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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糼容不知粉妆心中的弯弯道道,流泪伤心了一会,想起孟沛阳今日马车里对自己的表白,叹道:“粉妆,孟沛阳那家伙水米不进的,不然你换个男人喜欢,两情相悦比较好。”
她谁也不喜欢,假装说喜欢孟沛阳是为了接近孟沛阳报仇,粉妆笑了笑道:“看看罢,我以后再向孟世子请教几回,他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
“你能看得开就好。”姜糼容很欣慰。
“小姐,不说了,咱们开始学吧。”
化妆学问高深,粉妆先教姜糼容扮丑,眼影和脂粉的深浓配搭,可以把一个美人变成尖嘴猴腮的丑八怪,粉妆整弄着自己,姜糼容看得赞叹连连。
“小姐,我给你也上上妆,讲讲怎么弄的漂亮吧。”粉妆又把话题绕回先前的提议去。
“好吧。”姜糼容觉得很神奇,倒想看看,粉妆能怎么把自己从白包子变为天仙美人。
粉妆很仔细地帮姜糼容上妆。
李逸回家,薄染衣有借口,定会到李家来的,姜糼容美美的出现在人前,薄染衣妒火中伤,就会越发失理智。
“这个真的是我?”姜糼容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儿瞪大眼不敢相信。
圆圆的亮晶晶的大眼在烟笼妆里显得妩媚动人,一袭紫色的衣裙非常巧妙地包裹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用一只翠钗松松挽起,两绺黑发随意散下在雪白的脖子边盘旋,人还是那个人,却女人味十足,引人无限遐思。
“好看吗?”粉妆满意地问道。
“好看。”只是,姜糼容有些不自在,镜子里那个人好像不是她了。
姜糼容很想洗掉妆,换一套不要把身材整弄得那么性-感的裙子。
“走吧,去给夫人看看,夫人肯定很开心。”粉妆不由分说拉起姜糼容就走。
“那母女俩又来了。”高夫人看到姜糼容就拉住她诉苦,“你表哥今天在子扬房里,给薄染衣抓住空子,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你表哥心一软,这会在教她练拳脚。”
姜糼容按按额角,为了她姨妈下半辈子不要因为娶个不喜欢媳妇而痛苦,她只能想办法拆散李昂和薄染衣了。
姜糼容要去找李昂,走前先显摆自己的新形象。
“姨妈,我今天好不好看?”姜糼容旋转身体,蝶儿一样摆姿态。
高夫人定睛看,看了半晌,皱眉道:“不好看,怪怪的,脸瘦成什么样了,还有,这领口开的太大,抹胸系的太低……”
啊?这么难看吗?姜糼容想奔回去洗掉妆换掉衣裳,转念一转,嘿嘿一笑,问了李昂和薄染衣在后园里便急奔过去。
高夫人喜欢自己包子脸,李昂想必也不例外,这就过去打击打击薄染衣。
薄染衣借口李逸回家过来了,在李逸房中“巧遇”了李昂,她甜甜地喊大表哥,李昂冷着脸不理她,李逸笑着赞了薄染衣几句越长越漂亮,又道:“染衣这么漂亮,没有一点武功傍身可不行,大哥,你教染衣几下拳脚护身如何?”
李昂哼了哼,想拒绝,又觉得李逸言之有礼,勉强答应了。
薄染衣学得认真,不过拳打出去脚踢出去轻飘飘的一点力道都没有,李昂便扶着她的手和腿教她怎么来。
薄染衣正学得起劲,冷不防背后哎哟一声,姜糼容来了,在不远处跌倒了。
“糼容,怎么摔倒了?摔到哪里了?”李昂扔了薄染衣去扶姜糼容。
“脚腕扭了,疼死我了,都是这破长裙子绊的。”姜糼容扯裙子。
“别拉了,等下把裙子扯破可难看。”李昂劝道,拉姜糼容脚 :“哪一只脚扭了,表哥给你拽拽。”
姜糼容不指腿,指脸蛋:“表哥,我上的这妆好不好看?”
