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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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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今为了陪着武情义练剑,连战火将军所召的聚议都时有推辞。

    武情义终于明白,岑今所教他的修行诀窍和功法口诀,原来竟与古书中的殊途同归。只是他从前自我了悟,并不能完全悟解那些晦涩文字中的意思。可是现在不同了,除了古书中“天音”、“亘古”、“内经”等各卷中那些高深似海的内容外,“玄武”、“内外经”中各种奇妙的功法,已有不少是豁然于胸的了。

    “玄武”一卷中多是一些运气为大力,运气为罡罩,并且可击钢铁硬石、可纵百丈之高的武境功法,“内外经”更进了一层,可化气为刀剑霹雳,化气为风雷云雨的奇妙功法,而且,有不少是极其难懂的。这些功法真真奇妙,顺应万千,武情义心想,若是假以时日刻苦练习,定能将这些奇妙功法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岑今挥动着她的琉璃双剑,武情义划动着他的书生剑,和岑今或是切磋,或是合练。

    白日里,两人飞步于白花花的飞瀑水流上,游走于光滑滑的万仞绝壁间,身影翩翩洒洒,剑身挑动如花。月夜里,若是不眠,两人于苍松古木下或是并肩打坐,或是眺望星空。

    一个月渐渐的过去。

    武情义和岑今不时去林中打猎,回山崖木屋中一同下厨;夜里同住一屋,虽是分离左右两间,却是离得如此的近。男女之间始终异性相引,每每辗转反侧,岑今的音容笑貌浮荡在武情义的脑海中时,他便极力用天女和小音妹妹将其压了下去。故而,这一段时间以来,武情义对岑今始终恪礼守节,不曾有过丝毫的不亵;而岑今却对他回眸顾盼,目中深意无限。

    她对他的态度一改从前,连玩笑的话也不会说一句了,每每言谈时,便字字斟酌,句句谨慎,以防他听了会不高兴,会生她的气,武情义反而不习惯起来。而“武书生”这个叫法,倒成了岑今对他的专用称呼了。

    武情义在岑今的引导下,吸纳天地灵气有了更好的方法,效率大大提高了数倍,而将体内气息化为大力,化作剑气,更是转变灵活,运用自如了。

    于是,他逐渐能够御动起岑今的那一对琉璃双剑来,乌闪闪的光芒一入空,随着武情义的指尖拨动,双剑能调转反向,随意翻飞,武情义纵上身形,抓住双剑于空飞动,或是踩住剑身于空窜驰,每日都有极大的进步。

    岑今一双妙不可言的眼睛在关注着他。

    每当深夜,听着隔壁房中没有了动静,岑今依然难眠。她心里怀着万千的心绪——武书生离她这么的近在咫尺,却又如同远在天边。她真想掀开轻被,步入他的房中去,以解她那难以名状的少女情怀。

    可是,她如此一遍遍地想,又一遍遍地克制着自己。

    已到秋叶落尽,青山寒霜的时节。

    武情义剑法灵妙,身法缥缈,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能御剑随意飞空,能化气随意换形了。剑尖所落处,可引出飞花乱絮;双掌所挥时,竟耀出无边的大力。

    令岑今意想不到的是,武情义此时的境界,已远超了她。而且,放眼整个重生军,恐怕也无人能够及得上他了,即便是战火将军向太平,或是他的哥哥战鹰将军岑山,都是不如他。

    武情义于岑今的眼中发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色。

    这日,他和岑今并肩站在飞瀑悬崖上观看秋山景色,以及远眺那遥远处流烟山脉上的云天相接,岑今沉默了许久,终于问出:“武书生,你此后可愿留下来,一直陪着我?”

    武情义脱口而出道:“当然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岑今有些着急地问。

    “只是不能找到我的天女师傅,找到小音妹妹的话,我此生也便了无意义了。”武情义说着目中流出伤痛。

    “------”岑今的心思万千流转。她遥看秋山,突然说道:“其实,我一直在骗你。我并没有任何关于天女蓝素心的线索,我也并没有在五年前见过她,这都是我骗你的话!天女,确实已经在七年前于九鼎宫受刑而死,从此后天底下再没人有过她的音讯了。我当日一见到你,便看得出来,你体内有无上潜能,并且天性纯真,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极其不想看到你会到处乱走,而身遭厄运,故而编出了谎话,将你带到关山来。”

    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道:“你的天女师傅,真的也死,我不骗你,你一定要接受现实。”说着便步入了屋中。

    武情义一听此言呆成了木鸡,愣愣地站在飞瀑水边,大脑中一片空白,心底里一阵抽搐,无力地跌倒下去。他并不恨岑今说她骗他的话,只是再次听到“天女已死”的恶讯后,实在是打击太大。原本这是心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此时被汹涌澎湃的噩耗无力地卷走。

    天女——那个小时候多次入他梦中的九天仙女,那个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脸庞并叫他“武小君”的至美人儿!

