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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之上,宫忆瑾到的时候已经是热闹非凡,甚至连一向不屑于参加宫宴的轩辕奕寒都早已到场,此刻正被明月公主缠着,两人说的是面红耳赤。宫忆瑾估摸着明月公主是因为轩辕奕寒故意不让秋老头给她解毒的事情,正在对他发难,淡淡一笑便转过了头。
就在宫忆瑾准备坐下的时候,衣袖忽然被轻轻扯了一下,回头,看到宫染瞳不安的眸子,不由问道:“瞳妹,你怎么了?”
宫染瞳自打进到皇宫以来,便深深的感到父亲为何执意要回京城,与京城相比,留城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地方,尤其是这皇宫里,处处洋溢着尊贵的气息,她简直是被深深吸引住了。
她很想在这里扬名立万,只是想到自己初来乍到,所以只得仰仗身边的宫忆瑾了,念及此,她便又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小声道:“二姐姐,这里好多人呐,瞳儿……瞳儿真是有些紧张。”
宫忆瑾真的很想回她一句,既然紧张那你就回去吧,可是宫染瞳与她无冤无仇,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就说出伤人的话。毕竟谁都有飞上枝头的愿望,即便宫染瞳心思不纯,但只要她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自己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宫忆瑾轻轻地拍了拍她还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淡淡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闻言,宫染瞳的脸色才微微好转,轻轻地点了点头,跟在宫忆瑾的身边坐下。才一坐下,便有不少人来与宫忆瑾打招呼,宫染瞳当然是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话,好让其他人都看到她的存在。
对此,宫忆瑾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有时还会主动向他人介绍宫染瞳,只是即便宫染瞳是宫晖的嫡女,因为宫晖官职并不高,众人对宫染瞳便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一点让宫染瞳格外的生气,不过却都很好的压制着。
没有多长时间,轩辕帝和皇贵妃便携手而来,宴会也宣布正式开始。每一次蛮娘祭结束的时候,都是男子们展露锋芒的时候,俗称斗文,不过却没有斗武,那是因为斗武难免会伤到人,怕会惹怒蛮娘,所以只有斗文。
轩辕帝坐在主位上,满脸笑意,看着底下的赤炎青年才俊们唇枪舌剑,尤其是看到其中的轩辕羽津丝毫不逊于他人,更是满意的直点头。
皇贵妃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朝轩辕帝酒盏中满了一杯,笑盈盈的,“皇上,听说津儿为了今日的文斗,准备了很长时间,有时都夜夜宿在书房。”
“呵呵,这种劲头倒还真像朕年轻的时候。”轩辕帝呵呵的笑出声来,“不过,你也该劝劝他,否则伤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贵妃面露喜色,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皇上,臣妾若是劝他别的,他兴许会听,可对于这事他可是执拗的很,还真是跟皇上当年一个模样。”
“哈哈哈。”轩辕帝笑声更是开怀,看着轩辕羽津的眼神越发满意,而这一幕不仅落在了众位朝臣眼中,也落在了那些春心荡漾的贵女眸中。
虽然以轩辕帝的宠爱来说,轩辕奕寒绝对是占了头一份,但轩辕帝却从来不让他参与朝政,更是一点实权都没有给他。相比之下,他对轩辕羽津的态度则是有爱有教,隐隐有培养轩辕羽津成为下一代帝王的意图。所以,众人对轩辕奕寒只有怕,对轩辕羽津则是多了一分巴结,那些贵女更是巴不得成为熙王妃。
这些,宫染瞳自然是了解过的,当下看到轩辕帝对轩辕羽津的满意,对轩辕羽津更是多看了两眼。从前,她只是倾慕他的名声,如今看到他的模样,一颗心更是沉沦了几分,那般英俊潇洒的人,若是她真的能够嫁给他,此生也不枉了。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轩辕羽津的视线转了过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让宫染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差点就要冲出嗓子眼。
宫忆瑾微微瞥了她一眼,似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上一世,自己便是被轩辕羽津的外表所蒙骗,最后落得个那样凄惨的下场。看到宫染瞳眸子中的狂热,宫忆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有些教训毕竟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她无法劝服宫染瞳。
