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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上课,钻研剧本,揣摩人物,背台词,拍定妆照……宋辞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一个小时有一百二十分钟。
虽然很累,却也很充实。
期间,宋辞抽空去了一趟隋有彬的家。
因为答应过他要去陪隋真,虽然很忙,但一次也不去有点儿说不过去。
隋有彬的家在城郊的别墅区,宋辞下了公交之后又徒步走了很远,发现周围环境有些熟悉,恍然想起上次秦颂带他来的那座别墅似乎就在附近。
问了几个散步的路人,他才找到隋有彬的家。
隋有彬去拍戏了,偌大的家里只有隋真和他年迈的奶奶,以及一个负责照顾他们生活的住家保姆。
隋真还记得他,见到他十分高兴。
宋辞陪他打了一局游戏,然后就被秒杀了,又陪他搭积木,这个宋辞擅长,两个人花了一个小时搭了一个消防局。
九点,隋真该**睡觉了,却还缠着不让他走,宋辞只好留下来给他读睡前故事,隋真指名要听《穿靴子的猫》,谁知刚听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辞去找随真的奶奶告辞。
老太太送宋辞出门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有些感伤地说:“真真他哥如果没有被人贩子拐走的话,现在应该和你一般大,也能陪真真玩,给真真讲故事,真真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孤单了。唉,也不知道我们然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长大。”
说着,老太太忍不住流下两行浊泪来。
宋辞安慰她说:“隋然一定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快乐地长大了。”
老太太点点头,说:“我也一直这么想,这样我的心就能少疼一点儿。我听有彬说了,他认你当干儿子了,那我就是你奶奶了。以后常到家里来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宋辞笑着说:“好,如果有时间我一定来看您和隋真。”
回去的路上,宋辞蓦地生出一个想法来。
或许,他可以填补隋然在隋家的位置。
隋有彬丢了一个儿子,而他渴望一个家庭,以及这个家庭所能提供的坚强后盾,两全其美。
虽然这样想有点儿卑鄙,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宋辞愿意试一试。
在拜访隋家的第二天,宋辞接到了隋有彬的电话。
隋有彬说:“我听真真说了,你来家里看他了,他特别开心,一个劲儿问我你什么时候再来。”
宋辞说:“最近可能过不去了,我接了一部偶像剧,紧接着还要拍《骸骨与砂糖》,实在分-身乏术,不过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会再去看他的。”
隋有彬笑了笑,说:“没事儿,工作重要。对了,等拍完《骸骨与砂糖》之后先别急着接戏,我手头上现在有一个剧本,男一号的角色很适合你,等我拍完《瓶中闪电》之后就会开始筹备,到时候找你来做主演。”
宋辞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语气上却不明显,依旧平静地说:“谢谢干爹。”
而当宋辞把这件事告诉晏彭的时候,他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
晏彭兴高采烈地说:“天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快,打我一拳,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宋辞笑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还是没影的事儿,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我怎么能不高兴?”晏彭抑制不住地眉飞色舞,“你知道隋有彬的男主角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一步登天了!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张煜城!宋辞,我高兴地快要爆炸了!”
宋辞不忍心再泼他冷水,便陪着他展望了一番美好未来。
在八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旋转木马》剧组举行了开机发布会。
作为男二号,宋辞是必须要参加的。
这是宋辞首次以新人演员的身份在媒体面前正式露面,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晏彭却异常重视,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叮嘱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发布会的前一天,晏彭带着宋辞去gucci专卖店挑选参加发布会要穿的服装。
试了许多套以后,在店员的建议下选定了一套黑色格纹泡泡纱西装,修身的剪裁仿佛为宋辞量身定制,搭配纯棉白衬衫、黑色真丝领结以及黑色真皮系带鞋,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质的飞跃。
“果然是人靠衣装。虽然你穿最普通的牛仔裤白t恤也足够好看,但这套衣服却让你的颜值更上一层楼,就像一个贵族公子。”晏彭一拍手,笑着说:“你在剧里的角色不就是个豪门公子吗?正好契合,就选这套了!”
宋辞平生第一次穿正装,说不出的别扭。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换了一个人,仿佛真的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在锦衣玉食里娇养长大的豪门贵公子。
宋辞忽然说:“晏哥,帮我拍张照吧。”
晏彭笑着说:“好啊。”
宋辞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晏彭,晏彭利落地解锁,打开照相机,对准宋辞,连拍了好几张,
宋辞从中选了一张最满意的,用彩信发给李焲。
没多久,收到回信:“帅哥你谁?我们认识吗?”
