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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王府之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十八娘能够预料的,甚至来说,这已经超出了十八娘原本所能够想象的范围!
试问,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这时候亲耳听说这种事都会觉得难以置信,那么放在平日里,府上其他人又岂会无缘无故怀疑侧妃真的做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来?
听说到这事,十八娘又惊又怒,一想到谢灵楚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给那男人难堪,十八娘当下就怒拍了一下桌案,“她要是真敢做出那样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事来,她不要脸,那就成全她!”
谢灵楚与表少爷之间要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在这古代那简直就是惊悚得不能再惊悚的事了!做出这种辱没道德品行、玷污女性名誉的事,那是要浸猪笼推下河去的!
娟儿努力地安抚着十八娘的后背,“小姐您息怒,我们去找证据,找到了证据,我们再将她那脸皮撕下来!您身子不好,不要轻易动怒。”
娟儿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万一哪一天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那么澜王府的百年名誉何在?澜王府侧妃偷人?这是多么叫人难以置信的事?可这样事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侧妃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澜王府这么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怕会是真正的扫地了!
十八娘回神过来之后,吐言道,“查!”侧妃最好是没有做出那样的事,要是做了,被她找到证据了,那她不会放过她的!
娟儿面色凝重的点头!
“交代佟白两位掌柜要秘查!”十八娘面色带着罕见的冷意,“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动作绝对不能太大,要私下不动声色的密查!”要不然一旦泄露出去,那么就不是十八娘想要的结果了!
到时候得到证据,若是王爷来不及回来,要如何料理他们二人,那十八娘自然会拿着证据,将这件事与老王妃参详!
十八娘袖下的双拳再次攥紧了,“澜王府的百年声誉,绝对是不能够毁在这谢灵楚的手上!”
见到她家小姐那前所未有的冷漠脸色,娟儿没有半点犹豫地便点了点头,道,“小姐您放心,这件事只会让佟白两位掌柜秘密彻查,绝对不会让第三方知道!”娟儿不是白痴,对于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其中所包含的严重性,一旦处理得不好,那么澜王府辛苦建立起来的百年声誉,那便是毁于一朝了!而且将来继承澜王府的,还是三位小少爷,到时候岂不是给三位少爷抹黑吗!
侧妃疑是偷人的这件事,娟儿知道她小姐此次绝对是动了怒的!
娟儿应下来后,十八娘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心里的那些异样波动!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澜王府的名誉就这么荡然无存!毁于一朝!
这不仅为了那个正在外面征战保护国土的男人,更是为了她的三个儿子,要不然侧妃的这件事被捅出去,即便是到时候谢灵楚受到了重罚,可将来她的三个儿子继承了王府,那还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十八娘怎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三刻钟之后,十八娘平息下了心中的波澜,脸上恢复了她以往带有的温淡平静,“时候不早了,给我梳发吧。”坐回到梳妆台上,闭上眼睛由着娟儿继续未完成的梳发。
娟儿见小姐冷静下来了,便没有多说开始给她小姐打理。
一切收拾好,娟儿便下去办事了,十八娘则带着丫鬟过来,与往常无异地过来伺候她的仨小包子。
她心里一些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的事,从来都不会说出来让他们担心的,所以仨小包子也并不知道他们娘心中的异样。
十八娘笑与他们说道,“最近在学院一切可都还好?”
澜怀仁仰着晨间起来之后那显得特别粉嫩的小脸,说道,“娘不需担心,现在我们对学院已经很熟悉了,而且除了三皇子还有那胖子他们,其他的都与我们亲近。”
知道他们娘今天要与他们一同进宫,所以仨小包子脸上都是带着喜意的,当然,澜怀琛那小脸依旧是酷酷的,并不像其余的二小,都仰着脸问他们娘,进宫之后要不要去他们学院看看。
穿戴整齐的澜怀墨也仰着脸说道,“她们还想过来咱府上玩,不过大哥没同意,所以就不敢过来了。”说完,喝了一口丫鬟递过来的温水,他们娘说过的,洗漱完毕之后,每人都要先喝一杯温水的。
待三小包子都喝完了水,十八娘才牵起两个小的小手,挑眉一笑,看向老大问道,“为什么不同意她们过来?”
澜怀琛静静地跟在她娘后面,闻言则应道,“四皇子还有李剑锋说她们目的不纯,而且…也不大方便…”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大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脸颊奇葩一般地撩过一抹绯红,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
十八娘停下身子,好奇地转过脸问他,“为什么不方便?”
澜怀琛撇过脸去,没有回答。
澜怀仁见他大哥不语,便嘻嘻一笑,替他大哥回了他娘,“大哥心里惦记着长风,所以不希望别家的小姐过来咱府上。”
一旁的澜怀墨站在他娘右边,听到他弟弟的话,便伸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他大哥嘻嘻偷笑,显然他也是这般觉得的。
现在的他们经过皇宫里那些早熟伙伴的熏染,纯洁的心灵已经被玷污,以前不懂的那些事现在他们都懂了,而且在这一方面,两个小的懂的都比他们大哥还多,澜怀琛能够知道那些巴结澜怀墨澜怀仁想要过来他们府上玩的小姐们目的不纯,这还是从四皇子李剑锋那听来的,担心他两个弟弟会被影响到习武的时间,老大这才很干脆地拒绝了那些伙伴想要过府的提议,除了在学院里与那些伙伴相处之外,基本上课下时间大家就各回各家了,私下并没有怎么来往。
老大难得被他的两个弟弟抓到机会开刷一次,那如玉一般的粉琢小脸难得红了一下下,不过凭着他冷静的对待,那抹红晕还没停留一秒钟就消散了,老大心胸一直以来都是很开阔的,所以并没有去与他两个弟弟计较,但是抬眸看到他娘挑眉看着他的怀疑目光,澜怀琛好看的眉宇不由得一拢,道,“琛哥没有惦记长风!”
听这话,十八娘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十八娘也是个理性的母亲,对于老大这话,她只是回了一句,“娘也是喜欢长风的。”
当然,要是将来长风的性子依旧是那般冷淡,十八娘可就担心了,她很希望长孙长风会在接下去的日子两个灵魂能够彻底融合,将那冷淡的性子稍稍的改变一下,要不然长风性子冷,老大的性子更冷,那么他们这两座冰山要如何擦才能擦得出火花哟!
这些都是后面发生的事,十八娘现在无法预料,只能在心里感慨说看缘分吧,他们两个要是能够事成,凭着长孙长风对她家老大的重视,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要是不能事成的话,那十八娘也强求不了。
十八娘与老大表明了她的态度之后,便没有继续说别的,带着一蹦一哒的二小就先走了。
老大站在原地,那微微拢着的宇眉半响之后才松开,不过千万别以为他那宇眉松开是他想明白了他娘那句话的含义……他娘的话他会往很多方面想,但是唯独的,老大是不会往那个暧昧的方向想去的……即便是十年后那一场与长孙长风k架的特别见面仪式也如此,压着人家的双峰说人家不错……在那样暧昧的氛围下,他这说的不错还不是说人家长风姑娘那傲人一等的汹涌双胸不错,而是说人家的拳脚功夫不错……这该怎么说呢?真真是、欠调教的木头一个……
用了朝食,十八娘便带着他们出了阁院,这时候娟儿已经交代完事回来了,见到十八娘,便与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按着吩咐交代下去了。
十八娘也是微不可查的轻颔了首,然后与娟儿说道,“随我们一同进宫吧。”
娟儿接过一边丫鬟抱着的药箱,跟在十八娘还有三位小少爷身后出了王府。
过来尚书府接了李剑锋,然后一行人在两位护卫的共同保护下这才朝着皇宫的方面过去。
将仨小包子还有李小公子带进皇宫后,仨包子跟李剑锋就看到了那精致温润的四皇子已经跟往常一般在那里等他们了,彼此相视一眼,友谊一笑。
见着了十八娘过来,也知道今天十八娘是进宫过来给他母妃看病,所以这位礼仪十分周到的四皇子带着他的宫奴走过来后,面带如玉一般暖人的微笑,朝着十八娘敬意地行了一个礼,道,“劳驾王妃姨姨了。”
十八娘回了这位四皇子一礼,淡淡一笑,“我去你母妃宫里了,你们先去学院吧。”
四皇子点头,澜怀琛三兄弟跟他们娘道别后,就带着李剑锋跟一同过去学院了。
贤妃的宫女已经在等候了,十八娘在将仨小包子送走后,这才带抱着药箱的娟儿朝她走过来,“有劳姑娘久等了。”
宫女面色恭敬地欠身,“王妃言重了,奴婢这也是刚到而已。”知道十八娘是来给贤妃娘娘看病的,她一个小宫女自然是对她尊敬的不得了的,“请王妃随奴婢来。”
十八娘淡淡的颔首,这才随着领路的丫鬟朝着贤妃的宫苑走来。
……时间稍稍推前。
贤妃身子已经不适多天,而且还不是普通可以让太医看的病,这叫贤妃忍着身子的不适忍了好多天,终是在前两天皇上过来宠幸她的时候,她这才支支吾吾地跟皇上说身子不适,得的是女人病,不能够行房……
夏皇自然知道他爱妃说的女人病是什么,连宠幸她都不能,这还能不清楚是哪里不适么?
