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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人落井下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居然是来医务科投诉他的!
“有没有这回事?”李达成又问。{免费小说}
黎子南定定神,摇着头肯定地说:“没有这回事!”
“你......你胡说!”病人堂兄猛地站起身冲到黎子南面前,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你跑到我堂弟病房里,说了一通做手术前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你把我一个人叫到办公室里,暗示我要给你好处,那样你才会认真做手术,否则你不敢保证手术会不会出现意外,我堂弟的手今后很难说会不会残废。”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黎子南已经明白了,这人是有预谋地要陷害他。
他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人,在诊治那个骨折病人时也是按照医疗常规做的,并没有什么地方损害到病人的利益,为何他的家属要这样处心积虑陷害他。
病人堂兄又上前一步,鼻子几乎贴在了黎子南脸上,“你当然不会承认,当时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在。我没办法,只好求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堂弟做手术,我们会感谢你的,你才笑着说没问题。”
黎子南后退了一步,眼里冒出怒火,“你才是胡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你们先不要吵!”李达成见他们吵了起来,忙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身边阻止,他问那堂兄,“既然你说黎医生开口问你们要好处,为什么当时不向我们反映?”
“我那时候怎么敢说,万一他恼火了做手术的时候搞鬼,我堂弟的手不就废了?”病人堂兄咬着牙说:“我就想先给他包个红包算了,等他高兴好好做了手术再说,现在手术做完了,我再找他算账不迟。”
“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黎子南气得浑身发抖,这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居然越说越像真的。
李达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黎医生,你先不要激动,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收他们的红包?”
黎子南刚想说话,病人堂兄抢先一步说道:“有,今早他来查房的时候,我亲手把红包交给他,当时他顺手就把红包放进裤兜里了,然后就说一定会好好帮我堂弟做手术。”
“他在说谎,昨天他的确去办公室给我红包,可是我没有要。”黎子南反驳道,脑海里重现出昨天下午收到红包时的情景。
......
“这是干什么?”并不是第一次收到红包,黎子南已经很淡定了。
“嘿嘿,黎医生,这是孝敬你的,麻烦你明天给我弟弟好好弄弄。”病人堂兄陪着笑脸,一副讨好的模样,“你知道,他家就他一个独子,我叔叔婶婶都宝贝得很,这骨折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弄不好那手就废了。”
黎子南有些哭笑不得,这人说话怎么像是江湖上的混混,让他感觉好像不像是病人在求医生治好病,而是街头小贩在求城管放行一样。
拿起红包塞回他的手里,黎子南正色道:“把东西拿回去,我是医生,为病人治病是我的职责,有没有好处我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做好手术,你大可不必担心。”
“哎,对不起啊,黎医生,我这人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就是因为你是个好医生,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刚才我堂弟也说了他住院这几天你对他一直都很关心负责,这一点小意思你就收下吧!”病人堂兄不死心,仍然把红包推给黎子南。
黎子南不高兴了,“我说了不收就不会收,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说着,黎子南锁好抽屉站了起来,甩开他的手就走。
病人堂兄追出门,见黎子南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楼梯口,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略一沉思,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边往病房走去一边按下一个号码。
......
听完黎子南的话,李达成有些迟疑了,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是谁对谁错,让他这个审判官也难断案了。
这时,那堂兄又开口说话了,“我说主任,你不要听他狡辩,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是今天早上才给他红包的,现在红包肯定还在他身上,不信你就搜一搜。”
李达成看向黎子南,他的目光里有一丝无奈。
黎子南明白了他的意思,身为医务科主任,医院里负责医德医风的领导,他必定是要维护病人的权益,接受病人的举报投诉,还要秉公处理,就算他想徇私,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不好做了。
还好黎子南并没有收那人的红包,心里很是坦然,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搜出证据。
“行,既然你说我收了你的红包放在裤兜里了,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有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受点委屈也没关系了,黎子南把白大褂脱下来,把裤子的所有口袋都翻出来给大家看,里面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哼!红包不在你身上并不代表你没收,你一定是在做手术之前放进你的抽屉里了。”病人堂兄看着他的口袋,很不以为然,对李达成说:“应该再去搜一下他的抽屉,那红包肯定被他放在那里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搜,一定能搜出来。”
“你......”黎子南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今天这人不搜出那个红包就誓不罢休。只是,他不明白这人怎么就一口咬定红包藏在他抽屉里,并且那么迫切地要去搜查。他今早来上班的时候还打开过抽屉放钱包进去,根本就没有什么红包,就算是去搜也搜不出来。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创伤科医生办公室搜查。”李达成见黎子南没有反对,只好决定听从那堂兄的建议,不过他毕竟是处理过很多次医患纠纷,已经很有经验了,马上就想到了下一步。“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一下,如果没有搜到,就不能证明黎医生收了你的红包,那么你刚才说的话就是诽谤,那样黎医生可以去告你。”
“你放心,绝对能搜到!”病人堂兄阴险地冷笑着,带头向门外走去。
黎子南跟上去,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不安的情绪又浮上心头。
一行人来到创伤科,医生办公室里有几名医生坐在那里,见他们进来,都觉得奇怪。
病人的堂兄扫了一眼在坐的医生,指着黎子南对他们说:“大家都看好了,这个姓黎的不安好心,以给我堂弟做手术为名问我要红包,我没办法,只好把红包给了他,现在我们过来搜查,看看是不是藏在他的抽屉里了。一会儿搜到了证据,你们都要帮我作证,让医院领导好好处罚他。”
大家听了这话都感到吃惊,开始窃窃私语。这里的医生,很多人都收过病人的红包或礼物,根本就是司空见惯了,没有谁会大惊小怪。可是,病人送了红包出去却又投诉医生,这还是第一次呢!
黎子南咬了咬牙,忍着没有出声,目光扫过同事们那一张张诧异的脸,却看见陈有利坐在那里幸灾乐祸地对着他冷笑。
心里打了一个问好,这家伙干嘛笑得那么奇怪?
这个抽屉就是他的,昨天晚上我就看见他打开过,我给他的红包肯定在这里。”病人堂兄快步走到黎子南的办公桌前,急切地指着一个上锁的抽屉说。
李达成看了一眼抽屉,问那人,“你给他的红包是什么图案的?里面包了多少钱?”
