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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炮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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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陌森殷勤的为女人点咖啡,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轻慢与放荡,竟然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秦曼珠是纳了闷了,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服服帖帖的呢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下来。这个餐厅的装潢是欧式风格的,色彩有复古的味道又透出浪漫气息,很适合情人约会。而她触目所及的四周都是成双生对的情人。

    她今天来的任务是见白墨染,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她自动忽略就是。

    只是,坐定之后,她点了一杯咖啡,才发现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无事可做。然后她的视线就也会时不时的飘向窗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存了什么心思,是好奇,又或者是其他的。总之,她是有那么一点不由自主的,要去看他们。

    虽然他们的位置相距不是很远,但因为有舒缓的音乐声流淌在耳边,所以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在女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之后,韩陌森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他扬着唇角,笑得无害而又洒脱。

    秦曼珠一愣,以往的韩陌森也经常笑,只是这些笑,时而带着嘲讽,时而带着冷意,时而带着狂妄,全都不达眼底,没有走心。

    像今天这样笑得这样纯粹的韩陌森她从未见过。

    此刻,她几乎都敢断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韩陌森真正的地下情人。

    不知为何,有了这层认知后,她的胸口有些闷闷的。

    可恶的男人,都有了情人居然还来招惹她。敢情她就是他们的挡箭牌。

    她突然想起了《江山美人》里面的片段,男人在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不是将她暴露在世人眼中,而是放在心里,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保全。

    难道她只是韩陌森故意投出去的烟雾弹,是他的靶子?

    处于愤怒中的秦曼珠,已经将他们是契约情人的关系抛诸脑后,她只知道是韩陌森没有把有女人这件事告诉她,欺骗了她,也利用了她。

    她倒要试试看,她这个外人眼中韩陌森的正牌女友和她这个地下情人见面,会是一出多热闹的好戏。

    她猝然站起身来,抬起头,仰着尖尖的下巴,挺起胸膛,向韩陌森走了过去。

    韩陌森的余光瞥到她的身影,对于她的到来,他一点也不意外。见她走近了,也只是不露声色的看着她,没有主动和她说话。他并非是还在生她的气,而是在等她主动开口。

    他的怠慢,让秦曼珠更加肯定她的判断没有错。眼前的陌生女人就是韩陌森心里的女人。

    她挑了挑眉,带着些赌气和挑衅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韩陌森一眼。

    似乎是在说,你要是敢不配合一点,我就让你在你情人面前丢脸。

    这么想着,她眨着会说话的眼睛,莞尔一笑。然后故作亲密的抚上他的肩。

    “陌森……你怎么也在这儿?好巧啊!这位是?”她的语气温柔又恬静,似乎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私语。

    韩陌森微微勾唇,对她此刻卖力的表演有些意外,但对她这亲密的称呼显得很受用。

    他轻轻笑了笑,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她的说辞,还拉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放荡不羁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忌惮眼前的陌生女人。

    面对这样的韩陌森,秦曼珠虽然有些挫败,但却没有完全泄气。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陌生的女人。

    只见她淡淡的看着自己,一双澄清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脸上的表情也平静淡然。

    这是什么表情啊!既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又没有吃醋的感觉。

    果然女人并没有因为她突然的到来而受到半点影响。

    好样儿的女人,处变不惊,不动声色,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陌生女人淡淡的冲着她微笑,这笑容如莲花的开放,带着疏淡雅致,又有些出尘绝俗。

    “你就是秦小姐吧!真漂亮,我看过你的电视剧,演得不错。今天虽然初次见面,我们好好聊聊。”

    咦?情敌见面不都该是斗个你死我活的嘛?怎么她的态度竟然是出其的友善,她的反应着实让秦曼珠摸不着头脑。

    秦曼珠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还有重要的约会,见陌森和小姐聊得这么开心,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两位吧!”

    “不碍事。”韩陌森和陌生女人异口同声道。

    一来一往之间,秦曼珠也算是口服心服。看得出韩陌森和这个陌生女人两个人已经好得两不猜疑。

    坐了许久,秦曼珠话很少,韩陌森也是习惯沉默,陌生女人见气氛有些僵硬,便开口来活络气氛。

    “对了,坐下来这么久,我还忘了要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白墨染。”话音刚落,秦曼珠将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她简直是傻眼儿了,韩陌森的情人居然就是白墨染。

    白墨染啊......她可是电影学院的名誉校长,十五岁出道,从影十年,在二十五岁事业的黄金时期隐退。后来又成了电影学院人人追捧的导师。

    按照那个年纪来推算,如今她至少也有五十岁了吧!可是她的样子,皮肤细腻光滑,眼角都没长皱纹,看起来三十岁都不到啊!保养得也太好了点。而且他们两人亲密的程度也太引人遐想了吧!

    她惊愕的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

    她看了看白墨染,又看了看韩陌森,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她不感兴趣了,原来韩陌森有俄狄浦斯情结,喜欢比他大很多的女人啊!

    见她一副理解的样子,韩陌森就知道她的脑子是不会想什么好事儿的。他脸臭臭的瞪着她,想将她那脱线的脑子给拍醒。

    白墨染也知道她是想歪了,不想再逗她了,就将她和韩陌森的关系和盘托出。

    “我是陌森的阿姨,这事儿都怪陌森,没跟你说清楚,让你误会了吧!”