患上这样的病症贤妃难以启齿不敢跟人说的,太医也不可能近距离查看根治,最后夏皇见他爱妃实在难受,这才提出了一个意见,“要不朕让澜王妃进宫来给你看看,朕听说澜王妃本身的医术也是极为不错的。”
贤妃一听十八娘可能有办法,二话不说就道,“不管澜王妃能不能行,让她进宫过来给臣妾看看,这也好过让臣妾这般难受啊。”
夏皇见她愈加淡白无血的脸颊,心下怜惜不已,所以就下旨让十八娘进宫来了……
前天一听说要进宫给贤妃看病,太医院那么多大夫都不能看的,十八娘这心中也猜测了一个大概,所以进宫之前很多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现在就差给贤妃确诊而已了。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实在叫她们没有心情,所以皇宫里的美景十八娘与娟儿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跟着丫鬟经过弯弯曲曲的宫阁里廊,一路上见到了不少宫奴侍卫,都是面无表情地做着他们敢做的事,或是端着膳食或是拿着绸缎,那些十八娘一眼就知道是后宫嫔妃们的。
一路上过来,十八娘就遇见了四波巡查的侍卫,皇宫里守卫的森严程度可见一斑。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贤妃娘娘的宫苑。
十八娘抬眸看了一眼眼前这座巍峨华贵的大殿,心下已经确定了贤妃最得夏皇荣宠的传言了,从这些夏皇赐予她的这些堪比贵妃的装饰就能够一目了然夏皇对她的重视与呵护。
宫女对十八娘恭声道,“您先等等,奴婢这就进去禀告贤妃娘娘。”
十八娘颔首。
里面躺在软榻上的贤妃一听说澜王妃过来了,忙让丫鬟去将人请来,“快快将澜王妃请进来。”
丫鬟出去请人后,贤妃便让心腹丫鬟将她扶起来出来外面,十八娘要是真的能够治得了她这个病,那她肯定会重酬答谢她的!
未得多时,丫鬟便领着十八娘还有娟儿进来了。
十八娘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位上的贤妃,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贤妃,不过此时的贤妃脸色确实是不大好。
见十八娘进来了,贤妃也不仗着身份,面带善意微笑地招呼十八娘,“王妃快快入坐。”贤妃的态度十分的友好。一来是十八娘位居澜王府王妃的头街,身份也是极高;二来也是她有事要求十八娘,怎敢对十八娘摆脸色的?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什么恃宠而骄之人,要不然夏皇不会对她这么独宠了。
十八娘暂时放下心中对贤妃面色的估量,轻颔首,“多谢贤妃。”坐在一边就先与贤妃话了一会家常,两三刻钟之后,目光才意有所图地看向旁边的宫奴。
贤妃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让四下的宫奴都下去,只留下两个心腹丫鬟。
四下的人都下去了,十八娘才道,“娘娘患上的要是一般的病症,或许我可以一试。”贤妃的这脸色不用说十八娘都可以猜到她身子确实是出状况的,不过具体的她还不清楚,不能将话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因为古代条件的匮乏,她治不了人家还给人家希望。
十八娘的话虽然是中性词汇,但是贤妃听了,脸上的喜意却是难抑,朝十八娘说道,“我这病是……”一想开口说她的病症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古代封建,她又是位居高位,患上这种病实在是很丢脸。
十八娘见她欲言又止,心下带着几分明了,便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看着贤妃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脸,挑了挑眉,“真如我说的这样?”说的自然就是下|体的事了。
饶是贤妃这样见过大场面经过许多宫斗的女人,那都是被十八娘这么直接的话给羞了一把。
不过说到底也是见过场面的,所以对上十八娘那温淡她也放下心中的异样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十八娘问道,“王妃有办法治?”
十八娘淡淡一笑,“不是什么大病,能治的。”贤妃的病症如她意料的一般是妇科症,放在现代这些病症很常见,而且贤妃的病症还不是那么严重,加上进宫之前也做了完全的准备,所以贤妃这病对于十八娘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对十八娘懂医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于贤妃自己来说,却是在这些天被折磨地整个人都消瘦了,而且连满足皇上她都做不到,这更是叫她焦急不已,如何不是大事的?贤妃道,“要用哪些药?只要宫里有的,我都可以去求皇上。”皇上对她的身子状况很是看重,所以她敢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病,哪里用得着去求皇上,十八娘摇了摇头,“先别急。”说罢,便让娟儿将药箱打开,从中拿出几个对贤妃来说奇形怪状的套子状的东西,交给贤妃的心腹丫鬟,让她们按着她的吩咐将东西拿下去消毒,然后完好地拿回来。
丫鬟下去了,十八娘则与贤妃说起这些病症,一一对准之后,十八娘心里就已经完全确定下来。
贤妃更是被十八娘说得那心都激动了,十八娘说的完全跟她的现状一模一样!
想起自己这些天被折磨地没个人样的状况,贤妃眼睛不由得带着几分雾气,“我可是被这病症折磨快不成人样了,又不能去见太医,我这要不是遇见你,这条命怕就是交代在这上面了。”
见她喜极而泣,十八娘心下叹了口气,古代的可怜女人呐,患上这样的病症,又顾忌道德礼仪男女之别,谁好意思去与太医说的?加上贤妃的身份又高,怎么去唤太医过来看?日子一拖再拖,那就是普通的病症那都是会被拖成重病了。
十八娘见她眼里真的就滴出来了,便安慰她道,“也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有事的,贤妃不用担心。”想着女人生命在这古代的不值钱,宁死了也不去看大夫,十八娘便满心的无奈,万恶的封建礼仪啊……
“我也是高兴。”贤妃点了点头,笑着将眼泪擦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很快丫鬟就将消毒的器具带过来了,十八娘看了一下,消毒地很好,所以就对丫鬟说道,“扶贤妃进去里面躺下。”
贤妃看着那些器具,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更是不懂十八娘为什么让丫鬟扶自己进来里面的原因,但是出自于之前十八娘说的症状完全与她一般无异将她给说服了,所以她从心底里是信任十八娘,也并没有多问,就按着十八娘的说法进来了。
最后在得知十八娘拿着那器具要干嘛之后,贤妃那脸颊真是红得出血了,将她的两个心腹都遣出去,这才羞着脸让娟儿脱下她的亵裤,后红着脸躺在床上由十八娘拿器具给她清理。
“只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搞定了。”十八娘看到贤妃那尴尬的脸色,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开始她的小型手术了。
因为被下了一点麻醉药,十八娘手术的整个过程贤妃都并未觉得疼痛,但是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子的轻松,这一点让贤妃从心底里信任十八娘定是能够治愈的她的。
医疗设施不齐全,所以十八娘整个手术过程只能慢慢来,原本小半个时辰的手术,硬是被十八娘拖长到半个小时。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十八娘呼了口气,将那些器具放在盘上交给娟儿,娟儿很自觉得就出来叫宫女拿下去二次消毒。
十八娘消毒好自己的双手,看向躺在床上的贤妃,“按着我写的方子早晚各煎一次,连续喝七天,这七天不要行房,过一阵子感觉身子全全恢复了才行,要不然容易复发。”见她脸色微红,十八娘提醒了她两句之后,便转说道,“我回去之后会给送来一些我特别研制的药,到时候放入沐浴水里清洗,娘娘的身子会好得更快的。”
看到丫鬟拿着她身子里那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下去深埋,贤妃尴尬着脸,感觉到身子难得的舒畅,很快就道,“我记下了。”
“那娘娘先休息吧。”十八娘笑了笑,“其余的交给丫鬟们做就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贤妃挽留了几句,在十八娘婉拒之后,这才说道,“那姐姐就先回吧,世子他们在宫里有妹妹帮着看着,姐姐不用挂心。”称呼由原先的你我变成了现在的姐妹相称,说明了贤妃心里对她的看法的改变。
十八娘自是听得出来,她也确实比贤妃长几个月,所以就顺着她的话道,“那姐姐就先谢过妹妹了。”
贤妃唤来了丫鬟送十八娘离开。
当天晚上夏皇就过来贤妃这边了,见贤妃脸色好了许多,龙颜大悦,给十八娘送去了大批的奇珍异宝,对贤妃道,“怪不得整个太医院对澜王妃都是尊敬的很,看来她的医术果然比太医院那些太医神奇不少,喝了太医那么多帖药都没用。这才用了她的一副药,爱妃的气色就好了许多。”说到这,便想起了十八娘的那身子,夏皇问道,“澜王妃自己的身子怎么样了?”
