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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在下迟来一步,还请恕罪!”
“杨大人治下出一金榜案,恭喜恭喜,路上耽搁了点,希望还赶得及端午棋会!”
这时候,又有两名知县到达了山珍酒楼,身后跟着十余名棋士,一同向大家见礼。
杨知县起身说道:“欢迎二位大人光临邱平县,熟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与此同时,其他人都从座位上站起,一同欢迎来客。
“不敢当,不敢当!”
左边的知县面露惭愧之色,缓缓说道:“请问哪位是凌弈案?王某久仰大名,想要见上一见。”
杨知县看向凌弈说道:“那位便是。”
“见过王知县!”,凌弈作揖行礼。
“不敢当,你可是金榜案,按理应该是王某向你行礼才是。”
凌弈谦虚地说道:“王知县说的那里话,再怎么说学生也是晚辈,当然不敢妄自尊大。”
“嗯,不错,不卑不亢,不骄不狂,你这个朋友王某交定了,日后若有困难尽管向王某灵佩传书!”,王知县大笑起来。
凌弈拱手说道:“那是自然,以后还请王知县多多关照才是。”
“凌案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将来必成就棋才之位,倒是王某请你日后多加关照才是。”
“彼此,彼此,大家请入座吧!”
“请!”,大家这才一同入座。
景昌府下辖九县,其中五县棋士很早就到达了邱平县,钱知县为次,再加上现在到来的两县棋士,连同邱平县一起正好是九个县,人数都已经到齐了。
而现在正是午时三刻多一点,和杨知县预计的一样,正巧到了午饭时间。
杨知县对着外边喊道:“来人呐,上宴席!”
话音刚落,十几名伙计迅呈上了美味佳肴,菜香扑鼻。
今天正是端午,粽子便成为了主要菜色,不过大家并没有着急享用,而是各自都斟了杯酒。
杨知县起身说道:“欢迎诸位到来,这第一杯酒为诸位贵客接风洗尘,请!”
“请!”,众人干了一杯。
“好酒!”,众人赞道。
“第二杯酒,感谢诸位光临邱平县,蓬荜生辉!”
“第三杯酒,祝大家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敬完酒后,众人这才开始享用佳肴,气氛甚是热闹。
宴席过后,大家又聊了会天,最后才进入端午棋会的正题。
“时间差不多了,那就开始棋会交流吧!”,杨知县缓缓开口。
钱知县说道:“好啊,趁着端午棋会开始,钱某也有件事情想说。”
“但说无妨。”
钱知县微笑说道:“据我所知,邱平县历年来最多只出过黄榜双甲棋士,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冒出了一个三甲来,高中金榜案,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山阳县的周知县也说道:“反常必有怪,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文章不成?”
杨知县脸色一变:“二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以为凌弈作弊么?要知道每年县试,三圣都会坐镇棋圣院俯察天下,无人能蒙蔽圣听。”
“但是我怀疑凌弈不可能局成鸣州!”,钱知县缓缓说道。
“这话怎么说?”
“实不相瞒,我青山县的孟恬同样也是三甲高中,金榜题名,排局达府近州,凌弈和他的成绩一样,凭什么就得选他是案!”
钱知县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怒气,很是不服的样子。
众人立即明白了缘由,想来是孟恬排局近州,以为可以夺得金榜案,可没有想到凌弈排局鸣州,越了他的成绩,所以就认为是凌弈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金榜案。
于是钱知县就趁着这个棋会来对质,认为是杨知县用了某种手段蒙蔽圣听,错点凌弈为金榜案。Αα Α φΑ ?
那名叫孟恬的少年立即起身说道:“钱知县说得对,排局近州已经是棋士中最顶尖的水平,说凌弈排局鸣州,我不信!我不服!”
“放肆!”
杨知县厉声说道:“案乃是棋圣院钦点,你们质疑凌弈就是在质疑圣人,不可胡言乱语!”
周知县不屑地笑了起来,讥讽说道:“以你们邱平县棋馆的水平,能教出可以排局鸣州的学生?我估计是杨知县在审题时不小心搞错了吧。”
“所以钱某要趁着端午棋会,揭开这个惊天谎言,我就不信凌弈真的排局鸣州!”
钱知县冷哼一声,对孟恬说道:“孟恬,把你的排局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是!”