“上面有个福字,里面包了一千元。”病人堂兄很肯定地说。
“好,黎医生,你把抽屉打开吧!”李达成示意黎子南。
这一刻,黎子南开始觉得紧张起来,病人堂兄莫名其妙的唱这出戏,肯定是有预谋,并且瞧他那十拿九稳的样子,说不定他真的偷了个空溜进办公室塞了一个红包在抽屉里陷害他,那样他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事到如今他再担心也无用了,只好从裤腰上解下钥匙把抽屉打开了。
里面有一个钱包和几本书,还有一个笔记本,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打开你的钱包。”李达成指了一下钱包对黎子南说。
黎子南拿起钱包打开来,里面有五张百元大钞和几张零钱,根本没有红包。
“看看有没有夹在书里面。”病人堂兄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说着就伸手去拿抽屉里的书。
“你慢慢看,检查清楚点。”开了抽屉没看见红包在里面,黎子南已经镇静下来,这抽屉是上锁的,如果是从抽屉缝里塞个红包进去还有可能,可是想要塞到抽屉里面的书本中,那是绝不可能的。
把书和笔记本一一翻开,又使劲抖了抖,依然看不到红包的踪影,那堂兄的脸色开始发白,他又细细找了一遍,还把抽屉整个拉出来看了里面的空格,又弯下腰低头在桌子底下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红包。
“好了,不用再找了,根本就没有红包,我看是你在诬陷黎医生吧?”李达成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鄙视的神情。
“不,不可能,红包明明是放在里面的,怎么会不见了?”病人堂兄的额上冒出了冷汗,满脸的不可置信,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陈有利,而陈有利的神色也很反常,同样是满脸诧异。
黎子南冷笑道:“哼!红包明明是放在里面的?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亲眼看见了?或者是你亲自放进去的?”
那人一怔,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我......我猜的啊!上午我给了你红包之后你就去做手术了,自然是把红包放在抽屉里了,除非......除非你给了别人帮你收着。”
“哈哈哈!”黎子南仰天大笑,“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们科室的医生护士们的身上和抽屉全搜一下才甘心?”
“那......那也可以啊!”那堂兄已经没了底气,神色慌乱而紧张。
“行了,你还是去派出所吧,去和警察同志说吧!”李达成脸色一沉,严厉地对堂兄说:“我刚才就对你说过了,如果你搜不到证据,黎医生可以告你诽谤!”
“对,告他去。黎医生对病人一向宅心仁厚,怎么可能会收红包啊!”
“就是,这人怎么这么坏啊,居然诬陷医生,赶紧要保安把他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围观的医生们也纷纷议论开来。
“你们一定是串通起来毁灭了证据,我这就去派出所告你们!”病人堂兄身子一震,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再不走的话就会被人追着打了,忙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退去,到了门口一个转身,飞快地跑下楼去。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工作吧!”李达成向围观的医生们挥挥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黎子南一眼就走了出去。
黎子南忙追出去叫住他,“李主任,等等,这事那么蹊跷,我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
“调查什么?”李达成问。
“我之前根本不认识那个病人的家属,对病人也是和和气气,细心诊治,他为何要诬陷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这事是有点奇怪。马上就要下班了,下班后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我们好好研究一下。”李达成点点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转身走了。
黎子南愣住了,为何要等到下班后,难道现在研究不行吗?
回到办公室,医生们纷纷问他事情的起因,黎子南心里烦闷,简单说了两句就起身去病房。
走到那骨折的小伙子的病房门口,黎子南停下了脚步向里面看了看,只见小伙子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他的妈妈坐在床边守着,那小伙子的堂兄刚才跑走了还没回来。
犹豫了一下,黎子南走了进去,小伙子的妈妈忙站起来笑着和他打招呼,“黎医生,你来了。”
“嗯,没什么事吧?”看这女人笑得那么自然,不像是想诬陷他收红包啊,难道她不知道那堂兄做的事?
心里藏着疑虑,黎子南问起小伙子的堂兄去哪了,那女人面不改色地说小伙子一做完手术就走了,一直没回来,不清楚他干啥去了。
这下黎子南更觉奇怪了,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那堂兄一定是瞒着这家人去诬陷他。
下班之后,黎子南来到医务科,只有李达成一人在,看见黎子南进来,李达成示意他把门关上。
黎子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讨论什么机密事件,干嘛要关门啊!
关好门在李达成对面坐下,黎子南把刚才去病房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李主任,我认为那人一定是受人指使,借着我的病人做手术的事情来趁机诬陷我。”
“不错,他就是受人指使的。”李达成挑起眉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什么?你怎么知道?”看李达成的神态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这事的因果,这实在太出乎黎子南的意料之外了。
李达成神秘地笑笑,拉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黎子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东西居然是个鼓囊囊的红包,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正是昨天晚上那病人堂兄想要送给他的罪证。
“这是怎么回事?这红包怎么会在你手上?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人是要诬陷我?”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黎子南实在是想不通。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李达成收起笑脸,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今天早上上班没多久,黄彩霞突然打电话给李达成,说是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达成问她什么事,黄彩霞说刚才交完班后,她就去治疗室准备帮着护士们给病人去打针换药,才走进治疗室,就被一名护士发现她忘记换护士鞋了。
她急忙走去护士更衣室换鞋,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陈有利鬼鬼祟祟的把一个红包塞进黎子南的抽屉里。
那时医生们都去查房了,里面只有陈有利一人,他这样偷偷摸摸的,行迹实在可疑。当时她没有惊动陈有利,而是赶紧走开了。
在更衣室里,黄彩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陈有利因为那次疏忽大意没有诊治出来那名车祸病人脾脏破裂,差点酿成大祸,还好黎子南细心发现了病人的病情,才避免出现事故。可是,陈有利却一直对黎子南心怀不满,平时在工作中都表现出来,黄彩霞一直都知道。
现在,他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黄彩霞马上打电话给李达成,把这事告诉他,并且让他分析一下陈有利的动机。
李达成不愧是个老狐狸,稍稍一想就猜到了陈有利的目的,他马上示意黄彩霞,要她赶紧想办法把那个红包拿出来,并且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还说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黎子南,他要弄清楚情况先。
黄彩霞当时就着急了,黎子南的抽屉是上锁的,她怎么能够打开来?除非拿到钥匙。
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走出更衣室,黄彩霞已经想出办法来。
于是她走到一间病房里找到黎子南,装作恰好经过这里看见他,随口问他要挂在钥匙串上的指甲刀剪指甲。
平时黄彩霞也试过问黎子南借指甲刀,因此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马上就解下钥匙递给她。
黄彩霞说了一句一会儿剪完就还给你,就拿着钥匙快步走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们都去查房还没回来,里面空无一人。黄彩霞飞快地把黎子南的抽屉打开拿出了那个红包装进衣服口袋里,就锁好抽屉把钥匙还给黎子南。
这一切动作做得相当紧张,黄彩霞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没有任何人看见,她马上打电话给李达成,听从他的指示把红包交到了他的手里。
接下来果然不出李达成所料,到了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那名骨折病人的堂兄气势汹汹地踏进了医务科办公室。
于是,李达成就十分认真地扮演了一名公正的审判官,配合那堂兄演了这一出闹剧。
黎子南这才想起早上查房时黄彩霞的确拿走过他的钥匙,一会儿功夫就还给了他,他当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还以为黄彩霞真的是借指甲刀用。现在想来,她在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剪指甲,也的确是不太可能。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下了班再过来了吧?”李达成微笑着说。
“嗯,我刚才并没想到这事那么复杂。”黎子南也跟着笑了,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和霞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呵呵,你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事,本来就该互相帮助。”李达成把“互相帮助”这几个字说得很重,言下之意就是指黎子南为他和黄彩霞保守了秘密,因此他们才会还他这份恩情。
黎子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说破,依然很感激地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才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李主任,为什么你不让霞姐当时就告诉我?”