贤妃伺候着他,一面道,“比起之前如皇上您说的那般,现在澜王妃身子确实是无恙了。”
夏皇由着贤妃为他宽衣,“现在军情已经缓和了不少,相信再过一阵子凤苍也应该能回来了,到时候朕将人完好地还给他,朕的责任也就算是尽到了。”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都是带着三分郁闷的。
贤妃听到夏皇这带着无奈且又是抱怨的话,不由得笑了笑,“您与澜王爷感情甚好,他在外为您守护大夏,无力照顾到府上妻儿,皇上您这样暗中关注着澜王妃的身子、又亲自嘱咐学院先生好好教导三位王府少爷,说起来这也是您给澜王爷的一份心意,澜王爷心里其实是知道您这般为他做的,在其心里也定是感激您的,要不然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为您冲锋陷阵保家护国了。”
夏皇闻言,转过他那张英俊的脸颊,抬手刮了刮贤妃的精致的小鼻梁,笑道,“还是爱妃你说的话最合朕的心意。”说罢,就将贤妃拦腰抱起。
贤妃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双手本能地环上夏皇的脖颈,被放到床上夏皇紧随而至就压了上来,她自然是知道夏皇要干嘛,忙伸手抵住夏皇的胸膛,“澜王妃说臣妾暂时还不能行房。”
夏皇伏在她身上,呼吸已经略显急促了,那坚挺不满地顶了顶贤妃,湿腻着语气在贤妃的耳边低语,“怎么会不行的?”说着,又暗示性地顶了两下。
被皇上宠幸,贤妃自然是愿意的,但是想起十八娘的嘱咐,无论如何她都要忍过这七天,要不然复发了,那种难受她前些天可是尝够了,而且也担心复发后会更加严重,便只能对夏皇表示歉意,“澜王妃说臣妾七天内不得行房,要不然会容易复发,而且臣妾也担心会传染到您。”
夏皇道,“朕不怕!”
“可是臣妾怕啊。”贤妃双眸如水,温声说道,“臣妾可舍不得皇上龙体出现什么意外的!”
闻言,夏皇嘴边扬起一抹笑意,没再勉强,“既然爱妃是为了朕着想,朕今晚就放过你。”抬起脸唇在贤妃的唇上轻啄了两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恍惚了一下,然后双眸带着几分黠促地对贤妃说道,“用这里伺候朕……”
事后,贤妃红着脸拿着帕子将嘴里的物吐了,并簌了口,这才回到床上,一旁的夏皇却是一脸餍足地将她抱过来,在她耳边道,“身子没好之前,就用这个补偿朕……”
虽然夏皇宫里有很多女人,但是却唯独与贤妃感情极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澜王府这些日子过得极为的风平浪静,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平日里不怎安分的侧妃在这段日子都是安静地很,半点麻烦都不敢给十八娘找。
她能够安静过活不来找事,十八娘自不会去干涉她太多,而且现在她正在等消息,更是不会去谢灵楚那边打草惊蛇了。
原本已经是确定的事了,可在这一天收到佟白两位掌柜秘密彻查的事消息之后,却是叫十八娘暗暗蹙眉。
“怎么会半点证据都找不到的?”十八娘抬眸看着娟儿,不确定的道,“难道真的是娟儿你那天看错了?”
四下现在就剩下娟儿与十八娘,一听十八娘的话,娟儿忙摇头,“娟儿不会看错的,那人就是表少爷!”
十八娘将信纸拿给她自己看,“信中倒是说了侧妃在回谢府之后表少爷也有过去,但是却半点证据都没有找到,只是普通的相聚而已……”嘴上转述着信中的内容,但其实十八娘自己的心里那是不怎么相信。
经过这两个月的沉淀,她是越发的觉得侧妃与表少爷之间有鬼,但是原本在心里确定的事却被突来的消息动摇了,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要不然秘密查了两个多月的事,最后怎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果的?
娟儿看着手中的信,在信中确实没有说侧妃与表少爷的什么事,可这怎么可能的?基本上她跟她小姐都已经认定了侧妃偷人的事,现在就差证据而已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来了这样的消息?
表少爷与侧妃二人之间半点关系都没有?
娟儿觉得不可能,咬唇将两个月前的事前前后后又想了想,忽然脑袋闪过一道亮光,想起了那时候她看到表少爷的脸,似乎表少爷也远远地看到了她!
一想起这件事,娟儿忙跟十八娘道,“小姐,或许是那表少爷动的手脚!”
见到她小姐投来的疑惑目光,娟儿就急急地将那时候她看到表少爷,似乎那表少爷也看到她的事跟她家小姐说出来。
十八娘听后,略带几分责备的说道,“这种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要是真是被表少爷起了疑心做了手脚,那凭着佟白两位掌柜这点资源要查起来的话可就麻烦了!
当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让人查的时候那都是不着痕迹的查的,其中为了避免不要的麻烦,所以查找的速度自然是慢了,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将消息传过来,可消息来了之后,却是说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事?真如娟儿说的,恐怕真的是被那表少爷利用佟白两位掌柜慢动作的时候给提前动了手脚!
想起了谢灵楚这一阵子的风平浪静,十八娘越是觉得她行迹的怪异,难道真的是收到了表少爷给她的消息才这般安分的?
思及此,十八娘深吸了口气,“要真是被他们二人给警觉了的话,佟白两位怕是很难查到什么证据啊!”
……时间稍稍推前
表少爷在那天早上不经意看到娟儿,特别是看到娟儿似乎朝着他这边看过的时候,那当时差点被吓得趴下了。
他不知道娟儿到底看没有看到他,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在出了王府之后还是花了大笔钱财,将他和他表妹之间的事给洗了一遍。
表少爷家中。
他看着站在大厅里的手下,面带几分阴郁,“将假消息传给那些打探的人没有?”
“少爷放心,我们已经秘密将消息给了他们!”那手下抱拳道,“相信他们定会以为那是真的,然后将这一份资料交给他们的主子!”
闻言,表少爷这才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就让手下下去。
拿着茶盏给自己斟茶压惊,暗道好在他机灵,看来那天早上那个叫娟儿的丫鬟确实是看到他了,不过他也不是那么愚笨之人,他料定对方会查的,所以他才在其中动了手脚。
同时,也给他表妹传了消息过去,让她这些日子不要惹事,千万别引起十八娘对她的进一步深究。
可想而知谢灵楚直到这件事之后是怎样一种心态了,那是吓得不得了、非常听她表哥的话,半点惹事的念头都没有,一天到晚就是在担心她表哥到底有没有将事处理好,顾十八娘现在已经起了疑心,要是真的被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恐怕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七婆余婆两人见她整日疑神疑鬼,不断的安慰她,“侧妃别担心,会没事的,要是王妃真的查到了什么,早就做出决定了,不会等到现在还半点动静都没有的,王妃那边最多也只是怀疑一下而已!”
余婆接过话,肯定的说道,“而且那些事都被表少爷处理得干干净净地了,王妃就算查,那也绝对不会被查什么的!”
“可是……”侧妃不确定,目光心虚地闪烁,“可是顾十八娘真的不会查到什么吗?”
“要是能查得到什么的话早就查到了,不会等到现在。”七婆面色肯定,“您这阵子不要出现在王妃面前,能避她得多远就是多远,不会引起王妃的注意就是最好的。”
谢灵楚烦躁地扶额,心里懊悔当初为什么她就跟她表哥搭上了呢!
说起这件事,她一下子也生气了,瞥了一眼七婆余婆,“谁叫你们为了一点钱就将表少爷放进来的,这下子好了!引起顾十八娘的注意了!到时候真的被查到了什么,大家就一起等死好了!”
“侧妃,您别生气啊,王妃那边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余婆面色尴尬,“您千万要冷静,可别自乱了阵脚!”
表面上是怎么说话没错,但是两个婆子的心里却是忍不住将谢灵楚鄙视了一阵的,侧妃也不想想自己每一次跟表少爷好上的时候那脸上都不知道愉悦成什么样子,而且她们进来收拾房间的时候,那淫秽的味道也不知道多重,完全可以想象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整得有多激烈了,现在出了事,倒是将责任推到她们身上来了?
