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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事比较难办
打定主意，黎子南马上给文强打了一个电话。《纯文字首发》他要先让文强帮他去问问疾控中心那边对幼儿园的调查结果。虽然疾控中心和卫生局一条线，他在那边也认识几个人，但是都是点头之交，根本没什么交情。虽说他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真要去找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会非常乐意，但是他不想随便去欠别人的人情，还是让文强帮他出面算了。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黎子南的电话，文强非常奇怪，看时间也快下班了，难不成要跟他一起吃饭？想想也不太可能，上午两人才说了要找个时间叙叙旧，下午黎子南就要跟他培养感情？怎么可能啊？
“黎秘书，找我有事？”不管是为啥，接到这个电话文强还是很高兴。
黎子南却是不想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是有点事，我想让你帮我去疾控中心打听一下，蓝天幼儿园食物中毒的调查结果。”
咋一听黎子南这话，文强还以为是因为顾德年重视这件事，才让黎子南去了解，可是想到黎子南说帮我打听，他又觉得应该是黎子南自己想了解。心里就觉得奇怪了。
“你打听这个干嘛？”心里的疑问一出口，文强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没脑子，居然这样跟黎子南说话，他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下属了，就算是要问他原因，也要用暗示的口吻，还要婉转，不能这么直截了当。慌忙又加了一句解释，“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对那些小朋友还真关心。”
黎子南却似乎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现在是我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那家幼儿园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没想到会弄出这种事，我就想帮他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
文强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有些奇怪黎子南为什么自己去问疾控中心，还要拐个弯要他去。当然他没敢问，只是一口就答应了。他在卫生局工作也有好多年了，跟疾控中心食品监察科的科长很熟，要去了解调查结果并不难。另外，鉴于顾德年对这件事的重视，他们卫生局也非常紧张，调查结果一出来，他们就会接到汇报。
虽然黎子南只是提出要他去打听调查结果，并没有要他帮忙去减免幼儿园的责任，但是文强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黎子南真正的目的。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个机会，假如他能在这件事上帮到黎子南，以后黎子南就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对他也会更加关照。不过，他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毕竟造成的影响很大，市领导又都被惊动了，要想在这种情况下钻空子，只怕很难。不过事在人为，他总要想办法帮一下黎子南，能帮多少算多少。
于是他主动向黎子南说道：“这事我会尽力帮你打听清楚，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跟你汇报，你等我的消息。”
黎子南马上就明白文强的意思了，看来他真没看错文强，这个人果然是个聪明人。
说了声谢谢黎子南就挂断了电话，他现在不必再去考虑那么多，只要等文强的消息就可以了。
第二天，文强打电话给他，说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幼儿园给小朋友做的早餐没有问题，但是订购的牛奶却存在很大的问题，居然已经变质了。检验的结果显示，牛奶中细菌严重超标，小朋友们就是因为喝了这样的牛奶才会造成呕吐腹泻等感染现象。这些牛奶是滨凌市希望牛奶厂配送的，从幼儿园负责人提供的收货单上可以证明，这批牛奶是昨天早上七点半送来的，一送过来老师们就把牛奶加热，等到八点钟小朋友们吃早餐时就发了下去。这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牛奶是不可能因为幼儿园保存不当严重变质。应该是在希望牛奶厂送过来之前已经出现变质现象。
