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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姿吃了一口菜,白了高洋洋一眼:“因为这个社会的财富,大部分都集中在男人的手里。”话音刚落,门铃就响起了。
高洋洋立马起身,对宋令姿道:“你吃饭,我去开门。”说着,她就穿着拖鞋跑去开门。
门一开,赫然是韩少陵。他匆匆走了进来,对宋令姿道:“嫂子,快走,我哥在医院。”
宋令姿的筷子掉在地上了,“你说什么?你哥哥”
“走吧。”韩少陵很着急,“我是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的,再不赶过去,万一换了医院,到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带你过去。”
宋令姿什么也顾不上了,披上外套,从高洋洋手里接过包包,跟着韩少陵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宋令姿听到自己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似乎特别响亮,仿佛整个走廊里,就只能听到她的鞋声。
匆匆赶到病房的门口,宋令姿远远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负手而立,旁边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对着他讲话。看到宋令姿过来,老人的眼睛里隐隐滑过一丝厉芒,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宋令姿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走到老人的面前,恭敬喊了一声:“爷爷。”虽然没有正式见过,宋令姿还是猜出老人家的身份。而韩少陵看到韩老爷子的时候,就不敢向前走了,只能呆在原地,当一个隐形人,免得老爷子拿他当出气筒。
老人听了宋令姿的叫唤,并没有答话,径直往外走,几个专家不知道底细,不敢逗留,跟着老爷子走了出去。
宋令姿看着他渐渐远去,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不少。走到病房前,宋令姿透过玻璃,看到几个月不见的丈夫。
此时的韩少廷,已经少了往日的威武,全身上下,像一尊木乃伊似的,包满了白色的布。
“嫂子,你放心,这都是表面上的伤,不是很严重。他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虚脱。”韩少陵在一旁解释道。
宋令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安心。“谢谢你,少陵。”
韩少陵有点不自然笑了笑。“你是我嫂子,他是我哥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就算是一家人,该说谢谢的时候,也是要说的。”宋令姿真的很感激韩少陵,不单单是因为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她,而是因为韩少廷会脱险,他肯定功不可没。“我想,你哥哥醒来的时候,最想对你说的,肯定也是这句话。我现在代替他先说了一句。”
韩少陵看着宋令姿的侧脸,越发觉得她和韩少廷很神似。两个人一样的骄傲,一样的聪明,也是一样的体贴。“我觉得,哥哥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娶了你。嫂子,我相信你和哥哥是天生一对。”
听到天生一对这个词的时候,宋令姿怔住了。她记得有一次,她和卓天远逛夜市的时候,有个盲人摆摊,为他们两个算了一次命。
那个时候的宋令姿并不相信命运,会跑去算命,完全是因为好奇。她很想知道,她和卓天远配在一起,是不是天生的一对。
盲人给他们算了八字,起了卦。“你们八字相合,天生一对,妻荣夫贵,是个好兆头。可惜”
宋令姿暗暗心想,天生一对,妻荣夫贵,看似完美的八字背后,因为那后面一语成谶:“卦象为离卦,若不能尽快完婚,终究相离。”
“嫂子,你在想什么?”韩少陵的手在宋令姿的面前晃了晃几次,宋令姿回神,歉然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怎么了?”
韩少陵露出一丝担忧。“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今晚我守夜,你回去休息吧。”
宋令姿摇摇头。“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还是你回去休息。再说,我想让你大哥醒了,第一时间看到我。”
韩少陵有点不放心,想留下来帮手照顾,宋令姿不肯,执意要他回去。最后,韩少陵还是回去休息,留下宋令姿守夜。
宋令姿蹑手蹑脚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韩少廷。
韩少廷的身体大部分都包着布,露出的那部分皮肤,色泽黝黑,隐隐露出了些许红痕。宋令姿的手,轻轻包住他的手,忐忑不安的心,在这刻安定下来。望着他沉睡的容颜,宋令姿的水眸里泛起一抹心疼。
她相信,他能平安走回来,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护士走了进来,拿着棉签,对宋令姿嘱咐:“他现在昏睡中,不能喝水,你最好每隔一段时间,将棉签沾点葡萄糖水,抹在他的唇上。”
宋令姿点了点头,仔细问道:“隔多长时间一次?”
