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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什么叫演技派你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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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洗漱完毕,我们也该睡觉了,楚封还想先来点“睡前运动”,可我还记着他白天的表现,于是一把将他推开:“慢着,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什么账?”楚封衣襟半敞地躺在我身边,笑吟吟地把手搭在我身上,看起来是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拍开他不规矩的爪子,揪着他的衣领问:“白天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配合?”

    “我当是什么事呢。”楚封笑了,“*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吧。”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我再一次推开他伸到我屁股上的贼手,虽然这的确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但是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啊!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楚封怎么可以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呢。

    “非要现在说吗?”楚封把脸凑到我的脖子上,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舔我的喉结。

    “我生气了啊!”我怒道。

    “好吧。”楚封只好无奈地收手,“我不那样做,自然是因为我不想。”

    “你不想?”我惊呆了。

    “你今日的行为纯属胡闹,我不想陪你一块儿胡闹,如此而已。”楚封说,“既然你最终是要放过那两人的,那样吓唬和捉弄他们有何意义,不但不能收服人心,还很容易令属下心生龉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这下彻底无语了,只能转过身,蒙上被子,装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楚封隔着被子抱住了我:“生气啦?”

    “没有。”我闷在被子里委屈地说,“我本来就幼稚、中二、不聪明、缺心眼、不会思前想后,你说得没错。”

    “还是生气了。”楚封将我抱紧了一些,“不要怪我说你,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永远保持这样纯真的赤子之心才好,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真的不安全,你不能一直这样随性而为,无所长进。”

    说来说去,不还是在变相地说我幼稚吗,我不满地说:“我本来年纪也不大啊,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经历过这么多事,这么少年老成。再说了,反正有你在,我要学得那么老奸巨猾做什么。”

    楚封叹了口气:“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假如我有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至少也能有自保的能力。这京城不像边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中最难防备的,莫过于人心。”

    “人心……”我喃喃道,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楚封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我今天为什么觉得受打击,无非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把他的角色当成了一个忠诚的骑士,结果发现他其实并不听我的,他不仅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总是在试图用他的想法来影响我。

    要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一直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不安心呢?

    那之后又过了一阵子,天气开始冷下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悲催地从天而降,不带一丝云彩地落到这个世界里来。

    现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也渐渐地适应了这个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世界,虽然还是觉得古代的生活简直坑爹得不行,至少日子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熬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是我从天而降一周年的纪念日,今天是楚封父亲的忌日。

    为了避人耳目,直到傍晚楚封才带我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山野地祭扫他的生父。

    其实一开始,楚封甚至都没有带我一起去的打算,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算是楚封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理应跟他一起来祭拜,顺便跟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的父亲正式认识一下,于是楚封也就不再坚持了。

    楚封的父亲就埋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包脚下,周围有几棵病歪歪的老树,附近散落着几间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如果不是楚封带我来,我绝对想象不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埋着一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生前不论有过怎么样的机谋和智略、殊荣和权贵,死后昭示他身份的却只有这样一块孤零零的石碑,上面潦草地刻着“林谭之墓”四个字,即没有落款也没有生平,朴素得只比无名孤坟好那么一丁点儿。

    只见过现代公墓的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所谓的“扫墓”是真的要人扫的,不然坟冢早晚要让生命力旺盛的杂草彻底吞没了。

    楚封没有让我动手,而是自己一点一点地将蔓延到墓穴上的野草拔掉,将快要平了的黄土堆重新堆起来,让那个荒冢恢复到了一座坟墓该有的样子。

    然后他恭恭敬敬地摆上香烛和祭品,长跪在墓前,一张一张地将纸钱丢进火堆,火光映照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我本来一直不说话不出声,不想打断这生人与死者之间无声的交流,但是我的眼角却看到黑漆漆的山道上,有一个晃动的灯笼向着这个无人问津的孤坟渐行渐近。

