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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泽回到屋里时云洛已经坐起来了,正要掀被子起来,钱泽脸上的僵硬稍融,走过去把薄被子往他拉一拉,就要扶着他躺下:“吵到你了?你在睡会儿吧……”
云洛摇摇头道:“睡醒了,不想睡了。”
“那也不要现在就起来,屋里冷,我已经命人加个炭盆,等屋里暖和些了再起来,”见云洛还要说什么,就板着脸道,“大夫说过你如今不能轻易受寒,听话,不然以前调养了还些时日的身子就又要变差了,还要吃更多很苦的药才能养回来。”似乎是想到了药的味道,钱泽骏眉微蹙,那样子就像是喝药是自己一样。
钱泽似乎是不怎么哄人的,一句好好的让他注意身体的话让他说的像是对个不愿意吃药的几岁孩童一般又哄又吓一般。之前两人一起吃药时云洛已经见识到钱泽已经有多不喜吃药了,现在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心里好笑之余感动于他对自己的体贴,面上没有半分因为被当做孩童看待的不悦,一派乖顺的顺势躺下了,眼中带笑的看着他。
原先没有注意不觉得,现在仔细一看,云洛发现钱泽脸上虽然还是如往日一般的温和,但是眉宇间似是有股十分明显的忧虑。钱泽往日里都是一派成竹在胸的淡定模样,遇到什么事情至多也是微蹙一下眉然后很快便解决妥当,云洛到倒是从来没有看过他这般外露的沉重。
钱泽见他听话的躺下这次满意了,给他掖一掖被角才在他身边坐下了,想着成二公子方才的话语,沉思起来。
云洛直觉钱泽这次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自知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还是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了钱泽的手上想要宽慰他。他的动作因为不熟练的缘故有些迟疑,在短短的途中似乎停顿了两三次才碰到了他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度让钱泽回神向下看去,云洛的手白皙修长,每一个指甲都很圆润平滑,似是被精心的打理过,指甲大部分是淡淡的粉色,只有靠近指甲根部有一圈显而易见的白色,钱泽记得自己似乎是从哪里听过一种说法是说这样的指甲表示缺钙,或许以后可以让他和一些牛奶,多晒一些太阳……
脑中不着边际的想着,感觉到盖在自己手背的手轻微的发颤,钱泽的身体先于自己头脑一步行动,把云洛的手指包在自己的手掌里。
钱泽抬眼见云洛关切的看向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泄露了自己的心绪。钱泽心中一暖,刚要说话几句话让他不要担心就有人敲门了。就见两个小二用两个铁钩托住一个炭盆小心的挪进来,钱泽见那炭盆里面是已经烧的通红的炭,就让他们把炭盆放在离床榻稍近些的地方,那两人放好了炭盆就出去了。
小二刚出去,宋掌柜就进来道:“爷,那几位公子都已经回去了,小二已经命人给那几位公子府中都送去了一盒精致的糕点赔罪了。”
钱泽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去命人把卓云叫来。”
宋掌柜应声退下,钱泽低头想了一会儿,手中无意识的把玩着云洛的手指,然后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感觉到云洛的手指轻轻挣扎了一下,钱泽抬眼就看到云洛脸上已经热出了一身薄汗,脸色也被热气熏的出现了一抹红晕,纵使如此,云洛还是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话躺着,没有打扰自己沉思,想必若不是自己热得狠了,也你不会想要挣开手个自己擦汗。
见钱泽看过来,云洛脸上露出一丝窘态的解释道:“热……”
钱泽脸上的最后一丝郁色都散去,用脚尖抵着底座把火盆往旁边移了移,拿过门边架子上柔软干燥的帕子递给他:“身上该出了不少汗吧,把身子也擦一擦,否则吹着风就会受寒的,”见云洛尴尬的看着自己没有动作,一本正经道,“想让我来帮你擦?”
平日里两人欢好过后云洛大都是很快就睡过去,但是朦朦胧胧的知道自己第二日一身清爽的醒来都是钱泽的功劳,如今听钱泽这么一说,云洛脸上的红晕更甚,嗔怒的瞪了钱泽一眼,很快把自己包在薄被里坐起来,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先是擦擦额头,然后草草的擦一擦自己胳膊和胸口,整整衣裳,就把薄被甩开起来了。
对于云洛的反应,钱泽不怒反喜,相比起云洛总是顺着自己,他更乐意云洛对自己放肆自在一些,也希望两人能更加亲密些。
所以当云洛整好衣物,试探着问钱泽是不是有什么难题的时候,钱泽没有像自己之前想的一样那样只是让他不要担心,而是把成二公子说的话告诉了他。他并没有指望云洛能帮到自己或者是开解自己,只是有一种分享的冲动。但是出乎钱泽意料之外的是,云洛听后还当着是垂眸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钱泽坐到他身边,一手揽住他腰笑道:“有何高见,单说无妨。”
云洛看着钱泽,一只手悄悄的攥紧了自己的手边锦缎薄被面,声音倒是很镇定,没有一丝慌乱:“我觉得爷也不必太过忧心,一则,成二公子所言含糊不清,还不明确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时最忌自乱阵脚,或许他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二则,就算是那位贵人失势了,那么也总归是远在千里之外一个商户罢了,就算他是犯了重罪要抄家灭门也牵连不到爷的身上。再说按爷的意思,那成知府对于那位贵人也是有些牵扯的,成知府同为朝廷中人总是比野这位在野的商人更容易牵连,不管如何,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更加担忧受到波及的应该是成知府才对,想必也不会有心思来对付爷才是。”