之后，有关部门又去调查了希望牛奶厂，取了一个批次的鲜奶样品做调查，发现跟幼儿园那些牛奶一样，都有大量细菌感染。另外，调查人员也发现，希望牛奶厂的卫生严重不合格，对牛奶的加工时，消毒也不彻底，导致细菌没有被杀死，造成牛奶变质，决定勒令他们停业整顿。
“这么说就不是幼儿园的问题了？这样幼儿园还要负多大的责任？”黎子南的心里很高兴，当初他最担心的是幼儿园自身的问题造成孩子们食物中毒，现在好了，罪魁祸首是希望牛奶厂，那么幼儿园应该就不用负太大责任了。
文强答道：“虽说是牛奶厂的问题，但是幼儿园在订购牛奶时没有认真检查就给孩子们吃，他们是属于监管疏忽，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这个会受到什么处罚？”听文强的口气似乎有些担忧，黎子南紧张起来。
文强叹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这事因为顾市长亲自交代下来，要严加调查，严厉惩处，绝不姑息，所以相关部门都很紧张，按市长的要求都没敢乱来，连那家牛奶厂那么大的一家厂子都给整得要求停业，别说那私人的幼儿园了，肯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甚至有可能加大惩处也不一定。”
文强虽然没有详细去问黎子南那家幼儿园的老板跟他的关系有多好，但是见黎子南这么紧张，就知道他和那老板关系匪浅，势必会尽力帮忙。文强也想能够在这个事上帮到黎子南，可是刚才他去了解情况时，听说葛茂山已经吩咐下来，一定要把这件事当典型来抓，整个杀一儆百，借此事把滨凌市所有的幼儿园给检查整顿一下。
昨天顾德年说那番话时黎子南就在旁边听着，他明白文强没有夸张，事实的确如此。这样来看还真有点麻烦了，原本可能只是受到一点处罚也因为顾德年的旨意变成加重处罚，甚至停业整顿？如果是这样，罗建岳他们岂不是会倒霉？
“这个会有那么严重吗？虽说那幼儿园是私人的，但是该有的证件都有了，各方面设施条件也符合要求，不会就因为这个失察的罪名就整得停业吧？”黎子南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会让幼儿园蒙受巨大的损失。
文强在电话那边翘起了嘴角，这个黎子南毕竟年轻，在官场上混的时间较短，还是没啥经验。虽然事实是这样，但领导让严查抓典型，任你说啥都没用。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毕竟不是幼儿园的主要责任，真要想保住幼儿园不被“严打”也不是没办法，不过他现在不能说得那么容易，要故意让黎子南以为这件事有多么难办，然后他如果帮他解决了，该是多么大的功劳。于是他故意叹道：“黎秘书，事是那么回事，但你不知道，领导假如准备把这事当典型的，拿幼儿园来开刀，即便你没有任何责任，也会给你一个警告处分，你别想那么舒服。”
黎子南没想到文强是在试探自己，一听文强说领导要抓典型可能会严惩幼儿园，急忙说道：“文助理，这个我明白，要不这样吧，你再帮我去了解一下这种情况幼儿园会受到什么处罚，假如很不利，还请看看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在不惊动领导的情况下，把这事给尽量化小。”
其实黎子南现在是市长秘书，如果真要去找相关部门活动也不是难事，人家看见他开口，还会以为是顾德年表面一套后面一套，根本就是在演戏。他不想让人误会到什么，万一传到顾德年耳里，对他有什么看法就麻烦了。现在既然已经找了文强，干脆就要他帮忙到底，他相信只要文强肯帮，这事也不会太难，他再年轻再没经验，也同样明白上有对策下有政策这个道理。
文强却笑得更加得意了，以为黎子南真的信了他的话，自己说得严重点，他马上就急了。也不知道那幼儿园老板给了黎子南什么好处，让黎子南会这么紧张这件事，不过这些文强可不关心，他只要黎子南知道他文强又帮了他一次就够了，于是他赶忙说道：“黎秘书你跟我客气啥啊，我要是能帮忙肯定是不说二话，不过这事情况特殊，也不敢跟你打包票，我只能说尽力去看看。”
文强这话一说黎子南心里就更明白了，这小子其实已经心里有数，必定能把这事给办下来，不过是故意跟自己装样子罢了，他并不是文强眼中的傻瓜，那点伎俩还看不明白？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傻得去拆穿他，还很配合地连说了几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这边电话一挂，那边罗建岳就打了电话过来，他和付美珍为了这事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一早就想着要打电话问黎子南事情的结果，被付美珍给拦住了。说黎子南既然是他的好兄弟，必定会把这事看得比自己的事还重要，有什么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告知，不用等着他去问。可是罗建岳哪里等得了，还是偷偷走到一边去给黎子南打了电话。
黎子南也明白兄弟的心情，跟他说了一下调查结果，先让他不要那么担心，之后的事他还会尽力想办法。
安抚住罗建岳之后，黎子南就开始等文强的消息，谁知这一等又是大半天，到了下午要下班了，文强才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