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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率军进驻江夏,周泰凌统二将统率两万兵马暗中协助治下,使得刚刚经历了纷乱的江夏,一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有周泰和凌统恶人协助苏飞,韩烈自然不用担心江夏有失,只是关于城内兵马之事,韩烈做了两个指示,一是可以适当解散一部分老兵,授予他们田亩让他们返家,二是甄别基层军官,对于可用之人要留用,对于那些滥竽充数之辈,要囚禁审查清楚,再决定他们的去留问题。
韩烈并没有去江夏,近来他一直都公开在夏口活动,这么做自然是掩人耳目。至于从江夏撤出来的甘宁,则秘密回了一趟江夏。
根据南郡方面的最新情报,韩烈已经获悉荆州大将张允,文聘、刘磐率领主力大军与孙策所部在孱陵、华容、油江口激战,而江陵一线却是兵力空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郭嘉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那就是让从江夏撤出的甘宁,继续扮着叛军,立刻向江陵挺进,夺取江陵城。
江陵作为南郡治所,若是敌人有防备之下,强攻也未必能够轻易夺取,如今趁敌人兵力空虚,诈开城门则不是一件难事。其次江陵乃是刘表的屯粮之所,若取得江陵,则等于断了刘表生路,纵使他手中拥有十万大军亦无可奈何。
郭嘉的这个计策,得到韩烈的认可,经过与荀攸三人的合计,韩烈首先派貂蝉带着天师教的暗探,事先潜入江陵,与程昱取得联系,然后说服眼下正在张允军中担任主薄的伊籍为内应,待甘宁抵达之后,接应甘宁一举夺下江陵。
设下计策之后,韩烈接见了潜回的甘宁,把谋取江陵之事向他说了一遍,甘宁迟疑道:“主公这次给宁多少人马?”
“三千,其中有一千骑兵。”韩烈沉声道。
“主公,三千人马怕是守不住江陵啊,万一前方的张允文聘退军为之奈何?”甘宁到不担心攻不下城池,而是担心接下来守不住,毕竟一旦江陵失陷,无论是前线的张允还是襄阳的刘表都必然会反扑,若是守不住,那攻取了江陵也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无妨,待你走后,我会与水军都督鲁肃率部以追击你的名义,率军前往赤壁驻扎,并与华容的张允水军取得联系,到时我会安排一支人马,扮着孙策所部伏击张允,并进一步进驻华容,到时油江口一线,就会呈现我们,刘表军,以及孙策军三方人马互相牵制的局面。”
“到时,你可以向孙策一方派出使者表达投降之意,如此平衡局面打破,我们就可以从中渔利,无论是孙策军动还是孱陵的文聘军动,我们都可以及时应对,甚至在关键时刻,你可以直接易帜向我方表示投降,如此我则可以派军名正言顺的接管江陵。”韩烈一番平静的话语,不由让甘宁连连点头。
当天夜里,韩烈让高顺带着本部陷阵营,以及三百赤焰军将士组成一千人,同时又让太史慈调动一千骑兵,交由甘宁指挥,加上甘宁所部的锦帆军组成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一路疾驰着向江陵开始进发。
甘宁走后的第三天,韩烈只留下董袭率领本部人马驻守夏口,他与水军会合一道,沿水路直驱赤壁。
这边厢江夏发生的叛乱,也传到了襄阳,尤其是黄祖的死讯,让黄祖的儿子黄射,时任章陵太守的黄射大为光火,亲自奔赴襄阳面见刘表,要求追击甘宁叛军为父报仇。
荆州牧刘表府邸。
面对黄射的哭诉,刘表同情之余,最后还是劝说道:“贤侄报仇心切,吾能够理解,然如今甘宁去向不明,汝又是一郡太守,贸然离任,是否考虑妥当了呢?”
