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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来幅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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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昌侯罗帧觉得,他好歹也是个世袭侯爷,让他出征,就算不比裴汉三和墨珩,也是个带兵的。只要收复一城,他身上就有实打实的军功了。现在见了裴汉三,就想先打好关系,“裴将军!听闻戎族要来议和,有将军在,他们占着我们大楚城池,竟然还敢来议和!真是欺我大楚无能人了!”

    “的确是欺负人!”裴芩点头。

    “我大楚将士血性,勇猛善战,裴将军义薄云天,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本侯都想随将军一同上战杀敌,扬我国威了!”事情还没定下,罗帧不好跟他明说,不过他这般示好,等旨意下来,想必裴汉三也会多给他几分薄面。

    裴芩看着他笑道,“永昌侯志向远大,只恐家中绊住了腿。”

    罗帧疑惑,以为她是说他舍不下妻妾儿女,哈哈就笑,“本侯…。”

    裴芩已经转头,不再听他,径直走向大殿。

    罗帧微愣,神情尴尬的停下话,觉得正赶来的同僚都在异样的眼神看他,顿觉丢脸,深吸口气也走上前。

    “上朝——”

    裴芩面无表情的单膝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永乐帝威严不失温和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众人哗啦啦起来,站好。

    裴芩目视前方,听着众臣议论戎族之事,更有不少武将出来表忠心,愿意带兵出战,打退戎族,收复失地。

    罗帧也出列,勇表忠心,比别人更恳切更宏大,“…愿做一小卒,也要击退戎族,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永乐帝看了眼裴芩,目光再落在永昌侯身上,“准了。”

    罗帧一喜,别人都没准,他一出来皇上就准了,说明昨儿个的消息属实的,立马谢恩。

    看着众臣,永乐帝又问,“永昌侯都愿做一小卒前去退敌,众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罗帧正心中喜悦,听这话,脸色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永乐帝。他那说的只是客套话,谁也不会真的以为他就去做个马前卒上阵了,他堂堂一永昌侯爷,难道皇上真让他去做个小卒子!?

    永乐帝却不再看他,而是听众臣意见,商讨戎族议和之事。

    真正的退敌计策都是朝廷军事机密,也不会在朝会上大肆宣扬,都是内阁和将帅定策,将帅带兵带外,随机应变。

    商量的结果,更多人自然是打,但怎么打,退朝之后,永乐帝招了内阁众臣和裴芩,墨珩,窦老将军等人御书房再商议。

    裴芩的意思不变,“既戎族要议和,就让他们先拿来议和的诚意来,如此我们面子也有了,美人也有了,打仗的钱也有了。”

    沈弼几个都看向她,“此种做法怕是有失我大国风范。”

    “被人打掉半壁江山,辽东百姓被掳上城楼做人肉盾牌,逼的我军将士为保百姓,不得收城,对此等奸诈之徒,要个啥的风范!?”裴芩呵呵,这些自诩士大夫的文人高士做起不要脸的事比她更在行更无耻!还能给自己美化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也都不反驳了。瓦刺入关,戎族攻占辽东,绝对是他们大楚绝无仅有的奇耻大辱。

    “我现在缺钱发军饷,正好让他们送来点!”裴芩其实更想见见,戎族公主长啥样。

    如此不要脸的事,也就裴将军做起来从容正当了。沈弼没说话,垂着眼皮子默认。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朝廷同意戎族议和。

    沈弼还有朝政要向永乐帝奏秉,走在了后面。

    萧光曌听完,亲自批奏完,跟他说起家常,“朕听闻爱卿收了一幅神龟图,很是传奇,也带来给朕瞧一瞧吧!”

    沈弼纳闷,“皇上!老臣并没有收到什么神龟图啊!”

    “哦?朕都听闻了,爱卿竟还说不知,这是舍不得好东西给朕啊!爱卿放心,朕不要你的,只借看一下!”永乐帝笑起来。

    沈弼满头雾水的出了宫,想着是不是谁贿赂他,送了一幅名画,家中人不知道就收下了,皇上这是在敲打他!?可若是这样的事,家中也断不会不让他知晓的。看皇上笃定的样子,不可能是诈他,就匆匆回了家,问起别人有没有给他送过一幅神龟画的。

    伺候的人都说没有。

    沈弼更是奇怪。

    昨儿个收画的随从过来,“老爷!昨日是有一幅乌龟画,不过却不是什么神龟图,而是…。”

    “而是什么?”沈弼顿时沉了脸。皇上都知道的事,他竟被蒙在鼓里了!?

