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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她情绪一直处于低谷,所以他未动工,一直陪伴她度过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
直到她悄无声息的离开,算是为自己找寻一丝安慰,他将这个房间布置好。
甚至于假象,耳边响起女儿甜腻的声音,他对女儿、儿子都很是喜爱,只是觉得,女儿会像苏饰可多一些,那般甜腻。
苏饰可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故作愤恨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
的确,此时说这些已然毫无意义,纵然她的孩子安然降生,但,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凝视她纤瘦的背影,穆柏南勾唇一笑。
“可儿,还要在外游荡到什么时候?回来吧。”
他的可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犯错是在所难免,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却无法容忍她离开。
游荡!对她而言,除了美国穆老爷子家,她好似真的无栖身之所。
她抬眼,死死的咬着唇,克制着眼泪。
苏饰可乌黑的视线狠狠的颤了颤,言语中满是失意。
“对我而言,已无家了。”
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主的紧了紧,她起步离开,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逗留的机会。
行李箱稍有些沉重,尤其是要面临着楼梯,她显得很是吃力。
见她小脸满是倔强,穆柏南轻声叹息大步上前,丝毫不顾及的夺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穆柏南薄唇的弧度更甚,低声道:“可儿,这种事交给老公做。”
苏饰可十分不客气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迈着休闲的步子下了楼。
实则,她是不敢去看穆柏南,因为她怕,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暴露出所有的不安。
她的视线无意间瞥见餐桌上的泡面,拧了拧眉梢。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穆柏南微微蹙了蹙眉“我以为你很迫不及待的离开。”
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苏饰可恢复了原有的淡然。
“我只是很吃惊,穆总也会吃泡面。”
她并不想掩饰自己所看见的,如若解释只会越来越乱,倒不如实话实说。
穆柏南静静的站在原处,凝望她的身影,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方便就好。”
他已无心再去挑剔任何,甚至于觉得,只要能吃饱就好。
听着他如此没有力的回答,苏饰可紧攥着拳头,他为何要这般堕落,自己做好东西吃不好么?
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那些无用的关心流泻而出。
苏饰可迅速转过了身,迈着大步走到他身侧,一把夺过行李箱,微微一笑“谢谢。”
穆柏南无奈苦笑。
对她,他只该保持迁就。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眼底的墨色越发浓重,薄唇轻动。
“可儿,我送你回去。”
她的视线全然落在行李箱上,听见他的话后,神色微变。
她淡淡的扯了扯唇“不用麻烦了。”
苏饰可的心揪着疼,一遍遍暗自提醒道:“离我远一点,拜托,离我远一点,我怕我控制不了,别对我这么好,我受不了这样。”
麻烦二字足以表现出二人的生疏。
穆柏南微挑了挑眉,唇角笑容不变“可儿,你该温润些的,或许我会改变收购C。KE的想法。”
听完他的话,停留在行李箱上的手微松了松。
她淡然一笑“这并不能威胁到我,对我而言,仅次于VR的公司并不少。”
言语外的意思,除了VR,她可以找到其他的公司,纵然是面临着盈亏,她也无谓。
“可儿,你不会。”他深深锁着她的眼,眼底流光闪过。
毕竟是沈耀之一手打造的产业,她绝不会如此草率的交给别人。
唯有穆柏南,也只能是穆柏南才配接手。
苏饰可抬眼,不闪不避迎合他灼热的视线,微勾唇。
“别对我太过笃定,恐怕会令你失望。”
不仅是C。KE公司,任何事都是如此,她固然会令他失望。
穆柏南微挑唇线“可儿,你不该有如此的好胜心。”
他并不愿开口揭穿她,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心。
她好似总是忽略掉一个事实,在他面前,她不适合演戏。
苏饰可早就明白,他都懂只是不开口罢了。
她笑的莫测“我的确很想赢,尤其是对手是你。”
而她,却总是处于劣势。
他深邃的眼微眯了眯,她的坦诚总是出人意料。
“可儿,只要你想,我会让你赢。”
自始至终她都胜者,可以在第一次与他缠绵,可以再短短的时间偷走他的心。
二人相互挣扎,自我折磨,却不知,在对方心中,他们的位置有多么的不可或缺。
或许在爱的面前,我们都甘愿成为失败者,却不愿承认自己的‘甘愿’。
苏饰可偏过了头,唇角笑意依旧。
“穆柏南,你离我远点就好。”
话音一落,她缓缓转过了身,托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
的确,他该离她远点的,不然,她永远都无法坦然离开。
直到目视她的身影走出了别墅,穆柏南闭了闭眼,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可儿,遇见你本就难以自控,更何况掌握距离。”
如若他可以做到这一点,或,一开始他就不会招惹她。
回到了别墅。
她略显无力的托着行李箱走进。
史尘政斜靠在沙发上,眉峰微挑“苏饰可,你的一会儿还真长。”
本就处于心烦意乱的她,在经他冷嘲热讽,神色闪现着不悦。
看了一眼他,苏饰可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淡声道:“政,吃饭了么?”
