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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民是叶博宏最为宠爱的儿子,也是个典型的偏执狂,他想要完成的研发工程规模再庞大,哪怕便是外人认定再不可能也是要完成的,一心投身于实验室和实验工厂,于是自然而然便也忽略了深爱的妻儿,叶庭鹰和叶芷玥出生后便没有父亲的呵护和陪伴,吃饭的时间也少。
倒是楚曼,她既是事业上难得一见,令人敬佩的女强人,也是一位深爱子女,温情似水的慈母,事业和家庭双双兼顾,对两兄妹是有求必应,尤其是把还很年幼的叶芷玥教导得很好,见人便礼貌打招呼和微笑,一碗水端平,强调自六岁便要让两兄妹独立,思维更需要独立。
叶庭鹰渐渐长大后,五官便显示出得天独厚的精致,俊美的容貌长得是更像他母亲,但年幼时性格所展现出来的最大特点便是好强和固执,性子贪玩,渴望赢得别人更多的注意力,这说像他父亲也行,但出发点偏向证明自己的能力。
顶着首富之家大少爷的名头,本就是能给他更多的优越感,加上大家鉴于叶博宏等都对他特别恭维,不过是几岁的他在学校时因为性格好强和不甘吃亏,做错事也觉得没甚么大不了,很多时候都会闯祸,最喜欢让别的学生吃亏,尤其是那些对他不够重视的同学,俨然的小霸王。
那时叶博宏已经大生意做得很大,也是权势压人的校董,私立的学校没甚么人敢告状,师生们哪怕再有不满也是略略提醒罢了,终于意识到这样持续下去不好,楚曼对他的要求变得也越来越严格。
后来还指定了做错事便必要接受的几大惩罚:跪地板忏悔,两天两夜不准睡觉和面壁思过,两手手腕都顶着碗冰水,坚持一段时间的练习书法,安排了一大堆琐碎的工作让儿子需要的零花钱都自己去挣等等。
儿媳的家教那时做得很多,反正有林阿姨,三位家庭教师和一系列的保姆照顾着,他忙于公事也不多干涉,只是知道惩罚的方式各异,叶博宏至今也记不清具体的惩罚了,譬如他现在还一大最印象深刻的便还是做错事,如欺负了别人就要跪在地板忏悔,直到想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在哪才能吃饭——
有时候一跪便是一整夜,长达五个小时,叶庭鹰的膝盖都跪得发红,皱的死皮也渐多,在家人面前也越来越不爱说话,后来林阿姨开劝说孩子不能罚得太过分,劝不住楚曼,便偷偷给他膝盖买来和塞小小的软枕,林阿姨那时等于他的半个母亲,关怀备至,更得叶庭鹰的喜爱。
楚曼,也是出国留学归来的,总体而言思想并不传统,但是却很是望子成龙,深信一个男人做错事要是得不到别人给提出的教训指点便会变本加厉,也体会不到真正的责任感和对自我的要求,很多小孩子受了最初的几番惩罚后不服气也更加叛逆,她儿子也是这样
跪地板,手腕枕着冰水写字,不准睡觉,自己做家务赚生活费等这样的惩罚并不稀罕,短短的几年,叶庭鹰吃过的苦头比日历表的数字还要多几倍。
“爷爷,伯母这样罚他您都不管吗?看不出伯母会是家教那麽严格的人呢,她看上去很端庄温婉,笑容也和美。”听到这,唐逐雀笑了笑道。
“小雀,爷爷当然不能管也没时间管,更赞同阿曼的做法,那些惩罚都不伤身体,真不碍事,我明白阿曼的做法,只是想庭鹰吃点苦,让他知道日子不能过得太顺心,也要知道做错事就要受罚,他自小就自尊心太强,优越感也高,觉得自己就是更好的一等人,这样的惩罚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唉,你不知道他那时多麽蛮横霸道,走街上要是看别人稍微不顺眼都能抡起拳头揍人,好像大家都要对他臣服,我现在都还没见过几岁大的孩子就有他那麽大的虚荣心,惩罚也不怎麽管用,罚得越多,他性格越暴戾,我和阿曼渐渐都管不住他啦,但他在阿曼面前还是很乖的,就是不爱说话。”叶博宏想起孙子的孩童时代便不停地摇头。
他是个见惯了市面,见过不少风浪的人,本来的感叹不该如此之多,但想起孙子以前的恶行便满腹悲愁和无奈。
“爷爷您别说了,他现在也很蛮横霸道,一样是有些目中无人,但也不好说,这性格或许也会是进取的动力,看他现在多麽能干,帮您把集团打理得那麽妥当呢。”
“嗯,没错,人的心境要是能豁然点,哪怕是看再坏的事也有些好的方向,小雀,但爷爷今天想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些事,毕业和婚后,足足努力了十二年久,当初家民的研发成果终于得到了一部分的支持,也回家来了,整个人都足足瘦了不少,但很开心。