    看他发怒,那随从诚惶诚恐的跪下,一五一十把裴芩画乌龟画送给他,他交给大夫人处理的事都说了。

    沈弼一听不是大事,只是更加纳闷,皇上说起这事什么意思?难道是借此事警告他,他们这些臣子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沉思了一通,沈弼还是让沈大夫人把画拿过来,这画皇上说了要看,无论怎样,他都得拿进宫给皇上看过了。

    “她行为轻浮,那画你还真接!?我让人烧了。”沈大夫人看他问起,就不悦了。

    “是皇上要看!”沈弼皱眉道。

    沈大夫人一惊,“皇上要看那乌龟画?怎么回事儿?”

    沈弼也是莫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沈大夫人立马就猜到,墨珩拥戴永乐王登基为帝,裴芩受邀来沈府,不会是觉的委屈,墨珩跟皇上告状,要为裴芩出气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不一样。

    沈大夫人又摇头,想皇上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来给她一个臣妻出气。

    “即便不是好画,也不能直接就烧了!现在皇上要这画呢!”沈弼有些没好气,他还没升上首辅,新帝就开始盯他后宅之事。

    可画已经被烧了,现在能怎么办?

    “请原阳夫人再画一幅来吧!”沈大夫人想了良久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画是沈大夫人让烧了,自然她想办法解决,当即就派人叫了沈颂鸣过来,让他代为找裴芩再要一幅乌龟画。

    沈颂鸣昨儿个就听说了赏花宴上的事,见来找他拿画,眼神冷了冷,“这画还是不拿的好,我恐大伯母后悔。皇上要画,直接说毁了就是。”

    沈大夫人神色不好,“颂鸣说这话是何意?一幅画而已,直接再画一幅,还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既如此,那不如请大嫂带着赔礼去吧!”沈颂鸣拱手,直接告退。

    沈大夫人气的脸色阴沉,“简直放肆!都几年过去了,为这点小事,还要为她出气!?”

    一旁的大丫鬟连忙劝她不要动怒。

    不过跟裴芩要一幅画,沈颂鸣连她这个大伯母的面子都敢驳,沈大夫人又怎能不气。

    这事让沈老夫人知道,她活了一辈子,虽然享受,但也并没有老眼昏花,新帝登基要捧一些人,更要踩一些人。首辅江甘要退下,沈弼就升任首辅了,皇上这个时候在敲打警告他们,也不算什么大事。亲自叫了沈颂鸣来说,让他跑一趟。

    沈颂鸣没有再拒绝,拎着给九儿和喜儿的吃食就到昭勇将军府来找裴芩。

    裴芩不在家,他陪着九儿和喜儿玩了半天,一直到吃晌午饭她才回来,“再给我画一副乌龟画吧!”

    “噗!你也看上那乌龟了?”她那还真是骂沈弼的。

    沈颂鸣白她一眼,“萧光曌给你出气,找我大伯要画,画却被烧了。”

    裴芩恍然的点点头,“不画!是你们欺负老娘,现在自己摊上事儿了,还敢来找老娘给你们补救,脸真大!”

    “那你可以画个恶心他们的!”沈颂鸣给她出主意。

    裴芩挠了挠头,“墨珩什么时候回来?”

    黄秋正要回话,外面墨珩已经回来了。眼神瞟到沈颂鸣身上,刷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摆饭!”

    “是!”黄秋雪冬应声,下去摆饭上来。

    沈颂鸣要抱喜儿喂饭。

    墨珩一把把闺女拎到了自己怀里,“你应该多给自己喂点,你要是肥了起来,某人就不惦记你了。”

    沈颂鸣呵呵他,“本少爷就要保持英俊潇洒的外貌,这样跟我闺女走出去才像父女!”

    两人互相盯了一眼,都哼了声,坐下吃饭。

    裴芩带着九儿不管俩人,娘俩互相夹菜,吃的不亦乐乎。

    胖球喜儿吃的比姐姐还多,每次都吃到最后,拿着勺子剜着饭,埋头吃的那叫一个认真。

    饭后,裴芩懒得再给他重画,把她之前练笔画的乌龟找出来,“你自己挑去吧!”

    沈颂鸣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画点别的…。”

    “我要的材料你还没给我啊!”裴芩白他。

    “你重新画一幅,回头我就把你要的材料给你弄来!”那些个憨态可掬的乌龟,沈颂鸣都看不上眼。

    “你确定?”裴芩笑着挑眉。

    “快画快画!”沈颂鸣催促。

    裴芩铺了画纸,然后画了个四脚朝天的老乌龟,狰狞又吃力的表情,正在努力的翻身。

    画完没有盖章,直接给他。

    “你还真不客气,竟然画翻不了身的老乌龟。”沈颂鸣哼哼一声,拿着画回了沈府。

    这画沈大夫人很不满意,可是说气怒。之前那个乌龟画还可以说是乌龟画,这一幅根本就是再讽刺骂人!