    要不是楚封就在我边上,让我的胆子壮了不少,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看到这么一个鬼火一般的东西,我非吓炸毛了不可。

    “楚封,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挪动到了楚封身后。

    楚封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变跪为蹲,若无其事地继续烧他的纸钱:“恐怕来者不善,你莫要说话,让我来应付。”

    等到那人来到近前,我一看,提灯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没有一根胡子的脸上长着满脸的皱纹,在夜里看起来颇有点儿鬼气森森。

    在古代呆得久了,我现在看到没胡子的男人反而会觉得很稀奇,但是放在这个人身上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因为他显然是个下面木有了的老太监。

    老太监来到楚封面前,挑着灯笼照了照他:“哟,这么巧……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今日是林大人的忌日,不知两位公子是林大人的什么人啊?”

    “我们是受人之托,前来代为祭扫。”楚封看着那个老太监,“不知公公在哪里当差?为何也来祭扫林大人?”

    “老奴也不过是个故人罢了。”老太监避重就轻地回答,费力地弯下身子将手里的竹篮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元宝纸钱,就着还未熄灭的火堆烧了起来。

    我们三个就这样你一张我一张他一张地往火堆里丢纸钱,谁也不开口,还是老太监先挑起了话题:“老奴多一句嘴,不知二位是受何人所托?”

    “一个朋友。”楚封平静地回答。

    “哪里的朋友?”

    “……公公似乎问得太多了些。”楚封面露不悦。

    “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这林谭是皇上下令处斩的罪臣,莫说一般人不会来祭拜,就连知道他埋骨此处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老太监一边烧着手里的纸钱,一边打量着我们两个,如此一心二用,也不怕烫了手,“你们所说的这个‘朋友’,只怕和林大人有着极深的渊源吧?”

    “即便是有,也不关公公的事。莫不是公公还想将我这朋友捉回去邀功请赏不成?”楚封不屑兼不忿地看着老太监,老太监告罪地笑笑:“公子误会了,老奴当年与丞相大人也算有些私交,蒙林大人不弃,连我这样的宫人也愿折节下交,老奴一直感念他的恩义,才会年年都来此祭祀大人。”

    “想不到公公还是如此重义之人,在下佩服。”

    “公子要折杀老奴了,林大人遭此横难,老奴也没能帮得上忙,如今来给他烧点纸钱也不过是仗着黄土埋了半截脖子了,不怕招惹什么是非罢了。”老太监悠悠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已经不能为林大人做些什么,听说林大人的家眷被发配边疆后,老奴就一直惦念着,本来还想等着哪一日风声过去了,便将他们接到别处好生照料,谁知打探来打探去却只得了一个‘不知所踪’的结果,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监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我看到他的眼角真的有了泪花,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段位太高了,他叹了一口气对无动于衷的楚封继续说:“见笑了,适才我见两位公子与林家大公子年纪相近,才会心存一丝侥幸出言询问,若是两位知道关于林家人的消息,还请不吝相告,莫要心存顾虑。老奴替九泉之下的林大人谢过二位的恩德了……”

    说着他就要对我们下拜,楚封一把扶住他说:“公公不必如此,在下确实知道林家人的消息,只是……”

    老太监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公子快说。”

    “不瞒公公,托我们前来祭扫林大人的,正是林家的大公子林涵。”

    “不知林公子现在在何处?”

    “死了。”楚封说,“六年前他就已经死在西域的荒漠中了,他们一家都已遭遇不测,临死之前他嘱托我,若有一日来到洛阳,定要替他祭扫家父。”

    “啊……怎会如此……林大人,老奴无能啊……连你的家眷都无力照拂,老奴没脸见你啊……”老太监抱着林谭的墓碑像模像样地嚎哭起来,楚封也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安抚他,劝他节哀顺变,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唱作俱佳的两人在那里唏嘘不已,觉得古代没有人给他们颁发奥斯卡金像奖真的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