可他还有不少的计划,我担心他以后还会越来越沉迷,到底还是会罔顾家庭和事业,于是狠下心来,私下让人偷偷把他们那一组研发团队的所有研发成果买下,然后利用合同,不顾他的反对把实验室和实验工程全部中止封尘,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害死了家民和阿曼。
我把试验和研发都中断后,家民整个人都失了神,整天就闷在房间,连庭鹰和芷玥也没心情陪伴,可是阿曼还是支持家民做任何事,我不给他们资金,两人竟然瞒着我就商量着要去外地再重新找个试验场开始,没想到那天正突然来了大暴雨,他们在T市就遇上暴雨,警方认为是轮胎打了滑,刹车失灵便掉进海里去,两个都回不来,是我害死了他们两个啊——”
乍一看,叶博宏的老眼隐约有了些水润,眼膜也是凉凉的,他掉过头去抹了把眼。
唐逐雀移开视线,“爷爷,别伤心,别伤心,您要做的是保重身体,这全都是意外,不是您,都过去了那麽多年,您为何突然和我说这些呢?”
她宁可是不知道,不想知道叶家民也是个那麽固执,不,是偏执的人,偏执到认为自己的存在价值无比大,为了些追求而可以连自己的妻儿也不顾,说是为了研发改善那时的汽车安全和城市环境,可连自己的家庭都不照顾好,他又于心何忍呢。
“小雀,爷爷说这些就是希望哪天要是庭鹰像他爸爸那样钻牛角尖,非要去做些吃力不讨好又不太可能的事,你知道后千万吵闹和不要阻拦他,也不要陪着他,现在都不一样了,念翔和胎儿最重要。
我们家现在不愁吃穿的,爷爷到时会把一部分的钱转到你账户去,但你先不要用,要是爷爷哪天不在了,你们有一天还真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就想办法带着孩子走,好好帮爷爷照顾好念翔哈。”
“爷爷,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疼爱念翔,我也很疼爱念翔,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怎麽很不好,要是他以后不主动和我离婚我都不会提出也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钱我不要。”
其实,他们就算是哪天真要离婚了,按照爱子如命的叶庭鹰肯定也是不会让她把孩子带走的,抚养权她自认就争不过了,而且这说法太荒唐了,那个是他孙子呢,叶博宏的想法太令人费解。
想起悲惨的往事,哭泣是理所当然的,但他没怎麽流泪,泪水只是在眼眶内打着转,也不怕人笑话,叶博宏老眼还有些湿,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儿子儿媳的黑白照,手背上的青筋也逐渐暴突了些,这是情绪不稳,通常是压抑情绪或是生气的常见特征,
听完了方才的那些事,她还没来得及理会清楚,现在这会,突然就觉得这里的空气很闷,唐逐雀心中也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不上不下的,很难受,看了看那些黑白照,打破沉寂,试探地请求,“有些渴了,爷爷,小雀陪您下楼去喝茶好不?”
叶家的男人都是事业狂,叶黎民特别孝顺,虽然年轻时不得父亲宠爱,但现在也是百忙的外科权威医生,平时因为兼顾不少的医学研讨会和手术也常年不在叶宅。
前天离开去医学讨论时就再三强调让老人家好好休息,不要累着,太疲累对心脏负担很不好,也千万别受刺激,太高兴也不好,情绪保持宁和最好了,可是现在他这样是主动找虐,他的心肌梗塞越发严重了,血压等也不是一般的高。
唐逐雀这会是真觉得自己杯弓蛇影了,很害怕他突然间就当场再来一次心脏发或是中风偏瘫过去,毕竟叶博宏中风了两次,但后期的恢复还算好,身体没大问题,但医生都说他是中风的机会还是比普通老人家要大些。
“好,喝茶,喝茶,我们再叫上你爷爷,对了,小雀,你觉得苏少爷和芷玥两个人合适麽?你和苏少爷怎麽也说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了解更深一点,你爷爷总说他很好,相貌好,人品好,也最顾家,平时的处事又有分寸,海沙都不知有甚么女儿家还能嫁给苏少爷。”
叶博宏把那两块黑白照放回桌上,语气认真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