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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是个同性恋,却偏偏找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精子生下了她,用来掩人耳目,从小到大,她受够了父亲的冷淡,母亲的疏离,变成了一个自暴自弃的同性恋,她嫉妒云舒,云舒明明没有好的出身,好的家庭,却偏偏摊上一个爱她的父亲,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宁可不要自己养大的女儿,也要认回她的亲生父亲。
她以为和聂峥嵘订婚,既能满足她的虚荣心,报复尹诺,还能掩饰她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没想到,聂峥嵘所谓的后招,便是在盛大的订婚仪式上,将她从高高的公主贬落到尘埃。
还有什么比这样**裸的揭穿更让人痛苦?让她在一夕之间发现,她其实就是个错误,一个不该存在于世上的错误。
“呵呵......”,水曼云笑了笑,挺着骄傲的身姿,从宴会厅里从容不迫的走出来,她受过最好的教育,学过良好的社交礼仪,是世人眼中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她的涵养不允许她在这样的场合中出丑,所以,她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从大家的视线中走出来,然后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云舒,云舒——”,水曼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美目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默默的念着云舒的名字,双手抓向地面,留的长长的指甲齐齐折断,血顺着断口流下来,她也没有察觉。
聂家,聂老爷子狠狠扇了聂峥嵘一个耳光:“混账,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扇得极用力,聂峥嵘的嘴角渗出鲜血,他抹去血渍,“嘿嘿”笑了:“爸爸,您老也该休息休息了,管的闲事太多,心会累,容易老。”
聂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你这个混账,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说服聂家那群老家伙的?”根本不可能啊,聂家存在已经有百年根基,族中数个分支,每个分支都有一个为首的长老领导着,聂老爷子是本届族长,在族中权力很大,在加上他在军部呆了很多年,手下有许多老属下很得力,所以,他的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而聂峥嵘做到了,他今年才三十三岁,居然能说服整个水家族里都同意他接管族长一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他是怎么收服他们的?
聂峥嵘笑了,目带怜悯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你一生算计,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有人都应当听你的话,随时牺牲个人幸福,为家族服务,三个姐姐如此,连妈妈也都是如此。”
“在你眼中,没有亲情,没有不舍,只有利益,就连大哥,大嫂,你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当初,你的确是想将他们扫地出门,让其自生自灭的,可是你没想到,大哥大嫂有毅力,空手起家,将事业发展的那么大,聂家势力是雄厚,可越是这种家族成员庞大的,内部就也需要钱,于是,你承认了大嫂的地位,美其名曰是因为她给了大哥一个肾,是因为她对大哥无私的好。”
“这些,大哥大嫂都心知肚明,不戳穿,不过是因为你是父亲,他们孝敬你,不忍看你生气而已。”聂峥嵘目带怜悯的看着自己父亲。
“至于我是怎么说服那群老家伙的,呵呵,当然说服不了不过就是和你一样,选择他们最优秀的子弟,反抗罢了,不是有句话说了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聂峥嵘脸上没有太多的得意,扳倒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被逼到无可奈何的地步,他怎么会这么做?
聂老爷子脸色黯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一生,为了家族兴旺繁荣,兢兢业业,努力奋斗,牺牲了家庭,子女的幸福,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么多的不认可,临到老了,还被自己儿子弄下了台,这下子,面子里子都没了。
聂正阳担忧的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幺,你有魄力,哥哥不如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军部根基甚浅,如果没有联姻的支持,可能会越走越难。”
聂峥嵘虎目望向远方,良久叹息一声说:“大哥,这个我想过,除了联姻,还有一条路,不过是赢得惨烈些罢了,现在,A市这边的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但我不能保证聂家的老势力会不会反击,所以,诺诺还是在外面吧,比较安全些,过几天,我要出门儿一趟,可能要走很长时间,不能照顾诺诺,你和大嫂就多照顾些吧。”
聂正阳蹙眉问:“你要去哪儿?干什么要去很长时间?”
