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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在H市被抓时,要问哪些人咬得最死,邱雪莹绝对算一个,但她又和江派不一样,江派是想置我于死地,而她只是为了秉公执法,赛琳娜也不是没想过从邱雪莹身上找突破口,但邱雪莹软硬不吃,对付这样的人她也没招。
关系不愉快归不愉快,但邱雪莹尽职尽责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就算赛琳娜再不爽邱雪莹,也不能去否认对方。
赛琳娜催促我给邱雪莹打电话,邱雪莹一听事关汤贝贝,当即表态愿意帮忙,因为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不仅是我几乎天天往医院跑的原因,而且是支撑着我那股执念的女人,邱雪莹特别重视,因为这次帮忙,很可能让我们的信任度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
邱雪莹给的建议是,警方负责市内,她负责调查全市的交通运营系统,查汤贝贝今天有没有出行记录。
我已经见识过她调查运营系统的实力,赶忙跟她说声谢谢,邱雪莹呸了一口,说提“谢”就见外了,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个忙是应该帮的。
我和赛琳娜在机场附近漫无目的地寻找,张赛坡指挥着大批弟兄在市区里找,警察局也出动,当然他们出动如此迅速的原因,是赛琳娜托关系跟上头打了招呼。
邱雪莹那边出结果最快,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彻查了整个交通运营系统,显然她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组长还是很有权利的,就是警察局出面,结果也不一定能出这么快。
出结果快,是因为邱雪莹在背后施压,各交通部门不敢有任何懈怠。
但这个结果并没有振奋人心,从各交通部统计出来的通行记录里,并没有汤贝贝的出行记录。
没有系统记录,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汤贝贝还没有离开珠海,二就是乘坐私人运营车辆离开。
一想到汤贝贝出病房时那种木木的表情,我就希望前者的几率能大一些。
邱雪莹又去调动情报系统布置在珠海地区的线人,让他们帮着一起寻找。
等一切布置完毕,邱雪莹在电话那边说:“罗阳,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知道找人并不是我们擅长,毕竟我们的组员只有不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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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这就已经很感谢了。”
偌大的珠海,即便特别行动小组全员出动,恐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如此还是不要劳烦他们的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昨夜一宿未眠的我眼睛发酸,开车状态都不对,赛琳娜察觉到异常,就问我是不是没休息好。
“昨晚没有睡。”
“那我来开车吧,你抽空就打个盹。”赛琳娜说着要过来控方向盘。
“还是我来吧!”找不到汤贝贝,我哪有心思去睡觉。
赛琳娜摇头叹息道:“换下一条街吧。”
“好嘞。”
就这样一条条街排查,有的还是白天走过的,赛琳娜时不时拨汤贝贝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晚上八点整,就在我和赛琳娜逐渐变得焦虑时,一阵铃声打破车厢内的沉静,我把手机丢给赛琳娜,让她接听。
“地瓜谁呀?”赛琳娜看一眼来电显示问,她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名字。
“我的高中同学同桌加室友,简单地概括为两个字,死党。”
赛琳娜又看一眼将手机丢回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接了,先找贝贝要紧。”
“接吧,万一有什么事呢,这又不耽搁找人。”
“那我把免提打开,你跟他唠吧。”
“行吧。”
刚接通电话,就听那边地瓜欣喜地问道:“阳哥,你们回来了吗?”
我当时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发蒙:“什么回来了?”
“你和汤老师回H市了吧?”地瓜再次确定地问道。
“没有啊。”
“没有吗?”
“没有。”
地瓜郁闷地说:“我刚还见汤老师跟新班主任在走廊争论呢,难道是我眼花了?”
“啥,贝贝在学校?”
这个消息让我猝不及防,大意之下差点撞到前行车辆,赛琳娜登时紧张地拍拍我肩膀。
“对啊,我刚肚子不舒服上厕所,看见汤老师和班主任在外面。”
“你再去看一眼,快去。”
“好。”
电话那边传来哗哗高声,不一会儿地瓜再次说道:“没看错,是汤老师,连模样都没有变。”
赛琳娜神色激动起来,我赶忙对地瓜说:“你今晚先不要复习,帮我盯着点她,行吗?”
“当然行,阳哥你就别提复习了,我已经放弃报考大学了,打算毕业后出来学门技术,家里也同意,我这个脑筋太笨,在学习上根本使不出力。”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作为兄弟我都支持你。”确实,有些人的确不适合学习,我曾见过无数的例子,他们选择停下来换条路,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真在学校?”刚撂电话,赛琳娜就欣喜出声,表情都有点发狂,华夏女人一般不会有这种神情,会觉得很失态,但赛琳娜就很自然,一点都不变扭。
“贝贝带了我们将近一年,地瓜是不会认错的。”
赛琳娜:“那现在就回去吗?”
“现在就回去!”期待汤贝贝活脱脱站到我面前,已经接近两百个日夜,我想要见她的那种执念,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
“去H市起码得四五个小时,咱们换着开吧,我来开,你先好好休息,等缓过精力再替我。”
我摸了摸感觉发涨的脑门,最终同意赛琳娜的提议,以我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安稳地开到H市,两天两夜不休息,谁的意识都会糊涂。
刚换了座位地瓜就来电话,说汤贝贝已经离开,我问是什么时候走的,地瓜说就是刚刚,他跟我通完话就出去了,却被班主任抓个现行,汤贝贝不见踪影,他是被班主任训完才打过来的。
我就问地瓜,能不能让我和新班主任通话,地瓜咽了咽口水,说他去找一趟试试看。
从他的反应就看出,他内心做了很大的纠结,地瓜内向这点我是清楚的,他能决定帮我,就说明我们同桌是处出了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