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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敬文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子,霍地狂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高声道:“好!好!好!太好了!反目成仇!反目成仇!正是我想要的!不错,他是杀了林永正和艾米丽,你早就应该离开他了!离得好!离得好!哈——!哈——!”
可依只冷冷地一瞥,没有接话,心想:“你想要的只怕不是如此吧!……你爱你的小伊伊,希望她幸福,想要她开心,不是吗?”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心酸,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姚敬文狂笑过后,冷下脸来,说道:“不过,这还不够!”
“你还想怎样?”可依冷冷地瞪着他,简直忍无可忍。
“我要你远远地离开他,永远不要见他!我要让他饱尝生离的痛苦!”姚敬文咬牙切齿,满眼恨意。
“真要如此绝情绝义?”可依心酸难受,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此情此景,流眼泪也是无益的。
姚敬文冷笑,说道:“我跟你们根本无情可言,更无义可讲!”
可依没有立即回答,想到:“反正是要离开的,就当是顺水推舟吧!只要我离开了,一切都会结束了吧,他已经没什么人可以报复的了!”她打定主意,异常地镇定,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请给我几天时间,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好!给你三天时间!”姚敬文欢喜之情简直难以抑制。
“一言为定。”可依冷声说。她站了起来,悲哀地看了他一眼,抬腿走了。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他了。
姚敬文把那个悲哀的眼神看得真切,不由得一惊,本来快意的神经瞬间紧绷,再也笑不出来,心中反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伤与失落。
可依走了,一口茶没喝,茶已经凉了。他看着孤零零的茶杯,再看看自己孤零零的影子,更加孤独寂寞。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或许就是如此情景了。
悲戚袭来,无休无止,淹没了报复的快.感。他不禁自问:“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他们都付出代价了,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笑萍,我不是应该高兴的吗?……笑萍……小伊伊……”
可依从姚府出来时,明月已经东升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们都希望月圆人团圆,而此时,月无缺,人天各一方。惆怅无限,无机可消除。她魂不守舍,漫无目的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直到遇到一辆出租车,才上了车,随口说了一个地址。至于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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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东边升起,于晴空中走一回,在西边落下,一天过去了。夕阳的余晖洒在竹林里,披上了薄薄的一层金黄,落在了窗台上,蒙上了丝丝暖意,透过了素净窗纱,编织出一个金色的梦。
竹林之家的书房。上官千夜洁净修长的手指已经翻阅了数百页的日记。他细细品读着一个花季少女的青涩爱恋,感伤着她的感伤,快乐着她的快乐。由懵懂青涩到怦然而动,是一个微妙的过程,由迷惘到明晰亦是一个微妙的过程,他目光每触到一个文字,内心就萌生起莫名的情愫,犹如日记主人的,幸福与怅惘并存,甜蜜与苦涩相伴,这杯既香甜,又苦涩,且甘醇,还浓郁的卡布奇诺,隽永细腻,给予了他别有的感受,让他久久回味,那是初恋的味道
月出东山,徘徊于斗牛之间,清辉的月光洒在竹林间,竹影斑驳,如一幅轻妙的中国山水墨画。月光落在了窗台上,静谧美好,轻薄的窗帘与清风嬉戏,在月光中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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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乘着出租车,灵魂疲惫至极,想要休息,却被无限的悲哀充溢着每条神经,久久无法平静。她心不在焉,想着如何平复一切罪孽,想着如何偿还一切的业障。思来想去,总觉得上苍太可笑太无情了。天若有情天亦老。上天真是无情的,指使一出出的悲剧发生。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抬起手,捻着胸前的守护天使,触物伤情,不禁自言自语道:“你在哪儿?在做什么?知道吗,我好想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很恨我吗?……可……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忍不住想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她想着想着,哽咽的呢喃,泪水涌了出来,滑落下来,苦涩又心酸。
出租车停了下来,可依付了车费,下了车,抬起头,见到了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再看看周围,偌大的花园外边是一排排翠竹。
这不是竹林之家吗?
原来,她随口说的地址竟然是竹林之家的。或许是天意吧,反正是要离开的,就当是旧地重游,做最后的道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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