谢灵楚自己荡漾先跟表少爷偷上,而且事后还自己借口回谢府,在谢府里给表少爷下手的机会,然后她又半推半就地从了表少爷,两人继续偷,要不是这样,七婆余婆她们敢这么大胆就放表少爷进来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怪得了谁?出了事倒还将责任赖到她们身上了?
起先的时候谢灵楚在自己的院子里那是胆战心惊的,生怕真的被顾十八娘查到什么不该查的,那可怎么办才好?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特别是后面一个多月以来,她表哥给她送来了消息说全部搞定了,加上顾十八娘也并没有过来找她的麻烦,谢灵楚心中的那颗大石头这才算是放了下去的,开始恢复了她以往的生活,时不时地过去三位姨娘那讽刺人家一把,打发打发无聊的闲暇时间。
阁院里,十八娘找不到要找的证据,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真被表少爷动了手脚,我们怕是找不到证据了。”
看到她小姐的脸色,娟儿发白着小脸,语气懊悔,“要不是我忘记告诉小姐那时候表少爷也看到我,今天我们就不会找不到证据了。”
“你也别太自责,这件事要是真的,即便是我们现在找不到证据,可不代表以后也找不到证据,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话,将来我们一定还会有机会的。”说是这么说,但还有没有机会十八娘还真不敢确定,毕竟那表少爷已经做了防范,而且谢灵楚也已经警觉了,他们俩都做了一定的准备,她这后面要想再查,怕是难了。
原本十八娘想要查谢灵楚的心思已经歇下了去不少,但是在半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却是叫十八娘从心底里愤怒,那颗不找谢灵楚麻烦的心再次翻动了起来!
娟儿四个多月的身孕,流产了!原因还是被谢灵楚扇了一巴掌!
十八娘赶到娟儿院落的时候,大夫已经摇了摇头出来,给十八娘行了一礼,如实说道,“胎儿保不住了。”
这句话如一道突然从天而降的天雷轰击在十八娘身上,使得她的身子无力地晃了晃,枫婆婆眼尖,赶紧扶住她,“小姐,您振作一点,娟儿不会有事的。”
对大夫说道,“先下去开药。”十八娘深吸了口气,然后让枫婆婆扶着进来。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娟儿一脸的青灰之色,那红肿的眼睛就可以看到失去孩子的她此时心中的痛苦,黄易生还有他娘见到十八娘进来了,原本脸上的忧愁与痛心便掩盖掉,给十八娘行礼,黄易生的娘急忙将脸上的眼泪擦拭了,赶紧说道,“王妃您快快出去,这儿血腥味太重,不吉利。”
十八娘摇了摇头,“无事。”然后走过来坐到娟儿的床边,抬手抚摸上娟儿憔悴无血消瘦得厉害的小脸,“你跟易生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下一次孩子再来了,小姐亲自帮你留下它,别伤心了,可好?”
娟儿原本已经哭得枯竭了的眼睛听到她小姐这句话,再次涌出了泪水,趴在十八娘的身上,嘶声哭起来,“小姐,娟儿不是故意踩着侧妃的裙带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声音嘶哑之中,带着浓浓的悲恸,她的孩子,她快要出生了的孩子就因为她不小心踩了一下侧妃的裙带,留下了一个脚印,然后就被侧妃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给打过来,脚心不稳一下就摔跌在地上,她的孩子,在那刺痛的一刹那就远离她而去了。
感受到娟儿那由心而起的悲伤,十八娘眼眶也带起了三分雾气,由着娟儿在她的怀里恸哭,拍着她的背安慰,“小姐知道娟儿不是故意的,小姐知道……”
一旁的枫婆婆与黄易生的娘那老泪都是忍不住地滚落下来,黄易生那眼眶也是红了,但是身为府上的奴才,又凭什么去找侧妃讨回公道?她是主他们是奴,真的鲁莽行事了,到时候只怕是他不仅没能跟侧妃讨回说法,反而还给引他们一家进府的王妃抹黑,被说是王妃纵奴欺主!对于孩子的流失,他心痛之余,也只能全力安慰娟儿,让她快点走出失去孩子的阴影了。
娟儿趴在十八娘的怀里痛心哭了许久,昨天临睡之前还在跟她男人说腹中的孩儿不知是男是女生出来定是可爱极了,可今天孩子却突然就没有了,这叫娟儿如何能不伤心?
整个房间都是娟儿嘶哑的啜泣声。
十八娘看她那止也止不住的眼泪,面带忧色的说道,“这个时候眼睛不能哭太多,要不然身子容易留下病根,下次想要再怀上,就难了。”
娟儿啜啜泣泣地抬起头,抽搭着鼻涕,“……娟儿知道了……”然后,便无力地由着十八娘将她扶着重新躺下了,哭了这么久,她也确实是累得很。
十八娘给她盖好被子,“待会我会让药铺送来一些补身子的,你好好在院里养上个把月,外面的事就先别管,我会交代别人去做的。”
娟儿抬起手抓住十八娘的袖子,咬着唇摇头,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娟儿没事的,休息几天就能够下床了。”
黄易生心疼她,平日里事事都是顺着她的,今日倒是难得开口反对娟儿的意见,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说道,“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姐还有我们照顾着。”见娟儿这丫头实在固执,枫婆婆也劝说道,“你就听话好好养着就行,养好了身子再过来伺候小姐,免得小姐心里惦挂着你,害的小姐担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是我的丫鬟,我让你养着,府上没人敢多言半句不是。”十八娘打断了娟儿的话,“养好了身子再来照顾我也不迟,而且,也只有将身子养好了,给身子将底子打好,要怀上下一胎才能更快。”
最终娟儿点了头,没有在继续坚持,答应了十八娘要好好养着身子,能好得更快然后更早地过来伺候十八娘。
对于娟儿这件事,十八娘心中是带着极大的歉意的,她知道,谢灵楚借机打了娟儿,定是因为她知道了娟儿告诉她那天早上她看到表少爷的事,想给娟儿一个多管闲事的教训,谢灵楚这么做是出了气,但是却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正是将十八娘给彻底惹怒了。
谢灵楚要是没做亏心事,那她怕娟儿说她什么吗!本来是歇了不少想要继续探究侧妃的心,但是现在十八娘却是不得不为娟儿报仇!
娟儿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尽忠职守,与她的感情虽说是主仆,但是说亲如姐妹也不为过,娟儿什么人她会不知道么!娟儿会无缘无故踩着了侧妃的裙带?这其中要说没有腻味在十八娘怎么都不会相信!而且,对于这个孩子,娟儿看得有多重十八娘更是从她平日里的神态之中就能够看出,但是因为侧妃的那警告的一巴掌,却是叫娟儿那期盼给打破了!
十八娘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谢灵楚!
娟儿安心留在院子里养身子,黄易生的娘平日里除了去厨房照看一下之外,其他时候也没什么事要做,所以就时常抱着大孙女进来与娟儿说话,让她放宽心,加上十八娘给送过来的那些最适合流产之后进补的药材食材,娟儿的身子状况也越来越好了,在静养上一些日子,就能够痊愈了。
十八娘回到阁院之后,却是满心的计划,谢灵楚敢这么对娟儿出手,她不可能再隐忍下去。
然而就在她决定要将事情交给那些她一直没有动用的、那个男人留着保护她的暗卫去办的时候,闻管家满脸喜悦地领着一封信前来禀告!
因为黄易生认了闻管家为干爹,对于娟儿闻管家也是当做是儿媳妇疼的,所以娟儿发生这样的事,闻管家还有他老伴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今天却是有着这么好的心情,难道有什么大喜事不成?
十八娘看到他那难得的喜悦,问道,“什么事让闻管家这么激动?”
闻管家呵呵一笑,将手中的信递给枫婆婆,由枫婆婆交给十八娘,然后口气愉悦地说道,“启禀王妃,是王爷要回来了!”
十八娘接过枫婆婆的信时听到这话,那动作瞬间怔住了,旋即满心激动地将信打开,目光精芒顿现地看着信中的内容!
王爷已经离府快要两年了,枫婆婆一听说王爷快回来了,也是同样在其老脸上绽放出一朵菊花,忙问十八娘,“小姐,王爷说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咱也好给王爷准备一个接风宴!”
看完了信,多日未见笑容的十八娘脸上难得扬起一抹笑意,看着枫婆婆说道,“十天之后!”她呼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十天之后,王爷就能够班师回朝、抵达京城!”
枫婆婆与闻管家闻言,同是大喜!