李达成说:“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陈有利的动机,只是猜测他有可能对你不利,就想看一下他下一步的行动。另外如果马上告诉你,你有可能会冲动地找陈有利理论,那样他一定不会承认,还有可能反咬你一口,说是你自己收了红包放进去的,万一那病人的堂兄趁机跑来跟着指证你,你岂不是说不清?”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些后果,黎子南不仅暗暗佩服李达成考虑得真周到,不愧是做领导的,应变能力和处理方法都很有技巧。
“所以我就想不要打草惊蛇,等陈有利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再见机行事,那样才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李达成又说。
黎子南点点头,“没错,主任,现在基本上能够肯定是陈有利和那病人的堂兄串通一气来陷害我了。”
“嗯,刚才你说病人的母亲并不知情,那就说明只是病人的堂兄参与此事,可能陈有利和他相熟,知道那病人是他的堂弟,就想到利用你准备帮病人做手术的事情来设这个局。他们见你不肯收红包,就想到栽赃。陈有利和你在一个办公室,很方便下手栽赃,然后算好时间,让你一做完手术就被叫到医务科,根本没有机会打开抽屉看见红包。”
“没错,如果我昨天下午收下那人的红包就中计了,他肯定会马上去投诉我。”
“对,如果是那样,我就没办法帮你了。”李达成的眼里露出赞许的神情,“还好你是个好医生,没有被金钱诱惑。”
“哪里,作为一名医生,全心全意救治病人是应有的职责,怎么能够要病人的好处。”黎子南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不习惯人家当面这样夸奖他。
说起来也是他的这个优良品德救了他,万一他真的起了贪念,这回岂不就被陈有利整死?到时候医院肯定会处分他,他这个代主任助理的职务只怕就保不住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弄清楚就算了,你也不要再去追究了,不然会牵涉很多人,到时候陈有利也未必会承认。他这次没能算计到你,可能不会死心,你以后要多加提防。”李达成说着站起身。
黎子南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真要追究此事,势必要黄彩霞出面作证,说不定还会把李达成拉下水,那样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有可能会被人怀疑,他们自然是不愿意为帮他而冒险。如今他们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了,他也不能再让他们为难。
跟着站了起来,目光落在桌上的红包上,黎子南心里马上做了一个决定,“李主任,这红包也不可能还给陈有利,不如就放在你这里吧!”
李达成沉吟道:“嗯,行,我先保管着,等这事过去了没人提起再处理吧!”
黎子南心里暗笑,还有什么好处理的,自然就是落进了他的腰包了。
回家的路上,黎子南感叹万分,想不到人心是如此险恶,今后他真的要小心谨慎,在工作中不能有任何差错被人抓到把柄,否则难保不会被人落井下石。
从那天开始,黎子南再也没见过那小伙子的堂兄出现在创伤科了。小伙子和他的父母见到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热情有礼,黎子南就更能肯定诬陷他收红包的事和他们没关系。
至于陈有利,可能是做贼心虚,每次和黎子南目光相碰,都会飞快得转移视线。然后当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就会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黎子南的后背。
黎子南对他也冷淡了很多,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和他多说一句话。这样做也是想要他知道,他的阴谋诡计已经被识破了,希望他以后不要再陷害他。
只是,真正幕后的那只黑手黎子南却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防备,以至于让李鸿飞又找了一个机会整他,害得他失去了一个升迁的机会。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天,黎子南当面向黄彩霞道谢。在这件事上面,李达成帮他十有八九就为了堵他的嘴,希望他能够帮他们保守秘密,而黄彩霞则是带着感恩的心理,诚心实意想要帮助他。
那天在怡心酒店,黎子南的表现让黄彩霞大为感动,对他比以前更好了,真正地从心底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黎子南可怜她的遭遇,也很关心她,加上上次在酒店中两人差点上床,潜意识里,黎子南就觉得和她更亲近了。现在黄彩霞又帮了他,他很感激,对她就更好了。
他们这样亲如姐弟的关系在科室的同事眼里不觉得怎样,可是却引起了一个人的妒忌,那人就是和黄彩霞一起调到创伤科的沈晓慧。
来到创伤科这一段日子,沈晓慧表现得很低调,每天上班干活,闲下来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看病历,很少和护士们聊天,更不会和医生们说话。那件宫外孕的事件对她影响很大,同事们多多少少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她,和她说话也显得特别客气,这就让她更加不爱说话了,原本活泼开朗的一个小姑娘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
最初黎子南还很担心沈晓慧会缠上他,除非是工作需要,否则都会离她远远的。碰上两人一起值晚班,他也是尽量坐在医生办公室里不出来,晚上没什么事也会早早回医生值班室里睡觉,就怕她会上前和他搭讪,自己不知该怎么面对。
沈晓慧是个聪明的姑娘,黎子南这么明显的躲避她,她早就感觉到了,心里自然就很难过,却又无可奈何。自从那天黎子南去她家看望她被她哥哥打了一顿后,她就知道黎子南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那么好了。她试过打电话给他,也试过去他宿舍找他,想对他说对不起,可是他都没有理会,这让她非常失望。
然后就传来黎子南结婚的消息,当时她整个人都呆了,整颗心好像被刀割了一般痛。郭旭和她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痛苦,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真正最爱的人还是黎子南。
黎子南结婚后就没有在医院的宿舍里住了,也不会在饭堂吃饭,两人又不在同一个科室,想要见上一面不知有多难。很多时候沈晓慧都会在上班和下班的时候在住院部大楼下面停留一下,想要看看能不能碰上黎子南。但是这种机会毕竟太少,就算见到了,黎子南也是向她点点头就快步离去。
这样每日里伤心难过,到了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就以呆在呼吸内科钱太少工作又太累为借口,要家里人帮忙把她调到了创伤科。
现在,她可以每天见到黎子南了,心里是暗暗高兴。尽管黎子南对她很冷淡,但是她也是无怨无悔,只要能够每天见到他,她就很开心了。
然而最近她发现黎子南和黄彩霞两人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黎子南每天霞姐霞姐叫个不停,而黄彩霞不仅在工作上非常配合他,平时用科室里的小金库买来水果或是病人送来糖果点心什么的,黄彩霞都会先挑好的送到黎子南手里,两人俨然像亲姐弟般亲热。
妒忌就像一把火,在沈晓慧的心中熊熊燃烧。她开始怀疑黎子南和黄彩霞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因为她清楚黄彩霞家里的情况,知道她老公一直瘫痪在床,家庭生活肯定不幸福,那么,她就有可能会去**黎子南,和他搞在一起。
沈晓慧不明白,论年龄,她比黄彩霞年轻,论相貌,她也比黄彩霞漂亮,黎子南为什么愿意和黄彩霞好而不愿理她?