史尘政抬眼,迎合她乌黑的视线,冷声开口“我以为我会等到你吃午饭,现在看来,直接可以吃晚餐了。”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眉眼轻颤,笑容不变“抱歉。”
他妖孽的眼眸眸光细碎,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她走去。
目视离自己越发近的史尘政,苏饰可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自己的手心。
停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位置,史尘政勾唇。
“我要的不是道歉,是解释。”
话音一落,他无意间瞥见她脖颈上的吻痕,狠狠的蹙了蹙眉,心底的怒气一并而出。
修长的大手丝毫不怜惜的覆上她的吻痕处,低沉的嗓音满是怒意围绕。
“这是什么!”
苏饰可下意识的怔楞,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碍于吻痕在脖颈处,她并未见到令他如此震惊的根源。
收回了视线,她拧了拧眉梢,淡声发问“什么?”
见她如此辩驳,史尘政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苏饰可,只是去拿行李箱么?还是与穆柏南温情去了。”
听着史尘政言语中潜藏的羞辱之意,苏饰可唇齿颤动,直视眼前的男人,她满眼疑惑。
“政,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过分?”
在没有证据便如此羞辱与人,根本未顾忌她的心情。
听完她的话,史尘政笑容泛冷。
“苏饰可,看看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再考虑是否收回你的指责。”
苏饰可微咬了咬唇,快步走向了卫生间。
进入卫生间之际,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当略显委屈的目光凝见镜中反射那尤为明显的吻痕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她进穆柏南别墅时,他留下的。
苏饰可紧锁眉头,她怎么就如此粗心大意,被穆柏南吻过,她还下意识的遮挡,竟一时忘记了会留下吻痕。
她打开了水龙头,毫无温度的水落入她的脖颈,她紧咬着唇,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许,势必要除掉这个吻痕。
史尘政修长的身子停留在一侧,薄润的唇抿得死紧。
见她的脖颈都因过于用力而通红一片,脖颈的吻痕却丝毫未见消退。
他微微挑眉看着她“就算你洗一晚上也洗不掉。”
听完他的话,苏饰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略显苦涩一笑。
她关上了水源,淡雅的嗓音满是苦恼。
“那怎么办?”
史尘政听不出情绪的笑了笑“除了用化妆品遮盖,别无他发, 只能等它自然消退。”
她低下了头,紧盯着水池内残留的水渍,思绪陷入沉淀。
“对不起,不该说你过分的,是我——”
听见她言语中的歉意,史尘政笑容不变,淡声道:“你指责我已不是一次两次,习惯了。”
苏饰可扶着洗手台的手紧了又紧,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话。
“对不起。”
史尘政压下心里的怒火,满眼无谓。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算起来,我又不是你的谁,是我自己限制你过多。”
在美国是如此,回到中国也是如此。
苏饰可本就年纪小,却还要一直将就他。
他的言语中沾染了些许的醋意,好似在间接说“反正在你心中我也不重要,怎样都没差”。
她沉沉的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镜子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强颜欢笑道:“是我过于堕落。”
史尘政双手环胸,眉眼微挑“如若穆柏南知道你将与他相处称之为堕落,想必会勃然大怒。”
苏饰可努了努嘴,视线微闪。
“那我该如何说呢?”
他不作回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镜中的她,陷入沉思。
爱情固然是自私的,纵然心知肚明,她不属于自己,却也不愿将她拱手相让。
这是他与沈耀之的区别,也是与穆柏南的区别。
他的爱至始至终都是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