十八娘攥紧了信,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爷您终于是要回来了啊,妾还担心妾会等不到您了……”
因为他要回来了,十八娘暂时就将娟儿的事放下去,但是,这件事她不会就此作罢,她查不到的消息,但是她可以让男人自己去查,她对于打探消息的这些事不内行,但是那男人内行,十八娘知道要是他出手的话,到时候谢灵楚还有表少爷不管掩藏得多好,那都会被挖地三尺给挖出来!
这关乎于他的面子与澜王府的百年声誉,十八娘知道,要是他得知这件事后,那么害得娟儿流产的谢灵楚还有那表少爷二人怕是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那个男人的手段十八娘了解,他对她是颇为宽容的,但是他对别人,特别是像谢灵楚这种给他戴绿帽子的还有表少爷这奸夫,那这个男人要还是会宽容,那就不是那暴躁性子的他了!
拿着男人写给她的信,十八娘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次,最后才将信纸如往常一般锁进柜子里!
下午就将枫婆婆刘姐还有闻管家以及黄易生等主事的人都招过来,枫婆婆与闻管家都知道十八娘要交代什么事,此时自然是一脸热切的表情的,刘姐与黄易生尚且还不知道,不过他们这些主事的像几天这样被十八娘唤过来可是第一次见,心里也知道王妃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的。
十八娘看到不知情的刘姐还有黄易生二人都严阵以待的样子,笑了笑,“不用紧张,让枫婆婆闻管家带你们过来,是有事要交代你们做。”
刘姐与黄易生都点头,“王妃尽管吩咐。”
当听到十八娘说王爷十日之后就会回来的消息,两人那脸上皆是迸发出一道惊喜,然后朝十八娘保证道,“王妃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消息传下去,让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凯旋而归的喜事!”
十八娘看向他们四人,“命令全府丫鬟小厮仆妇给澜王府来一次大清扫,将每一个角落细细心心地重新浇洗一遍,每一盆景栽都要重新在整修一次,调换一次摆放格局,还有那些里廊亭阁也要全部重新擦洗!”
刘姐黄易生等人都是面色惊喜且凝重地点了头!
十八娘呼了口气,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怀念的说道,“离府快要两年了啊…不知道爷他现在是瘦了还是黑了…”声音喃喃低语,只有她自己听得见,须臾,十八娘回神过来,看向闻管家枫婆婆四人,“要让那澜王府呈现出最盛派的景象来迎接王爷归来!”
军营之中此时更是一派盛悦景象!
汪森带着几个将领正在帐营里粗豪张爽的庆悦。这场突然而来的战事,终于是在一年零九个月之后,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落下了帷幕,这叫一直以来都是紧绷着神经的他们如何能不大张锣鼓庆贺一下的。
“外面已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汪森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能够班师回朝了!”
旁边一位粗壮十分的大汉子哈哈大笑,声音震天,“明天能够班师回朝,我们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王爷啊!”
“切!别单单说王爷,武将你自己还不是归心似箭!”听到这大汉子的话,汪森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旋即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当初我们找不到嫂子与侄子她们,就说她们不会离开多远的嘛,原来是被王妃收留了!”
想起这件事,汪森摇头哭笑不得,这世上巧合的事永远都那么多,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况,汪森指着这个粗大汉子的鼻子骂道,“王爷当初提拔了你,后来王妃又救下了你妻儿,这等恩情就是你这辈子做牛做马都偿还不来,要是你以后敢动不动就舀酒买醉,不用心给王爷办事,看老子跟其他兄弟们不宰了你!”
军营里是男人们的天堂,在这里想要听到那些温声细语基本上不可能,基本上说话都是用吼的,实在是粗俗的不得了,不过,这种粗豪不拘一格的口气,却偏偏能够让得人听了却半点不会觉得厌恶,反而在心里还会觉得这是军营之中的一种特别的风格!
武将听到汪森的这话,再想起当初他误以为他妻儿都不在了的消息整天醉酒没有为王爷出力办事,每每想起,这大汉子也是懊悔的得不得了,当下就在诸位将领的面前立誓,“我武将这条命虽说不值得几个钱,但至少也是立过军功的!说起来给王爷当前锋也够资格,不过现在它就是王爷的了,我再也无权处置!这辈子,武将愿意为王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这名大汉粗着口气说道,“以后王爷叫我往东,我武将绝对不敢往西!要武将如何,全凭王爷的一句话!”
“少跟本王说这些肉麻的话!”武将的话才刚落,帐布就被掀开,澜凤苍进来后便朝着武将冷笑道,“当初是谁违背的本王的命令,自己带兵杀入敌人阵营的!”
那一仗原本是澜凤苍要亲自去打的,但是那时候他中了西域的伤刚好不久,可他手下的这位将领竟然瞒住他,悄悄带了兵过去,虽然他是忠心不想他涉险,但是不影响澜凤苍对此事的不满!
见到王爷进来了,汪森武将等五位将领忙起身喊王爷。
“都坐吧。”澜凤苍入座后,便朝着他这些忠心的猛将抬了抬下巴,汪森等人谢过之后便坐下了,澜凤苍看向营里唯一一个不敢坐下来的武将,喝道,“矫情什么,难不成还要本王请你入座不成!”
武将双膝给澜凤苍跪下,这个长着粗胡茬的男人仰着那张粗豪的脸,“那样的情况要是再来一次,属下依旧会那么做的!军营里不能没有您,那样的险,您也绝对不能去冒!”
“你……”澜凤苍双目一凝,旋即冷颜道,“至今还不知悔改,看来你是想再去旗杆上吊一个晚上了!”
王爷当初会特别提拔这武将,就是看中了武将这跟他差不多的倔牛性子,汪森等几位将领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此时看到这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忙站出来求情道,“王爷,武将也是一片赤诚忠心,而且也已经罚过他了,就饶了他这一回,不要再罚了吧?”
武将私自替代王爷去冒那个险的那时候,军营里武将已经得知自己的妻儿刘梅芳、也就是后来进了王府该名为刘兰的母子三个人当初是被王妃收留的消息,武将为人十分的讲义气,王妃救下他的妻儿,他定是要回报王妃一点的,恰巧那时候得知王爷要去袭营,而且其中的危险还不小,武将得知后自然心中有了一番定夺!
他原本有了今天的成就就是受了王爷的提携之恩,他的妻儿在老家遭到他那阴险的大哥大嫂的驱逐,从他妻子让人代写的信中他就得知那时候要不是有王妃援手相救,那她们母子三人现在就怕就是没命了!说白了,他的这整一家子如今还在,那命就完全是王爷王妃的!
能够被澜凤苍看重提携的人,武将这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所以那一次他毅然决然地代澜凤苍领兵出去,即便是那一次他中了三刀,要不是澜凤苍带人及时赶来援救,他就命丧黄泉了,可就算知道这样的结果,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代王爷出兵,代王爷去冒那样的险!
他的属下他自己岂会不了解?澜凤苍看着跪在地上的这手下那毅然的目光,怒喝道,“你这莽汉,还不滚起来!”
汪森闻言,脸上带上一抹笑,伸出脚提了提跪在地上的武将,“将军原谅你了,还不赶紧谢恩起来。”
武将语音憨重地嗯嗯了两声,拍了拍衣服上被汪森脏脚印上的灰尘,朝着澜凤苍抱拳,“谢过王爷!”
“本王要忠心的下属,但不是不顾本王命令擅自做主的下属!”澜凤苍精芒顿现的眸子撩着他,冷声道,“下不为例!”
武将对上他那双带着不容置喙威严的鹰眸,也不敢在僵着性子,忙憨庸一笑,“属下这条命以后就是王爷您的了,没有王爷您的命令,属下下次绝对不敢擅自做主。”
澜凤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头问汪森还有旁边的几位将领,“将一切都准备妥善了?”
“王爷放心,属下都整顿好了!明日我们便能够出发回京!”汪森应答。
“让探子继续打探,鞑子虽然来了议和书,也搬退了所有部队,但是依旧要时刻警惕!以防这群蛮夷是否会卷土重来!”
武将等人都是应是。
男人看着这群手下,嘴边带起一抹笑意,这抹笑意,让他的整个人,即便是此时皮肤精黑了点,可也如同神祗一般俊美无铸,大手一挥对他的一干将领道,“去附近村子高价购买十头羊过来,传令下去,今晚上给大家加一顿大肉!然后明天启程、我们回京!”男人说到最后,那磁感低沉的男中音之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昂奋!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王府,将那个时不时都会做出一些帮着他夺得将士们的心、让他的将士们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小女人狠狠地拥在怀里!
那个小女人得知他要回去了的消息,怕也是会与她一般,昂奋的睡不着觉的吧?
