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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振晔虽然落魄了,他自我感觉还是比一般商户好些。当时杨初月不那么硬气离开留邱家多好,虽然邱家现落魄了,但保不定以后就会重振兴起来。
杨初月摸不透邱振晔这时候来是个什么心思,但她必须把话说清楚:“这事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孟先生有财是其一,其二,孟先生没大公子想那么不堪。孟先生是莱川县仁商,他虽是精打细算商人,但为人仗义疏财,是十里八乡都夸赞好人。另外,孟先生不老也不丑,虽然比不上大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差得不远。就凭孟先生为了他三个儿女发妻过世后八年不续娶这事,我就愿意嫁到孟家做继室。”
杨初月半句话不离孟先生,听得邱振晔心里窝火,一个只知道赚钱牟利低贱富商哪有她说那么好?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初月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杨初月趁着邱振晔发呆出神那会儿,从他鹰爪下脱离了出来。“夜深了,若大公子愿意待这间房里,我也没话说。”杨初月步走出房门,离开了自己住屋子。
无论是邱振晔是高高上侯爷,或是现这幅落魄样子,她都惹不起。邱振晔自私小气,恃才傲物,报复心极强,加上脾气大难伺候,性子有些像叛逆期小孩儿,对于这种危险人物,杨初月一贯原则就是,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杨初月摸黑去了柳四娘屋子,柳四娘正和杨秋月挤一块儿说话。杨秋月知道自己不足之后,为了将来能够嫁个好人家,正补自己当初落下东西。“五姐,你怎么过来了?”杨秋月正懊恼怎么也学不会刺绣时候,见到杨初月来了,借以转移注意力说。
杨初月进屋后关上门,“睡不着,想过来和娘说说话。”
“坐下吧,我正教秋月绣花。”柳四娘挪了个矮凳给杨初月坐。
杨初月见到屋子不怎么亮堂,多点了一盏油灯,“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柳四娘随杨初月多点了一盏灯,说道:“五妹啊,房子看好了没?小雨肚子大了生了。如果不些只怕要多拖一个月后才能搬走了,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杨初月坐下,接着柳四娘未绣完绣品做了几针,“丰莱镇虽穷,但镇上空房子不多,我看了几家还没合适。我看中那家房子有点儿破,好有个院子,房间也多,等到修整好了就搬,要修好话得有一个月样子。宅子没这里那么大,估计得挤着一起住了。”
“挤着住也好,总比别人家住着舒坦。我看到邱大公子那双眼睛就心神不宁。不过买那座宅子,你花了多少钱?”柳四娘知道每个月做绣品来钱和铺子里挣钱不过十两,而杨初月似乎存了一座小金库,总见着她大手笔花钱。
手里线用光了,杨初月重穿针引线,“大概有三四十两银子,我们每年卖粮食和铺子里存下钱够了,娘你不用担心。”
四十两银子,家里现拿得出那个数。“我看我们这里置一些东西搬过去还能用,能省一些钱下来。开始几天可能很忙,你们多操心一阵吧。”柳四娘说。
母女三人做了大半个时辰针线,杨初月估摸着邱振晔已经离开了,收拾好针线放进针线篮里,“娘,六妹今晚还是回去跟我睡吧,现外面人都晓得你怀着弟弟,六妹跟你睡也不好。”
