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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面上一松,缓缓浮起一抺笑意。睍莼璩晓
尔后,他郑重点头。
约定之后,甲飞身而去。少顷,舍外有马蹄声传来,渐行渐远。
室内又恢复了一室的清净。
卫芊缓缓起身,走出堂外遥望向虚空,天上已有繁星点点攴。
深吸一口气,白日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期然又浮上心头。不过少顷,被却另一张超然脱俗的脸所代替。
卫芊重重摇头,终是恢复少许清明。然而心头反而感到更为倦怠,丝毫不见轻松。
这一夜,卫芊睡得极不安稳姝。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韩非与鲁齐的脸。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的,都是他们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娘娘,领主嘱我等接娘娘来了。”
直到天将放明的时候,窗外有人轻磕着窗棂,卫芊才嗖然惊醒。
微微蹙起眉头,看向窗棂上那两个兵士模样的倒影,卫芊这才记起自己跟甲的约定。
“两位还请稍侯。”
窗外的俩人应诺道:“领主让我们替娘娘送来了替换的衣袍,我等已放在门口。娘娘梳洗完毕,直接往旅舍外的戎车旁找我等即可。”
卫芊有片刻的失神,随之苦笑。
娘娘这个称谓,与自己真的不再相称,看来得找个机会跟甲好好说一说才行。
答应着自床榻上起了身,卫芊开了房门,门前果然放了一套兵士的服饰。
卫芊穿在身上,甚是合体。梳洗完毕,她想了想,仍是将那古琴依旧包好负在背上,这才出门直向旅舍外走去。
门外那俩兵士竟是韩非贴身死士中的其中两位,望着卫芊的身后,相觑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待到卫芊上了戎车,这才迅速驱马离去。
韩军过渡的军士已然不多了,尽管卫芊身后那个若大的包袱颇为引人注目,幸好混迹在众兵士之中后,也就不再那么瞩目了。
许是韩非已经赶在先前部队之前过了渡,所以夹杂在众兵士之中的卫芊并未与他相遇。
渡过黄水河之后,卫芊又被安置在军中大夫一营中。
这个安大夫,据说歧黄之术十分了得,只是原本一直游走江湖,后得甲几番相请,这才成了韩非的随军大夫。
很显然,在卫芊前来之前,甲已经妥当安排过了,安大夫对她是妇人的身份也是一早就知悉了的。
甲这次安排颇为用心。所有与她接触之人,都是对她十分熟悉,但是却不会轻易泄露她的身份。
安大夫照例见过礼后,便让她负责管理药理,做些简单的分拣草药的工作。
因为还不曾对越国开战,所在一路走来,卫芊便跟在安大夫身边学习识别各种草药,以及简单的包扎之术,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如此又行军八天之后,韩军终于在离越国城池二十余里地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此次作战不同往常,所闻越国早有准备,而韩国也是有备而来,并不急于马上进攻。
卫芊从那些兵士搭建的营房跟规模便不难看出,韩非是暂时准备将这个营地作为韩军的大后方。
一路风尘仆仆的众人,等到营帐搭建完了之后,便忙着将草药清点入仓。
这一忙,直忙到月上中天才整理完毕。
其他的军地大夫相继散去,各自回了营帐。
身为军中唯一的妇人,卫芊便得了管理草药之便,可以单独居住在这用作储药的营帐中,倒也方便。
尽管浑身被汗渍跟风尘所浸,可是疲累之极的卫芊等到众人一起,累得瘫坐在榻上,便再不愿动弹分毫了。
这一睡,直到韩军出发的号角声传来,她才嗖然醒来。
匆忙出了营帐,卫芊只来得及看到韩军铮铮铁骑,簇拥着韩国王旌远去的背影。
这是韩军要前去攻城了。
卫芊怔怔地望着韩军威武之师的离开,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少顷,她叹了口气,回屋取了洗漱用具,随意找了个巡逻的兵士问了水源的方向,这才慢悠悠地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去。
