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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床上,我从睡梦中翻身醒转。
想揽欢儿进怀中,我却搂了个空。
欢儿呢?
我惊醒,翻身坐起,也不用揉睡眼惺忪,便已经彻底惊醒。
房间空荡荡的,我坐在床上,左右四顾,不见欢儿的踪影。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外面传来“滋滋”的油响声,一股焦香味道隐约传来,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我看到欢儿在厨房忙碌。
她在翻炒煎蛋,而我只闻着气味便感觉饥饿难耐。
很多时候,人们不懂什么叫做幸福。
我想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亘古不变。
我看着欢儿的身姿,渐渐醉了。她不消多时,便已经将简单的早点做好,端上了餐桌,但只有煎蛋和白粥,我就已经感觉到丰富,甚至已经预感到美味。
欢儿穿着的是昨天我陪她去买的连衣裙,及膝长,上面有落花与绿叶,色彩缤纷,让我如痴如醉。
“起来了?快吃饭吧。师父还等着呢。”
师父?
我不禁产生错觉,我以为是程姨,但是很快我明白,欢儿说的师父,是那个许圣。
是啊,我渴望变强,目前能让我变强的,只有许圣了。
欢儿穿的裙子,是我昨天陪她去商场买的,价格不菲,但欢儿很喜欢,那就足够了。
欢儿的煎蛋很独特,至少对我来说很独特。蛋黄并不完全煎熟,咬开之后,呈流体状。欢儿告诉我,那叫做糖心,很好吃。
一开始,我总是吃不惯,感觉有一点点腥,但是现在,我却非糖心吃起来不香。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欢儿在我们吃早餐的时候,用电脑的音响放了单独吉他伴奏的民谣歌曲。
这方面,欢儿确实不太在行。听着那样的音乐,我不说是否还压抑,但我真真实实的感觉有些伤感。
要想激情,听什么?摇滚嘛,很爽的。
一边体味着幸福,一边和欢儿听着音乐享受完早餐,我简单的冲了个凉,想让自己在这一天能够一直保持清醒。
休息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我慌乱的穿上外套和裤子,踩着拖鞋去开门,看到许圣和侯明潮站在门后。
“陈涛,看看,我带来了你的一个老朋友。”许圣说着,从门的一边拉过来一个人。
是彬彬?!
我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喜。
从明山村的困境脱之后,我变得特别怀旧,有且怀念曾经的朋友。因此,当我看到彬彬,惊喜不已。
有些忙乱的将门外三人请进屋内,我让欢儿帮我招待侯明潮和许圣,我拉着彬彬进到了卧室。
面对面坐着,我感觉我有好多话要对这个老哦鞥有说,但张开嘴煽动扇动良久,却发现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听说,你和欢儿不久前陷入了极大的困境?”最终,还是彬彬先开了口。
“至少还活着,就足够了,不是吗?”我微笑着回答,表面看起来应是十分平静,但我心中却已经风起云涌。
“或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彬彬自顾自点上一根烟,闭眼说道。他睁开眼,看到我惊诧的表情,微笑道:“为了欢儿,你还是不要抽烟了,能戒就戒了吧,正好你还没烟瘾。”
我才不管什么烟瘾不烟瘾的,我更在乎彬彬说的前半句话,我甩了甩头,急问道:“你什么意思?这么久的朋友,你要断交?你说吧,到底我咋啦?对于你,我除了欢儿,我什么都能让。”
彬彬闻言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道:“陈涛,你别这么孩子气,好吗?我走了,就没人骂你了,你要时刻鞭笞自己。你这个不成熟的样子,是会让欢儿和你一起吃苦的。”
对于彬彬的话,我是实在听不下去,我站起身,指着彬彬怒道:“你他妈到底啥意思,说明白。”
彬彬仰头看着我,良久,忽然笑着摇了摇头,道:“陈涛,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你是男人,你要成熟起来……”
“别他妈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之前说的到底啥意思?”我从未如此恼火过。其实,我并不是恼火,我是在害怕,我害怕失去我这个最要好的朋友。
“我在广南找了一份工作,工资很可观,所以,我决定放弃这里,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对于彬彬的回答,我其实很难接受。为什么就忽然间放弃这里的一切,这里有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但是,我的质疑,我却问不出来。每个人对于未来的选择终究不同,终究要做出让其他人难以理解的选择。
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肯定该鼓励彬彬,我必须要为他加油,甚至摇旗呐喊助威,但是,我却实在说不出来神话好听的话。