思及此,男人嘴边的笑意与眼中的柔意不由得加深了。
汪森等人接到王爷的这命令,瞬间就激动了,想起那香喷喷的烤羊宴皆是忍不住摩拳擦掌的。
武将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酒虫实在太馋了,就小声地与他王爷商量道,“……隔壁那村子还有桂花酿,咱能不能也买些回来让大伙爽爽喉,解解馋……”
汪森等人闻言,也是期盼地看向王爷,烤羊肉配上佳酿,那会更加美味的!
见他们如此兴致,澜凤苍也没有拒绝,宽松了一次,“这一次就许了你们。”见到汪森武将等人欢喜地狼嚎出声,澜凤苍不客气地说道,“不可喝多,每人只准两碗!”
军营之中自然是不能豪饮的,每人能有两碗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汪森等人欢喜地领着命令,迅速地亲自带人过去选羊买酒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男人脱了靴子与粗重的盔甲就双臂为枕地仰躺在床上了,看着帐顶,就像隔着距离在看着他心里边的那个小女人一样,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浓烈的思念鼻音,喃喃道,“以后不需要在梦里才能见到,很快就能见到真实的你了……”
京城之中得知澜王爷凯旋而归的消息,那几乎是沸腾开了,连带着十八娘的药铺,那都是每天都有着来来往往的人进来祝贺拜访。
这些都是药铺的合作伙伴,澜王府的大门槛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商人能够进入的,没资格进去王府道贺祝喜,自然就只能去药铺里了,不过,就算没能进来澜王府,但能够过去药铺里说一声喜,那也是他们的荣幸!
除去要照顾病人之外,佟白两位掌柜还要招呼这些前来庆贺的药商伙伴,这一阵子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的,不过,在他们每天那忙碌的脸上,却是始终都带着一抹欣喜的笑意的!
府外这呈现出来的一派热闹沸腾的景象,而澜王府里部,那更是如此了!
丫鬟小厮婆子们忙忙碌碌,但是那脸上都是带着喜色的,这不仅是因为王爷快要回来了,更是因为王妃这个月给他们又涨了一倍的月钱!基本上每天都是使劲地干活,争取地在王爷回来之前,能够按着王妃的命令,将府上的一切都给整理好了!
快两年没见到他们爹爹了,澜怀琛的表现倒是没有怎么吃惊,但是澜怀墨澜怀仁那是激动地夜间都睡不着觉了。
昨天晚上澜怀琛因为被他两个弟弟给吵的,他还去了客房睡,留下两个小的在房间里秉烛夜谈,他还是今天早上才过来的。
他们爹爹要回来了!这叫他们能不激动吗?
这两年里虽然极少提到他们爹爹的事,但是那心里都是极为的想念的,这一下子好了,他们爹爹要回来的消息传开了,特别还是从他们娘的嘴里亲口确认的,他们心里有多激动,多开心,那是不用提了!
“墨哥最近是不是瘦了?”澜怀墨趴在铜镜上面,对着自己的小脸左瞧右瞧,“爹爹看到墨哥没有吃的白白胖胖,会不会不喜?”
澜怀仁搬了张凳子过来,站上去与他二哥一同照,对着铜镜里边的两张脸,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好像爹爹当初去打鞑子的时候我们就是这般的吧?”
澜怀墨摇了摇头,“感觉我们比那时候瘦了。”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没有从前那种婴儿肥的小俊脸,小小的叹了口气,“爹爹看到定是会以为我们调皮的。”
澜怀仁想起他们爹爹的严肃,也有点担心他们爹爹回来后看到他们这般,会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平日里不听话了。
淡淡地看了一眼两个见父情怯的弟弟,澜怀琛道,“我们长高了,身形也比以前敏捷了!”
二小闻言,两人那遗传自他们父亲一般无二的大眼睛皆是迸发出一道惊喜,“是啊,大哥不说,墨哥都忘了我们长高了,也习了武的。”
澜怀仁知道他大哥最为冷静,所以问道,“那爹爹看到如今我们长得这么高,而且身形也敏捷了,会不会欢喜?”
澜怀墨也看过来。
老大见两个弟弟那闪闪发亮的眸子,淡淡地嗯了一声,“爹爹会欢喜的!”
十八娘带着枫婆婆推门进来,看到她仨个小包子自己都收拾好了,还有看到他们那带着喜色的大眸子,便笑道,“你们爹爹来信说明天才能到呢,这几天你们就睡不着觉啦?”
澜怀墨澜怀仁高兴地从梳妆台上下来,嘿声一笑,“激动的很,我们都希望今天就能够见到爹爹了呢。”
让枫婆婆给他们用竹盐珍膏刷牙,十八娘笑骂他们,“急什么,赶紧刷牙,随娘去奶奶那边用朝食。”
仨小包子对着各自的水盆,就开始刷牙漱口了。
带他们仨过来老王妃这里的时候,遇见了谢灵楚也在,十八娘瞧她那一脸得知王爷明天就能够回来的娇媚模样,心里冷笑了一声,娟儿被害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的账,她还没有跟她算呢!别看她没有去追究什么就以为她会这么简单了事,现在就先得意吧,要是王爷知道了你跟表少爷的龌蹉事,看你怎么死!
为了为王爷接风,整个澜王府基本上都焕然一新,老王妃这里也不例外,整个院落都是呈一派喜庆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她王儿平安归来了,老王妃这才凤心大悦,难得地准许侧妃带着庶孙一同过来用朝食,与十八娘还有三个嫡孙说道,“快快入座吧。”
十八娘淡淡一笑,给老王妃谢了礼,仨小包子也是一般,不过却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旁边的侧妃以及那那个弟弟。
谢灵楚给十八娘还有三小包子行了礼,就抱着孩子入座,因为老王妃准许的,也就开动了。
“墨哥舀不着,奶奶帮墨哥舀几个吧。”澜怀墨拿着碗朝着老王妃伸出去,“要那墨鱼丸子。”
澜怀仁将嘴里的嫩肉吞了,也伸出碗,“奶奶,仁哥也要,顺带也给仁哥舀几个吧。”
侧妃怀里已经一岁多的钰哥见着了自己两个哥哥都如此,抢过他娘手中的碗,学着他的两个哥哥朝着老王妃伸出去,看了一眼他的两个哥哥,又看向老王妃,小嘴嘤嘤的不知道说什么,侧妃见了她儿子终于懂得跟老王妃讨喜了,心下大悦,也不怪他抢了碗就与老王妃笑说道,“钰哥见着了哥哥们想吃墨鱼丸子,他也想吃了呢。”
十八娘脸色平淡,他是不是琛哥墨哥仁哥的弟弟还有待考证呢,不过她还没有抓到证据,所以并未与老王妃提及这件事。
老王妃听了谢灵楚的话,再看看她怀里这个庶孙,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跟这庶孙亲不起来,但见着了白白嫩嫩的孩子那嘟着嘴跟她举着碗讨要吃的时候,老王妃这脸上还是柔和了不少的。
拿着大汤匙给澜怀墨澜怀仁舀了几个,笑道,“吃不够,奶奶再给你们舀。”然后也才舀了一个给侧妃的钰哥,“吃了快快长大,好跟哥哥们一起跟武师习武。”语气之中也是带着关心之意的。
澜怀墨澜怀仁嘟了嘟嘴,抬眸见着了他们娘眼中的安抚之意,这才忍住没有出口讽刺侧妃还有那个弟弟,舀起墨鱼丸子自己吃了起来。
难得老王妃这么关心她孩子,谢灵楚差点喜极而泣,她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忙跟孩子道,“钰哥,快快谢过奶奶。”
只可惜孩子压根就没理她,小手伸到碗里就抓起丸子往嘴里塞,侧妃见了自然是将丸子体贴地切成小块的喂他的,在老王妃面前,她对这个孩子几乎是当成命根子一般珍护着,连说一句重话都不敢。
一顿朝食过后,十八娘就送了仨小包子出府,今天还得去学院呢,明天他们爹爹回来,他们才能跟学院的先生请假。
心里想着明天他就能够回来了,十八娘心里的激动可不比她的仨个包子低。
将包子们送去学院之后,十八娘自己便带着枫婆婆过来娟儿这边的院子。
经过这些天的疗养,娟儿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虚弱,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见到小姐过来看她,娟儿赶紧下了床,“小姐,娟儿已经好地差不多了,明天娟儿就去伺候您吧?”