后方不如前方的将士,在双方交战之初,这些负责后防的人相对都比较清闲。
对战场早已熟悉的后勤兵士,这种时候除了伙头军,负责医疗或是战备供应的兵士大多并未起身。
而且经过昨夜的疲累之后,这种时候起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去水源处清洗的人也不多。
出于行军的需要,驻军之处必然会将部分水源纳入营地之中,这样方便于集中管理。
卫芊跟在这些人的身后很多找到了水源,只是她未敢在人多之处清洗。
顺着水源一路走去,卫芊边走边留意察看,终于找了一处偏僻之处停了下来。
置身军营之中,像卫芊这样纤弱又五官精致的人十分少见,如果不是她是安大夫的人,就算她现在是他,估计这些兵士早就不放过她了。
可是身在战场的人,挨刀砍剑伤如同家常便饭,保不济哪天需要安大夫伸手救自己一命的,所以没有人敢得罪安大夫,去招惹他手下的人。
出于谨慎,卫芊在清洗时,总是会选择离众人极远的偏僻之地,趁人不备,快速清洗完毕。
同时,为防万一,她随身还携带着安大夫特别为她配制的*淡,用以防身。
今日如同往常一样,卫芊仅是匆匆擦拭了一下身体,未敢仔细清洗干净便匆匆上了岸。
可是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甘。
毕竟现在已经入夏,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连日行军,身上的汗渍跟灰尘,已不是擦拭便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迟疑半晌,卫芊心里终是有了主意。
她索性顺着水源一路寻找下去,最终让她找到了一处极为隐蔽之处。
那是一处不过清澈见底的水潭,水浅的地方,也就漫过她胸乳的地方。
从高山上流下来的瀑布,在这里得到缓冲,然而才淙淙顺势而下。
卫芊强忍着现在就跳下水去好好清洗一番的冲动,现在毕竟还是白天,她终是不敢冒险,只好毅然回头。
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已经开战的前方陆续送了三四个伤兵过来,卫芊在安大夫的指导下替他们简单地处置了伤口,再将安大夫开出的草药分别准备妥当,交给负责煎熬汤药的人,一天的时间就在忙碌中飞快过去了。傍晚时分,韩军撤军回营,驻地一片忙乱。
卫芊一直捺着性子等到四更天过,这才摸黑出了帐营,直奔白日里发现的水源而去。
今夜月色很好。
就着月光到了水潭边,卫芊匆匆解下头巾,任一头缎子似的墨发披泻而下。就在她堪堪将束好的胸衣解开时,一双有力的大掌将她一把抓住拖入潭中,摁在潭中突兀光滑的岩石上。
随之,一只粗糙的大掌捂住了她的樱唇。
卫芊杏眼圆瞪,在她惊呼出口前,她已完完全全被钳制在一具坚硬的,男人的胸膛中了!
老天!为什么她刚才竟没有发现这地方有人!
她的身子被完全挤压在身后男人怀中,尽管她的双手被他一手合握在背后,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可是那与她祼露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雄性的光滑的肌肤提醒她,身后这个男人,居然赤身祼体着!
那种害怕惶然,一时间竟然让卫芊忽略了那股该死的熟悉的感觉。
她的身体嗖然变得无比僵硬。
“你是谁?”
当那熟悉的,威煞沉沉的声音,冷凝地由男人的口中逸出时,那充满了让人无法轻忽的威严,却嗖然让卫芊整过人变得松驰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此刻卫芊已经全身尽湿。
已经解了束胸的白色中衣,在湿濡中勾勒出她浑圆的胸部。无论是她那太过纤细的腰枝,还是那湿濡着紧贴在身上的外袍下修长雪白的*,无一不显示,在他钳制下动弹不得的妇人,脆弱得像似他再用一点点力道,便会将她折断一般。
韩非那轮廓分明却又充满戾气的脸上,在意外之外,却有着毫不避讳的惊艳。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眯着眼静静地盯了卫芊,此刻,韩非一双可怕得像是可穿透人心似的双眸,教人从心中泛起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