“陈涛,你变了,你知道吗?”彬彬忽然这样一句话,让我不禁一愣。
“我哪变了?”我问道。
“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也终有一天,你将不会再有精力维持我们这样的朋友这样的感情。那样的时刻如果来临,我想我真的不一定能接受的了,所以,我不如就这么离开。省的到时候你和欢儿不开心,我也不可能开心。”彬彬说着,站起了身。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看彬彬似乎要离开,连忙站到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涛,对欢儿好点。终有一天,你将不仅于此。好兄弟,就记得曾经,未来,各自把握吧。我该走了。”彬彬说着,轻轻推开我,出了门。
我愣在卧室门口,听着房门打开又闭合,感受着彬彬离我越来越远,我仿佛被抽空了身体一般,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没一会,欢儿进到屋里,看到我茫然失措的样子,忙蹲下抱住了我。
“陈涛,你没事吧?”欢儿急问道。
“彬彬走了,或许,就不再回来了。”我到现在,还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你知道吗?”欢儿忽然问道。
“为什么?”我扭头急问。
“因为……因为,你不够强!”欢儿的话说得有些牵强,却叩击了我脆弱的心门。
是的,一切,只怪我不够强。
如果,我够强,我不会让身边的人一次次受伤;如果,我够强,我不会让最最心爱的人面对一次又一次危险;如果,我足够强……
我茫然失措的样子,让欢儿很心疼,她抱住我的肩头,将头伏在我肩头,小声抽泣。
我没有安慰欢儿,我也没有表任何决心,只是让自己的情绪渐渐冷却,才抱着欢儿站起身,伏在欢儿肩头,在她耳边道:“相信我,我会变强的,好吗?”
说完,我也不待欢儿回答,便回到客厅。
客厅中,许圣和侯明潮坐在沙发上,正无聊的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看到我出来,侯明潮捡起遥控器关掉电视,面带笑意的盯着我看。
“许圣……啊不,师父,请让我变强,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面对许圣大声说道。
许圣微笑着站起身,冲我扬了扬下巴,淡淡道:“走吧,估计你和欢儿也休息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说完,他不待我回答,直接出了房门。
欢儿此时也出来了,听到我们的对话,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拉着我和侯明潮出了房子。
按许圣自己说,他本来是有车的,结果被猎魔人公会的会长收回了,所以只能打车。
打车这种事情我并不在乎,我关注的是,他将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万万没有想到,按照许圣的指路,最终我们到达了这座城市中最大的垃圾场。
下了车,我望着周围的凌乱,闻着空气中的腐朽,疑惑的问道:“许……老师,带我们到这里干嘛?”
许圣待出租车走后,回头向我们问道:“在你们的眼中,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难道不是一个垃圾场吗?”我向许圣问道。
许圣微笑着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对我们道:“来吧,跟我进去看看。”
说完,许圣转身便走,只留下我、欢儿以及侯明潮面面相觑。
如果换做以前,说不定我会掉头就走。但经历过明山村的事件之后,我对许圣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要展示给我们吧?
我这样想着,当先跟着许圣走向垃圾场的正门。
当我走进垃圾场的正门时,我忽然感到空气成了一面透明的墙,在我穿透时,产生了一些波动。
当我穿过无形的空气阻碍后,我看着面前的场景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此时,在我面前的,哪还有堆积如山的垃圾,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
许圣此时已经站在的大门前,他抓起门环,轻叩两下,那硕大的门便自动开了。城堡内漆黑一片,不见一点生气。
许圣冲着我和侯明潮招了招手,大声道:“你们快点!”说完,他一猫腰直接进了城堡的大门。
我回过头,看到先是欢儿,紧接着是侯明潮,先后突破空气阻碍,进入到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世界。
“去吧,看看到底许圣为我们准备了什么。”侯明潮这一次起了个头,说完就向城堡大门走去。欢儿和我互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跟着侯明潮向城堡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