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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家里,族长手里拿着一碗水对着躺在木椅上的段盈盈一通乱喷,嘴里还念念有词,显得神秘之极。同时很令人担忧,因为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有十多分钟,我都没有看见段盈盈有好转的迹象。我想开口问吧,不知道问谁,向飘飘肯定回答不上来,而现场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不过,我身上的蛊毒已经清楚,我的健康是问题不大,只要注意下饮食不要乱吃东西,三天内就能彻底恢复过来,这是族长告诉我的,当时他在给段盈盈煮水,在水里面放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香灰蜈蚣粉等等,我问过他能不能把段盈盈救回来?他说尽力而为,所以我真的很担心。
不经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段盈盈还是老样子,她眼珠子不停在转动,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这一幕族长看在眼里,向飘飘亦看在眼里。
族长对我道:“对不起,我技术不够,搞不定这黑蛙毒,你们自己再想想办法,我已经尽力,对不起!”
听见族长这样说,我心里发寒,一阵阵冰凉从脚板底升起,瞬间走遍全身。虽然段盈盈这女人很坏很残暴,总是左骗右坑前耍后卖无所不用其极,但她死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有坏处:“族长,你有没有办法帮她克制一下让她可以说话?她对蛊毒可能更加了解深刻,或许她有办法。”
“这……”族长思考了起来,过了七八秒给出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我应该是没办法。”
就这时候向飘飘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不是说话,而是写字。”
“都行,你快点去准备。”
向飘飘转身走出去,就那一刻我看见段盈盈绝望的眼神闪过一丝欣慰,看情况我的想法是对了,所以我心里亦又萌起几分希望。
十分钟以后,向飘飘走回来,她带回来好多东西,白米,白酒,灵符,木剑,香烛等等,就在原地作法,过程很复杂,大概用了四五分钟。而这四五分钟,她嘴里都念念叨叨,那场面看的人极其不舒服,感觉很恐怖。她做完法以后一只手按在段盈盈的额头上,一只手抓住族长早就准备好的笔,整个身体突然大幅度颤抖起来,就像羊癫疯在抽,不过她的手在写字,虽然写的歪歪斜斜,但还算能看明白。
向飘飘写的是四个字,写完这四个字,她放在段盈盈额头上的手立刻收走,整个人好像突然间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喘粗气,我问她有事没事?她摇了摇头,把纸递给我,上面四个字写的是:回家,奶奶。意思很明显,让我们立刻把她带回家找她奶奶,她奶奶可以把她身上的蛊毒除掉。
字族长也看见了字,他连忙对我们道:“我去找五六个汉子做个担架床,轮流抬,争取尽快送到小镇,你们坐车走。”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族长出去以后,我看见段盈盈闭上了眼睛,而向飘飘站了起来道:“我回去准备准备,马上过来。”
我道:“把我们在古墓找到的所有东西都带上……”
向飘飘应答着走了出去。
半小时以后,族长带回来六个汉子以及一张担架床和一些吃喝的东西,这六个汉子已经被族长交代过,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刚进来就忙碌起来,把段盈盈放上担架床往外面抬。这是抬人,走的肯定比正常走路要慢,所以他们先上路,族长带着我去找向飘飘,才走一半路向飘飘已经自己赶来,她带着两只大包。
把其中一只包递了给我,向飘飘问:“段盈盈先走了么?”
我嗯了一声对族长道:“族长,很对不起,给你带来那么大麻烦,而且还要让你们搬敦寨,幸好现在能搬回来,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
族长道:“不要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需要你们保证一件事,就是不要再进古墓。”
这问题我无法回答,其实族长亦不是跟我说,而是跟向飘飘说,自然这话里的深意向飘飘明白,她道:“出口只能出不能进,我们再没有办法进。”
族长放心了:“好,飘飘,我还当你是公主,并且所有族人都一样,但仅仅只有荣誉,你可以跟我们商量,不能一意孤行能做到吗?”
“我答应过的肯定能。”
“谢谢,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快速和向飘飘出敦寨去追已经走了很远的六个抬着段盈盈的汉子,那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钟,我们走到镇子是五点多钟。车子是这六个男人中的一个去找来的,是小货柜车,司机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叫醒,但来的速度很快,我们只不过是在大街上等了十分钟而已。而且这个司机向飘飘还认识,他还给向飘飘行礼,看样子应该是敦寨的人。
我们上车以后,六个汉子的其中五个走路回敦寨,留下一个跟车坐在车头,我和向飘飘坐车厢看着段盈盈,一路颠婆到县城是七点钟,司机立刻下车去找面包车。我们只能坐面包车去云南,坐飞机不行,向飘飘这状况怎么上飞机?要先通过复杂的上报批准,而她为何这样,我们无法写原因。坐火车倒不用批准,但一样很麻烦,而且不见得比汽车快上多少,关键是等的时间,所以这是我和向飘飘商量的结果,就坐汽车,要两个司机轮流开。
他们去找司机和车的时候,我也下了车,不过不是跟着一起去,而是去打电话和买路上需要用的东西。我是先打的电话,打回长顺公安局刑侦科,让值班的同事想办法帮我找白白来,等着我再次打电话,结果他们告诉我白白出了差,我只能找程怀火。
等我买完东西再打电话的时候,程怀火已经在等待,一接通他就道:“哥们,你到底去了哪?给你打传呼也不回。”
我道:“呼机坏了收不到,先不说这些,白白去了哪?”
“追杀人犯,去了云南,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她已经走了两天。”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们原来给段盈盈路过口供,找出她的身份证帮我联系当地派出所,找到她做玉石生意的叔叔,拿联系方式,然后我会找时间给你电话,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好,不过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言难尽,在说吧!你告诉段盈盈的叔叔,就说段盈盈出了事,我们在正往他们家送的途中,让他耐心在电话旁等待,我会在途中找时间给他打电话,赶紧帮我去办。”我挂断了电话……
等我拿着两大包东西回到去时,司机和面包车已经找来,不过出了点麻烦,两个男司机知道送的是病人,十分不愿意,我把证件拿出来告诉他们我是警察,又加了一半酬劳他们最后才勉强同意送,我们就从货车转到面包车。送我们出来的敦寨的两个人先走,面包车在路上开着,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两个司机一起下车去买路上用的用品,然后加油,磨磨蹭蹭到九点钟才出城而去……
车里,向飘飘问我:“联系好段盈盈的家里人没有?”
我摇头道:“我让我同事负责通知,我们会在路上停车,到时候我再打电话过去说。”
向飘飘哦了一声,沉默了几秒起了另一个话题:“这本行事录我已经反复看过两遍,你对最后这句话有什么想法?”
“可能我们从开始就已经搞错。”我迟疑了几秒,“更可能,我们此行会有答案,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