柳四娘站起身拍干净身上针线头,“行,六妹就回去跟你挤一挤吧。”
天亮后不久,杨初月起床点了油灯做早点,走到院子时候,只见到邱振晔挥着齐眉棍院子里练功。两年前京城时候,杨初月见过邱振晔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军队从街上走过情形。
玄成帝朝,邱振晔就成功从文职转到了武职,成了平南将军。后来是手握重兵。皇之所以忌惮他,估计也是因为他手里有造反推翻帝资本军队。杨初月穿越后胆子比上辈子小,只希望这辈子能够安安稳稳过平凡日子,不想卷入太多是非中。
邱振晔现模样,不像是一辈子安于乡下过日子人,杨初月现只想些搬出去。
孟坚诚莱川县城里得到了消息,领着下人坐了马车急急地赶到丰莱镇上。杨初月正闺房里绣嫁衣,迎他进门是杨老三。
“孟老板,你今天啷个来了呀?”杨老三看到风尘仆仆孟坚诚问道,心里想着一定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才到杨家来一看究竟。
孟坚诚听过邱振晔大名,无论京城还是丰莱镇。杨初月虽然曾经是邱家童养媳,但两年前已和邱家没任何关系。现邱振晔落难到丰莱镇,两家人还住一个屋檐下,难免会遭人非议。
他莱川县城时候听到了不少关于杨初月和邱振晔传闻,孟坚诚对邱振晔到丰莱镇事很膈应,一来邱振晔当今皇帝夺嫡过程中站错了位置,后被皇帝削了爵位抄了家贬为庶民,万一哪天皇帝手痒想杀人,杨家岂不是会被牵连?二来,邱振晔确实是不可多得美男子,想起前些时候他听到传言,担心杨初月真和邱振晔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就带着下人急急赶到丰莱镇了。
“听说杨家出了些事,所以就过来看一看。”孟坚诚说话语气极淡,掩饰了他心里担忧。
杨老三为人虽然有些糊涂,但儿女亲事上,还有些清醒。孟老板今天赶来,一定知道邱家人到了所以才急匆匆赶过来。还好杨初月已经说要搬出去事了,他知道孟坚诚不好糊弄,老实地说道:“邱家是七天前到镇上来,想起原来邱家对我们有恩,所以就留下了他们。五妹想两户人家住一个屋檐下多有不便,已经找房子,等到房子修整好了就搬出去。前几年邱家给五妹地契和田契,五妹都还给他们了。五妹晓得自己是要出嫁人,都避讳着没见邱家大公子。”
孟坚诚听了甚是满意,杨家人现还算识时务,知道分轻重:“果真这样就好,初月人呢?”
“五妹房间里绣嫁衣,这几天她虽然忙房子和地事,不过她出门都带了帷帽,别人看不到。”杨老三赶紧解释说。
孟坚诚点了点头,想起杨家藏那个三姑娘来,不觉问候了一声:“你家三……”他深知杨小雨事不能伸张出去,忙改口说:“现柳伯母已经有孕九个月了,身子可还好?”
杨老三忙应道:“都是乡下干了一辈子农活人,身体哪有那么娇气?好着呢,下个月就生了,孟老板你不用担心。”
收留邱家人,这事对孟坚诚来说是件麻烦事。商场上生意忌讳走错门路,现是潮气象,他只是一介普通商贾,犯不着为了邱家引火上身。“房子选好了吗?如果没有我帮你们选,越搬过去越好。如果搬家那日人手不够,我再派人来帮忙。”他不想生意上留下把柄让官场上人抓住。
杨老三自然希望孟坚诚帮他们买房子帮着搬家,但杨初月性子倔,她说她已经欠别人很多了,想靠自己双手过日子,“已经选好了,还谈价钱修整房子。”
“那就好。”
邱振晔穿着一身布衣,刚好从外边回来。不知他去哪儿忙活了一阵,浑身都是汗。看到孟坚诚,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你就是孟坚诚?”