“你上妆了?”李昂仔细看,然后和高夫人一样摇头,“不好看,难看死了,这脸怎么弄的这么瘦。”
他直接拉起汗巾去搓掉姜糼容脸颊上的粉底,搓得很用力,半天搓干净了,点了点头道:“还是这样好看,白白的圆圆的……”
“表哥,你喜欢脸白白的圆圆的?”凄糼容大惊小怪嗓门很大。
“嗯,那样才好看,哪只腿扭了,我给你扭一下。”
“这只。”姜糼容胡乱指了一只,眼角看薄染衣,只见薄染衣先是恨得两眼冒火,后来,摸着瓜子脸若有所思。
姜糼容差点要哈哈狂笑,忍了忍,口里哼叽着喊痛,觑空又道:“表哥,你和姨妈疼我,来了京城以后,我好像胖了很多,腰粗了不少。”
“胖了好看,脸圆圆的,腰壮实一些看着舒服。”李昂道。在他眼里,其实没有美丑之分,只有看着顺眼不顺眼,他和高夫人一样,看惯姜糼容的包子脸,就觉得她脸蛋圆嘟嘟的才好看,姜糼容嫌自己腰粗,他自然要安慰她。
李昂给姜糼容揉完腿后,姜糼容还站定不稳,李昂丢了薄染衣扶姜糼容回去了。
“狐狸精。”薄染衣怒骂,摸摸脸看看腰,懊丧地想:原来大表哥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腰肢细细脸蛋不够圆。
晚上李府的家宴很隆重,李逸难得回家一趟,薄染衣又回娘舅家,虽然她来李家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高夫人还是让厨子多加了二十几个菜。
一大家子坐一起,按辈份坐次,李逸回家了姜糼容要坐他下首的,但高夫人不想放弃面子上可以让人觉得儿媳妇是姜糼容的机会,姜糼容还要趁机作弄薄染衣呢,于是也不管什么礼节,抢在众人落座前挨着李昂坐了下去。
上首是李宗权,左下首是高夫人,下来就是李昂姜糼容。
李宗权宠着白氏,亦且白氏有诰命夫人封诰,也上桌一起吃饭,她坐在李宗权右首,下去就是李逸,再接着是薄染衣。
这么着壁垒分明,高夫人暗喜,眼神看姜糼容,暗赞她见机快,薄染衣则气得想砸了饭碗。
开饭了,姜糼容坐在李昂身边很便利,在李昂和李逸说话的空当,不时悄声让李昂给她夹肉。
李昂夹一箸子肉,就随口说一句:“糼容,来,多吃肉,吃得胖一点。”
薄染衣目瞪口呆,看着姜糼容鱼肉鸡肉鸭肉吃了一片又一片。
其实姜糼容没吃那么多,李昂夹进她面前碟子里的肉,她觑着薄染衣没注意的时候,又偷夹了不少进李昂的碟子。
李昂二话不说就吃掉,姜糼容再要他夹肉时,他什么也不想又帮她夹了。
散席回房后,姜糼容乐得哼歌儿,她可以肯定,薄染衣定会吹气球一样很快胖起来。
粉妆低笑着给姜糼容打水盥漱,薄染衣和姜糼容无声的争斗她看在眼里,暗暗高兴着。
姜糼容突然想,下午上那妆其实看着很美,高夫人和李昂都不喜欢,不知季唯呢?
姜糼容很想再化一个瘦妆到季唯面前晃晃,让他评价一下。
这是古代,想见个外男哪有那么容易,姜糼容长叹。
姜糼容这时就是去找季唯,季唯这时也不得空见她,他正在为死了的那个壮汉的事细细推敲查探着案情。
从李府那辆马车急速转弯的车轱辘的痕迹来看,当时情况定是非常紧迫的,那人突然冲过来有可能是意外,摔倒可能是惊吓过度也可能是奔得太快用力止住脚步倾倒了,无论哪种原因倒地,身上定会有擦伤,衣裳擦蹭的痕迹会很重。
季唯检查过后,很奇怪地发现,那壮汉身上不止没有蹭出来的伤痕,连衣裳都是完好无缺。
会这样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壮汉是自己倒地的,并且倒地时有所控制。
寻常人要突然倒地都不可能不擦伤,能一点不擦伤只能说壮汉身怀武功,倒地时下意识地使自己不受伤。
身怀武功就不可能在没被撞到的情况下被惊吓而死,季唯想到一种可能性——闭气功。
江湖有一种武功,练过的人可以闭气暂时失去呼吸使人认为是死了,其实没死。
季唯假装认为壮汉已死,宣布是惊吓而亡,命差役把壮汉抬回刑部。
作案之人都是有动机的,壮汉的动机是什么?
那壮汉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严刑拷打能逼出口供的,严刑逼供也不是季唯的办案作风。人可以闭气,却不能不吃不喝不拉,过不了多久,定会有人到刑部来报案继而顺便认领走那壮汉,那个时候,壮汉的目的也曝露了。
季唯吩咐差役轮流着一刻不要离开那壮汉,静等着,果然,晚上,有人来领那壮汉的“尸体”了,来的是他的熟人——他前未婚妻戚晚意。
看到来的是戚晚意后,季唯打心里冷笑。
他明白戚家做这件事的目的了——不图财图利,图的是孟家对戚家的感激。
孟沛阳开春要参加武举试,这时候出了这件事,闹大了孟沛阳有可能下不了场,如果戚家压住这事不张扬,孟家就得领戚家的情。
戚府那么多人,却让戚晚意前来,是想让他看以往的情份不细究此事。
他和戚晚意有何情份?戚家打的好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