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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屋里收拾,收拾一些祭祀用的物品。有汤贝贝在旁边跟我说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收拾东西的时候,小姨瞅我好几回,被我无意中给撞见一回,我发现她的眼底,带着最纯粹的温柔。
我知道她想过来安慰我,但是碍于汤贝贝在身边,所以很多话她都憋在心里。
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只有小姨陪着我,所以每当我情绪暴躁的时候,总是她在安慰我,恐怕小姨都已经习惯安慰我。但是今年,汤贝贝跟着我们回来,小姨就没再安慰我。
其实在我的眼里,小姨刚刚的眼神,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有些时候,我们根本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主要是们两个待在一起太久,对对方太了解才会这样,我相信在我认识的所有女人当中,如果论谁最懂我,那小姨肯定是谁都不服。
晚上的时候,我和汤贝贝并没有做那种事情,汤贝贝只是静静靠在我怀里,非常的乖巧。
王伟并没有给我打电话骚扰,我在心里感谢她一番,如果她不威胁我的生活,我倒是愿意跟她做朋友。
就这样搂着汤贝贝,我陷入沉睡。
……
翌日,一大早起来,我和小姨带着汤贝贝,赶往小镇的落砀山脚。
我小姨跟我说,我爸我妈喜欢清净,她就把墓地选在落砀山脚,这样可以让我爸妈免受世俗的烦扰。
汤贝贝第一次见落砀山,先是被此山那高耸天际的气势给震慑到,她抬头看着山顶,若有所思。
走过一段小径,我们才赶到目的地,小姨选的地方确实隐蔽,如果不是知道所在,根本不知道这里会有一片墓地。现在刚过春节,除去山上的松树,完全看不到一丝春色。
如果夏天来这里,肯定会看到漫山遍野的野花,再加上鸟语花香的环境,对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上人间。
我能感觉出来,我对居住环境的追求,肯定是遗传我爸妈的,因为我也喜欢比较清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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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清墓碑的名字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不过男人的哭泣,总是无声的。
汤贝贝挽着我的胳膊,我拉着她跪在墓碑前,小姨也跟着跪下来,我轻声开口,“爸,妈,我和小姨来看你了,还带来一位你们意想不到的人过来。”
说话的时候,我和汤贝贝对视一眼,“我手里挽着的这位,就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妇,她叫汤贝贝。”
在我说出“未来儿媳妇”的时候,小姨睫毛微微颤抖,接着双眼紧闭,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不过,小姨的这些动作,我没有看到,此刻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你们总算可以放心一些,不用担心我找不到媳妇。”
汤贝贝挽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一些,示意我她永远会跟我在一起,她想给我以勇气,让我更加自信地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问题。
其实,每当这一刻我总有说不完的话,但刚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地盯着墓碑,怔怔出神。
半个小时候,小姨睁开双眼,招呼我和汤贝贝,将所有祭祀的东西摆过去,然后虔诚跪拜,我先是双手合十,接着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他们给我以养育之恩,但我却无以回报,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落砀山脚,再次复苏一个男儿的仇恨之心。
一直待到中午,我们才回家,午饭一切从简,我、小姨和汤贝贝三人各怀心事,都没啥心思吃饭。
傍晚的时候,汤贝贝接到妈妈的电话,先头实际上挺开心的,但是后来就变得有些沉默。
我察觉到她的变化,赶紧跑过去搂着她,“贝贝,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她表情不可能变化如此之快。
汤贝贝回头瞅我一眼,正色地对我说道:“罗阳,我妈妈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她。”跟我诉说的时候,汤贝贝眼底分明带着不舍,显然她是不想这么快就跟我分开。
“当然是你妈妈的身体最重要,我明天就送你回去。”我摸着她的下巴,心里同样不舍,“再说,我和小姨在小镇再待几天,肯定就会回H市。”
汤贝贝面色纠结,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好吧,那我就先回那边等你!”
我嗯了一声,然后和她亲亲嘴,就去忙活做晚饭,今天祭祀完毕,我发现小姨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劲,晚饭只能我来做。
吃过晚饭,我先跟着小姨去她屋里。小姨坐在床上,摸着我的脸颊,“罗阳,小姨看着你越来越沉熟,心里真得好欣慰。”
我或许能明白一些小姨的感受,毕竟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时过境迁她当然会感慨。
“贝贝明天要回去吗?”饭桌上的时候,汤贝贝给小姨说过这个事情。
我看着小姨,无奈地摊摊双手,“她妈妈突然生病,她得回去看看。”
小姨听到我的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行,明天小姨跟着你一起送她回去,然后咱们回一趟蓝堡小区,有些东西小姨要带过来。”她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冲我眨眼,其实那几样东西她打算一早就带回来,根本没想过汤贝贝会跟着,后来答应让汤贝贝跟着的时候,她把那些准备好的东西,又通通放回原处。
我有些疑惑,就问小姨到底要带什么东西,小姨冲我神秘一笑,说这个暂时保密。
我说好吧,想着明天她拿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一眼,她越是搞的神秘,我就越发的好奇。
接着,小姨冲我摆摆手,让我回去陪着汤贝贝,说汤贝贝明天就要离开,要我好好疼疼她。用小姨的话说,愿意嫁给我的女人,对我们罗家就是最大的恩惠。
我嗯了一声,然后离开小姨的房间,回到我和汤贝贝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