十八娘将她按回床上,“我都没说什么呢,你着什么急。”接过旁边黄易生他娘怀里的女娃,将她放到娟儿的怀里,“现在还不急着需要你呢,得了空就多陪陪枫姐儿,你身子的底子薄,得多养养才好。”当初跟着她的那几年里,琛哥他们还小的时候,家里经济很贫,为了省给三个包子用,娟儿也是偷偷地将钱剩下来,三顿跟不上两顿的,虽然后面一段时间有调养,可身子才刚恢复了,就被谢灵楚给害的流产,这个一直忠心她的姑娘,十八娘又岂会让她因此给自己的身子留下什么病根的?这时候当然是要她好好休息将身子给养回来的!
黄易生的娘红着眼眶,即便是有枫婆婆安慰她,也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娟儿这辈子能跟到您这样的主子,也是值当了!”
“黄婶婶说错了。”十八娘笑了笑,看着娟儿道,“我从来都没有当娟儿是奴仆,在我心里,娟儿就如我的妹妹一般,从来都是如此。”
黄易生的娘恼怒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一面替娟儿高兴一面则恼道,“瞧我这张嘴,总是说错话,该打!”
娟儿看着她小姐,眼中的泪水使劲地往下掉,“小姐,娟儿这辈子能跟着您是娟儿的福气!”娟儿太幸运自己能够遇到这样的主子了!
见她娘掉眼泪,娟儿怀里的枫姐儿抬起手来给她娘擦拭眼泪,“呼呼,娘不哭。”
“瞧枫姐儿都让你别哭了,听话,别哭了。”十八娘拿帕子将她的眼泪擦了,“好好养着,小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再过来帮忙。”
离开院子前,娟儿摇头与十八娘说道,“小姐,娟儿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十八娘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地颔首,交代了黄易生的娘,让她好好照顾娟儿,需要什么直接让黄易生过来说一声之后,便带着枫婆婆回阁院了。
路上,枫婆婆与十八娘说道,“不枉费您待娟儿那丫头好啊。”娟儿让十八娘不要去追究她的流产的事,自然是担心十八娘也会被谢灵楚给害到的,换做是平常的丫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想要主子给她做主的,哪还会跟娟儿这样还让主子将这件事情揭过的?
十八娘嗯了一声,“娟儿的事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娟儿不想追究,但可不代表她能放过谢灵楚!谢灵楚将她激怒到这种程度,她再忍下去就成忍者神龟了!
近来为了准备王爷的接风宴,王府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加上每天的那些琐事基本上又都被枫婆婆刘姐还有黄易生等人处理得很好,所以一点堆积的事务都没有,十八娘也就空暇下来了。
回到阁院,自然而然地也就将那些绸缎拿出来了,因为这一次是要做给他在留在京城里穿的,十八娘自得是将衣缎给做出那种极具风度的形态,说白了就是带着几分现代的酷男型风衣的味道。
按着现代的审美观,她的那男人是标准的俊美型男,相信这么一件别致一格的外衣会很适合他的。
十八娘一面细心缝制着手中绸缎,一面则是在脑海里想着那个男人在穿上这件风衣之后的那种抢眼的炫目感,嘴边不由得扬起一抹柔柔的笑意,须臾,又是撅起小嘴,似是抱怨地嘟囔道,“长得太帅的话容易遭桃花呢!”
枫婆婆在一边听到了她小姐这句话,不由得掩嘴偷笑,故意说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十八娘抬起眼眸,见她眼中的笑意,脸颊微微一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在想着如何将这件衣服做的难看一点呢。”
“我先去煮些药茶过来。”但见她手上这细心且又别致一格的量缝手法,枫婆婆心里明的跟镜子一般,但倒也没有在说什么让她小姐羞燥的事来,笑道了一句也就走了。
十八娘看着这婆子出来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嘴边的那抹暖洋洋的笑意却并没有减去。
量缝了一个多时辰,十八娘眼皮便带上几分沉重了,枫婆婆见着便劝说,“先留着吧,待午时得了空咱再缝。”
十八娘轻颔了首,将手中的绸缎收起来,知道此时时间也不早了,便与枫婆婆说道,“我先躺一下,待会琛哥他们回来了,你再唤我。”
“记下了。”枫婆婆面带关切,“您尽管去躺着就行。”
十八娘笑了笑,喝了一杯滋润的药茶,也就先进来躺下了。
虽然现在她的身子看似与常人一般无异,但不代表她真的已经恢复了,这一点即便是身子没有不适的地方,十八娘也从来没有忘记,所以她懂得适度让自己多休息,免得自己的身子这样熬下去熬不到一年满。
中午时候,澜怀琛澜怀墨澜怀仁回来了,十八娘睡了一觉,精神气也提了一个档次,中午与包子们用膳的时候,还比以往多喝了一碗汤,那看似红润的脸色,看得老王妃心里也是觉得她儿媳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对上老王妃的眼神,十八娘微微一怔,但想明白了她婆婆眼中的意思之后,便拿碗给老王妃舀了一碗润补的汤,“儿媳身子好着呢,婆婆您也多吃一点。”
澜怀琛吃饱了,看着他奶奶说道,“明日爹爹就要回来了,我们得吃饱一点才能有精神迎接爹爹。”
听到他们大哥的话,澜怀墨澜怀仁赶紧扒饭,努力地往嘴里塞菜,口齿不清的说道,“明天我们一定能有好精神迎接爹爹的!”
“嘴里吃着菜呢,先咽了在说话。”十八娘嗔了他们一眼,“娘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
二小将嘴里的菜咽下了,这才看着他们娘歉意的道,“墨哥跟弟弟下次一定记得!”
十八娘这才颔首没有在责怪他们,又给他们舀了一碗汤喝下。
吃了午饭,直接就让他们去书房默文去了,交代丫鬟到了时间让三位小少爷去休息,武师过来的时候再唤三位小少爷起来。
十八娘自己则回到阁院里,继续她给那男人缝制的未完成的衣绸。
时间总是流逝地很快,吃了晚膳,伺候完了三小包子沐浴,时间就不早了。
灯辉下枫婆婆见她眉间带着的一抹疲倦,就说道,“您缝了一天的衣服了,今晚上就早点入睡吧,三位小少爷由我去照看就行了。”
“也确实有点累了。”十八娘没有逞强,面色带着几分疲倦,“让丫鬟进来帮着洗漱一下吧。”
枫婆婆出来唤丫鬟,顺便嘱咐道,“伺候好王妃入睡再吹灯出来。”
“婆婆放心。”两个丫鬟欠了欠身,“我们会伺候好王妃的。”
“先去照看一下琛哥他们吧。”十八娘对枫婆婆道,“这儿有丫鬟们在就行了。”
“那小姐你先歇着,我照顾完了三位小少爷再过来看你。”枫婆婆说完,就先出去了。
给王妃洗漱好,然后丫鬟就将王妃扶到床上歇息,吹了灯,也就出了房间。
十八娘躺在床上,但还没有睡,看着黑暗之中的帐顶喃喃道,“妾可是想您了啊,不过还好,明天就能见到爷您了呢…妾好想早点见到您…”在床上想了那个男人许久,也自言自语了许久,慢慢地十八娘实在困极了,所以也就慢慢地合上那舍不得合的眼皮,带着对男人的浓浓思念睡着了。
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一道黑色的人影十分熟悉澜王府的格局布景,一路无阻地躲避着王府的侍卫查巡,直往阁院这边过来!
那人影才刚靠近阁院,四名暗卫瞬间就从四处跳了出来,对这黑衣人喝道,“好大的贼胆,竟敢擅闯澜王府!”
人影一顿,袖下的手一翻一摆,一道金黄色的光影自这黑衣人的手中射|入到这说话的暗卫手上,黑衣人脚尖一点,直接就要跃上二楼!
没有接到金色牌子的三名暗卫见这人这么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黑色面巾下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竟敢在他们的眼皮下闯进阁院!好大胆的毛贼!
在那黑衣人腾空跃起的时候,其他三个暗卫挥舞着散着寒光的利刀就要朝着他劈砍过来!
那名接到金色令牌的暗卫赶紧喝道,“退下!”说罢,将手中的令牌丢给他们!
三名暗卫接到令牌,身形自然是停下来了,看着手中的金色令牌,然后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那越发熟悉的矫健身影一路无阻地跃上王妃所在的二楼,同时心中暗暗也是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刚刚没有来得及动手,要不然将人惹怒了,到时候恐怕会被揪出去秋后算账啊!
难道见到这令牌,他们还能不确定这选择在午夜突然而来的黑衣人的身份么……
黑衣人身手极为敏捷,暗卫脚步才停下身半秒,可他却是已经翻身上了二楼,那般模样那种急切,看得几个暗卫是眼角直抽。
得知他的身份后,暗卫首领摆摆手,然后四人便咻咻地躲回到不为人知的暗处,一起守护这个他专门交给他们负责的阁院。
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阁院,他岂会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人的?男人上了二楼,很快来到他们的主房!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可就在这时候,十八娘隔壁房间的两个丫鬟快速地冲了出来,看到果然有人闯进阁院,瞬间是又惊又怒,惊的是阁院有暗卫们专门保护,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怒的自然是这贼人竟敢来王妃的主卧室,这不是要坏了王妃的名声吗!