最后经过激烈的角逐,文斗终于是有了一个结果,夺魁的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据说还是去年的金科状元,可以说是实至名归。轩辕羽津仅仅差一点得胜,不过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依然是不菲的成绩了,毕竟皇子要学的是治国,拼不过书生是理所当然的。
轩辕帝笑眯眯的奖励了那个书生,对于轩辕羽津也是赞不绝口。
宫忆瑾记得上一世,轩辕帝同样是对轩辕羽津褒奖一番,更是因此决定让轩辕羽津与自己尽快成亲。这一世,她早早的就让婚事作废,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宫忆瑾猜想的时候,皇贵妃忽然意有所指的开口,“皇上,津儿就算是再优秀,那也有一事耽误不得,您可别一心只想让他建功立业,而忘了他的人生大事啊。”
皇贵妃的话一落,各家千金都面露喜色,不禁挺了挺背,似是怕埋没了自己,错过熙王妃的位置。
宫忆瑾眼底闪过一抹幽深,心头忽的涌上一抹不安。
果然,皇贵妃的视线慢慢落到了宫忆瑾的身上,响亮的嗓音足以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恒安郡主貌美脱俗,才华出众,着实是让我越看越喜欢。”
话音刚落,宫忆瑾便感受到众人的各色视线,其中有两道透着浓烈的恨意,不用看,宫忆瑾也知道一个是蔚若依,另一个便是身边的宫染瞳。眸中闪过一抹无奈,看来她跟蔚若依实在是做不成朋友,皇贵妃这一句怕是彻底的让自己得罪了蔚若依,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恒安郡主?”轩辕帝呢喃出声,目光转向宫忆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并没有表态。
而就在轩辕帝态度模棱两可的时候,轩辕奕寒忽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宫忆瑾的面前,毫不避讳的拉着她站起来,眉头一挑,便毫不客气道:“皇贵妃娘娘,你怕是忘了吧,前不久也是在这个大殿上,小瑾才说过她与六哥的亲事是个误会,难道从中你还看不出小瑾对六哥并没有半分好感吗?今日你还想要再撮合小瑾和六哥,莫非六哥是有什么隐疾,你怕他找不到良人吗?”
轩辕奕寒的话一落,顿时一片抽气声此起彼伏,谁都不敢看一眼皇贵妃。轩辕羽津的脸色同样是难看的很,若说之前轩辕奕寒屡次因为宫忆瑾与自己过不去,他勉强能忍的下去,那这次他可以说是犹如一个活火山一样,再差一点点就要喷发而出。
对于两人的尴尬,轩辕奕寒没有半分看在眼里,继续道:“不过,今日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小瑾确实是貌美脱俗,才华出众,正因如此,你才更不该随便开口,以免辱了小瑾才是。”
此话一出,大殿上更是安静的可怕,轩辕羽津更是怒不可遏,猛地站起来,额上青筋爆出,若是给他一把剑,宫忆瑾毫不怀疑他会朝轩辕奕寒刺过来。
但是,轩辕羽津只是一瞬间,便将怒气强压下来,只是语气仍然带着隐隐的不悦,“父皇,七弟说的对,母妃只是太过忧心我的亲事,其实我还年纪尚小,并不急着要成家。”
闻言,轩辕帝只是略微点头,沉声道:“也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成亲一事不必着急。”
对于轩辕帝再一次偏袒轩辕奕寒的行为,众人表示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半分意外,只是皇贵妃和轩辕羽津心中作何想法,那就无人得知了。
听到宫忆瑾悄悄吐出一口气,轩辕奕寒的眉头不由拢到了一起,他的小瑾实在是过于出众,被这么多人觊觎着。其实,他也很想向父皇请旨赐婚,但他却怕他这样做了,会让小瑾离自己越来越远。虽然小瑾如今对他有些与众不同,但是他知道她非常人,她心里有一个谁都无法进入的禁区,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哪一天小瑾对他完全敞开心扉,等到那一天,他才算是真正的拥有她。
经过这一插曲,大殿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轩辕奕寒为宫忆瑾不惜与轩辕羽津作对,更是让一些人嫉妒的眼红。蔚若依此刻早已是按捺不住,她身为长公主之女,素来是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可是在轩辕羽津身上她却屡屡受挫。
即便是轩辕羽津都知晓宫忆瑾对他没有半分杂念,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这让她心里实在是恼恨极了。想到先前她还颇为喜爱宫忆瑾,她就觉得自己十足十就是个傻子,对宫忆瑾更是多了几分恨意。
“皇帝舅舅,这样的场合可不能只有文斗,不如就让我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蔚若依终于开口,今日她便要用自己的才艺吸引大家的注意,吸引轩辕羽津的目光,让他知道谁才是那个配得上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