*
开机发布会当天,宋辞见到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高步雨,也就是《旋转木马》的女主角。
他们在一个房间化妆,宋辞主动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宋辞,任思凯的同学。”
高步雨看他一眼,宋辞立刻察觉出她眼神中的不友善,而且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想和她打好关系的念头也就随之淡了下去。
“最近给小凯打过电话吗?”高步雨问。
“没有。”宋辞如实说,“他还好吗?”
高步雨便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他好不好你会不知道?你把他……”碍于有化妆师在场,她不好说得太直接,噎了一下,十分不甘心地把一肚子的尖酸刻薄咽下去,只丢出一句不轻不重的断语:“你可真够薄情寡义的。”
宋辞没办法接话,只得沉默下来。
高步雨也跟着静默了一会儿,终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嘲讽宋辞的机会,再次开口:“灿星的秦总喜欢小男孩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他最近厌倦了那些妖艳贱货,就喜欢你这种单纯不做作的小男孩,你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别让他得了逞,否则你的前途可就毁了。”
宋辞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但也懒得计较,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提醒”。
高步雨多少达到了点儿目的,也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于是沉默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发布会按照既定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宋辞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出得体的表情,认真听着别人的发言,如果有记者问到他,能答的他就简单说两句,不能答的——多半和袁兆磊的死有关——就一笑而过,主持人自然会帮他圆场,晏彭之前早已打好招呼。
发布会结束之后,是开机宴。
偌大的宴会厅里坐满了人,宋辞认识的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他完全不懂得应酬之道,基本上别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免不了喝了几杯酒。然而他的酒量基本为零,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醉了,但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没表现出任何醉态,直到宴会结束晏彭来找他,他才撑不住了,一头栽到了晏彭身上。
晏彭吓了一跳,以为他怎么了,抱住他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路过的高步雨说:“别担心,应该只是喝醉了。”
晏彭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在高步雨的帮助下把昏睡的宋辞背到身上,快步离开宴会厅。
乘电梯下楼,出电梯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秦颂。
“他怎么了?”秦颂皱眉问。
晏彭忙说:“开机宴的时候喝了几杯酒,喝醉了。”
秦颂冷声说:“你是怎么照顾的?他才几岁你就让他喝酒?”
晏彭顿时便出了一身冷汗,连声认错。
秦颂伸手把宋辞从晏彭背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说:“你下班吧。”
说完,秦颂径自抱着宋辞进了电梯。
晏彭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恨不得冲进去把宋辞夺过来,但他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辞消失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晏彭早有直觉,秦颂对宋辞不一般。
晏彭曾两次三番向宋辞确认他和秦颂的关系,宋辞也明确表示和秦颂之间不存在不正当关系,但晏彭却总不能安心,只因为宋辞太出众了,就连他这个笔直的异性恋面对宋辞的脸都会生出歪念,更何况是对十七八的漂亮男孩情有独钟的秦颂呢?
