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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每次醒来,裴楠雪的情绪都极不稳定,所以医生只能对其使用镇静剂,以至于几乎大部分的时间,裴念雪都处于昏睡中。
特别看护病房。
柳心茹红着眼圈儿,坐在床边儿,没一会儿,她又开始落泪了。
裴小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养母,因为她觉得,是自己害了裴念雪。
如果自己没有去赴约,那么裴念雪就不会变成这样,养父和养父也就不会这么伤心。
看到她眼中浮现的自责,凌少爵心里一痛,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不要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恰在此时,已经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的裴念雪,醒了!
柳心茹见到自己的女儿醒过来,赶忙把站在病房外的裴海叫了进来,裴小七和凌少爵爷紧跟其后,走了进去。
“啊,你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
裴小七刚走进病房儿,就听到裴念雪声嘶力竭地大吼。紧接着——
裴念雪一下子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管,像是疯了一样朝裴小七扑过去:“我要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裴小七,我要杀了你……”
见此情景,裴海夫妇赶忙阻止裴念雪,把她按回床上。
同时,主治医生和护士也纷纷赶来。
“爸妈,你们干什么啊,是她,是裴小七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们快,快替我杀了她……”裴念雪拼命挣扎着。
在医院的这几天,裴念雪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杀了裴小七。
因为是裴小七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如果当时裴小七没有躲开,乔萱杯子里的液体就不会泼到自己的脸上,自己也就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啊,放开我……你们放……”
随着镇静剂的注入,裴念雪渐渐放弃了挣扎,眼皮儿更是重的像灌了铅似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雪儿她……”
就像对顾楠说的那样,裴小七并没有告诉裴海夫妇,裴念雪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儿的,毕竟事情涉及到乔萱,涉及到端木家族,她不能说的太多。
“爸妈,对不起。”裴小七向裴海夫妇鞠了个躬,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弥补他们心中的悲痛。
柳心茹紧紧抓住裴小七的手腕:“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雪儿说,是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裴海把自己的妻子扯到一边:“你这是做什么,小七怎么会害雪儿,真是糊涂!”
柳心茹抹了一把眼泪,也许是看到女儿悲惨的模样儿,让她失去了理智,又或者是她实在太需要发泄了,柳心茹挣开丈夫的手臂,再次冲到裴小七的面前,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告诉我,是不是你把她害成这样的,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呜呜……我可怜的女儿……”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裴小七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她后悔为什么明知道事情有古怪,却还是去见了乔萱。
又或者说,在乔萱像自己泼香槟的时候,自己在躲开的时候,为什么不顺手拉裴念雪一下,却只顾着自己的安全。然而——
这真的不能怪裴小七,在长久以来的特工生涯中,自己反复被告知的一条就是:一切以自身性命与安全为优先。
换句话儿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可以对同伴见死不救,因为对于特工来说,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是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同伴身上的。所以——
在特工之间,见死不救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于是一种彼此间达成的默契。
唯有那样,身为特工的他们才能变得更强,才能随时保持警惕,且不会轻易被敌人抓住。
因为一旦被抓,就意味着死亡,不要妄想会有人来营救自己。所以——
在那一刻,裴小七脑海里想的,唯有自保,而没有意识到裴念雪压根儿就无法避开。
“你做什么,小七不是那样的人。”裴海从后方把情绪激动的妻子抱住。
与此同时,凌少爵也紧紧地把自己的小妻子揽入怀中,不断地安慰着她。
柳心茹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我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我的雪儿……呜呜……雪儿……裴海,你放开我……”
一个猛劲儿,柳心茹挣脱了自己的丈夫,可是——
就在她挣脱的一刹那,却由于用力过猛,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歪,背部脊椎,不偏不倚,撞上了尖锐的床脚。
“心茹,你怎么了?医生,医生……”裴海见情况不妙,赶忙喊医生。
裴小七也跟着急了起来:“妈,妈……你千万不要有事……妈……”
命运,往往是残酷的。
当裴小七从医生口中听到,自己的养母因脊椎神经受损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儿都奔溃了。
奔溃的不仅仅是裴小七,还有身为柳心茹丈夫的裴海。
