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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萧程长长叹了口气，一手撑着脸盯着手中转动笔。身后兰花已床上熟睡，房间里只留桌前一盏昏暗台灯，却无比清晰地照着笔记本上那几行令萧程越看越觉郁卒记录。
算了。总会有办法。萧程揉了揉额角，合上笔记本起身脱去外衣。平光黑框眼镜叠起放桌上。啪嗒一声，灯熄了。
清晨，萧程猛地惊醒，客厅里传来一阵细琐脚步声。从地铺上做起来往床上一看，兰花还睡。萧程揉着额头掀开被子，穿上外衣到客厅一看，却是春绯做早餐。
桌上已摆好了碗筷，春绯正将煎好鸡蛋摆青翠菜叶上。“早上好，萧。”经过昨晚一系列讨论和妥协，后春绯对萧程称呼终于由兰花意想“阿程哥哥”变成了现“萧”，对此，萧程和春绯都感到很满意。
“这么早……早上好，春绯。”萧程站厨房门口看着春绯忙里忙外，“要不要我去叫兰花桑起床？”
“不用。到时间他会起来。”春绯将小碟咸菜和白粥一起端上桌，解下围裙放好。从那摆满碗碟小桌子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居室容纳三个人有些勉强了。萧程心底再次提醒自己要去找间房子事。
虽然春绯准备了三个人早餐，但终兰花却一直没起床，吃早餐人只剩下两个。萧程坚持包揽下洗碗工作，他算是这里白吃白喝了，总不能连点活儿都不做。
“那就麻烦你了，萧。”春绯扶着门框换好鞋，出门之前照例说了一声，“我出门了。”
萧程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刷着碗，探出头来回了一声，“路上小心。”
春绯合上门动作顿了一顿，“嗯。”
春绯去上学之后没多久，萧程给兰花留了张纸条，也出门了。昨晚从夜色回来路上，夜色老板打了个电话到兰花手机上，通知萧程第二天去面试——说是面试，到这份上也只是见个面签合同而已。
签合同这一步萧程这里无奈省去了，连身份证都没有人，就算签了也没有用。管这样，有着兰花与秋野共同推荐，萧程仍然顺利得到了夜色调酒师职位，并第一天上班之前因为他特殊情况得到了一万日元薪水预支，相当于约定薪水五分之一，夜色老板倒是大方。
“老板一直都很大方，只要你干得好，夜色给待遇都不错。”秋野一边整理吧台一边对萧程说，“想我，底薪加提成一个月能有九万，以你水平，迟早有这个数字。”
“薪水方面我倒没什么……”萧程此时穿着夜色统一黑色小西装，稍长头发被秋野拉去修短，显得精神了一些，那双老土黑框眼镜因为萧程坚持并未取下，为此，秋野不止一次抗议。
就像现，消停了没多久，唠叨又开始了。“我说阿程，你把眼镜取掉好看多了，反正你又不是近视，不戴眼镜也没关系吧？”秋野这个人初见温和，熟了却有些太过婆婆妈妈——这让萧程想起了他好友欧阳。
“秋野，你很吵啊。”萧程用白色手帕擦着酒杯，侧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秋野。昏暗灯光与清幽音乐下，萧程无表情五官看起来有几分恐怖。秋野咽了口唾沫，别开了脸。
这时才刚过九点，还没到酒吧热闹时候，所以萧程与秋野这两个调酒师也可以适当地偷偷懒。兰花这天姗姗来迟，花了小半个钟才打扮好，一出来，全场惊艳。
黑色丝质长裙高高开衩到大腿，足足有十公分高跟鞋将他身形衬托得韵味十足，一个眨眼，双指碰了碰红唇送出飞吻，“net，baby~~”全场肃静了片刻，口哨和起哄声立刻将气氛推至高-潮。
萧程嘴角抽搐地将视线移开，“兰花桑总是那个样子吗？”虽然他喜欢同性也对人妖没有恶感，但是像这样完全女性化人妖他还是有点接受不来。
回答萧程不是秋野，而是另一个声音，“兰花桑夜色可是很受欢迎，这种表演他很少做，不过每次都能让人大饱眼福呢。”
青年白色衬衣灯光下变成浅浅橘色，狭长眼眸有几分酒意，却没有丝毫柔和迹象。他伸手敲了敲吧台，对萧程说，“一杯龙舌兰日出，谢谢。”
“凤先生今天也来了啊。”秋野笑着和他打招呼，“阿程刚刚开始这里上班，您可要多多照顾哦。”
“龙舌兰日出。”萧程将酒杯放到凤秋人面前，“请品尝。”
凤秋人依然没碰那杯酒，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注视着萧程慢慢勾起唇角，“你名字是萧程对吧？”萧程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做自己事，凤秋人继续说道，“我叫你阿程，不介意吧？”
萧程将上方倒挂金属架上高脚杯小心地一只只取下。秋野有些紧张地看了萧程一眼，见他没有要回答意思，便只好打圆场，“凤先生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阿程又不是那么小气人。”
“不是就好。”凤秋人笑了笑，只可惜他自身气质太过冷硬，只是轻勾了下嘴角，给人感觉却是冷笑。
场中开始响起一阵集中口哨和尖叫声，不过这角落里三人都对那边情况没什么兴趣，这小吧台倒成了整个酒吧里安静角落。凤秋人旋开椅子背对吧台，手肘往后撑台面上，端着一杯白兰地慢慢地喝着，微眯着眼盯着场中景象，看不出喜怒。
秋野几次对萧程打眼色，萧程却都无动于衷。秋野急了，拉着萧程往旁边走了几步，小声对他说，“凤先生虽然不常来，对夜色来说可是个大主顾。你不知道吗？他是凤氏家族二公子，你还是不要太冷落他比较好吧？”
萧程当然明白他意思，秋野也是一番好意，不过萧程既然答应了兰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他就一定会做到。
往后几天凤秋人几乎天天都来。每次一来就点一杯龙舌兰日出，却都不喝，就那么摆吧台上，让它颜色渐渐渗透。好像他故意点这么一杯就是为了看它后那犹如凝固血液一般颜色一样。
“阿程，”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某天晚上，凤秋人坐吧台前一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盯着萧程，冷肃着脸说，“我弄明白了，对你这种人就要直截了当才行。”
秋野正擦着酒杯，低着头却竖起了耳朵。萧程淡淡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好像示意他往下说。
凤秋人勾着唇角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笑，“我看上你了。”
啪啦。秋野手里杯子滑到了地上。他还没从僵硬姿势里恢复过来，却听见萧程冷冷一声嗤笑。
酒吧门忽然大开，一名戴着眼镜黑发少年捏着手机大步走入店中，“我哥哥，你可是让我好找！”
凤秋人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却明显压抑着怒火少年，“哦，镜夜啊。”他平淡口吻让凤镜夜捏紧手机手上青筋一下子蹦了出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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