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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柳绿就后悔了,她刚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吧,怎么讲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这要传出去,休了她都不过的。
柳绿的脸都白了,也不管乔英是什么想法,只学了那鸵鸟,一头砸进沙子里,权当谁也发现不了她。
沈柔也被柳绿的话弄得一愣一愣,自幼养在闺中的她何时听过那般不堪入耳的言论?眼下,连双颊都羞红了,但她并未火上烹油,而是含泪望着乔英,“姐夫,你……你别怪二奶奶,真的是我不小心碰到她的,她大概也是一时气急才口无遮拦,姐夫你不要放在心上。”
乔英看向沈柔,目光凝了凝,想说什么又没讲出口,犹豫了片刻后道:“今天的事不要传出去,既然母亲让你住侯府,你就住下吧,琏哥儿那边……”
他儿子的性格有些古怪,不是谁都喊得动的。但在成亲一事上他已经忤逆了父母的意思,若还掐着儿子与父母作对,貌似有些说不过去。
沈柔如何不知乔英的顾忌?沈柔擦了泪,温柔地笑道:“我去和琏哥儿说,好歹我也是他小姨,他还算喜欢我。”
乔英点了点头。
却说柳绿悻悻地回了院子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里,谁也不见,连乔琏过来请安也被挡在了门外。
乔琏皱了皱小眉头,不顾丫鬟的劝阻推开了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柳绿半死不活地趴在贵妃榻上,用薄毯遮住脑袋,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哭鼻子,隐有令人发毛的声音自薄毯内传出。
乔琏走到贵妃塌旁,探出有点儿婴儿肥的小手指戳了戳薄毯下的大包,尔后脆生生地道:“喂!女人,你死了?”
柳绿闻言腾地一下掀开毯子,正要骂“哪里来的孩子,张口闭口咒人死?”,可一看到对方那张迷死人的小脸,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哦,天啦,这孩子,是不是长得太漂亮了?大大的眼睛,像夜空不停闪耀的星子,也像山涧吸了月光的宝石,还有他的睫毛,浓密而卷翘,仿佛被烫过一般……
她要是能生个这样的孩子,怕是一生都没有遗憾了。
乔琏又拿手指戳了戳柳绿,“喂!看够了没有?”
柳绿眨了眨眼,意识回笼,试探地问:“琏……哥儿?”
乔琏双手插抱胸前,傲慢地看着她,“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英俊威猛吗?”
噗——
英俊倒是不假,这威猛嘛……
柳绿撇了撇嘴儿,哼道:“我是你嫡母,别一口一个‘女人’的叫,当心我罚你!”
欺负不了大的,还欺负不了小的?
谁料,乔琏听了这话却是不屑地哼了哼,“我爷爷不待见你,我奶奶瞧不起你,我大伯调戏过你,大伯母心里必定嫉恨你,然后你今天又没头没脑地烫伤了我娘唯一的妹妹,还骂我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乔琏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头,“全家你都得罪光了,还不赶快抱紧本少爷的大腿?”
柳绿吞了吞口水,她……她的处境真的那么困难?
乔琏小大人似的一叹,又探出手摸了摸她发顶,“别怕,爷罩着你啊。”
……
乔英亲自送了沈柔回院子,心中窝着火,本想找柳绿好生理论一番,刚进门就听见一阵朗朗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母亲,能与孩儿讲讲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
“这段话出自孔子的《论语》,意思是,‘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女子的话音,温柔如水,轻若柳絮,在暗夜听来别有一番抒情柔美的意味。
乔英稍稍怔住,放慢了急冲冲的脚步,记忆中,儿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极少有这么乖的时候,那字字珠玉的童音,真是每一字都敲进了他的心坎里。
屋内,谈话还在继续。
“母亲,为什么人人都想做君子呢?”
“君子是道德高尚的人,值得大家尊敬。”
“道德高尚的人?那是不是犯了错,就不可以成为君子了?”这语调里,有着令人心疼的惶恐和委屈。
乔英的心都快碎了。
“琏哥儿这么问,是因为琏哥儿犯了什么错吗?”
“嗯,我昨天打碎了爷爷送的砚台,我怕被爷爷发现,就叫丫鬟去外边买了个假的。我是不是很坏、很不诚实?”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即便是我,也犯过不少错呢。”
“是吗?”琏哥儿的语气很兴奋,“你是我爹亲自挑选的妻子,品貌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是我爹的眼光出了问题吗?”
乔英一噎,这么一听,怎么好像柳绿犯错,他也跟着受株连似的?
柳绿一边读着手里的“剧本”,一边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念完“你父亲当然有眼光,不然当初也不会娶你娘亲那么好的女人啦”,然后压低音量问琏哥儿,“喂,臭小子,到底行不行啊?你爹没反应啊?”
琏哥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奇怪,你在颂扬我父亲和我娘的感情,不应该露出一点酸酸的表情吗?”
酸个鬼哟?她一个丫鬟,有自知之明,凭什么和沈家千金一争高下?能填饱肚子、不受欺负,也能让爹娘弟弟都幸福安康就很满足了。一想到爹娘一把年纪了还在庄子里看人脸色过日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受点委屈真的没什么。
柳绿放下剧本,摸了摸琏哥儿的脑袋,“好了,就到这里吧,后面的我自己解决,你赶紧洗完跟你小姨去那边院子住。”
既然是侯夫人吩咐的,她再不乐意也得受着。不过那个什么恶心的沈柔,别以为今天占了上风就能高枕无忧!天底下能算计她柳绿的只有世子妃!
