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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苏论千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举起手中的纸条示意给褚言看:“你看看观止对我的称呼,他什么时候叫过我老师?”
褚言用眼睛扫视纸条,果然,上面对苏论千的称呼都是老师,而他在几次见苏论千师徒时,观止都称呼苏论千“师父”。
“还有,”苏论千接着说道,“要是观止真的如纸条上所说是去找父母去了,他即使来不及向我辞行也一定会给我发通讯,而不是留纸条!我没有他家的钥匙,他在家里留纸条给我毫无意义。”
绑匪想把事情做周全一点,所以留了纸条,但他不知道,恰恰是他让观止留的纸条使苏论千产生了怀疑。他也不知道,苏论千以前是一个优秀的自由佣兵,蛛丝马迹就足以让他发现许多东西,苏论千可不是栖梧村土生土长的农民,警觉性不输佣兵半分,不会轻易地被骗过去。
苏论千这么一说,褚言立马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承认苏论千的猜测有道理,事情紧急,褚言没让苏论千失望,他郑重地保证马上抽派自己手下的专业人员处理这件事,自己也会亲自跟进。
“麻烦你了,我觉得还是观止种的菜惹来的祸事,拜托你往那方面查一查。”
在观止家里仔仔细细翻找后,苏论千一无所获地离开了。走出观止家的大门,他想了想,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村长家走去,观止失踪的事要通知他一声,毕竟他是一村之长,有管理村民的责任,还有,他对这村里附近比较熟悉,兴许能问出什么线索。
本来制造魂药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现下观止又出了这档子事,苏论千在大雪天里来回奔走,心里着急的同时还带着点慌张,这么走了一遭,苏论千整个人都冻透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挥不去的疲惫。
自从以前出了那件事之后,苏论千的身体就不是很好,虽然平时打打猎种种田毫无问题,但身体底子比起其它魂力七级的魂师来说还是差多了,这也是苏论千不再做自由佣兵的原因之一,他的身体素质实在跟不上这个魂师境界,做自由佣兵太勉强了。
可能心里压着事,苏论千一回到家就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发软,头重脚轻的十分难受,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苏论千觉得自己这节奏是要生病了,于是赶紧摸出药来吃了,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爬上床休息。
这个关头他实在病不起,观止是孤儿,除了自己就不会有人再为他奔走操劳,苏论千心里明白,要是自己不坐阵,褚言也未必会有那么尽心。
天本来就阴,拉了窗帘的房间更显昏暗,下午苏论千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难以判断时辰,刚想去拿床头的闹钟,就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坐在自己床头,那是倪牧!
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躺了几十年,闻着味儿苏论千都不会认错,更不用是是那么近的距离看见他的身影了。
“你来做什么?”话虽如此说,但苏论千心中半点都不好奇,寻找弱点,乘胜追击,这些都是倪牧做惯了的。现在自己处于低谷,倪牧要是真想和自己重归于好,肯定不会错过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
果然,“听说观止出了点事,我来看看你,顺便帮帮忙。”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啊,大冷天的从空青城赶过来。”苏论千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讽刺地对他说道,倪牧的涵养功夫好得很,尤其是对苏论千,他好脾气地帮苏论千掖好被子,“没事,就算是朋友,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苏论千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透着疲惫,整个人软绵绵的,实在没有力气跟倪牧扯皮。
本来他应该有骨气点拒绝的,既然已经恩断义绝又何必黏糊糊地扯在一起?但是关自家徒弟的安危,苏论千半点也不敢马虎,他年纪已经大了,历经生活的风霜雪雨,早已经学会了放下自己的傲骨,向这个世界妥协。
“我们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听了他的话,倪牧心情不错,他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容:“放心吧,观止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没有我们了。”忍了忍,苏论千还是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十三年前,你做了那个决定之后就没有‘我们’。”
倪牧看着他疲惫的瘦削的面容,心中不好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决定对你伤害那么大,阿千,对不起。”
苏论千本来不想理会他,但听到他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坐起来,低吼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忘记那些伤害!倪牧,你可以滚了!滚!!”
说着,他大力推了一下倪牧,把他从自己的床边推开,伸手指着门口吼道。
倪牧震惊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苏论千绝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他几乎没有见过他流泪,今天怎么也没想到这句对不起居然会让他情绪失控!
“阿千……”
苏论千几乎愤恨地看着他,胸膛大幅度起伏着,湿润的眸子在昏暗中波光粼粼:“你给我滚出去!我叫苏论千,不是你的什么阿千,十三年前,我们已经毫无关系!”
