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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默然不语,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少年,见他清澈的双眸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彩,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见对方不吱声,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开始没话找话:“白辰,你觉得我怎么样?”
“冲动易躁。”白宸瞥他一眼,淡淡道。
“我没问你这个。”花小莫气结,拍掉脸上的水珠子,又理了理头发,正儿八经的问:“我是问你,我这个人如何?”
“甚好。”白宸的回答并无半分迟疑,声音虽淡,却微乎可微的柔了几分。
花小莫抬头,愣愣的看着白宸,良久,唇角弯起,呵呵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特傻,为什么这么开心.....
“你帮我擦背吧。”
“好。”白宸勾唇,脸上的笑意敛去,眼底的柔和尚存。
拿着湿布巾在少年后背那朵花蕾上擦拭着,白宸忽然皱了下眉,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胸口,面色神情复杂难辨。
许是安心舒畅,花小莫放松身心趴在木桶边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压根没想过白宸也是个正常男子,也会有欲,自然也不知晓白宸此刻的隐忍,更不知道对方一直在动用内力化解欲·望。
两人又交谈了会,基本都是花小莫一人在说,白宸偶尔吐出只字片语。
“困?”撩起他微湿的发丝,用布巾擦干,白宸看着木桶里的药材浸泡程度,又看向一副极度困倦的少年。
“唔。”花小莫含糊应了声。
放下布巾,白宸弯身将花小莫抱起来,单手托着,另一只手抚在他后背,动用内力祛除他身上的水珠。
彼此的唇擦了一下,只不过昏睡过去的花小莫反应迟钝的没发现,无意识的在白宸胸口蹭了蹭,
,而白辰身子则僵了僵。
少年似是在做什么梦,眉头蹙起,白晨靠在床边,取出笛子吹奏起来,笛音轻柔如水,丝丝缕缕飞扬而开,将夜色渲染出了几丝柔意。
而床上的少年眉头缓缓松开,唇角微翘。
入夜寅时
床上熟睡的花小莫忽觉耳际隐约有压抑的轻唤声伴随着痛苦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黏腻而又专注的声音滑入薄弱的耳膜,渐渐织成一片大网占据了整个脑海。
鼻腔涌进淡淡血腥味,逐渐浓烈,花小莫徒然清醒过来,先是把胳膊一横,去碰枕边的人,却见扑了个空,他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心慌的掀开被子下床,借着月光摸到灯盏那里拿火折子点燃,房中缓缓亮堂了起来。
一切依旧,唯独缺了那个本该在床上与他同眠的人。
窗外树影摇曳,打在纸窗上,从里面去看,就像是黑影屹立,然而,就在花小莫低头整理衣襟的瞬间,窗外大风吹过,树影左右晃动摇摆,只一瞬恢复平静。
唇上麻麻的,花小莫拿手摸了摸,之前闻到的气息怎么那么像那个疯子。
还有,这么晚了,白宸去哪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衣的男子进门,卷进来一地的寒气。
“是不是出事了?”嗅出不寻常气氛,花小莫跑过去问。
白宸抿唇,淡定地道:“只是几只迷路的夜猫。”
见花小莫呆怔的站着,白宸掩了门褪去外衫,把花小莫抱起,走到床边腾出手掀开被子放平,而后自己侧身躺下,挥手熄灭灯盏。
被窝里还存有不少暖气,花小莫全身的寒冷尽消,他撑着身子在黑暗中准确对上白宸:“真没出事?”重复了一遍,声音异常凝重。
良久,黑暗中才听一个声音回应:“嗯。”
定定的端详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普通平凡的面容,细长深邃的眸子,印象中一沉不变的一袭白衣,清冷如风,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融化身上的冰霜。
白宸,阿七,落九霄都在骗他,他们为什么在遇到事的时候不是选择倾吐而是编织谎言隐瞒?
