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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肆无忌惮地笑了笑,表情认真地道:“我相信你会听的!”
我死死盯着向一,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这时,秦岚和冷月听到动静赶过来,冷月见我正和一个戴鸭舌帽的人对峙,当即过来站到我身后。
向一看到冷月时,眼底露出明显的迟疑之色,不过他仍旧没有退缩,“罗阳,你想想你的未婚妻,还有那个不到一岁的可爱女儿,如果你不想我抽空去找她们的话,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我大声笑出来,笑声中带着讥讽,“我没听错吧向一,你罗刹组好歹也是威名赫赫,这么多年也未曾传出过有欺杀老弱妇孺的情况,听起来多么的让人尊敬,难道你想让这份荣誉,毁在你一个人的手里?”
向一整了整帽子,伸手打断我,“罗阳,你也不用把我架得这么高,我可不是什么所谓的道德圣人,我就知道一件事,是你杀了我的几个兄弟。”
“哦,感情你今天来势汹汹的,就是为了那几个被杀的兄弟?”
“正是。”向一戴着手套的拳头捏紧。
“好笑,如果那天死的是我,你又怎么讲?”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你都说了弱肉强食,那谁死就算谁没能耐,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恬不知耻!”我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周围的人群都有听到。
向一被噎得说不上话来,但他心态真的不错,周围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他依旧厚着脸皮站在我对面,当然,导致他如此厚脸皮的,很有可能是那半张面具,有了这半张面具,没人能辨清他的面目,或许是因为如此他才满不在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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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一言不语,但神情中仍有威胁的意味。
我转身和秦岚等人打个招呼,再面对向一,“我跟你去,也希望你言而有信,做个能被我瞧得起的对手。”
“我说到做到。”向一自然有几分傲气,对妇女和儿童出手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刚刚那么讲只是为了逼我跟他出去。
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个声音,“你小心点!”
出声的是司徒月,也令我意想不到。
我疑惑地回头,见她把手从刘金明的手里抽出去,而反观刘金明,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见我答应下来,向一率先朝外走去,我再看一眼司徒月转身跟上去。
冷月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我以为向一会以此为由耍赖,就让她回去陪着秦岚。冷月不肯,还是紧紧跟着我,我跟她说不想言而无信,结果冷月来了一句,跟这种人没必要讲信用。
我说那不能,有时候对手之间也需要相互尊重。
冷月说:“对于坦荡光明的对手,咱们可以讲信用,而对他们这种只会偷偷摸摸的对手讲信用,那就是傻缺。”
我直勾勾地看着冷月,她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
不等我为自己辩驳,向一突然回过头,注视着冷月,“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今天来只是想问罗阳几句话,问完就走。”
冷月“哼”一声,根本不理向一,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在地下车库站定,我绕着周围走一圈,想确定有没有埋伏,毕竟向一跟我是这么久的死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不能他说什么我都信吧。
向一坦然站着,并不打断我探查周围。
冷月两只眼睛忽闪,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见我还转个不停,憋不住提醒,“并没有埋伏。”
“不用你提醒,我只是在思考,如果这个地方让我来布设埋伏的话,我会怎么做?”
“莫名其妙。”冷月又用个新学的成语。
向一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不堪,至少现在看来,他行事还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我回到冷月身边,盯着向一,“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的几个兄弟在哪里?”向一情绪激动地朝前挪一步。
冷月见状向前踏出一步,“死了!”
“我知道他们死了,养伤回来后就找不到他们,罗阳,你能告诉我他们的尸首现在何处,亦或者是骨灰在何处?”向一知道冷月不待见他,只是盯着我问。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向一低头沉默了几分钟,再抬头时神色中多了几分黯然,“我们五个都是孤儿,还小的时候,因为争一份嗟来之食和别人打架,被关进了少管所,生性叛逆,我们杀了所长逃出来,被警察追了很久,走投无路时被罗刹组收留,我们渴望变强,所以很努力,老组长去了后,我们就是最强的。”说着,他语气的狂意少了几分,“可让我最怀念的还是小时候一起要馍头的日子。”
“我知道我们是对手,但同样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恳求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向一说着,双腿重重地磕在地上。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冲我下跪。
我缓缓闭上眼睛,摆手示意冷月,“打给张赛坡,问清楚墓地的位置。”
当初是张赛坡操持后事的,当然,在以往的所有对手中,只有罗刹组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是因为他们做的某些事,足以在我尊敬之列。
冷月很不情愿地打了电话,把要来的墓地位置说给向一听。
向一听后站起来,“谢谢。”
“不必。”
我没作任何停留就转身往回走,冷月蹬着舞鞋追上来。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向一的声音,“罗阳,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可好?”
“何谓君子之约?”我疑惑地转过身。
“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咱们约一战,公平的对决,你为你自己,我为我的兄弟,如何?”
向一腰挺得笔直,问询归问询,报仇归报仇,他是不会把这二者混为一谈的。
冷月就在我身旁,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答应他!”
“时间,地点?”
我并没有听取冷月的意见,而是反问向一。
“关注你的手机,等我忙完了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