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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阳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丁子元的屋里,整个人好像就快散架了似的,头痛欲裂,老师正埋头给他扎针,此时他身上已经东倒西歪扎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刺猬。
“小依呢?”燕阳天想动却又丝毫不能动弹,而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也已经记不起来了。
“别动,她没事,现在你不是担心她的时候,而且有三叔在她身边护着,你就放心好了。”丁子元淡淡地说着,一脸凝重的神色,继续不紧不慢地为他施针。
“不久之前你体内蕴藏的力量暴走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回到这里的话,恐怕……”丁子元叹了口气,伸手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是的,如果不是燕阳天有意识地回到元灵居的话,恐怕他现在连尸体都已经凉了。
“暴走?”燕阳天的脑中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疼得他牙关紧闭,头上冷汗直冒。
“之前我便怀疑你体内是不是有着某种能力,可是我怎么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看来之前是有人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现在你已经无意间将封印冲开。你体内的异能已经开始觉醒,依我看,只要你足够努力的话,假以时日便可成大器。”
丁子元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书柜走去,随着他抽出一本书,那书柜旋即一分为二移向两侧,一个布满灰尘的小箱子在里边静静地躺着。
“这东西我放在这里已经有十六年之久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恐怕和你的身世有关。当年那人早已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打开此物,看来,今日我非开它不开了。”
丁子元轻拂去上面厚厚的尘土,将箱子拿到了桌上,一边说:“你早已问过我你的身世,此前我只以父母早亡搪塞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但从当年的情况来看,想必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非富即贵。”
嘎吱一声,箱子开启,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依旧光鲜的绸缎小衣服,从那十六年依旧艳丽的外表来看,此物定然是极品。衣物拿开之后另一个血红的小盒子出现在了箱底,整个盒子显然是木质,看上去却像是玉质一般,摸上去清凉透骨,十分顺滑。小盒子的下面还放着一封信,信封早已泛黄,上面却并没有留下一个字。
丁子元只一碰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是的,就是那人的感觉。
“当年我还不足二十,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是一个落魄青年。那时候天下安康,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事情,也许你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当时却真的震惊了整个世界。”
“什么事?”燕阳天的心跳骤然加快,似乎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有关一样,让他体内的鲜血瞬间翻腾起来。
“那时候世界上有个十分大的组织,叫‘楚门’,整个世界便是在它的强大之下统一起来的。十六年前,‘楚门’被定义成了叛乱组织,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被政府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没人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全世界都知道‘楚门’十万之众近乎全数被杀。而你,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出现在我们西北这个小地方的。”
“所以,你怀疑我与‘楚门’有关?”燕阳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世竟然会是这样,可是一想到“楚门”被抹杀他的内心又忍不住会泛起一阵疼痛。
丁子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燕阳天,长吁了一口气,才道:“我说过,没人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样发生的,我只不过是青阳镇土生土长的人,外面的世界我不甚了解,若不是十六年前那人恰好遇到我并且给与了我帮助的话,或许我现在已经死了。”
“那人?什么人?”
“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将你托付与我之后便自杀了,看样子你的行踪十分重要,他只有死才能守住这个秘密。更加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其实根本就不必死。”丁子元一脸不解,不断地摇着头。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楚门中人,而你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恐怕也是受人所托。”
“你可以确定他是楚门中人?”燕阳天问。
“是的,我见过他出手。”丁子元怔了怔,才道,“那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便杀了二十多人,四十多人尽数被杀,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土匪集团啊!一个个都长得牛高马大的,并且手持各种武器,可是在他面前就比杀鸡还要容易得多了!”