“二十分左右。”护士说了一个时间,然后整理了一下隔壁的床铺。“你可以睡在这边,不过,不能睡太沉了,病人要是苏醒的话,尽快按铃,医生会过来查看的。”
接着,护士又说了几样宋令姿要注意的东西,然后离开了病房。
宋令姿关上门,拿起桌上的葡萄糖水和棉签,开始在他的嘴唇上涂抹。也就在这个时候,宋令姿才发现他的唇瓣上有不少的裂痕,估计是没有好好喝水或者烈日暴晒的缘故。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宋令姿到了凌晨时分,才沉沉睡去。
当晨曦的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病房里的时候,韩少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看着四周,似乎想不起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等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看到身边的宋令姿,他抬起手,想要叫醒她,让她去床上睡,才讶然地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插着针管。
也许是韩少廷的动作惊醒了宋令姿,也许是彼此心有灵犀,宋令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黑眸。“少廷?!”宋令姿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按铃。
医生鱼贯而入,宋令姿退出病房,眼里藏着喜悦。
医生详细给韩少廷做了检查,然后退出了病房对宋令姿道:“病人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了。你们可以煮点清淡的粥给他吃,不过,一次不要吃过多,慢慢增加饭量比较妥当。”
宋令姿点了点头,仔细听医生的嘱咐。等医生离开了,宋令姿给高洋洋打了电话,要高洋洋煮粥送到医院。
宋令姿回到病房,就看着韩少廷半躺在床上,神情里充满了不耐烦。宋令姿疾步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韩少廷看到宋令姿,神色缓了缓。“不是,是觉得躺着不舒服,全身酸痛。”
宋令姿听了这句话,温言软语劝道:“医生要你好好休息,作为病人,服从医生是你的天职。”
韩少廷没有想到宋令姿会搬出这句话来压他,有点郁闷道:“那请问韩太太,我这次要服从多久?”
宋令姿闻言,扑哧一笑。“等医生说你好了,你就可以活动了。”宋令姿知道他呆不住,只能暂时拿话哄住他。
韩少廷不满,眉毛一挑,“这些医生都是庸医,我明明没事,非要给我做了一大堆劳什子的检查。检查完了,明明各项指标达标,结果,非要我留下观察。说来说去,还不是变相骗钱。”对于医生,韩少廷有说不完的牢骚。
宋令姿知道他是躺不住才发牢骚了。“作为一个病人,你这样的态度不合格。医生的话,你必须听,要不然的话,等你老了,有什么后遗症,我可不管你的。”
听宋令姿说了这句话,韩少廷的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他想,等他们老的时候,还不一定谁依赖谁,以他的身体,估计活到七八十岁,依然是健步如飞,至于眼前的女人嘛,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宋令姿很少做运动,别说什么体力活动,就是在床上多做一两个回合,她就受不住,频频求饶。
想到这些,韩少廷突发奇想,想要以后的生活过的更美好一点,从现在开始,是不是要好好训练老婆的身体?
此刻的宋令姿压根没有想到,韩少廷已经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看什么?”宋令姿被他的眼神弄得有点发毛,“我的脸上长花了?还是说贴金了?”
韩少廷白了她一眼,闭上眼睛。“多看你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紧张什么?”韩少廷自然不会把心里的打算告诉宋令姿,这件事关系到他日后的幸福,他才不会让宋令姿有机会破坏他的计划。“再说,我是你老公,老公看老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你瞎紧张什么?”
宋令姿懒得跟韩少廷分辩,站起身,拉起窗帘,打开窗户,让窗外清新的空气倾而泄入。
韩少廷躺在床上,闻到窗外花草的香味,突然心血来潮问道:“老婆,如果我这次真的牺牲了,你会不会改嫁?”
宋令姿回头,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韩少廷。“你说呢?”
韩少廷见宋令姿没有正面回答,心凉了一半,偏过头,他小声嘀咕:“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再改嫁。”越想,韩少廷越觉得有可能,说不定,他这边一翘辫子,那边,宋令姿就勾搭上了旧情人也不一定。想想,幸好他活回来了,不然的话,老婆都被别人给睡了。
宋令姿一直留意他,自然没有错过这句话,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我当然要改嫁,难不成你希望我变成望夫石吗?”
韩少廷听了,气血翻滚。这女人实在太现实了,别说他现在没有死,就算死了,作为老婆,她是不是该装一下门面,伤心个一年两年再去改嫁也不迟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找下一个码头啊?好歹也装个样子吧?”他的要求也不高啊,一两年时间也不算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