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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老爹老爹,就请你快摇奖吧!我们急着逃命。”不等梁小用说什么,胖子已经急不可耐的大叫起来,老爹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倒不是他真想认人做爹,也不是想爹想疯了。而是自小无耻的性格使然,作为小乞丐最经典的座右铭‘有奶就是娘、有用就是爹’。只要对自己有用,别说喊爹,就是喊爷爷奶奶都无所谓。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哈哈哈,那老夫就不客气,认你们这对小兔崽子。”渔夫大笑,摇奖的力度真的大了不少,精神头十足。
“嘿嘿,老爹,你这里有吃的吗?”胖子继续着他的厚颜无耻。
“船就这么大,你不知道自己找。实在没有自己想办法,这一趟可要不少时间。”渔夫不客气的回一句,便继续跟梁小用闲聊。话题打开后才发现他竟然很健谈,几乎是个万事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文政治什么都懂,而且见解还不是一般的肤浅。以梁小用几世为人的丰富阅历,不少时候都被他说得接不上话。
胖子在船舱里翻找起来,看到一个破旧的柴炉,一堆半干不湿的柴火,一把残缺的菜刀,几个脏兮兮乌黑的罐子里装着认不出本来面目的调味品,却是没有最重要的食盐。在这个时代食盐是战略物资,普通百姓家一向稀缺。
下面储存食物的暗仓里有不少清水,但并没有鱼。胖子找半天也没见到其它可以吃的东西,顿时抱怨起来:“我说老爹,你这船上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穷?连条鱼都没有。”
“臭小子,没有鱼不知道下河去抓,难道还要老爹我亲自出手。”渔夫笑骂。
“下河抓鱼,这可是在行船,再说下河我也抓不到。”胖子一脸郁闷。
却是得不到更多的回答,无奈之下去一边找捕鱼工具,一条粗糙破烂的渔网,一根断柄鱼叉,他拿在手里比划来比划去,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别说他之前从来没捕过鱼,即使会捕鱼这残缺的工具也不行。
可实在架不住肚子饥饿,对着渔网一番鼓捣,竟然拉出一根两三米长的细绳,一头在鱼叉上系住,一头绑跟铁钩,便走到船边钓鱼起来。
梁小用看得直摇头,心说你这样能钓起来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巴掌大的鱼钩还没有一点鱼饵,又是在航行中的船上,哪条傻鱼会撞上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宽阔的河面依然看不到别的船只。梁小用肚子也在咕咕叫,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扒开壶嘴顿时酒香扑鼻,这是他逃离酒馆时顺手捞出来的,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但此时冷夜孤船,倒也不失一种解馋消闷的办法。
“老爹喝两口,身上只剩下这个了。”梁小用将酒葫芦抛向渔夫。
渔夫伸手一操便稳稳的接住,立即昂脖喝了一口,很是畅快。哈哈一笑也不再划船,用绳子将船撸固定在正中,这样船便顺着河水直流而下。自己则是坐下来陪着梁小用一口一口的品着小酒。
胖子朝这边看一眼,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便转头过去,继续钓鱼。他什么都吃,就是不沾酒,也只有这东西吸引不了他。
夜色渐浓,梁小用和渔夫席地而坐,依然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酒葫芦在两人之间传递,不是喝上一小口。到现在梁小用都没看清渔夫的真面目,怪异的是他对这事竟然一无所觉,并没有刻意去看。渔夫每次抬头那样自然平和,却又神奇的掩饰着,一直不露。
“哇,鱼上钩了!”忽然船头的胖子一声大叫,笨重的身体激动的乱转,渔船也跟着颠簸起来。
梁小用发现原本松弛的鱼线竟然真的绷紧了,在忽左忽右的快速游动,像极了一条大鱼在惊慌的逃窜。
不会老天真开眼了,让胖子钓上一条瞎眼鱼?
梁小用看得好笑,走过去准备帮助胖子,渔夫倒是坐在那里没动,眼神里寒光一闪便隐去。显然比两人知道的更多。
“拉拉……放松放松……别太绷紧了,这个鱼线不太牢靠,别等到手的大鱼挣脱。”胖子挥舞着断柄鱼叉激动的招呼。
几番较量后,大鱼终于被拉到船边,梁小用正要撒网捞鱼,突然哗一下水面炸裂开来,溅起的水花箭一样射到两人身上,漫天水幕中一道黑影嗖的窜上来,雪亮的五股钢刺直插胖子的胸口。
我靠!这哪是什么大鱼,是有人在潜水偷袭。
两人同时大惊,仓促之间胖子鱼叉在胸前一横,勉强挡住钢刺的刺杀。只是钢刺有五股,他架住中间的三股,还有两股刺到他身上,虽然不深,却也是疼痛难受,让胖子嗷嗷嗷大叫。
对手反应极快,一击不中立即团身翻腾,整个人在空中就像陀螺一样快速转动,眨眼功夫第二击便到了胖子头顶,这一招更狠直刺胖子的面门,以钢刺一尺多的利刃,只要刺上胖子就得小命不保。
“草!”胖子一声怒吼,整个人显得都要高大很多,也不见他闪身躲避,只是抬手对着锋利得钢刺横扫过去,一贯的猛冲猛打套路。
嗵一声响,胖子更大声的惨叫,那人则被他连人带钢刺砸飞出去。在空中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胖子那只手臂则是鲜血淋淋,已经被钢刺拉开好几道口子。看起来伤势沉重,但梁小用知道他没有大碍,这家伙天生就是挨打的肉盾,不但抗击打,恢复能力更是超一流。
当然,梁小用此时也没空帮助胖子,此时他同样面对敌人的攻击,而且还是两人同时攻击,这两人手上同样拿着钢刺,这种武器细长锋利又轻巧,最适合在水里偷袭。
他们一个人跳到空中,钢刺猛扎梁小用的胸口,另一人则是一手抓在船舷,钢刺横扫攻击梁小用的双腿。
危急时刻,梁小用并没有像胖子那样蹦来蹦去,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对方的攻击距离身体不到两寸时,他才突然一个纵身,双脚躲过下面的攻击,同时出拳。别看他只是轻轻一跳,却是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拳头上,一拳攻出。
对方感觉明明钢刺已经刺上他的拳头,却手里巨震,钢刺不受控制的反弹回来,力量让他根本无力承受。原本击出去的钢刺反弹回来,直接撞到他的胸口,他的身体跟着风筝一样无力的飘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