孟坚诚是个高瘦精明三十七岁男子,虽然长得还看得过去,但邱振晔觉得他整个人看着就古板无趣。他真不知道杨初月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难道是年纪大了耐不住闺房寂寞,就慌不择人找个人嫁了?想到此处,邱振晔脸上笑意深。
“邱公子。”孟坚诚对他抱拳行了一礼,甚是疏远客气含有敌意。
邱振晔满脸讽刺:“我已经不是什么公子了,孟老板不用寒碜我。对了,先恭喜孟老板续娶大喜。”邱振晔还了一礼,负手回了正房。
孟坚诚看到邱振晔离开背影,就算他落魄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那种气场还没变,不止没有穷途末路那种颓丧和衰败,有一种厚积薄发之势。他越发觉得,杨家必须从这座宅子里搬出去,邱振晔不像是个安分主。
“我相信初月是个守礼好姑娘,不会招惹邱家大公子。你们二老也要当心了,些搬出去,外面风言风语越多,对初月就越不利。结婚前不宜见面,我就不去看她了,你转告她就行了。”孟坚诚收回看邱振晔目光说。
“我晓得,孟老板你放心好了。”杨老三说道。
孟坚诚到宅子里来没见到杨初月,不过杨老三把今天发生事告诉了杨初月。“房子这事我会办妥,孟老板送来聘礼够多了,我们不能再要人家东西。明天我到屋主那边看一看。”
晚上杨初月正要歇下,走到房门口时候被一双手扯到角落芭蕉丛里。还没看清楚是谁,唇瓣就被堵住了,男人吻得霸道而强势,长驱直入撬开她贝齿和她唇齿纠缠。杨初月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缺氧容易迟钝,一时间忘了反抗。
等到沦陷时候男人松开了她,直视她眼睛嘲笑道:“只这么挑逗一次就受不了,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难道你真是春闺寂寞想找男人了?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杨初月黑暗中看着邱振晔近咫尺又得意洋洋脸,恨不得扇他一耳光!也恨不得把自己拍死,她刚才竟然有了反应。为了掩饰面上尴尬,只得嘴硬说道:“我嫁谁和你有关系吗?邱振晔,你会不会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我就爱管你了怎么遭?”邱振晔还是觉察到了杨初月脸上尴尬,“今天我见到了那个孟坚诚,人模狗样,长了一双势利眼,又老又没风趣,他比你大了十七岁,我有点儿担心你到了如狼似虎年纪他却老了不行。你说你以后是不是会空虚寂寞?”
杨初月面红耳刺,怒道:“关你什么事!难道人人都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是色魔?”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看你长得如花似玉,又正值女人一生中好年纪。难道你真要嫁给那个老男人?”
不得不说邱振晔这幅模样很邪魅很勾魂,杨初月别过脸:“嫁给谁也不嫁给你,大公子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邱振晔现和她位置正很暧昧很说不不清,杨初月背紧贴着墙壁,邱振晔整个身体都压她身上,除了脸没贴上去外,“你叫啊,管大声地叫。让他们过来看我们正亲热吗?反正有损失人不是我。”
“大公子,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好好搬家,搬出后嫁人平稳过日子,谁也不欠谁。如果你惦记我手里那一千两银子没还,我明天就取了钱还给你。你就高抬贵手好不好?”杨初月先服软说。
邱振晔松开她,“好像我就知道惦记你钱似,我还不稀罕。你要嫁那个老男人就嫁,与我无关。”
杨初月对邱振晔作了一揖,说:“多谢大公子大恩大德。”杨初月回到房里,杨秋月正直直躺床上紧闭着眼睛。杨初月拉过被子盖身上,一夜都没睡好。难道被邱振晔占了便宜,她就那么乎?
一早起床用了早点,杨初月对杨老三和柳四娘说:“等会儿我再去那边一趟,今天交房契,明天我们过去收拾一下,找泥瓦匠把房子再修一修,等个半月一月就能搬过去了。”
杨秋月家里学下厨学做针线已经烦腻得不行,见到杨初月要出门,就缠着她要跟着一起去看房子。杨初月没做多想,就让她跟着一起去。半路上,杨秋月拉着杨初月东看西看。“五姐,我想吃栗子糕了,你帮我买一包行不行?”杨秋月指着卖栗子糕铺子说。
杨初月身上带了不少银子,栗子糕不是什么贵点心,答应说:“你这里等我,我买了就过来。”
杨秋月站原地玩弄自己发辫,一个乞丐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杨秋月一向爱干净,被浑身脏兮兮臭烘烘乞丐撞了一下,心里气急:“走路没长眼睛啊!路这么宽不走,偏往本姑娘身上撞!”说着拿着帕子狠擦身上刚才被撞地方。
被骂乞丐慌忙地走开,杨秋月赌气走到杨初月身边:“五姐,买好了没啊?”杨初月付了银子,从一大包中拿出一小份:“这是给你吃,这些是拿回去给爹娘他们吃。”
“姐,刚才有个叫花子撞了我一下,把我腰都撞痛了。”杨秋月挽着杨初月胳膊揉着腰部说。
杨初月只得说道:“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