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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笙,你来了啊。”李阳根一反往常爱理不理的态度,热情的冲谢笙挥了挥手,又挤挤眉毛,露出一个半是好奇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然而谢笙没有理他。
“诶,你不要闭着眼睛啊,你没睡醒?”
谢笙并未像以往一样趴在桌上,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脸色苍白的紧紧闭上双眼,仿佛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完全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李阳根脸上的幸灾乐祸慢慢收了起来。
他冲玩得好的几个男学生招了招手,立即便有几个捣蛋鬼靠了过来。李阳根指了指同夫子站在一起的男子,撇了撇嘴:“我来得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是谁,是夫子的夫君?”
“不是,那是京城来的田夫子,据说很会教书,所以院长让他来为我们上一节课,也好让咱们夫子学着点。”
“啧。”李阳根继续撇嘴,“上课就上课,他怎的一脸讨好围着我们的夫子打转,夫子虽说冷冰冰的嫁不出去,那也轮不到他一个京城来的外人来染指!”
“噗……阳根,你不是经常被夫子罚么,怎的你那么关心夫子。”
李阳根随手从桌上抽出本书来,玩游戏般翻了几下:“我被罚,我讨厌夫子,那也改变不了我不喜欢这个男人的事实。你看他的表情……”
几个男学生看过去,观望半晌又把脸转了回来,有些费解:“表情怎么了?”
“那分明就是登徒子见到了俏花魁的表情!”
李阳根把书轻轻敲在桌上,又向谢笙的方向看了看,脸上表情更不屑了:“你们都知道,夫子已经有谢笙了。谢笙虽然不跟我们玩在一起,又跟我们抢姑娘,但他好歹是咱们书院自己的人。夫子跟了谢笙,还是会好好的留在书院里,但她要是跟了那个男人,啧,也许以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夫子了。”
“为什么!”
“夫唱妇随听过没,夫子要是跟了她,他回京城,夫子肯定也跟着走啊。”
几个捣蛋鬼一瞬间都沸腾了。
他们这里地方小,有学识,又不贪图钱财尽心教学的夫子更是少之又少。他们的夫子虽然不爱笑,但对学生们总体却是公平温和的。若这一个夫子走了,换个不知底细的新夫子来,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难过多少倍。
那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来跟他们抢夫子。
李阳根脑子微微一转,视线瞟到面如死灰的谢笙,随后轻轻的冲几个人招了招手。几颗小脑袋围在一起,小声的商量起什么来。
从谢笙进门起,言伤便看到了他。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袍子,站在门口时风吹起来了,袍子被风鼓起来,更显得他瘦弱不堪,仿佛风再大一些都能把他吹倒。
他只看了她一眼,眸光中闪过隐痛。言伤来不及用眼神向他解释,他已经摇摇晃晃坐到了座位上,逃避一般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垂在身侧,看得她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她想过去抱紧他,让他不要难过,但这里是学堂,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个田绛佑缠着,根本脱不开身。
“夏夫子在看什么?”
“……没什么。”言伤收回不自觉便投向谢笙的目光,平静的看向田绛佑。这男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对她的兴趣,带着侵略性,更让她觉得想从他身边逃开,以免被他所碰触。
“那我们继续?”
田绛佑指指翻开的《史记》,有耐心的温声问道。言伤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讲了下去。
其实言伤本身对《史记》这样的史学巨著本身并没有多大兴趣,若让她选,她还是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更爱捧着《诗经》细细品味。
然而谢笙在《史记》中遇到的问题,却并非《诗经》可以解决,在书里遇到的问题,只有在书中才能得到解答。田绛佑据说是博览群书,学识超群,正因为这样,言伤才会捧了史记向他请教。
她只问他伯夷叔齐采薇而食,在首阳山饥饿而死是否是一种愚忠,他却饶有兴趣的从卷一开始讲,且讲得十分详细。比起“为人解忧”“助人为乐”,言伤更愿意用“卖弄学识”来形容他。
正在苦恼这人一讲起来便没完没了,却听李阳根“哎呀”大叫一声。言伤沉着脸站起来走过去,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但实际上她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李阳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她做了个鬼脸,她知道这少年是看出她的不耐,在为她解围。
“夫子,今日你怎的还不开始上课啊?”
言伤咳嗽两声:“今日院长请了田夫子来为大家上课,我会在一旁观看。”
“他上?”李阳根指了指田绛佑,言伤刚一点头,便听他又“哎呦”了一声,“我管谁上呢,来课堂里就该给我们上课,拿本书拉着我们夫子说个没完算怎生一回事啊?”