    听她这么说,秦曼珠脸红了,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的说:“白老师,对不起啊!我刚刚失礼了。”

    她也真是太眼拙了,当初就该好好儿准备准备,也不至于这么乌龙,误将演绎届的大神当成情敌。

    她可是打算让白墨染收她当弟子的,哪里知道,一来就以这么个脱节的形象出现。韩陌森指不定又要看她笑话了。

    尤其是人家长辈在这里,她竟恬不知耻的坐在韩陌森大腿上,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见白墨染见惯不怪的盯着他们两人笑,秦曼珠的脸嗖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站起身来,韩陌森却洞悉了她的意图,握住她腰间的手一收,将她抱得更紧。

    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又严苛,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韩陌森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将他的放荡进行到底,他意兴阑珊的注视着她,眼里的笑无辜又暧昧。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不是想看我吃瘪吗?现在告诉我,你的目的达到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吻你?”

    她潋滟的眉目鼓得圆圆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韩陌森。这个该死的混世魔王,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当着他长辈的面儿,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而且他这种人,毫无畏惧,又不知所谓,又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如果换做以往,她一定会狠狠的甩他一耳光,然后愤然离去。

    可是今天,她是顾及着白墨染,想着原先丢脸已经丢大发了,要是再加上泼妇的这个污点,她还有什么形象面对白墨染呢?

    韩陌森似乎是吃定了她不会拉下脸来,所以他的行为才这么放肆大胆,言辞更是放荡无礼。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死男人吃得死死的,她皱了皱眉,死死的咬着唇,也不说话。

    见她一副不甘心,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韩陌森心情大好。他发现欺负她,本身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儿。

    她低低的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珠珠,你乖一点,不要试图挑衅我。”

    白墨染将他们两人表情细枝末节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觉得两个人的相处很有意思,又看出秦曼珠其实脸皮儿薄。

    “陌森,我和秦小姐有话聊,你工作忙,先去吧!不用管我们。”

    “那行。阿姨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等到白墨染发话后,韩陌森终于收回了刚刚的放荡,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他松开了钳制她的爪子。

    他这么听白墨染的话,秦曼珠倒是很意外。其实细看之下,她觉得除了气质大相径庭外韩陌森的五官和白墨染长得很像。

    或许,韩陌森长得像他的妈妈,他妈妈和白墨染也很像,这么想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她有些走神,白墨染说:“曼珠……难得我和你一见如故。我这么叫你,不会太唐突吧?你也可以随陌森,叫我一声阿姨。”

    白墨染的态度,让秦曼珠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所谓的演艺界的大神,脾气都会很孤僻,想不到白墨染的不仅毫无架子,脾气又好,态度更是和蔼得吓人。

    她客气的笑道:“白老师太客气了,您是韩总的阿姨,我是他的朋友,您自然也是我的长辈。只是我喜欢叫您白老师,是对您的尊敬。您在演绎界的成就,足以让曼珠仰望。”

    白墨染笑了笑,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恃宠而骄。只是听她对韩陌森的称呼,她微微蹙眉。

    “你叫他韩总?”

    “是啊!白老师,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白墨染听她这么说,对她越发的好奇。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她曾经多次给她的助手打电话,希望见她一面。

    她知道,很多的艺人都渴望得到她在演技上的点拨。他们之中经过娱乐圈的打磨,大都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

    偏偏这个秦曼珠还是异类,知道有陌森的这层关系,不该是顺着这层关系,往上爬,好让她收下她吗?怎么反而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

    就凭这一点,她就不得不对她另眼看待。

    “曼珠,我不知道你怎么看陌森这个人。其实我发现你们的性格很像。”

    秦曼珠一脸不认同的看着白墨染。“我们很像?”

    她不懂?她那么高贵,哪里和这个爆发户像了?

    “是的,不管是你的骄傲,还是陌森的不羁,你们都是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内心脆弱,怕受伤害的人。孩子,我希望你能放下对他的成见,真心接纳他。”

    白墨色染语重心长的说着,似乎一点也没在意她们是第一次见面。

    她知道,刚刚她和韩陌森一上来就那么亲密,着实让白墨染误会了。她喜欢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忙否认道:“白老师,我和他没有……”

    “不必急着否认。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或许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但是我知道,陌森他很在意你,要不然也不可能为了你特意来拜托我。”

    “他来找你是为了我……”白墨染的话让她惊呆了。

    她以为韩陌森这些天都掉进温柔乡了,想不到他还做着这些事?

    事实上每一次韩陌森都是一个坏人的形象,嘴巴很坏,行为更是无耻,可是他却对她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

    知道她的角色被换下来的时候,是他替她拿到角色;她被人误会最难堪的时候,是他相信她,将她带离了战场;她在酒吧,差点被人用强,也是他出手相救;如今,她希望得到演技上的提高,也是他在出手帮她。

    韩陌森,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见秦曼珠有些触动,白墨染知道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够了,一再的执着,反而会弄巧成拙。

    想到秦曼珠的来意,她笑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个性的,看了你演过的电视剧,虽然毫无章法,却也不失灵气。我相信要是得到专业的指导,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功。”

    “白老师,不瞒你说,今天来,除了拜访您,就是希望你能收下我。”

    “这么有潜力的演员,我不收,难道还等着别人收吗?”

    白墨染笑了笑,不管有没有韩陌森的关系,她喜欢秦曼珠的个性是真的。

    秦曼珠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甚至都还没怎么发力,就拿下了白墨染,本来她已经决定拿出她的决心给她看的,看来韩陌森起的作用不小。

    “谢谢白老师。”虽然她刚开始是走了霉运,但却得到了演绎大神的亲睐,她突然觉得她的春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