然后有一天早上,沈晓慧在护士更衣室里换白大衣时,正好黄彩霞也进来换衣服。当黄彩霞脱下外套准备穿上白大衣时,沈晓慧看见她露在低领毛衣外面的锁骨下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红印,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个吻痕。
沈晓慧心里戈登了一下,这黄彩霞的老公瘫痪在床,根本就不能和她亲热,那她身上的吻痕是哪来的?难道是黎子南......
之前还只是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正常,现在沈晓慧可以肯定了,他们一定有奸.情。
这下子,她不能再忍受了,既然黄彩霞可以得到黎子南,为什么她不可以?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傻傻的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
欲.望已经冲昏了这个女孩子的头脑,她开始为能够再一次得到黎子南而做准备。
这天是黎子南值晚班,因为天冷,又临近过年,住院病人不多,又没什么危重病人。黎子南在每个病房转了一圈,看看病人们都安稳的睡觉了,他就和值班护士说了一声就去值班室睡觉。
自从贾茜茜生了孩子之后,因为心疼母亲白天已经累了一天,黎子南不肯让她晚上在他们卧室打地铺照顾贾茜茜和孩子,一直都坚持自己在卧室里睡。晚上贾茜茜起来给儿子喂奶,他有时也会起来帮忙抱一下儿子,或是帮他换尿片。这样一来,睡眠质量就没那么好了,今天中午值班没有午休,下午回家又帮着带孩子也没有睡觉,现在一挨到枕头,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里,黎子南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一直在他心底深处藏着的女人。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脸上带着媚笑,慢慢走到他的床前。女人在他床头坐下,俯下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深深地印了下去。
他激动地搂紧她,一边回吻她一边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女人喘息着,扑倒在他身上,扯起他的衣服把身体贴向他的胸膛。柔软腻滑的胴.体刺激着他,他越来越亢.奋,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嘴唇移到她的胸前,把脸埋进那**的**中,低低地叫出了女人的名字:梅枚。
女人浑身一震,手上的动作略停了一下,又接着去脱他的裤子。怒张的命根跳了出来,女人一手握住,把它抵在自己的欲.望之谷。
“子南,我爱你!”女人娇喘着,翘起一条腿架上他的腰,身体向上一送,就要把他的命根吞进去。
黎子南颤栗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黎子南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怀里躺着一个人,一个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女人。
“你是谁?”飞快地推开那个女人,黎子南坐起身,就想跳下床去开灯。
“不要走,子南哥。”娇娇怯怯的声音,让黎子南整个人怔在床上不动了。
一只手臂伸过来,摸索到他身上,接着一个温暖的身子又投进了他的怀里。
“晓慧,怎么是你?”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朦胧中黎子南看清楚了面前的那张脸,亮如繁星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着灵动的光。
原来梦境是真的,真的有个女人投进了他的怀里和他缠绵,只是这个女人却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和他有过肉.体关系的沈晓慧。
沈晓慧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子南哥,就是我啊!”
快放手,你怎么跑到值班室啊!万一有人进来就完了。”春梦醒来,未能释放出欲.望,身体依然在亢奋,女人诱.人的身体考验着他的定力,他慌乱地想要挣脱沈晓慧的搂抱。
“不,我不放!”沈晓慧的手臂收得更紧了,身体在他胸前挤压,“子南哥,我要你,真的很想要你啊!”
这样的折磨简直就要人命,女人饱满的胸摩擦着他的胸膛,芬芳的气息在他鼻端撩.拨,胯间在睡梦中已经昂扬的命根肿胀得难受,他真想就这么把她压倒在床上,狠狠地贯穿她,和她融为一体。
可是,他不能,先别说这是值班室,值班护士随时都有可能过来叫他起床去看病人,万一被人知道他和沈晓慧在里面乱搞,会是怎样的后果?
再说沈晓慧上次宫外孕让他深受惊吓,又被她哥哥误会揍了他一顿,这都让他心惊胆颤,不敢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麻烦的事。
用力挣脱她的手臂,黎子南终于战胜了自己的欲.望,翻身下床披上外套把灯打开了。
白炽灯耀目的光芒把屋子照得通亮,沈晓慧坐在床上,正睁着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她两手撑在床上,胸前那一对酥.乳傲人地挺立着,一年不见,似乎又增大了一些。雪白的**上,两粒粉色的**硬硬地翘起,不知是因为寒冷的天气影响还是情欲的亢奋引起。
灯光没有让女孩觉得害羞,反而迎着黎子南的目光挺起了胸膛,原本交叠的大腿也张开来,把那神秘诱人的幽谷呈现在他眼前。
之前是触觉的折磨,现在换成了视觉的冲击,黎子南下意识地摸摸鼻子,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流鼻血。身体向后又退了两步,黎子南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不能扑上去,那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诱人的胴.体,直往那高挺和幽深的两处探射。
实在是太久没有在女人体内释放过激.情了!
