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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5章 官帽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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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竖子不知礼法,不晓大事,章太尉但请惩治,赵某先走一步!”赵匡胤拱了拱手,深深看了章钺一眼,率兵大步离去。但出了大殿显是又不放心,让亲卫指挥赵安业留下了。

    赵普跟在后面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忍不住又停步对赵安业吩咐了几句,这才又追上赵匡胤远去。

    “尔个章屠!你欺人太甚!若有胆便将爷爷正法,否则来日百倍报之!”王彦升被士兵们倒拖而出,按在大殿廊檐台阶下呈“大”字形匍匐在地,口中兀自叫骂个不停。

    “是么?杀你有如捏死一只臭虫!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公饶你一命!”章钺冷笑一声,嘴上这么说着,心中不由思忖,有道是:打蛇不死,必有后患!这家伙精擅剑术,又通骑射,若以后趁自己不备时阴那么一下真是防不胜防。

    可眼下若真杀了他,皇帝面前又交待不过去,丢掉爵位和兼领散官无所谓,但在这个关键时刻真是坏了大事,不过,不打死,废了他总是可以的。

    “张将军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熟知人体经络,或大拇指的妙用吧?手阳明大肠经连接食指,手厥阴心包经连接中指,若断则全身有力无处使。若大拇指骨折,空有一双手,却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这么想着,章钺步下台阶,走到张光翰身边小声笑道。

    “哦……听闻章相枪法了得,果然是此道高手,佩服!”张光翰一听心中恍然,自是知道该怎么做了,可这样一来,他在禁军中就算是打上了章钺的标签,以后就属于章钺的人了。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必须要站队。

    说起来,有人称自己为“太尉”,有人称自己为“相公”,不过甚少有称“秦公”爵位的。因为章钺暂时只是以武臣功勋加相衔,但不是正式入中书省参知政事,或枢密院主事的,所以称相的人,自然是表示善意。而称太尉,就显得一般了。

    “若改天有空,我们切磋切磋?”章钺面露笑意,细长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伸出大手拍拍张光翰的肩膀,拉拢之意真是太明显了。

    “岂敢岂敢!末将肯定是不敌的,但若能陪章相走两招,定是受益菲浅!”张光翰一脸的不好意思,有些忸怩局促地憨笑,虽说顺势抱了个大腿,就不知是否稳妥。

    “好说好说!欢迎文桢随时登门!”章钺改口称起了表字,大笑着转身,步上元和殿廊檐下,韩通这时已经带部份士兵抬着辽国皇帝的御榻开溜了,只剩下郑从晖等两个指挥还在殿门口处,看着被打得杀猪般惨叫的王彦升指指点点,章钺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出元和殿东掖门就出了皇城,再穿过几处附属宫室大院,出宣和门才算出了宫城,章钺带着郑从晖等千余士兵,顺宣和门大街一路向北,沿途听到城内各处里坊传来喊杀声,小规模战斗还没结束。士兵们一经进城分散,很难再调动,不过明日一早天亮时,府衙前的钟楼一百二十响就是最后封刀期限,不回营乱闯滥杀的,一经被发现是就地处斩。

    回到广安门处的南京留守府前,天色已近黄昏,已有虎捷左厢士兵四面布哨值守,过前门时,罗彦环闻讯带着一众军将迎了出来。

    “张令铎没回来么?打到哪儿了?”章钺随口问了一句,想了想又吩咐道:“派一千马军出城,打探一下城北城西,看萧思温和耶律楚思是不是逃了?”

    “已经派人去了啊,还没消息回来,不过张令铎占领了时和坊南京路转运使衙署,包括官仓等,还夺下了安东门北面的辽军大营,收获也算不小。嘿嘿……不过我们拿下了南京留守府、包括南京都总管府,这官衙后面就有一个巨大的武库,主公要去看看么?”罗彦环有些小得意地笑道。

    “不必了!正常来说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还是先查封,待明日通知行在窦仪等人进城来验收,我们控制好现有坊区地段,维护民宅安全,以免再起兵祸。明早天亮之后,立即派兵沿街巡逻,清剿残兵,收走尸体,三日之后要解除宵禁,部分市集恢复营业,街道可以通行!”

    “那末将这就安排下去,另外有些来不及逃走的留守府汉官,他们实际掌握着钱粮帐册,以及整个幽州治下州县官员名录档案,是否要接见安抚?”罗彦环又问道。

    “哦……这个很重要!接收了幽州,总要知道治下人口及财税情况,趁天色还早先审问过,马上整理出来再连夜接见,明日一早陛下若进城,正好献上去。”

    章钺点点头,先去休息了一会儿,再到府衙正堂上,里面已是灯火通明,罗彦环带着一干军吏将各类帐目抬出几十大箱来,正自紧急盘点,忙活了上个时辰,才将帐目分门别类,但接下来需要统计出真实数据,便将留守府汉官押上大堂核对。

    “报:南京留守府长史赵延恩带到,请章相示下!”呼啦啦的一大群人被带到了大堂外,两名士兵先将一名身材微胖的青袍中年人带了上来,军吏则在前拱手请示。

    “揭掉他的官帽!真是太难看了!”章钺哼了一声,这赵延恩头戴着辽国官员的皮毛披领卷檐帽,很有像那个时空我大清官帽的样子,但却又有点不同,没尾翎,也没东珠的顶子。

    军吏干笑一声,转身一把掀掉赵延恩的官帽,顿时露出了契丹人的髡发,也就是从前额发际到后脖颈中间一大块剃得光光的,但耳朵周围一大块却又留下,两边各揪成一个小发辩。这发式真是丑陋得恶心,配合上唇和下巴的一把胡须,又很是滑稽,简直和时下流行的参军戏中白鼻子小丑一样。

    噗哈哈哈……章钺不由大笑起来,士兵们和军官们也跟着哄堂大笑。赵延恩左右偷看了一眼,羞愧地低下了头看着脚尖。

    “传我军令!但凡抓着汉官汉吏及军士,若蓄髡发者,一律剃成光头。另外需问明,若是主动效仿契丹人发式的一律斩首,被勒令者,需问明有无罪过,无罪者可以宽恕!”

    章钺当即严令,让罗彦环取来笔墨,找出一块可供书写的宽大薄绢,铺平了奋笔疾书,写成一张布告,这样明天一早就可张贴出去,军士们有法可依,也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汉官俘虏。

    “赵延恩是吧?籍贯何处?宗族几人?有无在辽国他处为官者?”章钺端坐帅案后严厉地喝问。

    “回将军的话,辽国南京留守府长史、判官、司马、度支等都是幕府杂官,属于府衙任命。小人家室便在城内,族中只有两房,族弟赵延兴任宛平县令,再无其他为官者。”赵延恩低头回道。

    “初步判定可用!带走!下一个!”章钺挥挥手,军吏将赵延恩带往一边核对帐册,堂外士兵又押上来一人。

    当晚,章钺将俘虏的府衙官吏全体辩认一遍,暂时没查出什么助纣为虐事迹的,但又熟知本地事务的,先留下来协助处理府衙事务,日后是否继续任用,则等明天皇帝进城后再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