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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沦落风尘,初始傲气未退,不肯配合那些男人,被下药威逼是常事。后来年渐长,心机深了,为讨好男人,也经常主动吃药。这日晚上为了洗刷自已嫌疑特意喝下双份的药,虽然难受得身如蚁噬,却不似戚晚意乃处-子神*失,脑子尚清醒着。姜糼容大喊不能扯上粉妆,怕坏了她声名以后不好择配嫁人,粉妆恰由丫鬟抬着来到厅外,霎那间五内百感,再也忍不住,就在被子里嘶声哭起来。
爹娘死后,姜糼容是第一个平等对待她关心她的,这些日子姜糼容对她有所疏远,她心中难受,只不知如何抹补关系重拾姜糼容对自己的眷顾和关爱,此时听姜糼容还如初见那日一般关心自己,不由得欢喜伤情不已。
季唯分析妆粉是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之一,姜糼容疏远了粉妆,只是自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前世也好今生也罢,粉妆是高夫人之外最亲近陪在身边最久的人,抉择时刻不自觉地又关心她了,此时和孟沛阳争论间,忽听得厅门口嘶哑沉暗的呜咽声,急忙奔了过去拉开被子察看。
粉妆芙蓉玉面苍白如雪,鬓发蓬松,有几绺散乱出来,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脸上,神色凄苦如暴雨摧打下的娇花,嘴唇因禁受不起折磨咬破了,点点殷红的血痕晕染,可怜又可疼。
姜糼容心中复杂难言,极想问粉妆,前世你为何要谋我性命?而今让我如何待你好呢?
孟沛阳走过来扫了粉妆一眼,见其容娇态媚世所罕见,拍手喊了声妙,问粉妆:“我的话你听到了,戚晚意卑鄙无耻,竟然下药欲让我为你所迷做出禽兽不如之举,你愿上公堂指证戚晚意吗?”
当然愿意!粉妆忍住喉间呜咽点头,对姜糼容道:“糼容,今晚若不是孟公子有定力,我……。”她流着泪,道:“我一定要上公堂指证她,不然,我这罪白受了。”
“啊?”姜糼容听了粉妆和孟沛阳的对话眼直了,看孟沛阳,道:“不是你下的药吗?”
“我是那么卑鄙奸诈的人吗?”孟沛阳叫屈,一脸哀怨看姜糼容。
你就是这么卑鄙无耻!姜糼容鼻子里哼了哼没说出来,其实有些信了不是孟沛阳下药的,孟沛阳那人颇有些敢作敢当的豪气,做了便做了,他不会不承认的。
问题的关键在李宗权怎么会去戚家的花轿,可他不肯说,姜糼容也不便问。
粉妆设局时没想到戚晚意竟然抛开声名面子要告官,这一漏洞太明显了,后来急切间却已是替李宗权想出应对之语来了。
那便是戚晚意原本要引诱的是李昂,夜色里暗沉里李宗权路过,他和李昂身材一样高大魁伟,戚晚意看不清脸,以为走过去的是李昂,于是伸了纤手拉李宗权进轿子,李宗权没忍住美色的诱惑而做了越矩之事。
粉妆替李宗权想出来的脱身之话,恰是孟沛阳认为戚晚意会与李宗权苟合的原因,他的证据便是戚晚意写给李昂的信。
戚晚意诱-奸李宗权的证据粉妆也想好了,戚晚意当时中了药物,定是心甘情愿与李宗权欢-好,既是心甘情愿,她的身上便没有李宗权强迫她造成的伤痕,李宗权身上也没有她反抗抓咬出来的痕迹,只此一条,便可证明是和奸了。
还有,女眷的轿子一般都是进大门停二门外的,戚晚意却让轿夫停李府大门外,这一疑点也可作佐证。
孟沛阳和粉妆都坚持要上衙门,姜糼容也糊涂了,没再出声反对,孟沛阳大手一挥,令李府下人抬上粉妆,高夫人和姜糼容他不让跟。
“这事有我,你们安心歇息去。”
连李宗权他都没喊,粉妆那张脸太迷人了,只要不是季唯那种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审案,粉妆落两滴泪,他们这边赢定了。
孟沛阳带着粉妆没上刑部,半夜里直奔顺天府,拿起鼓捶大力敲击鸣冤。
平民庶人击鼓上得公堂先要杖责三十,孟沛阳有世子之封诰,却无需受责。
京兆尹半夜里从热裤窝里爬出来,一肚子怨气,上得公堂见是孟沛阳,不便发作,沉了脸问案情,听得事涉李宗权和戚晚意,暗叫晦气。
公事还得办,京兆尹发了签使差役去戚家传人。
“大人,据说戚家三口在刑部。”孟沛阳道。
“那你们到刑部告官一起受理去。”京兆尹道。
“此事本应由顺天府受理的,戚家人奔刑部而去,眼里没有大人,大人应该重重问罪。“孟沛阳答非所问。
上次壮汉之死京兆尹见识过孟沛阳的利嘴,职责所在亦无法推卸,发话让差役去刑部传人。
戚晚意在刑部廊下吹了半夜的寒风,又悲又苦,听了传唤到顺天府时,不停哈啾咳嗽,花容月貌的佳人脸色灰败,倒像是重病的老妪。
“请大人为小女子作主……”戚晚意未语泪先流,指称高夫人和孟沛阳设计下药害她。
“大人,戚小姐口口声声说我姨妈姨父和孟公子设局害她,小女子想请问一句,戚小姐,我姨父与白姨娘恩爱情深,十几年不曾纳妾,你有何绝色姿容让我姨父竟做下药失德之事?再请问一句,你指孟世子下药害你,那我中的药又是何人所下?”