从贾茜茜怀孕六个月开始到现在,除了那次在怡心酒店和黄彩霞磨枪擦火,却又没能最后射击之外,他已经被禁欲了太久太久了,实在是想不顾一切把在体内奔腾的欲.火倾泻出来。
不行,自己绝不能失控!
“晓慧,快穿上衣服。”
“子南哥......”冬季的夜晚寒意彻骨,屋子里没有开暖气,床上的人儿身无寸缕,正在微微发抖,却依然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不肯穿衣。
心里涌起一丝怜惜,黎子南拉起被子包住她,又赶紧退后几步,离开床远远的。
“晓慧,你是怎么进来的?”睡觉之前他明明锁了房门,这女孩难道有穿墙之术?
沈晓慧的脸色微微发白,眼圈慢慢红了。为了今天晚上的计划,她费劲心思。最初她想等哪天和黎子南一起值班的时候,去他值班室**他,可是怕就那样敲门进去,黎子南会把她赶走。加上万一那个时候病人有事找医生护士,两人都不在办公室也很麻烦,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她想还是等黎子南值晚班,她上白班的那天行动,那样他们两人在里面呆一晚上也没关系。想到这些日子黎子南对她的态度,她还是不敢就这么敲门进去,就决定等晚上黎子南睡着之后,她再偷偷进去脱光衣服爬上床去引.诱他,到时候裸.女在怀,他黎子南未必能够抗拒,那样她就成功了,以后说不定黎子南就会像对黄彩霞那样对待她了。
至于怎样打开值班室的房门,实在是太简单了。值班室的钥匙平时都是挂在护士站墙上,有一天早上她下晚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偷偷拿出去配了一把,刚才就是用那把钥匙打开门的。
如今精心策划的事没能成功,心爱的男人居然不肯要她,她的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看着站在床边不肯靠近她的黎子南眼泪就掉了下来。
此时的黎子南是六神无主,他已经明白沈晓慧还是对他不死心,这样千方百计想要和他再续前缘,实在是让他难以应付。说心里话,他还是很喜欢她的,如果他没有结婚,如果她不会给他找麻烦,也许他还会要她。毕竟那次两人的欢爱让他身心愉快,回味无穷。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又想偷腥又怕惹上一身骚!
“晓慧,你别这样,快把衣服穿起来回家吧!要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们是不可能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这个最好的理由来劝说她,黎子南觉得自己真虚伪,如果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他也许就会忘记自己已经有了老婆。
“不,子南哥,我不在乎你有了老婆,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对我,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情人。”狂热中的女人已经没有了理智,沈晓慧此时的心理就是想要得到黎子南的爱,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听了这话黎子南有一丝犹豫,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么漂亮的女人愿意无怨无悔地做他的情人,真让他心动。不过转念一想,女人的心就好像六月的天,是千变万化的,现在说得那么好听,等真的两人好上了,难保她不会要求更多,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做小三,而不想被扶正。
“晓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惜我无福再消受了。我有妻子又有了孩子,我一定要对他们负责,而你还那么年轻,把青春都浪费在我身上,那太不值得了。听话啊,赶紧回家吧!以后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你骗人,说什么怕对不起你老婆,那你和黄彩霞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她在一起就对得起你老婆了吗?”想到黎子南和黄彩霞那样亲密的关系,沈晓慧就更不甘心。
黎子南一怔,才明白过来沈晓慧的意思,原来她误会了他和黄彩霞,“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和霞姐只是好朋友,根本就没有那种关系,你可千万不要瞎猜。万一被人误会了,对霞姐的声誉会受影响。”
“霞姐夏姐,叫得多甜啊!”沈晓慧更加吃醋了,“你当我是傻瓜吗?会相信你。”
黎子南生气了,这个原本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怎么会那么偏激,他必须狠心点,否则今晚还不知要被她纠缠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不走?那好,你不走我走!”说着,黎子南作势要出去。
“我走还不行吗?”沈晓慧嘴一瘪,眼泪流了下来。
事到如今,她知道今晚自己是绝不可能再把黎子南弄上床,只好哭着把衣服穿好,就要开门冲出去。
“等等,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黎子南一把拉住她,打开门向外看了看,确定走廊上没人,才让沈晓慧离开。
等到把门关好,黎子南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湿了,也不知是惊吓出的冷汗还是**亢奋引起的汗水。
这事还真麻烦,以后怎么办啊?
......
下了几天雨,今天天空开始放晴。创伤科住院部平日里也会有很多病人上来看门诊,今天天气一好,病人比往日明显增多了。黎子南一上班开始就没有停过,给住院病人开好医嘱之后就开始看门诊病人,在治疗室和办公室之间走来走去。刚把一个病人的伤口换好药走出治疗室,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喊着:“黎叔叔。”
回头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小宇。
“小宇,你怎么来了?”心中一阵高兴,目光就越过他的身子向后面看去,想要看见心上人。
“黎医生,你好。”顾伟文上前伸出手和黎子南握了一下,“我今天带小宇过来复诊,他非要找一下你,说是想要和你打声招呼。”
“哦,你好。”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原以为会是梅玫陪着小宇过来,没想到会是顾伟文。
小宇的心情很不错,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拽了一下黎子南的衣袖笑道:“呵呵,黎叔叔,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上次要我看的那几本书我都看完了。”
“是吗?那你还可以继续再看一些好的书。”小宇在这里住院的时候,黎子南为了接近梅玫,总是去小宇病房。爱屋及乌,看见梅玫对小宇关心照顾,他也经常和小宇聊天说笑。见他不是看电视就是听歌,就介绍了几本适合青少年看的读物给他,让梅玫去买,好让他在家里休养的这段时间看,那样好过看电视。
小宇点点头,“嗯,你再写几本给我,我要爸爸去买。”
他之前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整天就想着玩,对课外书也看得少。在家里养伤实在太无聊,也就听黎子南的话,拿起那些书来看,谁知一看就来了兴趣。
“好,你跟我来。”黎子南带着小宇向办公室走去,顾伟文说了声下去帮小宇交钱拿药,一会儿再上来就走了。
黎子南一边想着书名,一边想着有多少天没有见过梅玫了,忍不住就问小宇,“怎么今天梅老师不陪你来?”
小宇不屑地撇撇嘴,“她在家装死呢!”
“什么?”黎子南大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爸今天没空,说好了让她陪我来,她一早打翻了早餐,烫到了手,我爸爸说了她两句,她就不高兴,居然敢顶嘴,我爸恼了,把她好好收拾了一顿!”