    “大伯母若是不满意,我这还有一幅之前的。”沈颂鸣又把顺来的那副大乌龟拿上来。

    虽然乌龟画的勉强过得去,但满纸只有一只乌龟,太过简单,“皇上要看的是神龟图,这画呈上去,是说她裴芩在沈府丢了丑,还是说我沈府欺她不会风雅!?”

    “那大伯母也知道,有些传世画作,无论是他人或者是作者本人都难在临摹,无非就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沈颂鸣垂着眼皮子。

    “此等劣作,怎能入得皇上的眼!”沈大夫人让裴芩再画一幅神龟图。

    沈老夫人让沈颂鸣再备上礼去。

    墨珩在家里,直接拒绝,“我夫人心疾犯了,正在心疼,无法再提笔。”

    沈颂鸣耸肩,“要不找一幅神龟图送上吧!”

    “这不是在欺君?”沈弼面色黑沉。

    “大伯不想欺君,就拿那两幅挑一个送去吧!”沈颂鸣直接撂挑子不管了,他那一摊子生意呢!他刚回京,可是很忙的!

    沈弼看着那两幅画,哪还有不明白的,裴芩在沈府丢丑了!皇上要看那神龟图,只怕一是为墨珩找回体面,二也是敲打他,别得意忘形。忙跟永乐帝请罪,没有管好家人云云。至于画,就不给看了。

    永乐帝遗憾,“听说那神龟画的气势凌然,犹如真的一般,朕还想目睹一番。”

    沈弼告了罪,就让他向墨珩讨要一幅。

    萧光曌这皇位虽然做的也算不易,可他赶上了好时候,正值战乱之后,没有哪个他镇压不住的谋臣大将,即便有些不服之人,也被裴汉三给他全镇下了。登基后,除了和庆王萧光珌谋逆之事,他这个皇帝算是过的安逸的了。

    沈弼从宫中出来,算是解决了这个事。

    而沈大夫人算是被冷落了。贵妇宴会多会发生些口舌之争,也难免有人被落了面子心生怒怨。但沈家的门户出了这样的事,还让皇上知道了,就是沈大夫人失职了。

    这事是墨氏和卫姝挑起,沈大奶奶极力推手,现在却因为这个让公公在皇上跟前没脸,婆婆也被冷落,沈大奶奶心里又是羞怒又是气恨。事情这么快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定是裴芩搞的事。

    回到家的裴芩被告知她病了,心疼病。

    裴芩看着那个拉着脸的男人,摸了摸心口,“那我这心要疼多久?”

    “想疼多久疼多久!”墨珩斜着眼看她。

    裴芩眨了眨眼,赞同的点点头,“既然要疼了,就多疼些日子吧!”

    昭勇将军府闭门谢客。

    郑二太太带着小女儿郑月欢来拜访,正被拦在了门外。

    “夫人不是刚到京中,怎么突然会病了?”郑二太太问的心中激动不已,难道这裴芩因为旅途劳顿,撑着没几天就又病倒了!?

    守门卫冷眼瞧她,夫人病了岂是她乱打听的!?

    郑二太太看着,忙改了话,说要见外甥女谢怡,给她姐弟送了东西来,麻烦她通禀一声。

    谢怡住在将军府里,她要见客,必得经过裴芩这边允许。

    张庚山禀给了裴芫,让下人带郑二太太和郑月欢去见谢怡。

    谢怡早知道她的心思,见她把郑月欢打扮一新带过来,心里明白她算是被替代了,松了口气,心中也更加气恼。她们胆敢算计着让郑月欢进门,肯定是通过她来达到目的,到时裴文东岂不恨她!?

    郑二太太让伺候的下人退下,坐着跟谢怡说话,打听裴芩的病情。

    谢怡并不是和裴芩一块用饭的,她每日都要去制造局,逢大朝会要去上早朝,她也不是天天见到裴芩。但说裴芩病了,她却是不信。看郑二太太探究又带着喜色的眼神,端着茶慢慢的喝着,“夫人身子不适,已请了大夫看过,暂时不让探视,我也不知。”

    郑二太太提出的探视也不能成行了,眼神一转就道,“你表姐第一次来将军府,正好你带我们也看看景致吧!”

    谢怡又叫来丫鬟通禀一声。

    张庚山只说请便。

    那肯定是墨珩不在家。谢怡嘲讽的看了眼郑二太太和郑月欢,带着俩人到园子里去走动。

    墨珩在家,正在凉亭里跟三位副将商量攻打戎族之事。他不想让裴芩再带兵出战,去吃这个苦。

    谢怡本以为墨珩不在家里,远远看见凉亭中的人,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就要避让开。

    郑二太太却是心喜不已,给郑月欢使个眼色,拉着谢怡就上前就拜见。

    谢怡抽出胳膊想要走开,那边墨珩几人已经注意过来,她也不好再跟郑二太太拉扯,只得看她上前去给墨珩见礼,脸色难看的跟上。

    “不知道将军在园子里,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郑二太太说着,叫郑月欢见过墨珩。

    郑月欢已经看直眼了,她之前只是远远看见过背影,只听说墨将军俊美无寿,惊鸿之姿,更是出自墨家的少年解元郎。如今见了真人,更觉得闻名不如见面。她之前只是听说,却见不上。这样俊美绝伦的男子,世间绝对少有!