孟恬抱了抱拳,从他的随身背包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棋盘来,往空中一抛,道力涌出,变成了一副大棋盘浮在空中。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雕木棋宝,无论是品级和神通,都比凌弈的白玉棋宝要差很多。
孟恬从口袋中取出棋子,往棋盘丢出,同时也变大了数倍,落在了棋盘之上。
不一会儿,完成了一副排局,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下一刻,棋盘之上道力涌出,足有两尺九寸长。
“排局近州!”,在场众人纷纷脸色惊变。
排局近州,胜于达府而近于鸣州,但并不是真正的鸣州。
孟恬接着说道:“此局名为猛虎扑兔,红先胜,我先将解法演示一遍。”
一边说着,开始调动自身的道力,控制着棋盘上的棋子运行。
从局面上看,黑方已经够成杀棋,难以解杀,但红方此时就如同一只飙的猛虎,气势汹汹地扑向黑方,仿佛真的是一幅猛虎扑兔的情景。
面对红方的攻杀,黑方一直艰难地抵挡,经过十余个回合的苦战,终于如同一只待宰的兔子,被红方一击绝杀。
“好!果然精彩!”
杨知县拍手赞叹,对这副排局很是满意,孟恬之才的确是非常的出众。
“凌案,你怎么看?”,严逍微笑开口。
凌弈沉思片刻后说道:“虽是近州之作,却也太过于显摆,缺乏妙手,不够紧凑,所以只能是达府近州。”
“你说什么!”
孟恬勃然大怒,完全就不能接受这个评价,大声说道:“那好,你不是自称排局鸣州么?有本事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能鸣州!我就是不信你真的有那个本事!”
王知县说道:“孟棋士,你不要激动,稍安勿躁,凌弈所言未必没有道理。”
“那您的意思是说我的排局不好喽?还请王知县指教一二!”
孟恬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不服气,还带着一丝不屑。
杨知县反笑一声:“凌案,今日既然是端午棋会,不妨就让几位大人见识见识你的鸣州排局,免得被落个闲话!”
“学生遵命!”
凌弈站起身来,右手对着棋盘一挥,上面的棋子立即脱离棋盘,还原成了原来的大小落入他的手里。
孟恬冷笑一声,将剩下的棋子丢给了凌弈:“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鸣州!”
“那就请看仔细了!”
凌弈微微一笑,开始排“大鹏展翅”,随着他的迅落子,一股道力随之从棋盘涌出。
排局过半,道力上升,一尺,两尺,两尺半……
孟恬脸色难看,可当道力到达两尺八时,却忽然停了一下,这让他又脸色一喜。
“达府,离鸣州还有两尺,连近州也算不上!”,孟恬哈哈大笑。
凌弈微微一笑:“你误会了,我还有一子未落,排局还未成。”
孟恬的笑声戛然而止,霎时间铁青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棋盘。
凌弈落下最后一子,道力狂升,飞跃达府界限,三尺六寸长!
“鸣州!果真是鸣州!”,众人神色皆惊。
“不可能!这……怎么会……”
孟恬脸色还是有不敢相信,忽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降下,直入他的眉心,冲撞起了他的棋台。
“怦!”
一声清响传来,孟恬的棋台出现了裂痕,一股鲜血喷吐而出。
“这是……”,众多棋士顿时不解。
杨知县冷笑说道:“他质疑棋圣错点案,冒犯圣威,所以遭受了天道惩罚!”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钱知县脸色白,同样遭受到了天道惩罚,但因为他有官位在身,所以棋台并没有出现裂痕,仅仅只是动摇了几下,但依旧很不好受。
棋台开裂,对棋士来说就如同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捅了一刀,特别是新晋棋士,刚刚开辟好棋台尚未稳固,就遭受到这种创伤,恢复起来会很慢。
孟恬满脸怨毒地看着凌弈,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案指教,他日必定报答!”
凌弈听出了对方的报复之意,并没有放在心上,微笑说道:“无需客气,在下有句话要劝孟棋士,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否则必定引火****。”
“哼,孟某还轮不到他人来教训!”,孟恬坐回了位置。
“请问案,这则排局叫什么名字?”,一名棋士躬身开口。
凌弈回答:“此局名叫大鹏展翅!”
“大鹏展翅?待我等细细看来!”
王知县仔细端倪,片刻后拍手赞道:“好!好精妙的排局,红方看似能弃车重炮杀,实际上黑方有飞象炮打之着,果真形如大鹏展翅!”
“金榜案果真名不虚传,请凌案详解此局!”
众棋士也跟着说道:“请案详解!”
“献丑了!”
凌弈作揖还礼,大手一挥,顿时棋子运行,妙手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