学生们立刻便随声附和。
言伤觉得好笑,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用眼神给了他鼓励,同时提醒他不要太放肆。也不知道李阳根到底接没接收到她的意思,但少年在田绛佑略微尴尬的放下书打开课本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指不耐烦的在课桌上敲着,发出“咔哒咔哒”教人听了便心烦气躁的声音。
言伤默默的退到了最后边,这里临近门边,能吹到清新的微风,更重要的是,能离谢笙近一些。
他从一开始坐在那里就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紧握着拳头,像是已经化作了一座石雕。
田绛佑果然如院长说的那般,讲课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他本来便长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讲起怎样的名人典故来都非常有说服力,言伤听得很是入神,但她抽出空来打量了一下学生们,却正看到李阳根冲他的跟班们使眼色,来不及思考这几个捣蛋鬼到底想干些什么,李阳根已经不紧不慢的举起了手,打断了田绛佑讲课。
“……你有什么事?”
田绛佑方才在言伤面前展示学识正展示得过瘾,正是被这少年生生打断,现在他认认真真的在讲课,他所想打动的夏夫子也认真的在听着,但这少年却再次打断他。
文人学士大多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脾气的。
田绛佑也不例外。
他似笑非笑望着李阳根,不怒自威,但这少年却昂着头看着他丝毫未露出胆怯之色:“田先生,你讲课便讲课,为何眼睛一直黏在我们夫子的身上,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夫子有不好的企图?”
田绛佑沉默了片刻,眼见言伤风轻云淡望着李阳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少年这样捣乱,他忽然就一笑:“如果我说是,我正是想求娶你们的夫子又怎么样?”
这句话立即便在学堂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田绛佑一贯是被众星捧月,吹捧惯了的。在他看来,敢于勇于承认的男子更能打动佳人的心,更让人觉得真心诚意坦坦荡荡。
然而田绛佑心里所想的那种所有人都觉得他有勇气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本来正在认真听课的学生们脸上立即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所有的学生都鄙夷的看着他,更有甚者甚至摇起了头。
李阳根嗤笑了一声:“田先生,你想求娶一个女子之前,都不打听清楚她是不是有主了么?”
田绛佑慢慢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何意?”
李阳根撑着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一带头,其他学生也都站了起来,这些少年发育得好的早有比田绛佑还要高的,一群人在他面前站起来带得桌子都响了起来,大有要造反的意思,直看得田绛佑脸上的笑容几乎支撑不住。
“啧。”李阳根看了一眼座位最后方坐着的谢笙,又把头转了回来,只是手还颇有气势的指着后方,“我们的夫子,早就被他预定了。他们两个是经过我们书院所有人认可的,你想求娶夫子,得问他同不同意。”
言伤本来是像看戏一般的在看着李阳根捣乱,但他突然把谢笙说了出来,她一下子张大眼睛,有了不好的预感。
田绛佑从言伤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慌乱,他再往李阳根指的那方向一看,正看到脸色苍白的少年慢慢张开眼睛,明明只是个单薄的少年,眸光却像深山潭水般深邃,里面暗潮汹涌,隐藏着些剧烈的情绪,看起来便让人从心里感到难过和心悸。
少年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向田绛佑,而是直接轻轻吸了口气,转向身后的言伤,露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容来。
“我想过了,就算不要尊严,我也不可以不要你。夫子,你说男子汉大丈夫,首先要能顾得上自己,才有资格谈论儿女私情。现在我懂了,你可以等我么,等我能担负起我们的未来?”
学堂里立即又沸腾了,但同田绛佑说那句话时不同,这一次大都是为了谢笙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骄傲,大家都在笑,在鼓掌,但言伤却像没听到一般,只是轻轻蹙起了眉头,看着谢笙脸上梨花般苍白无力的笑容。
“你真的懂了?”
“是。”
“那么你就该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谢笙笑得更好看了:“也许我会被这里所不容。但就算是被所有人看不起也好,我必须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打你的主意。我叫夫子的时候,和他们都是不同的。他们都是对你的尊称,只有我,我是在唤你的名字。”
言伤看着谢笙,他摇摇晃晃推开桌子走了过来,笑着向她伸出手。
“浮梓,答应我,等我。”
“……你是认真的?”
“我已经做好被世界抛弃的准备了,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有勇气接受全世界的指责。”
作者有话要说:言伤:谢笙,你怎么温顺得像只猫,一点脾气也没有?
田绛佑:他哪里像猫,分明就是只禽兽!!!
谢笙:……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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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田绛佑的名字没人觉得奇怪么?!甜酱油什么的,这种一看就是敷衍的名字居然没人吐槽,作者感到好寂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