琏哥儿拍开柳绿摸着他脑袋的手,正色道:“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捞。”
柳绿撇了撇嘴儿,没娘的孩子,真早熟!
琏哥儿将剧本扔进火盆里烧掉,看了一眼神色落寞的柳绿,眉梢一挑,真没劲!都说后母是豺狼,他家的怎么没一点战斗值?他是来找她麻烦的,怎么最后反倒当起她的救星了?唉!真是美色祸人!
琏哥儿挪动小小的身子,昂首挺胸,小大人似的阔步走出了房间。在门口,仰视着自己的父亲,老气横秋地一叹,“父亲,安。”
乔英笑着抱了抱儿子,“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让人传点宵夜?”儿子平时都呆在自己房里,不怎么爱到外边儿晃悠,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儿子有些自闭,因为他很少与人交流。但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与柳绿似乎谈得很投机。
琏哥儿拧了拧小眉头,面无表情道:“不饿,困,要睡。”
乔英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将他抱回房,又叫下人收拾东西,把他送往了沈柔的院子。
回到房间时,原以为柳绿已经睡下,没想到柳绿乖乖地坐在绣凳上,见他入内,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爷,回来了?”
乔英清了清嗓子,眸光仍有些冷,“没事就歇息吧。”说着,走向了净房。
柳绿嘴角一抽,老娘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
杵在床边等候了一会儿,乔英洗漱完毕出来。柳绿探出手要为他宽衣,左手被他差点儿拧断,皓腕处肿得像包子,尚未碰到衣裳便疼得倒吸凉气。
乔英是大夫,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异样?“我自己来。”乔英抬手,自己脱了外衣,又熄掉烛火。不知想到什么,明明躺到了床上又忽而坐起身,抹黑揽过柳绿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柳绿一惊,“你做什么?”别告诉她,在几乎弄残她的手后,他还想和她翻云覆雨?他有这兴致,她可没这心情!
乔英的大掌覆上她衣襟,开始一粒一粒解她的扣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旁,带着男人独有的味道,像一片无形的鸿毛,点点撩拨着她柔嫩的肌肤。
柳绿的心情却并未因这样的亲密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委屈,委屈得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一个只供他泄欲的工具,他想要时百般索取,不要时毫不疼惜,连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问都不问一句,哪怕斥责也好,起码说明他有把她当人看。但眼下……
乔英的手背一热,随后,怀中的娇躯缓缓地抖了起来。
男人怕女人哭,乔英也不例外,乔英就纳闷了,刚刚骂他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架势去哪儿了?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原来也会哭?他承认,他弄疼他的手是不对,所以,哪怕她骂了那么难听的话,他也忍下了。他好像没找说过会怪她吧?她哭什么?
柳绿不敢放声哭,只敢低声啜泣,“爷,奴婢……奴婢……身子不爽,疼,爷想要的话,奴婢去叫胭脂过来……”一急,连称谓都弄混了。
乔英眉头一皱,这都什么跟什么?刚吵完架,他有心情要你么?他是看她手腕肿了不方便,帮她脱衣服而已!
柳绿的上身一凉,外袍被脱掉了,接着,乔英的手伸向了她的罗裙。
柳绿屈辱得不行了,又恨又恼,又无计可施,只得咬住自己的右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乔英脱了她裙子,抱着她滚进被窝,将她白皙的双腿压在自己腿间,又让她的头枕在最舒服的颈窝,然后拿开她咬在嘴里的手,责备道:“现在知道怕了?”
怕你个大头鬼?老娘是委屈,委屈懂不懂?
乔英搂紧了瑟瑟发抖的肩膀,另一手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你总说自己是镇北王府出来的人,但你今天做的事,可有半分给镇北王府长脸的?”
混蛋!明明是你那个小姨子欺负我!难不成我要任由她欺负?
乔英轻轻拍起了她脊背,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做这么迁就她的举动,“后天回门,你想一个人回去?”
误会她、家暴她、还威胁她?混蛋混蛋混蛋!
“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讲那么无礼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道个歉又不少块肉。等哪天老娘贫农翻身,有你求老娘的时候!柳绿不知道,这一点在不久的将来,还真得到了应验。
乔英听她语气尚算温和,满意地点了点头,“柔儿自幼被宠坏了,性子难免骄纵些,你年长她,又是主人,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你避开些便是。”
一边说,一边捏了捏她脸蛋,捏完脸蛋觉得不够,又捏了捏她耳垂,然后顺着优美的脖子一路下滑,握住了那一方雪腻。
这一握,问题来了,男性荷尔蒙瞬间觉醒,每个沉睡的细胞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霎那间活力四射。
“柳绿。”乔英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无人回应。
“柳绿。”乔英忍住胀痛,揉了揉她。
依旧无人回应。
乔英借着稀薄的月光定睛一看,怀中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可他的“问题”还没解决!
这……
这是要憋死他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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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抽的乔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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