小宇说得眉飞色舞,而黎子南却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心上人居然嫁了一个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难怪她看上去很怕他。
“你爸爸怎么打人啊?她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死不了!”小宇轻描淡写地说:“不听话当然该打,她那个贱骨头,每次挨打都保证说下次不敢了,谁知道过不了多久就又会犯错,真是没得救了。”
心里忽然觉得很难受,黎子南看着小宇,终于明白这孩子怎会如此心狠,原来都是他父亲言传身教的。
顾伟文上来接小宇的时候,黎子南忍着没有质问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要忙着给病人看病就没再理他们父子。
然后一整天他的心都憋闷得很,终于忍不住打了梅玫的手机,想要问问她的伤情,谁知电话打过去却只听见机械的女声在说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试了几次都是这样,黎子南只好作罢,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却又不能去看她。这种焦灼的情绪延续到晚上,终于因为儿子的事而爆发了。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贾茜茜为了怕麻烦,不想半夜起床给儿子换尿片,就让来看她的贾母买了一包纸尿片过来。黎母见了嘟噜了一句用这东西不好,孩子的**容易长疹子。贾茜茜就不高兴了,居然当着黎子南的面就开始数落她。
“有什么不好?又方便又省事,我不用半夜起床,你也不用洗尿片,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黎母回了一句,“我不怕洗尿片,要不晚上我带宝宝睡觉,我来给他换尿片,他肚子饿了我再抱过你屋里给他喂奶。”
“不行,妈,那样你太辛苦了。”黎子南不同意,白天已经做了那么多家务,晚上还要带小孩睡觉,他怎么忍心让母亲那么劳累。
“哼!你知道你妈辛苦,有没有想过我辛苦,一晚上起来几次给宝宝喂奶换尿片,弄得我睡也睡不好,这张脸都变成老太婆了。还有我的身材,原本是多苗条啊,现在呢?和个大水桶有什么分别?我说给儿子喂奶粉不吃奶,你偏不肯,还说什么母乳喂养好,又经济又实惠,我又不是没钱买奶粉,干嘛非要喂人奶?我有两个朋友生了孩子都不喂奶,那身材一下子就恢复了,有一个喂了奶之后连**都下垂了,我才不要那样呢!早知道生孩子那么麻烦,我就不生他了。”贾茜茜瞟了一眼睡在小床上的儿子,满脸的嫌恶。
“你......你这是什么话?”黎子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贾茜茜只是任性骄纵,没想到会这么自私这么没有爱心,不尊重老人不说,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嫌弃,这还算是人吗?
贾茜茜见黎子南对她吼,心里更气,“我说错了吗?你就只负责下种,怀孕、生产、喂奶全都是我,你不知道心疼,还凶我,你像是做老公的吗?”
说着说着,贾茜茜就哭起来。黎母慌了,忙上前安慰她,被她一手甩开,冲着老人骂道:“你少假惺惺的,还不是你在这里惹事,你巴不得你儿子气死我!”
“贾茜茜,你住口!”之前看贾茜茜哭了,黎子南就有些心软了,不想再和她计较,谁知她那么不知好歹,又骂起自己的妈妈,黎子南的怒火又升腾了,上前一步挡在黎母面前,“你发什么疯?妈好心劝你,你还这样说她。”
“我就这样说,怎么着?”贾茜茜把手一叉,像个母夜叉似的。
黎子南愤怒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好了,子南,你不要这样大声,一会儿把宝宝吵醒了。”黎母劝不了儿媳,只好劝儿子,“茜茜又没说我什么,你瞎咋乎啥啊!”
黎子南看一眼沉睡的儿子,又看一眼黎母那张充满忧虑的脸,终于忍着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甩门走了出去。
在车库拿了车子,黎子南快速驶离了小区大门。毫无目的地在街上飞驰,路边的霓虹灯飞速地向后倒退,满腔的怒火堆积在胸口,闷闷地痛。也不知开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小区名字,黎子南才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
这个地方他来过,是梅玫居住的小区,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把车开来这里,也许只是潜意识作怪,他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
一定是今天小宇说的话让他担心,他才会在滨凌市里转了一个大圈,不由自主把车开到了这里。
她现在在做什么?脑子里清晰的出现一张恬静温柔的脸,突然很期望能看见她的身影,问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像小宇说的那样被她老公欺负,到底生活得快不快乐。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摇下了车窗。
小区门前静悄悄的,门口的灯光明亮,在寒冷的夜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黎子南趴在车窗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盏灯,胸中那满腔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这么晚了,基本上没有人出入,连值班的保安也坐在那里打瞌睡。 梅玫也许已经睡下了,不知道她的睡梦中会不会有他?
这个想法忽然入脑,黎子南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会想他呢?也许在她的心目中,他只是一个曾经帮助过她的好心人,是个比较负责的医生,连朋友都还说不上呢!
可是他自己却一直把她放在心里,在得意和失意的时候,他总会想到她,希望她能和自己分担快乐和忧伤,给他鼓励和安慰。
正入神中,小区的大门内突然冲出一个人,只一眼,黎子南就已经认出她是谁。
竟然是梅玫,她捂着脸一路狂奔而出,边跑边抹着眼泪。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晚她要去哪里?急忙关上车窗,黎子南打开车门跳下车向她追去。
转过街角是一个小公园,梅玫脚步不停地跑了进去,黎子南跟在她身后,见她一直跑到一颗大树下,往树下的一张长椅上一坐就趴在椅背上哭了起来。
黎子南不由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原地看着她哭,不知该怎么办。
这样寒冷的冬季,又是深夜,小公园里已经没有游人。寂静的夜,只有梅玫的哭声在林中回荡,显得那么凄凉。她的身子在昏黄的路灯笼罩下,是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黎子南心中一痛,就想上前去安慰她,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他怕就这样贸然上前会吓到她,毕竟现在是晚上,又是在这黑乎乎的小公园里。
“梅老师,梅老师。”试探着叫了两声,黎子南看见梅枚的肩头震动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惊慌、诧异、欣喜,在看清楚黎子南的面容时,梅枚的脸上闪过这些表情,马上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忙站起身扭过头去抹眼泪,
黎子南走到她身边,这才看清楚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可能是离家太急,根本没有顾上穿外套。
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肩头,黎子南柔声问:“梅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你怎么会来这里?”梅玫扭过头,抬眸飞快地看了黎子南一眼,灯光下,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长长的睫毛上还凝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让人怜爱。
“我刚才开车路过你们小区门口,正好看见你跑出来,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就跟着你过来了。”自然是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想念她才会停在她家门口,更不能说他见到她这个样子是多么心疼啊!