    太虚境里时时刻刻对她的思念,此时竟成了梦幻泡影。

    天女已死,同心锁已碎,从此,天女不再,小音妹妹难寻——这是真的吗?

    武情义一遍一遍的在深心中询问着自己,无声地哭泣,无声地抽噎,直到月光洒下,夜幕悄然,泪水不知滴落了多少在那瀑布水中。他心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阵一阵地窜涌上来,到那极难忍受时,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被流水无情地冲走。

    这真的就是心裂的感觉!他时而用头猛撞硬石,时而指尖抠入泥沙,那天空中的明月和闪烁的群星,在眼中变成了模糊的一片。

    他任凭冰凉的瀑布流水冲击着整个身子,仿佛一切已经消失了颜色。

    岑今手抚着窗帘,痴痴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的失言竟会令她伤痛到这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她的心里何尝不是痛得难受,疼得要命。

    她洒落泪水,奔入房中将头埋在被子里,呜咽了起来。

    良久后,岑今仰起头来,心海如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天女已死,即便天女真的已死,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再继续骗他下去,而要说给他听呢?”

    她冲出了屋子,大叫着“武书生”三个字,飞跳到悬崖上时,却了无人影,这里已经没有了他,没有了武书生。

    岑今环视周边,大叫着“武书生”,空山俱寂,了无回音,她颓然跌倒在地,嚎啕而出。

    “武情义!”岑今失声地叫喊起来,可是,再也没有了他的声息。

    大哭了一阵后,岑今驾起战鸟号,寻遍了整个环山,问遍了所有的巡空人员,都说没有见到武书生的半个人影。

    岑今回到今夕崖,伤情难说。她许多次的走到那个她和武书生最爱去的飞瀑悬崖边,左顾右盼。她步入他的房间,察看了每一个角落,翻遍了每一件衣衫,以期能找到他留下的只言片语,但是,什么也没有。

    她许多次的将头埋入被子里哭泣着。回想着第一次见到他时两人的大打出手,她被他压在身上,若是她当时想要杀他,那是何其的简单;只是她看着他纯真的样子,听着他天真的话语,便怎么也下不了手;她回想起他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紧咬牙关狠训勤练的样子;回想着这两三个月里她和他在今夕崖上朝夕相处、同吃同住的每一个细节,竟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充实,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走就走,竟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她,毫不犹豫地抛下她。

    可是容不得岑今无限的伤楚下去,重生军指挥部传来了军报:神都在得知新武城被战火将军再次偷袭成功以及劫持了法场、处死了执刑官、叛走数千人的事后,玄皇龙颜大怒,令镇国大将军白玉石抽调两路兵马进驻武地。

    拖延了两三个月后,一支三万人的大军已经到达武地的第五官道上,向新武城开拔了过来。 左路军由五行教前教主常亚子率领,自号“灭火将军”,意欲直攻盘踞在关山一带的重生军,将战火将军缉拿法办,灭了他的火。右路军由天狼大将文风沙率领,进驻新武城,加固新武城的军事防务。

    所有军士全副武装,五六千的空军不是分乘飞天摩托、就是脚踩法器,夹杂着各种战机、飞车,在天空中布成黑压压的一片。

    大道上装甲车、飞弹运输车隆隆开进,步兵、骑兵尾随而行。

    到达十二兽地时,奔狼城抽调一二百个狼骑士随常亚子的左路军进攻关山,为前部向导。左右两路兵马在鹰嘴山分道扬镳,各自进发。

    左路兵马行到三关河流域时,常亚子不敢贸然进攻,便在黑雾关前安营扎寨,布下了防线。

    断天关,是关山中最后一段险峻关碍,前有悬河关和黑雾关,后有流烟山脉,自是一个进退自如的好地段。战火将军召集众将研讨后,分散防守,又在各处关隘设下埋伏,只等官军到来。

    重生军和帝国大军的殊死之战,又在关山之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