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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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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么”池苑笑笑,“我们是从幼儿园到初中的同学,家在一个小区,住相邻的两个单元,我们小区同龄的孩子很多,大家玩在一起,后来高一的暑假,有一天我跑去他家看电视,然后他趁我不注意突然回头吻了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但是我们不是在一所高中,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他是一个比较会玩的人,身边随时都是一大群人,开始的时候还跟我比比成绩,后来跟着那些人拉帮结派,鬓发和刘海蓄得老长。我看不惯这样,后来他认了一个干妹妹,两人很是暧昧。高中学业也比较重,汶川地震后,我突然就醒悟了,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谈恋爱上面了,想好好考个大学,于是跟他分了手。”说完这些,池苑轻轻吁了一口气。

    “那你喜欢过他吗?”

    “那时候青春懵懂,总还是有点的吧。”池苑并没有否认,虽然走到这一步,那些过往却像是雨水滴落过的玻璃,雨停了,天晴了,玻璃干透了,上面留下的斑斑驳驳的印记却不会轻易消失。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周媛媛突然转过头看着池苑,“苑苑,我是真的很羡慕你。”池苑自嘲的笑了笑,个中滋味自己品尝罢了。

    学校进入紧张的复习阶段了,池苑宿舍几个都要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占座了。池苑冬天不喜欢去图书馆,里面空间大,暖气不是很足,每次都感觉手脚僵硬。自习室就很温暖了,显然跟她想法相同的人不在少数,没课的时候她都早早的跑去自习室把书放好,然后去食堂买早餐,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三三两两的有几个人了,总能看到有个人坐在她的位置旁边。

    两个人也不多说,各看各的书,很快就过去一上午,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这种状态一直到考试结束,慕翀没敢再进一步,怕把佳人吓跑。而那天晚上的靠近越久越让他觉得像梦一样,并没有真实发生过,因为那天之后某女还是一如既往,与他保持友好的关系,又坚持一段安全的距离,用一面隐形的墙把他与她隔离在两边,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考完之后,宿舍几个夜谈,方典说:“苑苑,你们慕帅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

    池苑愣了愣:“他干嘛要请你们吃饭?”

    “你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天天出双入对跟连体婴似的”方典对她装傻的现状很是不满。

    “有吗?我俩不是纯洁的革命学友加饭有的关系么?”某女似是对这种现状很是满意,又加了一句;“你们不觉得革命友谊是最牢不可破的么?”

    “嘁,那有一天他有女朋友了,还会让你们继续这样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玩耍?”方典对于某女的理想主义很是不满。

    “那他找了女朋友不让我俩一起玩耍了我一个人玩耍还不行么?”嘴里这样说着,没来由心里还是觉得涩涩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小时候藏起来的心爱的小火车,被来做客的小表哥偷偷拿走了一样。

    其实她是一个很怕孤单的人,不喜欢一个人逛街,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也不喜欢一个人看书。

    她知道慕翀对她是有意思的,她不敢,如果把这种友谊,变成了爱情,如果又遭遇了背叛,那么他们都回不去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彻彻底底成为熟悉的陌生人,那种结果她不敢想。

    夜谈结束后,池苑头脑一热给慕翀发了条短信:你快去找一个女朋友吧!

    慕翀没回她,事实上某男已经被气得不清,不想理她了。自己百般示好这个死女人就是不领情,现在名目张胆的把自己往外推了。于是三更半夜爬起来,找人约架,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看着经验蹭蹭蹭往下掉,把一个个急红了眼。于是后半夜不约而同的自己关电源,强制下线。慕某人更加毛躁,于是又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拿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缓慢的打下了几个字,闭了闭眼点击发送。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高负荷运转的脑子也终于罢工,沉沉睡了过去。

    发了那条短信后,池苑就果断关了机,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复自己,会不会趁机直接表白?还是恶狠狠地凶自己没良心,或是似笑非笑的说你都还没主,我怎么能找女朋友?。怀着忐忑的心情入了睡。

    她是被恶梦惊醒的,梦里慕翀听了自己的话,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再次碰到已是佳人在侧。池苑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叫你嘴欠,叫你乱讲,明明是自己抽风,要去发信息试探,结果真把人推别人怀里了。

    睁开眼睛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冬天本就天亮的晚,摸索着打开手机,很快就收到一条短信,接收时间是凌晨四点,现在也才四点半。

    是慕翀的短信,只有四个端端正正的宋体小字:如你所愿。

    池苑傻眼了,设想过那么多种回复,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四个字。瞪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字,池苑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眼泪不期而至,然后越涌越多,渐渐****了枕巾。但是害怕被同学听到,只得压抑着声音,可以,眼睛和鼻子是想通了,当眼泪流下的时候,鼻涕总是相伴而生的。吸鼻子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同边的方典。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走到天台上。不过才五点过,天气正冷的时候,寒风呼呼的吹,四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吧,怎么了?”

    池苑期期艾艾;“我昨天睡觉前给慕翀发了条短信”

    “嗯哼,然后呢?”

    眼泪又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然后,我们就完蛋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方典,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清醒了;“我去。你发的是绝交短信么?”

    池苑想,比绝交短信还严重。

    “我让她赶紧去找个女朋友”

    “我…你不是吧,这样讲多寒人家的心”方典很是恨铁不成钢,指着她的额头一直点点点,直把人点的抬不起头,顿了顿,又问;“他怎么回你的?”

    “他说如我所愿,呜呜呜”说完放声大哭,方典赶紧捂住她的嘴。池苑眨巴着大眼睛,很是不解。

    方典喝到;“你丫,小声点,想整个楼的姑娘都来围观你么”

    池苑摇摇头,唔唔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典才收回手,池苑蹲到地上,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我昨晚上梦到不理我了,还很快找了个女朋友”眼泪滴到了画圈的手背上,又划落到地面上。

    “心疼么?”方典端起她的头,让她的眼睛对视着她的。

    许是对方的眼神太过严肃,池苑不觉低下了头。

    “疼死了,像有个小人在里面抓,抓得我喘不过气来。”她冷得浑身发抖,只觉得心里也疼,太阳穴也疼得一跳一跳的。举目四望,周围还是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想想,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出去玩。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都不再属于你,而是另一个女人,高兴么?”

    “别说了”池苑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使劲摇头,“典典,不要再说了,求你…”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一个人的,苑苑。那些为爱无悔苦等寒窑十八年什么的都是小说YY出来的,这个社会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