一夕之间,女儿变成那样儿,妻子又下半身瘫痪,好好的一个家,却变得支离破碎。
而看着整日都垂着眼皮儿不说话的小妻子,凌少爵急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让裴小七把心中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患上极为严重的抑郁症。可是——
在经过几次心理疏导后,不但没有效果,裴小七的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任何人与她说话,都没有反应的地步了,甚至就连小司睿的哭闹,也激不起她的半点儿反应。
仿佛陷入一个封闭的空间,裴小七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了反应,每天只是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平静的连半点儿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木头人儿似的,安静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当凌少爵推开房门,看到她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角落里,眸光一沉,走过去,如同往常一样,把她柔软娇小的身子,紧紧地圈儿在自己怀中。
闭着眼睛,裴小七深深的呼吸着男人身上冷冽的男性气息,心却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儿感觉,就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大手轻轻捏着下巴,凌少爵低头,盯住她的眼睛,嗓音温柔而又醇厚:“小七,哭出来!”
神思一滞,裴小七仰着小脸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道:“我在哭啊!”
话音刚落,腰上倏的一紧——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顺势压了下去,盯着她的目光,既沉,又冷!
“哭!”冷冰冰的一个字儿吐出后,凌少爵伸出手,死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力道越来越重。
望着面色冷厉的男人,裴小七疑惑了。
自己明明就在哭啊,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而且——
下巴好痛!
裴小七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紧接着,她的双腕就被男人的另外一只大手给扣在了头顶。
“凌少爵,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老子没疯!”凌少爵残忍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哭,给老子哭出来。”
下巴实在被捏的痛了,裴小七拼命挣扎着,奈何力量悬殊实在太大,任凭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撼动不了男人分毫。
终于,她不再挣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一句话儿也不说。
看到她不再挣扎,凌少爵心中一痛,捏着她下巴的大手,慢慢松开了:“小七,求求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我明明就在哭,你没看到吗?”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自己哭的这么伤心,他难道没看到么?还一个劲儿的叫自己哭。
喉咙有些发紧,凌少爵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小妻子,再次回到了十三岁。
确切来说,是十三岁那年的人偶病,再度复发了。
所谓的人偶病就是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病人以为自己在哭,在笑,在生气或是伤心,其实在别人看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因此——
裴小七觉得自己是在哭,可是在凌少爵看来,她却是面无表情的,就好像是人偶一样。
到目前为止,这种病的发病原因尚不清楚,但却与人的精神与心理有着极大的关系。对于人偶病的治疗,在全球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依靠患者自身情绪调节来恢复。
这种病症可能只有几天,但却也有长达几十年直到死,都未曾恢复过来的人。
在裴小七失去外婆的那一年,她加入7处成为特工后不久,便突然变得既不会笑,也不会哭,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一个木偶似的。
后来,经过7处的心理分析师诊断,有可能是那场车祸以及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导致裴小七的情感封闭,所以出现了那样的症状,只要引导她哭出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之后,7处采取了痛觉手段,让年仅十三岁的裴小七承受连大人都难以忍受的痛觉刺激后,成功地让她哭了出来。
而结果就像心理分析师所说的那样,当裴小七大哭一场之后,她的病好了。
所以,面对木偶病再度复发的裴小七,凌少爵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让她痛。可是——
她是他的妻子啊,他真的舍不得,让她再经历一次那种宛如酷刑的痛。
或许——
眸光微敛,凌少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好好休息。”
“你去哪儿?”男人刚起身,白嫩嫩的小手就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口,其实她真的很希望他能留下来陪陪自己。
凌少爵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背上:“我去弄点吃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