    谢怡只看了一眼,见他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墨发轻扬,淡然从容的坐在凉亭里,寒玉雕琢般的脸庞带着冷意,一双眼深如古潭,观之生畏,忙垂下眼,屈膝见礼,“不敢烦扰将军,这就退下!”

    郑月欢却是没听见她的话,直勾勾的看着墨珩。

    郑二太太见她看上墨珩,忙拉了她一把,太不矜持了,反而不讨喜了。虽然这墨珩实在俊美,但也不能太失份儿,到时候让他看不上眼。

    郑月欢顿时俏脸生红,两眼含羞的扭捏着屈膝福礼,娇声道,“墨将军!素听闻墨将军能征善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只一直不曾得见,今日一见,有些失态,还请墨将军勿怪。”心里不住的庆幸,她今儿个来做好了准备,衣衫裙子都是新做的,头饰也是新打的,粉也用了最好的,从早上就开始装扮了一个多时辰。

    三位副将看她这样,眼神都闪了闪。他们将军是俊美无匹,可手段也绝对让你吃不消就是了!

    墨珩冷眼看着三人,没有说话。

    突然桌上的草图纸被风吹起,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郑月欢一看,连忙上前捡起来,红着俏脸送上来,“墨将军!”

    一名副将忙上去接了过来。

    郑月欢还看着墨珩。

    墨珩凤眼微眯,眼中杀意涌现,“退下!”

    连声音都低沉悦耳,听的人心尖发颤。郑月欢满心荡漾,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姿态婀娜的退下。

    从园子里出来,郑月欢心里已经鉴定了,娘果然为她觅得良缘,她那未婚夫简直连墨将军一分都不及!现在那裴芩都病倒了,想来也是活不久的命!

    谢怡却心里发凉,要真让她们继续谋算下去,她和弟弟在将军府也没有出路了!

    郑二太太却说下了话,“你一个人在这将军府,每日也孤单的很,就让你表姐留下陪伴你些天吧!”

    郑月欢自然高兴,又让给她送衣裳首饰过来。

    “我每日都要跟赵夫人学管家做生意,并没有空闲陪伴表姐。多谢二舅母好意了!”谢怡拒绝。

    郑二太太一听她拒绝,就拉了脸,“你不是说了要嫁给裴文东,怎么?现在又反悔了,想要做这将军夫人!?”

    “我没有!”谢怡羞怒。

    郑二太太怒哼一声,“谢怡!你无父无母,又被谢家抛弃,也就只有我们郑家可以让你们依靠,凡是为你们做主。你要得陇望蜀,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和谢泽都只能被赶出门,走投无路,到时候你要卖身为奴!?”

    谢怡被打击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们姐弟从未依靠郑家一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郑二太太冷笑,“欺人太甚?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让墨珩娶你?还是让裴文东娶你?没有双亲,没有外祖家撑腰做主,你们就只能任由谢家摆布!”

    谢家是什么样的人谢怡很清楚,她气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有郑家给你做主,你还能老老实实嫁给裴文东以后做个官夫人。将军夫人的位子,你就别肖想了!”郑二太太一脸赖相。

    郑月欢劝谢怡,“表妹!以你们姐弟现在的境况,能嫁给裴文东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不能错过了好姻缘啊!而且你还在孝期,墨将军也可等不了你出孝期呢!”

    裴芩若死了,墨珩守孝百日即可续弦。谢怡却要等二十七个月才得以除服。

    谢怡怕被墨珩和裴芩她们知道郑家算计,迁怒她,又恨郑家威胁,毁她姻缘,怒咬着唇,忍着眼泪。

    “你爹娘都死了,可别到时候被人骂命硬克父母,连人家都找不到!”郑二太太又道。

    谢怡身子一僵,脸色更白了。

    “娘!看你把表妹吓得,好了好了!你快回家去吧!我留在这里陪表妹!”郑月欢撒娇的推着郑二太太离开。

    郑二太太知道她最会哄人,满意的笑着离开,把她留了下来。

    谢怡全身发冷,起身就要去找裴文东坦白。她不能让裴文东误会她也有同样的念头,她要去告诉裴文东郑家的谋算!

    郑月欢一把拉住她,“表妹!你要做什么去?”笑眯眯的看着她,“如果你命硬克父母,或是被谢家带回,你说裴文东高中之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他姐姐好像反对的很!”

    谢怡心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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