谁来问过他的感受,他活了两世,经历的远比普通人还要多,人情,人心,人性,哪样不是亲身体会过。虽然武力值一般,可他内心足够强大。
比起被他们护在身后,他更想与他们并肩而立。
心里长长的叹息,花小莫躺回床上,闭上眼陷入沉思。
他在这个异世大陆最先选择去相信的是白宸,初到陌生环境,心理与思维都无法恢复正常,患得患失,捕风捉影,会是心防最脆弱的时刻,所以那时遇见的人和事对自己印象最深。
白宸能让他安心,这点毋容置疑,过去是,现在亦然。而落九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害怕,恐惧,可在得知他将不久于世的消息时,那一刻,除了无尽的担忧,再无其他。
至于阿七,是喜欢的,在桃花村居住的那些日子很开心,无忧无虑。
有个人宠他,满足他的无理需求,该珍惜的,所以他会好好珍惜。
花小莫突然一惊,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冷?”耳边响起清凉的声音。
“是有点。”花小莫顺着这句话往下说,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睡了。”
说着便微侧头,而白宸则移过去几分,让花小莫靠在他怀中。
次日一早,花小莫就被叫醒,连早饭都没吃,就同兰七一起跟在一眉清目秀男子后面,边走边打哈欠,原本还困意十足,耸拉着脑袋蔫蔫的,却在看到那片竹园的时候猛然清醒。
门口站岗的几名护卫神情肃静,目不斜视,花小莫抬头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心里七上八下,真不像活人。
后院比前院要寂冷数倍,石子铺成的路两边被磨平,只留中间完好的石子凹凸不平,有点类似前世盲人路。
两侧是几棵银杏树,排列的很奇怪,左侧花圃打理的很干净,修剪的也很到位,右侧是个凉亭,孤零零的在那里。
中间很空,偌大的院子只有一条石子路。
越往里走,花小莫心里越发紧张,四面八方涌来的古怪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伸出手去碰兰七。
直到手被一层暖意包住,传递的温暖才让他不再那么不安。
领路的男子突然止步于一扇门前,“爷,人已带到。”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声音,似是因为某种原因,极度沙哑干裂。
话落,那名男子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看着兰七,目露慌意。
兰七拍拍他的手,勾唇浅笑,无声的安慰。
门突然打开,在花小莫跟兰七进来后又砰的关上。
里面的一幕让花小莫胃里翻滚,直接扶着门框干呕,兰七脸色也不太好,抬手拍着花小莫的后背,贴着耳边柔声诉说了几句,又从身上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巨大的铁笼子里铺着华贵的毛毯,一披头散发的人卷着身子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耳朵上布满被肆虐过的痕迹。
房中除了呕吐物的气味,还有*的麝香味,腐臭味。
笼子边站着的男子依旧一袭黑袍,眉宇却染着比平日更深的戾气,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可怕气息,注视着笼中的人,目光专注而又晦暗。
花小莫恐惧的后退几步扣紧了兰七的手臂,兰七微抬下颚:“王爷。”
“他认不出本王了。”声音透着骇人的凌厉,秦毅目光不曾离开。
兰七神色冷静的走过去蹲在笼子边,淡然道:“让我看一下他的眼睛。”
手臂伸进去把那个发抖的人抱在怀里,手指弄开他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满是青紫吻痕的脸,不难看出是个出色的人。
只是那双空洞的双目和血肉模糊的唇瓣让人生出伤感。
秦毅按住怀中人乱动的身子,温柔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无忧,你乖一点。”
被叫做无忧的青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更加用力的挣扎,空洞的双目忽然变的浓黑,直勾勾的盯着花小莫,张开嗓子啊啊的大叫。
刺耳的声音和青年诡异的眼神让花小莫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直发毛,要不是阿七还在,他一早就撒腿跑了。
这一怪异举动不止兰七,连秦毅都露出惊诧,他神色冷峻,抬手诓了无忧一巴掌。
无忧嘴角流出血液,目光依旧盯着花小莫,坚持着什么,哀求着什么,似乎又带着激动。
贴着门站的花小莫正好捕捉到青年后颈那里有个烙印,血迹斑斑,隐约是个符号,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在乡下养的那些鸡,为了跟其他邻居家的混淆,他会在鸡翅膀上涂红。
把一个人当畜牲对待,花小莫扣了扣手心,看着秦毅的目光厌恶极了,他家教主疯子要可爱多了。
兰七看着无忧瞳孔里多出的一条白丝,皱眉道:“中毒已深,我不敢保证能医好。”
“医好?”秦毅失声笑了,格外阴冷:“我没打算让你把他医好。”
“让他继续做着美梦,别让他死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晚到的日更在这里!!!窝如果有事停更,会请假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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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水的水水,晓玥,扔的地雷 ~~~~V~~~~
窝在深圳,天突然冷了,嘤~最低温度只有十八度!十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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