聂峥嵘沉吟片刻说:“没事的,就是出个任务。”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开,选择这条路,他实在是不得已,为了给尹诺母子长远的幸福,他必须认真筹谋,努力奋斗,即便前方危险重重。
玉笙箫快要疯了,这都三个小时过去了,云舒还是没有消息,A市就是这么大,他派出那么多人搜寻,就像布置了天罗地网,她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呢?
难道,又像上次尹诺那样,被绑架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玉笙箫就更加不淡定了,他亲自开车去了趟顾暖那里,希望顾暖能够再次伸出援手。
可是顾暖不在,手下说,她出去办事了,联系不上。
没办法,玉笙箫坐在车上,望着越来越黑的天,揪着自己的头发,一阵阵懊恼,为什么没抓住她呢,当时明明就离她那么近。为什么没追上她呢,她明明就没有他跑得快,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呢,该死的,聂家订婚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人呢,最后就总结出一条,今天他和云舒就不该去,不去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可是,这事儿是他能预料的吗?如果每次在出现意外之前,他都能预料,那不是避免了很多坏的事情的发生?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在生日那天去海边,云舒以为他想不开去自杀,便半夜打出租车跟去了海边,在高高的峭壁上寻找他的踪影,结果他以为她想不开,上去阻止时,不小心惊动了她。
他和她双双掉下峭壁,幸好,那时候峭壁下是大海,海面水流不是很湍急,两人掉入水中,爬上岸后,他和她的感情激增。
那个地方很值得纪念,而那个地方很偏僻,如果她躲到那儿去的话,搜寻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找到。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去看一看,玉笙箫到达那处海边时,已经接近午夜了,黑漆漆的海边看不到人影。
玉笙箫没有在海边找到云舒,便顺着那处峭崖爬了上去,夜幕与石壁融成一体,黑漆漆的,一抹孤零零的小身影坐在峭壁边上,一动不动。
玉笙箫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怕惊动到云舒,便在离她不远处悄悄坐下,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她那边挪过去。
云舒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察觉他的靠近,等他把她紧紧揽入怀中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挣扎。
“乖,媳妇儿,别乱动,危险,是我,是我。”玉笙箫把下巴放到她的头顶,她的发质很好,柔柔顺顺的发丝摩挲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湖一片柔软。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们,谁也不想见,都骗我,都骗我,呜呜呜......”许是经过这一晚上的沉淀,思想没有那么执拗了,缓过劲儿的云舒放声大哭,拳头雨点般砸到玉笙箫身上。
“媳妇儿,媳妇儿,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我都改,改还不行吗?你别不理我,这段日子,我好难过,心里好难受,我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玉笙箫眼眶中有泪,那是失而复得惊喜的泪水,也是有感而发的后怕。
“你从来都说话不算数,让我怎么信你?”云舒红着眼睛,抬眸望着他,这个男人,好看的眉眼,温柔的语调,温暖的胸膛,每一处肌肤,她都留恋的不行,怎么放开啊,好难过。
“媳妇儿,你再相信我一次,上次在公司里,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可能是公司最近事务比较多,心情比较烦躁,所以没陪你去吃饭,你还在怪我吗?以后我们每顿饭都一起吃,我再也不冷落你了,好不好?”
那天那种奇怪的感觉,玉笙箫始终没敢说出口,他怕云舒怪他对她忽冷忽热,有时热情,有时冷漠,但又必须把事情说开了,所以,他就做了解释。
云舒愕然:“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不陪我吃饭所以不理你吗?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玉笙箫,那些都是小事情,你倒是告诉我,最近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和哪个美女约会后把证据带回家了?”
“和哪个美女约会?媳妇儿,你真是冤枉死我了,哪儿有?”玉笙箫忽然想起那天衣服领子上被云舒印了一个红唇印儿的事儿来,莫非,她说的是这个?
可那红唇印儿明明是她自己印上去的啊?难道,云舒中邪看似好了,实则虽然不发狂了,却偶尔会失忆?如果是这样,告诉她的话,会不会让她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