“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出门?而且还哭了。”想起白天看见小宇时他说的话,黎子南怀疑她是不是又被老公欺负了,不然也不会哭着跑出家门。
梅玫微微低下头,躲开他审视的目光,轻声说:“我睡不着,所以出来坐坐,刚才只是沙子迷了眼,所以才……”
明知道黎子南一定不会相信,她也没办法,只能这样说。
“是不是他又欺负你?”知道她必定是不肯告诉他真相,黎子南心中着急,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怀疑。
梅玫惊愕地抬起头,他的这句话中“欺负你”已让她觉得奇怪了,居然还加上个“又”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宇今天已经告诉我了。”知道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清楚她受委屈的事,黎子南说出了原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一丝感动在梅玫眼里闪过,顷刻就换做了淡漠,“你别听小孩子瞎说,没有的事,不过是我们夫妻之间为了一些家庭琐事争执了两句。”
“真是这样吗?”黎子南怀疑地看着她,“如果是小事,你会半夜三更跑出来哭?”
“你……”梅玫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冷了,“好像我和你并不是很熟吧?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说完,她抬脚就走。
“梅老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家事,可是我是真心关心你的,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是不开心,随时都可以找我。”心里非常失望,黎子南没想到她会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她的确是没有把他当朋友。
梅玫顿了一下脚步,又飞快地向前走去。
黎子南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小区。梅玫一直没有回头,直接进了小区。黎子南在车前停住脚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又怔怔地木立了片刻,方上车离去。
他不知道,在小区里面的一棵树下的暗影中,梅玫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黎子南开着车子却不想回家,原本心情就不好,刚才见了梅玫之后,被她那样冷淡地拒绝他的好意,他的心情更加烦闷,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这个时候,他需要酒精来好好麻痹一下自己,不用为这些事烦心。
在吧台前坐下,黎子南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烈火焚心”。酒如其名,一口喝下去,咽喉火辣辣的痛,一直痛到心口。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杯酒喝完,他那郁结在胸口的烦闷不但没有消散,还愈加厉害了。
又问服务生要了一杯,刚举起杯子,就被一只手伸过来抢下了。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也不找我。”罗建岳那张充满疑惑的脸凑到他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也在这里啊?一个人?”扭头看看他身后,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位是......”黎子南迟疑地看着罗建岳。
罗建岳拉过女孩的手,笑着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马子贝贝,怎么样?够正点吧!”
然后他又介绍黎子南给贝贝认识,“贝贝,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铁哥们黎子南大医生,快叫南哥。”
“南哥,你好。”贝贝甜甜地冲着黎子南笑。
黎子南也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贝贝,你先在那边坐坐,我和南哥说点事。”罗建岳温柔地对贝贝说了句就转过身来。
黎子南看着贝贝笑着点点头就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喂,女孩子不错啊,这么听话,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罗建岳得意地笑着,“那当然,我的马子怎么会不听话。”
黎子南捶了他一下,“啥时候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
罗建岳嘿嘿一笑说:“刚认识一个月,还没确定是不是女朋友,那么早告诉你干嘛?再说你小子当了爹都不出来和我喝酒了,我上哪去告诉你?”
“你呀,也该正经找个女朋友了。”
黎子南想起前不久在街上还见过罗建岳开着李玉婷那辆黑色小车,刚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和李玉婷搞在一起,罗建岳开口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喝闷酒是为了啥事呢!”
黎子南这才想起自己的烦心事,不觉沉下脸来,伸手就去拿被罗建岳挪到一边的酒杯,“拿来,我还要喝呢!”
“行了你,没那酒量喝那么烈的酒干嘛。”罗建岳不给,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矿泉水给他,“说吧,出了啥事?我比酒更有用,能解你的愁。”
黎子南皱了皱眉,叹息一声,“这个愁你也解不了啊!”
“那可不一定,说来听听。”罗建岳一挑眉,很有能耐的样子。
黎子南被他那神态逗笑了,“你小子今儿怎么这么牛气?发财了还是做官了?好像很有本事了!”
“嘿嘿,那也不是,只不过咱是兄弟嘛,你如果有事我就算拼了命也会帮的。”罗建岳打了个哈哈,神色有些不自然。
黎子南心里有事,也没在意罗建岳的神色有异,倒是对他这句拼了命也要帮感动了,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放心,没事要你拼命。”
“那到底你咋了?”
“唉。”长叹一声,黎子南把刚才和贾茜茜吵架的事说了一遍。
“不是吧,她怎么这样?”早知道那女人性格骄纵,但是罗建岳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可理喻。
黎子南点点头,“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生孩子之前都好好的,现在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读书时那大小姐脾气又回来了不说,还变本加厉地不讲理了,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喜欢,这真让人心寒。”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她对你妈不好还说得过去,可是对自己的孩子也烦,那就太不可思议了。”罗建岳皱紧眉头沉吟着,忽然眼睛一亮,“哎,对了,我听说有些人生了孩子之后会得产后抑郁症,你说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啊?”
一语提醒梦中人,这话提醒了黎子南,他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是医生,知道产后抑郁症的表现有抑郁、悲伤、沮丧、哭泣、易怒、烦躁,主要是由于产妇的心理生理作用以及家庭社会因素造成的。体内激素水平变化和身体的健康状况会使产妇产生抑郁情绪,还有分娩时的痛苦焦虑、初为人母的不适应等等因素都会造成产妇心理压力大而患上抑郁症。
最近贾茜茜就是很容易生气,并且总是烦躁不安,对儿子都很不耐烦,这些表现实在是太像抑郁症了。
“我看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你是做医生的,应该比我要了解吧?”罗建岳又说。
“嗯,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我回去再观察两天,如果真是抑郁症就要想办法治疗。”黎子南开始担心起来,他以前在妇产科实习的时候就听医生们说过,有些患了严重抑郁症的产妇发起狂来把自己的孩子摔死,也有的自杀,都是相当可怕。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黎子南坐不住了,就想向罗建岳告辞回家,这时罗建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下号码,脸色一变,飞快地看了黎子南一眼就侧转身去听电话。
黎子南心里想着贾茜茜的抑郁症,也没注意他的奇怪表现。一会儿罗建岳听完电话,他就站起身向他告辞回家。
黎子南走后,罗建岳走到贝贝身边,对她说:“走吧,贝贝,我送你回家。“
女孩坐了半天,就等着罗建岳和黎子南说完话过来陪他,没想到他一过来就说要走,她心里很失望,却还是微笑着点头道:“好吧,我们走。”
罗建岳看出她的不舍,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却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还要去赶下一个约会。
在贝贝的家的小区门口,罗建岳把车停下,伸手揽住她亲了一下。贝贝娇羞地趴在他的胸前,忽然说了一句话,“建岳,你哪天有空,我爸妈想见你。”
罗建岳的身子一僵,勉强笑道:“呵呵,丈母娘想看女婿啦?行,等我哪天有空,我就去拜会他们。”
贝贝抿嘴一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小区的大门里,罗建岳的眼里慢慢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咬了咬牙,一脚踏上油门,把车飞快地开走了。
屋子里,美玲和李玉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美玲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有些烦躁地说:“你说那小子到底会不会来?”
