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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叔,你和保长白天明明问得清楚,知道兰儿姑娘最惧怕老鼠蟑螂,怎么她的房间内还会有蟑螂?”翌日一早,言子啸就冷着脸找来他的管家言成。
言成缩了一下脖子:“这是乡村,老鼠蟑螂到处都是,司空见惯的,不是说扫除清楚就能扫除完的。”
“怎么我的房间就没有?”
“许是城主不怕,所以没留意,又或者老鼠惧怕城主,所以不敢靠近。”
言子啸叹口气,看着言成:“成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言成愣了一下:“大公子今年即将到而立之年,我是看着公子出生的,认识公子应该也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
“成叔了解我吗?”
言成想了想:“不敢说完全了解,但八成还是有把握的。”
言子啸道:“这句话,我可以同样还给成叔,成叔是否同意?”
你三十年了解我八成,我了解你,又何尝不是?
言成一下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大公子了解自己,就跟自己了解他一样。
良久以后,他才道:“我见公子和兰儿姑娘郎才女貌,甚是相配,就想着促成一番,没想到真的惊吓到了兰儿姑娘。”
“哼!”言子啸有些薄怒,“成叔,你做事一向最过稳重,怎么做起这种媒婆的勾当?”
言成低了头:“我也是为言家着想,大公子今年都快三十了,媒婆是踏破了门槛,可大公子一个都看不上。早年认识了林姑娘,还以为是一段好姻缘,奈何她是个带着孩子的,不过我想,总比没有人给言家传后的好。结果她嫁给了东炙国君,如今又见到个兰儿姑娘,品性样貌样样都好,身家有清白,公子对她又关怀备至,便想着许是一门好姻缘。”
“兰儿姑娘是我的子民,救她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若是因为如此让她以身相许,未免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言成低了头:“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公子原谅。”
“成叔,我很尊重你,其实我早把你当叔父一辈看待。我父母去世地早,你一直陪着我长大,比我父亲跟我关系的还亲。但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个缘分,勉强不得的。”
言成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不会擅作主张……兰儿姑娘?”
他最后四个字,让言子啸愣了一下,转头一看,见桂兰儿一身青蓝色的春装,纤腰一束,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但却衬得她肌肤赛雪,身姿婀娜。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没什么血色。
“兰儿姑娘,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躺会儿吗?”言子啸一见到她,关切之语溢于言表。
桂兰儿端着点心走进来:“我见你们一大早出门,没用多少早饭,怕你们饿着,借了保长家的厨房做了点点心。”
言子啸见那点心虽然是村里的粗粮就地取材,不过做得十分精致,一下就喜欢上了几分,于是赶紧接过来尝了一口:“兰儿姑娘真是好手艺,味道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