“不,不是,阿千,我承认当年我刚刚继承爵位,对你多有忽略,就算是答应了我母亲分手,那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这些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现在我已经坐稳了公爵的位置,不会在让别人伤害你了,我这么多年不娶,一心一意等你回头,这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爱吗?!”倪牧是一个内敛的人,说那么多话足以证明他情绪的激动。
出乎他的意料,苏论千听了这番话微微平静下来了,惨然地对他一笑:“我要你的爱做什么?”说着,他的泪水竟然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让倪牧震惊的同时莫名地感动心慌。
苏论千悲哀地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十九岁遇见你,二十一岁和你确立关系,三十六岁,你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我有了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苏论千别过头不看他,努力地保持着平静说道,他勉力压制自己的情感,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倪牧听着,脑袋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这段话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对这些字句陌生得很,孩子?他什么时候有过孩子?
苏论千没理会他的反应,眼睛空洞洞地盯着房间里的墙壁,喃喃说道:“你当时忙,忙着与母家何家小姐订婚,忙着和定国公家虚与委蛇,忙着学习管理家里庞大的产业,几天都难和我见上一面。”
“我是谁?不过是你倪牧的一个小情人,没名没分地住在公爵府,你说,当家主母都没进门,你母亲怎么会容得下你的私生子先出生?”
话说到这里,倪牧完全明白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脸色灰败阴沉得可怕,动了动嘴唇,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什么反应,苏论千已经不在意了,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些事他憋着心里很久很久,久到足够时间让它腐化,“我不过是一个佣兵,唯一的亮点就是药剂师的身份,但在帝都,一个高级药剂师又算的了什么?孩子三个多月的时候,我的吃食里被下了药,我没本事,没觉察出来,孩子没了,当时我想跟你说,你却先一步跟我说,形势严峻,你必须取得何家支持,让我暂避风头……”
当时苏论千答应了,倪牧想到那时说这话时他苍白憔悴着脸色,只想回去狠狠揍自己一顿。自己怎么会以为是他的占有欲作祟,还想着为了大业只能暂时委屈阿千?
后来,不要苏论千说倪牧也知道,苏论千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离开了。离开之后再无音讯,自己找了那么多年,才最终在褚言的帮助下找到苏论千,可是,面对的却是他的冷淡。
想到这里,倪牧真正地心慌了,他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他终于明白苏论千的症结,可是却几乎没有办法挽回他的心,苏论千是一个决绝的人,这倪牧无比清楚也无比绝望。
他认为自己不爱他,那么他就再也不会回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夭折了的孩子。
绑匪也是真的小心,刚写完留言,观止就被大力拉着出了家门,推上了车,半分也没停留。不仅如此,绑匪把观止绑上之后,观止感到自己手臂微痛,大惊之下扭头,观止惊慌地看见绑匪给自己注射了一管药剂,不一会儿,观止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观止感觉自己还在车上,车子也还在移动着,他不知道车行驶了多久,但直觉告诉他,他已经离开栖梧村很远了。
观止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眼睛也被蒙上,整个人被平放在短短的座椅上,让他蜷缩得非常辛苦,整个身体都在发麻。
这个绑匪的魂力应该不是很高,起码应该不及褚言的八级,观止心里思量着,绑匪全程都没有用过魂力,只是用刀挟持,而那天褚言挟持自己,一照面之下就把自己用魂力禁锢起来,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
既然绑架自己的人魂力不高,那么他们背后的势力就不会太大,自己被救出来的机会也会大一点,观止有些乐观地想到。
可惜观止也是只猜错了一部分,他不知道,有一些人的危害并不和他的能力成比例。
“有人吗?我,我肚子疼,想去拉肚子。”如果没猜错的话,绑匪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在车上拉肚子的。
那个绑匪的谨慎出乎观止的意料,他并没有马上搭理观止,而是特地调了一下后视镜观察起观止的脸色来,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幸好观止一向细心,他憋气憋了一会儿才开的口,他皮肤白,这么一来,脸上的红晕非常明显,看起来真的像是憋不住要拉肚子了。
“妈/的,真鬼麻烦!”绑匪低声怒骂了一句,非常不耐烦,尽管如此,观止还是感觉到他减速把车往路边开去,并“吱”的一声把车停了下来。
观止心喜,他刚刚摸到了裤子暗袋里的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装了紫星草粉,那是他特地做来整马宏璋的,一点就足以让人拉肚子拉得死去活来!
也许,他该送绑匪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