“你放心,他会来的。”李玉婷勾起嘴角,伸手拿起面前茶几上水果盘中的一串美国提子,摘了一个下来放进涂着鲜艳口红的嘴里。
美玲皱皱眉,“哼,那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背着我们偷吃,我看要好好教训一下他才行!”
李玉婷凤眼一瞟,轻笑道:“你舍得?”
“怎么不舍得,不听话就该惩罚。”
“算了吧!如果我真的动他,你又要心疼了!”李玉婷不以为然。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李玉婷嫣然一笑说:“怎么样,我就说他一定会来的,他现在还离不开我们。”
美玲站起身去开门,罗建岳一脚踏了进来。
“美玲姐,玉婷姐,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急了,刚才和几个老同学在酒吧喝酒,他们非要拽着我不准我走,所以来迟了。”罗建岳陪着笑脸,走到沙发前坐下。
“哼!这回又是同学聚会?我说你和你那帮同学就那么好的感情啊?天天都要聚?”美玲双手交叉在胸前倚在沙发背上,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算了,人家来了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干嘛?男人嘛,总是喜欢丰富多彩的生活,总不能天天对着我们两个老女人看着烦吧!”李玉婷斜着眼看着罗建岳,意味深长地说。
罗建岳忙挨近她身边,伸手把李玉婷手里的葡萄拿过去,一粒粒摘下来殷勤地喂到她的嘴里去,赔笑道:“瞧玉婷姐说的,你们哪里就老了?都还那么年轻那么美,我怎么会烦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李玉婷妩媚一笑,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臭小子,就会哄老娘开心。好吧,如果你今晚把我们姐俩都侍候舒服了,我们就原谅你。”
美玲有些诧异地看了李玉婷一眼,不知道她为何就这样放过罗建岳。
“还不去洗澡,我们在床上等着你!”李玉婷笑得更**了,抬起脚就轻轻踹了罗建岳一下。
罗建岳嘿嘿一笑,顺手拉住她就在那雪白的脚背上亲了一口,才站起身走进浴室。
“玉婷,不是说要审问一下他吗?”美玲压低声音,不解地问。
“我有说过不审问他吗?等我们爽完之后再审也不迟!我都已经等不及了。”李玉婷凤眼一转,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顺着脖子滑到了**的酥.胸上,在那里轻轻抚弄着,那动作说不出有多撩.人。
此时站在花洒下的罗建岳是满腹心事,刚才和贝贝分手时她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那样清纯美丽的女孩,居然会喜欢他这个胸无大志,游手好闲,只会靠女人吃饭的男人,怎么不让他感到幸福。可是,他在她面前伪装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光鲜的外表,象征财富的车子房子,都是美玲和李玉婷给予的,根本就不是靠他自己亲手劳动而获得的,他有什么脸面接收她的爱意?而且她若知道她心目中这么完美的男人其实是个专门为富婆们提供性服务的午夜牛.郎。
心里乱成一团麻,罗建岳任由纷飞的水花不断地晒落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忘记了卧室里的那张巨大的椭圆形大床上,还有两个性.欲旺盛,如狼似虎的女人在等着他全方位的侍候。
“这死小子,洗个澡要那么久,在里面搞什么鬼。”美玲斜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的***,一对圆鼓鼓的**在胸前颤巍巍地晃荡着,性.感无比。
“呵呵,你如果等不及了,不如我们先来玩玩?”李玉婷坐在她身边,身上穿着一件薄如蝉蜕的鲜红色丝质睡衣,里面没有戴胸 罩,也没有穿内.裤,那诱人的三点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美玲瞟了李玉婷一眼,嫣然一笑,把身子向她靠过去。
李玉婷的目光落在她那白生生的酥 胸上,伸手过去,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侧的红缨,轻轻地逗弄着。美玲轻吟一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红缨马上变得硬挺,她的手也落在了李玉婷的小腹上,隔着丝质睡衣不住地抚摸。
李玉婷低下头,鲜红的嘴唇轻触美玲的脸颊,一点点移到她的唇上,伸出尖尖的舌头轻 舔她的嘴唇。
美玲张开嘴,也把舌头伸出来,和李玉婷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不住地蠕动着。
片刻,李玉婷移开嘴唇,在美玲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用舌尖逗弄了一下她的耳垂,又顺着细滑的脖子移到了她的胸前,一口**她的红缨,用力地吸.吮舔.弄。一只手也覆住另一边坚挺,不住揉搓着,把那一团白肉揉捏出不同的形状。
美玲发出呻 吟声,放在李玉婷小腹上的手拽起她的睡衣,露出她那浓密的森林。
一只手指在那草丛中抚弄了一番,向下一勾,探到林中幽谷,轻轻触到那粒珍珠,一下一下地按压、拨弄,渐渐地引出淙淙流水,很快就把整根手指弄得湿漉漉了。
“快进去啊!”李玉婷发出销.魂的浪 声,又去吸 吮美玲的另一颗蓓蕾。
“受不了了吗?”美玲轻笑着,手指在李玉婷的谷口转了几圈,慢慢探进幽谷。
“啊!”李玉婷张嘴叫了起来,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下滑,在她那圆圆的肚脐上停住,舌尖在肚脐周围打转。
美玲的手指开始加快频率,在那幽谷中急速地律动,只把李玉婷弄得全身都在颤抖,娇吟声不断。
“舒服不?”美玲伸出了手指,在李玉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李玉婷抬起头,脸上媚态十足,“轮到我让你舒服了!”
说完,她低下头,嘴唇移到了美玲的黑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