粉妆在戚晚意讲完后,不等京兆尹发话,从被子里滚了滚露出头,悲泣着责问,她也不称侯爷夫人了,喊着姨妈姨父,抬高自己身份,让人不知不觉中不敢轻看她。
粉妆说话时,京兆尹自然要望向她,这一看之下,登时喉头发紧。
鹅黄织丝缎被里露出来的那张脸腮凝灿霞,唇若樱桃,媚态妍姿无法言语描述,那一番娇花带雨的艳色勾心动人,让人直想化身狂蜂扑上去浪采一番。
京兆尹咽了好几口口水,咳了一声,正想开口让戚晚意回答粉妆的质问,粉妆已启唇又道:“大人,空口无凭,证据为先,请大人派人给我和戚小姐验体内药性。”
京兆尹惑于美-色,有些给粉妆牵着鼻子走了,点头让人给粉妆和戚晚意验药。
孟沛阳见粉妆中了药物还能咬着唇条理清晰说话,不觉暗赞。
戚晚意只为自己也中了药,验便验,也没反对。
她却不知粉妆被人下药多次,经过许多年,对于媚-药有些研究,此次下的药猛烈的很,可交-合之后,药性尽皆消退,再验不到曾中了*药的。
粉妆下药时,便怕戚晚意事后指证被下药,闹腾起来李府有麻烦。
“启禀大人,粉妆姑娘确是中了*药,药力甚强,戚小姐脉象平和,血液无异味,卑职没发现戚小姐有中*药。”
“怎么可能?”戚晚意尖叫,嘶声哭起来,“请大人明辩,我好好一个清白女儿家,何苦委身一个年近四旬有妻有妾的男人?”
“你当然不想委身一个年近四旬有妻有妾的男人。”孟沛阳大笑了一声,问京兆尹:“大人是认识安阳侯和云起的,请问大人,若是黑暗里模糊不清看到他们父子,大人能分辨得清吗?”
“这个?”京兆尹沉吟,细细想李昂和李宗权,半晌,讶异地道:“安阳侯和世子身高相仿体形相若,若没看清脸,不容易认。”
“大人明察。”孟沛阳捧上高帽子,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上,表情严肃地道:“大人,今晚之事,起因尽在这封信里。”
“戚小姐爱慕云起,晚上赴戚府赴宴,给粉妆姑娘下药,欲使我惑于美色失控没有与云起一起,然后她自己急匆匆告辞到府门外轿子里守着,想侍机引诱云起,安阳侯外出路过,黑暗里她认错了人,把安阳侯拉入轿中……”
孟沛阳分析得头头是道,正是粉妆想好的说词,京兆尹听得不停点头,粉妆心情复杂百味莫辨,戚晚意悲愤欲绝,尖声道:“大人莫听孟沛阳胡说,他信口雌黄,此事是他做的,他这是倒打一耙。”
跟国公府和安阳侯府相比,京兆尹更愿意得罪戚道成,何况孟沛阳说的有理有据,孟沛阳和李昂平时连体婴儿似同进同出,京城里人人皆知,戚晚意给粉妆下药欲使孟沛阳没和李昂在一起也说得过去。
戚晚意身体里又验不出*药,京兆尹当下也不废话,扔了信下去,道:“你自已看,证据确凿,还有何言辩?”
“大人,这信不是我写的。”戚晚意气得眼睛都红了,“大人可命人拿来笔墨我写几个字对比字迹。”
“自然不是你亲笔所写。”粉妆低泣,哀哀道:“大人,戚小姐心机好深沉,不顾闺声给男子写信,为了事若败露脱身,还让人代笔写信。”
因药力作崇,粉妆说话时娇喘吁吁,眉尖轻蹙樱唇微颤一派麻-酥绕骨软绵无力的风-情,京兆尹看得直想把她剥葱段儿似的强扒了个干净,看看那里面一身细嫩皮肉,哪还记起要验笔迹,色令智晕只认为粉妆说的有理,戚晚意心机深沉,行了无耻之事却事先便想了脱身之计。
戚晚意气得快要晕过去,唇颤气促说不出话。
粉妆接着道:“大人,戚小姐口口声声说是被强,请大人找来婆子给戚小姐验身,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伤?是否……是否……”粉妆羞臊不已咬唇,几番启唇又合上,后来,扬起脸豁出去了,道:“大人,情愿与不情愿的,想必是不一样的,大人让婆子给戚小姐验身,真相便大白分明。”
美人如此羞里带怜,说的又有道理,京兆尹允了。
戚晚意从李府离开后便前往刑部,还没清洗过,亵-裤上秽-迹不少,体内还有残留,她是处-子也不是很明白被强和两情燕-好的差别,听婆子验过身后的禀报,登时很想晕过去。
“大人,戚小姐身上无伤痕,裤子上和体-内充满妇人愉悦时流出的汁液,初-夜妇子若是被强的,撕伤应是极严重,戚小姐那处不见撕伤,是两情欢-好无疑。”
确是两情欢好,她当时中了药物了,可为何验不出药物呢?
是这狗官受了孟沛阳的好处吧?戚晚意悲愤难言神智乱了,高叫道:“我要找季唯,季唯定能明辨是非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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