说完这一通话,云洛就定定的看着钱泽。云洛在钱泽面前一直是不多话,钱泽让如何便如何,不曾多问,更少质询,好似自己就是像自己表现的一样随遇而安不争不抢。但是能在那种吃人的地方长大并且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人?作为其中寥寥几人之一,云洛自然不能事事都容让别人,那样只会让自己落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他在钱泽面前总是一如既往的听话,从不曾使出过什么手段的原因,除了自己刚开始时就没有想要讨好钱泽,只是攒够了银子就可离开,且自己如今已经有能力活的自在些,不需要战战兢兢的时刻要都要算计别人防着别人之外,无非是因为知道钱泽喜欢的就是那样好似永远没有脾气的听话的自己。
今天看都钱泽少见的忧虑心情,自己看在眼里,不知怎的,还没有来得及深想自己心中涌动 的莫名的情绪,就这么把说出来了。但是话一说完看着钱泽惊讶的表情他就后悔了,他害怕自己会从钱泽眼中看到戒备,害怕钱泽因为觉得看错了自己而疏离。
虽然在极力说服自己不会如此,但是心底已然认定钱泽大概是不会再把自己留在身边的了,那一瞬,云洛几乎都要痛恨自己这一时的冲动断送了自己再再钱泽身边多呆几年的奢求了。
云洛心中惊涛骇浪,表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只是手中料子被他越攥越紧,前所未有的固执的看着钱泽的双眸中不自主了流露出紧张、懊丧和一丝期待,。
钱泽在一瞬的惊讶过后,很快眼中就盛满了欣喜。云洛没有接触过做生意上的事情,对于此事具体事宜也是一知半解,因此他所说的话虽然乍一听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但是仔细一想却很有道理,而钱泽在考虑过方方面面后得出的结论与云洛所言相差无几,足见云洛的机智。
然而真正让钱泽始料不及的不是云洛所说的计策本身,能毫无顾忌的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从云洛对自己一直太过拘礼就明白他虽然看着温和乖顺,对自己是有所隐藏的。他了解云洛的过往,所以也能理解他对自己隐隐的防备,而且在他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情意时他更是无法要求云洛对自己毫无隐瞒。
但是云洛一如既往的态度偶尔也会让他觉的有些挫败,是以才会常常看着他出神,希望能就那么径直看到他的心里,看看自己在那里是否占有一席之地。而现在云洛竟然会主动担心自己为自己分忧,愿意在自己面前显露出他柔顺的性格的另一面,这让钱泽惊喜之余又十分感动,他意识到云洛是在试探着相信自己。
由于他之前喜欢的都是有阳光型有活力的开朗的男人,他也一度因为云洛温柔的外表而疑惑于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看到有过那样的过往的云洛竟然能先自己一步的尝试着在自己没有任何表态时相信自己,这种勇气令他心折,他确定了自己对于云洛不是自己所以为那样只是缺少温暖或者习惯,而是确确实实的动心了。他很喜欢云洛呆在自己身边,哪怕两人没有交谈,就那么呆在一个地方各做各的事情,自己心中也会因为随时能看到他而觉得无比安宁舒适。
看着云洛,钱泽眼中柔光闪动,感觉自己的心口又酸又胀,想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自己既无力也不愿去阻止,心情一瞬间激动的无法自抑。他这才终于发现,似乎是在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想象以后和自己长久相伴的人不是云洛。
脑中思绪翻涌,钱泽双眼一直定定的看着云洛发愣,没有注意到云洛因为自己久久没有说话而依次闪过期待,懊恼,慌乱,最终逐渐黯淡下来双眸,在他最终要自嘲的低下头时终于从激动和兴奋中回过神,狠狠的拉过他在怀里,用因为激动而隐隐发颤的的胳膊紧紧拥住云洛,把头埋在他的颈后闭上眼没有让云洛看到自己已经微潮的睫毛,呼吸几次才稳住声音,沉声道:“谢谢……”
感谢他愿意相信自己,,让他及早认清了自己的心,使自己不至于会像自己想象的一样想想的个人孤苦的老孤苦老头
云洛诧异的任钱泽紧紧的拥住自己,感觉钱泽吹在自己耳后的气息微乱,耳后回应似得又紧了紧手臂,就算有些呼吸不畅也没有出声抗议。
云洛没有错过钱泽在道谢时微微发颤的语气,他十分不解。自己确实是刻意让钱泽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只是为了试探,也是想通过让钱泽对自己疏远断绝因为与钱泽朝夕相对而冒出的奢望。虽然他内心也有那么一瞬奢望钱泽不会对自己疏远,却没有想到钱泽会如此激动的给自己道谢。按理对于自己商场上的种种,钱泽应该能想到比自己更加深入才是。
不解归不解,云洛从钱泽语气动作中感觉到了钱泽的激动与珍惜,知道钱泽没有厌弃自己,一时也莫名的跟着激动起来,也举起双手反拥住了钱泽,眨去眼中的湿意,嘴角慢慢的勾起。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因为不舒服就请假了,有人因为是用手机看就没有看到,让你们白等了不好意思。
那啥,这个文我会咋这个月完结的,完结后才会一起再把前面很多错别字之类的一起改了,谢谢大家一直忍受我那么多的错别字一直支持这文到现在。
弄个投票器看看有多少人想想要定制,但是倒腾了半天才弄上(在文案上和下面都有)。若是人很少我就不出定制了,听说定制据说很折腾人的,我有些懒的弄,但是若是人多的话那就弄。如果弄的话我会让朋友校对一下的,免得有什么错别字,修修改改是难免的,但是应该不会与亲们已经看过的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除了没有错别字)。完全秉承清水温馨路线,不会补上那啥的。大体就这样。
P.S下一次更新在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