黄射沉吟之下,抹泪道:“那容某前去江夏迎接父亲灵柩回乡安葬。”
“此乃人子本分,吾允了。”对于黄射的这个要求,刘表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黄祖的死倒也一件好事,近年来黄祖与儿子黄射分别当然江夏章陵太守,各自拥兵自重,对自己也是阳奉阴违,但奈何黄祖父子一来是荆州望族,不可轻易触动,二来黄祖在江夏,对抵御柴桑的孙策水军有用处。
不过如今黄祖既然死了,刘表也就不再有顾虑,对此也就表面上有些感伤,暗地里却并未难受,在起身送黄射离去之后,刘表找来他的智囊团也是他的心腹重臣蔡瑁,现任军师将军的蔡瑁,蔡德珪。
蔡瑁是他的妻舅,同属荆州望族,也是刘表昔日单骑入荆州时,第一个拥护支持刘表的人,为拉拢蔡瑁,刘表随后更是娶了蔡瑁二姐为夫人,不但任命了蔡瑁为南郡太守,还担任统领兵权的军师将军一职。
刘表的另外两个智囊心腹,则是同属荆州望族出身的蒯越蒯良兄弟。蒯越字异度,长于谋略,机智果决,起初在刘表帐下担任从事,进而升任治中长史,襄阳太守等职。
蒯良字子柔,乃是蒯越之兄。蒯良长于大略,善于理政安民,故深得刘表信任,得以担任参军长史,主薄等职务。
可以说刘表昔日能够单骑入荆州,进而抚平荆州九郡,固然与当初一心建功立业的刘表心态有关,但同样离不开蔡瑁、蒯越、蒯良三人的帮衬,不过近年来随着北方流亡士人的涌入,以及长子的长大,并且与荆州本土士人逐渐形成对立的矛盾,让刘表感受到了荆州世族对他的威胁。
为此这两年来,他也开始拉拢重用北方的士人,比如王粲、伊籍、傅巽三人,武将方面则是先后提升了他侄子刘磐担任宣武中郎将,外甥张允担任统帅水军的折冲将军。
不过随着孙策不断的进犯荆南之地,而长沙桂阳二郡又先后陷落,刘磐与张允连战皆失败,导致刘表不得不继续重用蔡瑁蒯越等人。
请三人入座之后,刘表淡淡的道:“黄祖守土失责,本该追究,既然他已经身死,此事就此作罢,算是功过相抵,此次夏口督苏飞平叛有功,可以擢升偏将军,江夏郡尉,不知几位以为如何?”
“此事理应有主公做主。”蔡瑁等人对视一眼,纷纷作揖应道。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太守一职,吾准备让琦儿接任,如今琦儿也老大不小了,是该下去历练一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刘表虽然依旧要倚重蔡瑁等人,但他却依旧想在关键的位置上安排自己的人坐上去。刘琦作为他的长子,如今已经十五岁,虽然身体有些弱,但长相和气质都与自己颇为相似,故刘表对这个少年儿子也还是颇为中意的。
这个时候刘表幼子刘琮刚刚出生,还不到一岁,自然看不出优劣,而蔡瑁等外戚,见刘琮也还小,自然也没有对刘琦太过诋毁,加上此时的刘表也还正年富力强,并不算太昏庸,因此对于长子刘琦自然没有太过排斥,事实上刘表后来之所以不喜长子刘琦,一来是蔡瑁等人的诋毁,二来也是刘表年老昏聩,三来加上刘琦因为担心害怕受到蔡瑁等人的加害,性子逐渐变得懦弱,使得刘表自是对于这个儿子越发的不待见了起来。
“大公子接任太守一职,按理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江夏乃是四战之地,以大公子如今的身体情况,怕是力有未逮,若主公需要安排大公子力量,莫若由越让出襄阳太守的位置如何?”蒯越接到蔡瑁示意的目光时,当下遂以退为进的表达了反对之意。
“主公,蒯大人之言,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江夏那地方随时都会有战火发生,把大公子安排去哪里,万一有个损伤,岂不是后悔不及?”蔡瑁假装着一副挂心的样子道:“要不让大公子去领南郡太守也可以,吾近来也发现担子有些重,正好卸卸担子。”
“二位都是吾之股肱,岂有因为犬子让位的道理,此事休要再提,琦儿如今也还年少,过两年再出去也不迟。”刘表就算有心重新拿回襄阳南郡二郡的太守位置,但他也明白如今的南郡襄阳之地,换做任何做太守都没用,因为这两地早已经被蔡家和蒯家所把持了,除了两家人担任主官之外,只怕谁来都没用。
“主公,关于江夏太守的人选,我到有一个,此人你还接见过。”蒯良见刘表有些不快,遂开口打了个马虎眼,道:“襄阳宜城的向朗,向巨达,性情恢弘,才识过人,主公前年便见过他,并任命了他为临沮长,不知主公可还有印象?”
“向巨达,莫非就是那个被县里公车推举为孝廉的青年?”刘表思虑之下,脑海中不由想了起来。
“正是,此人虽然出自寒门,但却好学不倦,父母早逝,由兄长抚养长大,长大后侍奉兄长如父,故得到乡邻钦慕。”蒯良点点头应道。
“可以,立即派人知会他前来襄阳会晤。”刘表寻思一下,遂同意了向朗出任江夏太守,因为他深知,这个人肯定不是蔡蒯两家的门生故吏,否则蒯良不会在这个时候推荐他。
商讨完江夏之事,刘表想起荆南的战事,不由又是愁上心头的道:“荆南战事进展缓慢,五万大军出兵月余,不但未能寸进,反而陷入困守局面,这孙策一个黄口小儿,难道比孙坚还厉害?”