到现在燕阳天终于基本上算是对“楚门”的实力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了解,一想到一个“楚门”便可以让世界统一,他心中禁不住满是膜拜之情。
丁子元并不急着把信打开,而是先将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的竟然只是一块不大的玉质吊坠,灰白色的,从轮廓来看,似乎这里只有半块而已。
他将吊坠拿在手中把玩着,试图从中获得些有用的信息,却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倒是隐约觉得这块玉应该是一个字的模样,不过由于残缺了一部分而无法分辨出其本来的样子。
“这东西我好像见过。”燕阳天脑子快速地转动,突然他的记忆停在了某一刻,叫道,“梁小依就有一块和这差不多的,真的,几乎就和这个看上去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丁子元显然也吃了一惊,他并没有看过梁小依脖间的玉坠,却对燕阳天刚刚的话语丝毫都不加怀疑,因为他的记忆力自己最为清楚,可谓过目不忘,当然是不会记错的。
“好吧,看来你们之间还真是有些许渊源。”说着,丁子元又将玉坠放回盒中,然后取出那封信来,可是信封一拆开他就再次迷茫了,里面有的只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他将纸拿到灯边,试图以此揭开其中的秘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那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我的力量,以后你用得着。”丁子元脑中突然响起了当年那位高人的话来,于是他闭上眼睛,慢慢地让体内的力量凝聚到右手之上,随着力量的渗入,纸上慢慢出现了字迹。
“玉坠为信,尽在花都。”
上面仅有八个字而已,不到两秒钟的功夫,那张纸便烧了起来,却又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化作了灰烬。
“花都?”丁子元嘀咕了一句,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恍惚起来,轻声道:“看来我的想法没错,那人正是从花都当年的****之中逃出来的,你的身世恐怕只有花都有人能解,不过,此行定将充满险恶,不得不让为师担心啊。”
“现在世界纷争四起、****不断,不少地方民不聊生,恐怕在不久之后便会有一场极大的变故。所以,你出去游历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但你千万要记住,在外面切不可一意孤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切记切记。”丁子元说着,轻轻拔去了燕阳天身上的银针,然后转身拿起玉坠,走向燕阳天。
“刚刚那两句话想必你也记住了,以后这块玉坠便是你身份的凭证,切记不能将其遗失了。”话语间丁子元已经将玉坠戴在了燕阳天的脖间。
“路途险恶,你切不可轻信他人。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将当年那高人送与我的匕首转送给你吧,他日必有用处。”
那是一柄燕阳天此前不曾见过的漆黑匕首,与一般的匕首并不一样,有三刃,看上去每一刃都不锋利,整个就像是一堆长相怪异的废铁。
燕阳天极不乐意地将它接过去,却发现那东西的重量却非比寻常,看上去明明不可能超过五斤,他提在手上却还十分吃力,别说要挥动它了,举过头顶都有些困难。
拿着这东西还能何人打架嘛!燕阳天满脸黑线地想,杀人不出血不说,自己的行动还会被严重地牵制住!
“别看这东西很不起眼,其实它可是一个宝贝,”见燕阳天的脸色并不那么好,丁子元又将匕首从他手中接了过去,继续道,“当然你现在还没成长起来,不过即使是现在使用都是有些好处的。首先他可以锻炼你的灵敏度,若是你换个武器对人进行攻击的话,速度的提升将是十分明显的,而当你体内的异能开始慢慢变强大之后,它的重量也会相应变得轻快,那时一般的匕首对你来说恐怕就只是一堆真正的废铁了。”
“噗”地一声,那不到二十公分的匕首竟然瞬间被火焰覆盖住了,火焰下不知何时它竟然已经变成了两刃,而且长度也变成了之前的三倍,看上去十分拉风。
“它的另一个好处是当你体内的异能开始受你控制之后,你可以用极少的力量让它的长度随着你的意识而发生改变,至于具体的形态我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见过那高人手中的匕首会发生弯曲,十分可怕。”
“这玩意儿叫什么?”燕阳天把玩着匕首问。
“这他倒是没说,而这么些年来我也几乎没用,所以一直没取名字,既然现在它是你的了,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好了。”
“那叫它‘黑角’好了,哈哈哈。”燕阳天将匕首收起,却一直默默地盯着丁子元看。
“看我做什么?”丁子元不得不将视线移向别处。
“师傅,就让我这么出去游历你放心吗?难道你不给我几本武林秘籍什么的?”燕阳天笑嘻嘻地问。
“呃,你觉得为师像一个有武林秘籍的人吗?”丁子元一脸黑线。
燕阳天连连点头,激动地道:“像,很想,非常像!”
“那也只是像而已,问题是我真的没有。”丁子元叹了口气,接着道:“世界很大,你一路向东便可以到花都,期间肯定能有幸遇着些高人,至于能不能学到些什么,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嗯,对了,我这里倒是有些丹药,是为师平日里炼制的,基本上的毒都可以解,而且一颗丹药所具有的能量可以为你提供一天的能量,你带上些吧,路上可能用得着。”丁子元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葫芦,还没等他说完便被燕阳天抢了过去。
“谢谢师傅!”燕阳天打开一看,那葫芦虽然比拇指大不了太多,里面的丹药却和芝麻似的,看样子这么一瓶都有成百上千颗。他一脸怀疑地回头看了看丁子元,张开手心把葫芦一倒,竟然只倒出了一颗,也不知道丁子元他到底是使得什么法子。
燕阳天二话不说就伸出舌头一舔,眨眼间就将那颗黑乎乎的小东西卷入了嘴中,几乎同时他嘴里一股浓烈的暖流升起,一股脑全往他身体里涌去,不一会儿他浑身的疼痛就已全部消失,整个人精神焕发,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似的,情绪异常高昂。
“师傅,这东西总该有个名字了吧?”燕阳天大声问。
“这叫‘子元丹’,原理上应该是可以包治百病的,但是对于某些极强的毒性还是无能为力,而且治伤的效果也不太明显,所以,它还只能算是有个半成品,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成功。”
燕阳天望着手中的小葫芦连连点头,很快便将其收到了口袋里,一抬头这才发现丁子元的神色不知何时已经凝重起来。
“师傅?”
丁子元突然眉头一皱,吼道:“趴下!”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随着嗖嗖嗖几声响起,眨眼间利箭已经如雨点般从屋外飞了进来,噼里啪啦一阵之后,整间屋子就像是眨眼间长满了杂草似的。
“燕阳天,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出来受死,要不今日我们必将铲平元灵居!”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