两个会武功的丫鬟立刻就对着这黑衣人出手,一面说道,“好大的贼胆,我们澜王府你也敢乱闯!”
男人抬手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们的攻击,皱着锋眉轻声一喝,“下去!”
这声音虽然是压到了最低,可对于这两个丫鬟来说依旧是熟悉地不得了,攻势被对方这般轻易就挡住了,加上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们还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么?
两人对视一眼,自知自己惹了祸,应了声是,赶紧就退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丫鬟拍拍胸脯惊恐未退,“怪不得那些暗卫静得跟死人一样任由人进来,原来是王爷啊!”
“吓死我了,王爷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么这时候突然就回来了。”另一个丫鬟得知真相之后也是满脸的后怕,“我们刚刚对王爷出手了,王爷明天会不会怪罪我们?”
说到这里,两人就懊悔了,丫鬟咬紧牙关道,“那些暗卫真是猪脑袋,知道是王爷来了,也不通知我们,这下子可害惨我们了!刚刚我们差点还打了王爷!”
“亏得平时我看他们守阁院怪孤单的还让厨娘给他们加菜,竟然这么回报我们,哼,以后想都别想了!”
“……啊?你还经常给他们加菜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大山哥?”姐妹用斜视的目光看着她,“我看你平日里总站在那大树下自言自语的,旁边又没有其他丫鬟,老实说是不是跟躲在大树上的大山哥聊天?”
那丫鬟自知说漏嘴,俏脸涨红,后面这丫鬟笑骂道,“你的小蹄子,原来真是发春了呀!”
“才没有……”
两人回到床上小声地说说笑笑,倒是一下子将刚刚得罪王爷的事给忘了……
因为刚刚那两个护主丫鬟的打搅,男人担心再冒出什么人来将里面那熟睡小女人给惊吓到,所以这回倒是没有在犹豫了,不出半点声音轻轻地将门推开,然后巧身闪了进去,再将房门给关了回来。
房间里一片幽暗,不过男人的视力很好,加上以前又是经过训练的,房间里的这点黑暗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熟稔地走过茶几撩过房帘,然后就到了内室的屏风外。
黑暗之中,男人扯下了面上的黑巾,露出那张俊逸熟悉的脸庞、那张十八娘这些日子日思夜念的脸庞来。
感受着房间里她的香味还有他小女人的那平稳呼吸声,男人那双原本就闪烁精光的鹰眸变得越加的闪亮了,心中宛如有一道的哼着美妙歌曲的小河正在流淌着一般,叫他想要狼嚎出声表示他那昂奋激扬的心情,但是担心吵到她,那澎湃汹涌的浓浓情感,却是被他生生地忍住了!
面对屏风里面近在咫尺的她,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步伐却迟迟迈不动,这个因为心中实在想她念她忍不住那种迫在眉睫却偏偏还要相隔一天才能相见而独自脱离拖拉队伍自己半夜奔驰回来看她的男人突然之间有点情怯了。
然而就在这个男人在脑袋里飞快翻转的时候,屏风里边熟睡中的女人却是突然梦呓了一声,“…爷…妾想你了啊…”
婉柔的声音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低如蚊鸣,可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却清晰无比地传入外边这个男人的耳中,低低的思念之音自那小女人的嘴中轻吐而出,但却是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锤击在外面这个男人的心头上,让这个男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几乎要将整个房间都燃烧起来的情愫来!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叫这个男人的身子犹如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他听过不少阿谀奉承的好话,但是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长篇大论说得多么的天花乱坠,他都面色依然,可这样的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却被这么一句简简单单低低柔柔的梦语,给整地半点傲气全无,连带着鼻尖都带起几抹酸涩,喉间亦是堵堵的,但是唯独他的那双鹰眸之中的精芒,在这黑暗之中显得闪亮非常。
半响之后,男人深吸了口气,抑住心中的昂扬还有那满腔对即便是在梦里都会述说她在想他的小女人的柔情,终是不在情怯,快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越过屏风,进到了内室!
轻轻地走过来,男人怕打搅了她,半分声响都不敢出,为了能更加清楚地看看她的脸,男人在房里点起了一道微弱的灯光。
熟睡中的十八娘并不知道她心中极想念着的男人已经回来了,脸色平静淡雅地睡在床上,忽然她的梦境变了,梦到了她的男人睡到她的旁边来,让地她的鼻息之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那种令她心安暖切的气息,那种唯独他才能给她的可靠感……
这样的梦很是难得,十八娘冥冥之中非常的珍惜,就着一个合适舒服的姿势,在梦中如以往一般亲昵地抱着男人宽大厚实且暖和的腰身,将俏脸埋伏在他的胸前,闻着属于他一个人独有的,也是她钟情的味道,让自己的整个鼻息都充斥在他的气息里,慢慢地,这个熟睡中极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嘴边扬起了一抹属于找到幸福暖和彼岸的笑意。
与她一同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地将她整个身子围抱在自己的厚大的胸怀里,感觉到她那不用自己牵引便能够主动抱着自己的这个极具亲密的动作,千丝万缕地柔情与思念在此时再也半点压抑,惜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小东西,我回来了呢……”
低沉感性的男中音宛如一道魔音一般传入十八娘的耳中,让熟睡中的她脑袋迷迷糊糊、慢慢地不由得睁开眼睛,带着懵懂之意的眼眸对上男人俯首看着她的那一对温润包容的眸子,十八娘感觉自己宛如身处在梦境一般。
缓缓抬起素手,抚摸上这个男人的这张刻入她心头、再也抹不去的脸庞,细细地抚摸这个男人,感受着眼前这个很是真实的梦,待男人任由她抚摸了许久,她才低语道,“好真实的梦呀……爷脸上的胡渣都还会扎人的呢……”虽然扎地她的手心痒痒的,但是她却舍不得将手放下来,贪婪地感受着这个梦境里的他是这般的真实。
看到她即便是见着了他,也摸着了他,可却依旧不敢相信他已经睡在她身边、正将她抱在怀里的自己是真实的,男人心头愈加的酸涩起来,他知道,她怕是做多了这样的梦吧,梦做多了,遇见现在真实的自己,所以她才不敢相信,因为怕这个梦境是假的,不敢带给自己希望,害怕梦醒之后的再一次伤害……
男人心头溢满了不舍,可懊悔让她这么想他的同时心中也全是欣喜,喜她已经不需要他的提醒就懂得将他放到心里,喜她会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达她对自己的那满心的思欲,喜她的一切的所有所有……
十八娘眼睛舍不得离开“梦中”的这个男人,素手也依旧触摸在这个男人的这张熟悉的脸上,而且那小嘴中,还在低声低语地说着她想他的话,看她如此沉迷于这个被当做是梦的真实现状,男人终是忍不住了,将她的下巴抬起,俯首下去,吻上她的这张说着甜言蜜语给他听,害得他心酸感动的小嘴,所以他要阻止她继续说。
粗莽的龙舌卷带起她的小丁舌,异常贪婪地吸允着她的津甜,甚至是想是要将她的灵魂也吸允出来一般。
好长一段时间,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被他吸允地发麻的小舌头,然后目光火热、粗喘着口气看着身下这个小女人那泛起桃红俏脸,还有她眼中那带着的那种难以置信与喜极而泣的水雾,那般可人的模样,害得他又忍不住地俯下首去,又与她唇舌交缠了半刻钟,这才抬起脸,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小东西,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十八娘的眼泪瞬间决堤而出,瞪大着眸子看着身上这个男人,“你…唔…唔…”
嘴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担心她会说出一些害得他心尖更加酸涩的男人给用唇堵住了。
对彼此之间的千言万语,两人在此刻皆是化为肢体上的热情交缠。
感觉到真实的他,已经知道这是真实的他,十八娘那满满的一腹思念再也忍不住,原本被他吸允着的小丁舌也不在处于被动的状态,一下翻卷将他那粗莽的龙舌吸允过来,将他的那个熟悉的味道纳入自己的口中细细的品尝。
水迹自两人的唇中溢出来,在灯辉的拂照下愈发显得银光闪闪,很是慑人……
这一次十八娘很主动、很热情!因为她要将自己这两年的思念用这个方式表达出来。
而男人那压抑了两年的欲火,也这一刻,终于是被他身下这个小女人给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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