与孙策对战的统帅是张允,大将是刘磐和文聘二人,这几个人都是刘表的人,为此蔡瑁等人自是不好多说,迟疑了一下,蒯越方才道:“孙策虽然崛起不过数年,却有了一个小霸王的雅号,此人勇冠三军,韬略智谋丝毫不亚于昔日的孙坚,确实是我们的劲敌。但如今江东韩烈要对付他,我们这次也不过是协助同盟而已,无需如此卖力,装个样子也好,就让韩烈与孙策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更好?”
“主公,吾兄所言有理,韩烈如今统兵十万,坐拥徐扬二州,观起作风,只怕志向不小,他下一步的战略动向未明,我们不得不防啊。”蒯良附和了一句,道:“如今我们两家虽然是同盟,但那也是因为有孙策这个共同敌人,倘若孙策剿灭,难保韩烈不染指荆州,所以这个时候留一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刘表沉思之下,不由道:“此话有理,既然如此,那就秘密传令给张允,让他们不可以轻易冒进,要做到稳打稳扎。”
“主公英明。”蔡瑁三人随即附和道。
回到府邸之时,蒯越对兄长蒯良道:“江夏这个位置很重要,兄长举荐向朗接任?不知有何目的?此人性情忠直,只怕非是我们可以拉拢的对象啊。”
“此事吾岂能不知?看今日主公的架势,他显然对江夏太守的位置很在意,若是我们举荐一个自己人,他就算最后同意了,最后也会对我们兄弟存有芥蒂的。”蒯良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们兄弟殚尽竭力,眼看荆州大治在望,却接连出现强邻,吾看荆州只怕大乱将至了。”
“是啊,一个孙策,就消耗了我们数年的积蓄,损兵折将,大战数年却未能夺回长沙桂阳二郡,这归根结底,一是刘使君对我们荆州世族产生了猜忌,二是孙策此人绝非寻常之辈,可若说孙策是一头猛虎的话,那么韩烈就是一头过江龙,此番他来意不善,我们不得不防啊。”蒯越也是一阵皱眉,孙策和韩烈二人,虽然都是青年一辈,可二人如今的势力以及军队,却都与荆州有了一战之力,可以说荆州与任何一方大战,结果都会元气大伤。
所以在蒯越兄弟俩看来,荆州要想生存下去,只有让韩烈这条过江龙与孙策这头猛虎杀个两败俱伤。
但很不幸的,荆南的战局却并没有朝他们想象计划的上演。长沙郡罗县,云梦泽大湖水军营地,当周瑜率领从柴桑退回的残部与孙策会合之后,当得知了前方战事不利的消息,周瑜就劝孙策道:“主公,江东韩烈的水军,绝不是我们可以抵抗的,吾观韩烈此次征伐豫章,出兵十万,若他只是想收复豫章郡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如今显然已经达到,可据我留在后方的探子汇报,他在占领豫章不久,便率领主力进驻了夏口。”
“夏口乃是江夏门户,韩烈率大军进驻夏口,他的意图已经很明确,那就是他有染指荆州之心,目标很有可能是江夏与南郡,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若是继续北进,只会逼迫韩烈与刘表一道剿灭我们,相反我们这个时候收拢兵力,做出向武陵静的态势,引诱荆州兵马南下,从而使得南郡兵力空虚的话,韩烈只怕会忍不住吞掉南郡这块肥肉,如此他们的同盟则会彻底瓦解,到时我们自然也就有了渔利的机会。”
“公瑾你能够确定,韩烈会不顾我们,而去吞了南郡这块肥肉?”孙策不由有些意动的问道。
“连主公你都知道南郡乃是荆州最大的一块肥肉,搁谁不想咬一口,所以我断定韩烈此次南进,攻伐我们是目的,吞并荆州则是他真正的战略意图,这一点从他在北方一线,数年未做寸进就能看出,江东的战略重心在荆州,否则韩烈不可能放弃空虚的豫州不占领,放着弱小的曹昂不剿灭,他这么做的目的,实际上若图更大,因为留着中原不进,那是掩盖野心的表现,这样也可以向袁绍示弱,达到他厚积薄发的目的,此人实在不可小觑,若这次我们不能够趁他攻伐荆州之时,在荆南站稳脚跟的话,只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周瑜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公瑾不要太悲观了,即便荆南留不住,我们还可以南下交州,吾已经派吾弟孙权与叔父孙静前往交州与交趾太守士燮结亲了,据说交州地广物博,还是大有可为的。”孙策安慰了周瑜一句,透着一股不屈的斗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