宋辞是晏彭的贵人,是晏彭改变命运、一步登天的强大助力,他眼睁睁看着宋辞掉进秦颂这个火坑却无能为力,强烈的挫败感以及前途即将被摧毁的恐惧感令他失魂落魄。
僵立许久之后,晏彭终于迈动步子离开酒店,落寞又萧索。
*
秦颂弯腰把宋辞放到总统套房的kingsize大床上,顺势在床边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因醉酒而沉睡的宋辞。
今天的宋辞和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模样都不同。
他穿上了华丽的服装,做了发型,原本自然垂下来的刘海被梳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让漂亮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他甚至还化了一点淡妆,眉毛深了一点,嘴唇红了一点,美得不真实。
秦颂流连花丛多年,却没见过比宋辞更美的人,只是看一眼就令人血脉偾张,把持不住,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吃干抹净。
面对秦颂的虎视眈眈,宋辞却若无所觉,兀自睡得香甜,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露出一点儿微末的笑,愈发的勾人。
秦颂骤然俯身低头,吻上觊觎已久的双唇。
他张嘴**柔软的唇瓣,吮吸舔舐,良久,他握住宋辞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迎接舌头的强势入侵。
宋辞似是觉得不舒服,呻-吟了一声,双手抵上秦颂的胸膛,微弱的推拒。
这样的反抗无异于火上浇油,令秦颂愈发失控,攫住宋辞的舌头狠狠蹂-躏,仿佛一头永不能得到餍足的兽。
宋辞在睡梦中感觉到窒息,却又说不话来,一边挣扎一边呜咽个不停。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呜咽都撩拨着秦颂的欲-望,咆哮着想要得到释放。
秦颂猛地停下来。
他直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眸中似乎有烈焰在燃烧。
宋辞咳嗽两声,并没有清醒过来,依旧闭着眼,眼角沾了点水渍,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轻-怜-密-爱。
秦颂再次低下头,吻上宋辞的眼角,吻去泪痕,辗转向下,亲吻他的鼻尖,脸颊,最后停在被蹂-躏得殷红的唇上,却不再像方才那般激烈索取,而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似的,极尽温柔缱绻。
许久之后,秦颂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他,站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暗笑自己竟然也会有当柳下惠的一天。
他赤-裸着身体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也不能熄灭奔腾的欲-火,雄伟的男性象征依旧顽强的挺立着。无奈之下,秦颂只得伸手握住它,动作生硬的套-弄起来。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自己动过手,技巧难免生疏。
脑海里宋辞勾人的模样挥之不去,快-感很快达到顶点,欲-望喷薄而出的时候,秦颂低吼一声,身体不住抽搐着,余韵绵长。
良久,秦颂冲掉手上的白-浊,用香皂洗手,又冲了一会儿水,才关了水龙头,拽了一条浴巾过来擦身。
当秦颂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却没了宋辞的踪影。
心中一惊,他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宋辞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兀自睡得香甜。
秦颂摇头失笑,头一次觉得宋辞有几分可爱。
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然后躺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宋辞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秦颂臂弯里沉沉睡着。
秦颂从来没有抱着谁睡过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把宋辞抱在怀里。
闻着宋辞身上的味道,秦颂莫名觉得安心,常年被失眠困扰的他很快入睡。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秦颂恍然想起了和宋辞的初遇。
那天,他困极了,只是想找个舒适的枕头躺一会儿,却并不指望能睡着,然而,当他枕在宋辞的腿上,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听着用稚嫩的嗓音唱着的幼稚儿歌,他竟奇迹般的入睡了。
这对渴求一场安睡的秦颂来说就是一个奇迹。
后来,秦颂想了很久,这个奇迹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最后得出结论:是宋辞身上的味道——类似妈妈的味道。
秦颂对宋辞所有的执念,都起源于这股能令他安睡的味道。
他真想让宋辞永远呆在他身边,让他能在每个辗转反侧的黑夜里得到一丝抚慰。
*
凌晨三点半,秦颂被一阵铃声惊醒。
铃声来自宋辞的西服口袋。
眼看宋辞就要被吵醒,秦颂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下床,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把手机放到耳边,焦急而暴躁的声音争先恐后涌进耳朵里。
“宋辞,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话!”
“我不是宋辞。”秦颂说。
那边瞬时没了声音。
秦颂的声音里带了点微末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叫李焲,对吗?”
“你是谁?”
三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危险的味道。
秦颂笑着说:“你猜。”
“猜你大爷!”李焲瞬间暴怒,“宋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秦颂表情不变,“我能把他怎么样呢。”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杀了你!”
秦颂嗤笑一声,说:“你杀人杀上瘾了,不过想杀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这句话大有深意,李焲慌了一下,但他紧接着意识到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急声问:“你在哪儿?”
秦颂这回却没卖关子,直接说:“希尔顿酒店,2046。”
电话立即被挂断。
秦颂随手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洗脸,见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于是又刮了胡子,对着镜子整理好发型,这才从洗手间出来,把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好,最后回到床上,依旧把宋辞揽进怀里,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刻。
如果想永远拥有这份温存,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那个正在赶来的男孩——李焲。
李焲是宋辞的死**,只要把李焲捏在手心里,就不怕宋辞不乖乖就范。
秦颂原本是不屑于玩这些手段的。
他一向讲究心甘情愿,各取所需,从不搞强取豪夺那套把戏。
但是,他太渴望得到宋辞了,这一生都没生出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这回,只要能让宋辞跟了他,秦颂不介意耍些手段。
没过多久,砸门声响起。
秦颂动作轻柔的把宋辞的头放回枕头上,下床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