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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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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人如此说,自然是不便进屋相见了,沈冰驻足屋前,问道:“不知前辈对此处熟不熟悉,晚辈想进山,还请指教。”

    “此山还是不进为妙。”琴姑说道。

    “我看这山实在平常得很,为何不进为妙?”沈冰问道。

    “你若偏要进去,我也拦不住,那请自便吧。”琴姑说道。

    沈冰见琴姑有逐客之意,也不便久留,即使再问下去,也多半问不出什么,便带领小红和明亮离开了茅屋,穿过竹林,准备上山。

    “你看这绿水青山的,会有什么古怪?”小红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出来看什么,即使发现不了什么,看看风景也是好的。”沈冰问道。

    明亮本来怀着激动的心情出发的,没想到要走那么远,此刻兴致早没了,似乎还有点饿,但眼看这山里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便越走越慢。

    “胖子,赶紧跟上来,别在后面磨蹭,小心妖怪抓你去吃了。”小红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妖怪,有妖怪也先抓你,肉嫩,我这吃起来太肥太腻。”明亮说道,随着大家感情的加深,他也会反唇相讥了,因为他觉得小红嘴上不饶人,心地还是不错的,天天喊着要打他,也没有真的次次都打。

    “有的妖怪就是口味重,最喜欢吃你这种胖子了,吃不完还可以熬油点灯。”小红说道。

    “你们看前面!”沈冰说道。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站在了山顶,极目远眺,可以看见周边的山景。顺着沈冰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路都是枝叶鲜绿的参天大树,只是到了前方几里路的时候,树木都呈现出黄色,似乎枯死了,再往前,树木都呈焦黑色了,好像遭火烧过。

    环视一周,焦黑的树木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之中却是凹下去的,似乎大地陷落而成的一个大坑,坑的上方有一层浓厚的雾,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真是鬼斧神工,那里太奇妙了,我们过去看看吧!”小红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她永远是那么好奇,对一切没有见过的东西好奇,仿佛永远有一颗赤子之心。

    “我看那里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走,过去看看!”沈冰说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这里完全没有路可言,他们三人一路披荆斩棘,走得甚是艰难。而且这山路都是看起来近,走起来远,要不断地翻山越岭。

    “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到,是不是走错路了?”明亮气喘吁吁地问道。

    “亏你还是飘渺派弟子,爬个山都喘气,碰见外人,别说你认识我!”小红说道。

    “我喘气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喘气的吗?”明亮找了块石头坐下。

    “你真的走不动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沈冰说道。

    “没,哪里就走不动了,只不过看这里风景不错,欣赏一下。”明亮笑着说道。

    “那赶紧走吧,还得原路返回呢!”沈冰说完就继续往前走了。

    “好,走走走!”明亮拍拍屁股上的灰,跟着沈冰往前走,小红看见这一幕偷偷笑了起来。

    又到了一个山谷,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山谷,竟然是平地,有小桥流水,四周被群山围绕,俨然一处世外桃源。由于山谷很大,日光都透过参天大树射了进来。

    “你们看,前方似乎有人家!”小红惊喜地说道。

    走不多远,过了一座小桥,屋舍俨然,的确有人烟,这实在是令人意外的事情。

    明亮看到房屋,心情也好了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吃的,诚然。

    沈冰走到一间房子前站定,这是一间新盖的屋子,不久就有人出来了。

    那人见到沈冰吓了一跳,警惕地望着他。

    “请问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进山游玩迷了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出去?”沈冰礼貌地问道。

    “你们不会是官府的人吧?”老伯问道。

    “不是,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游客,看见这里山景不错,便进来游玩,没想到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怎么出去。”沈冰说道。

    听沈冰说完,老伯的脸色恢复了平常模样,看样子是个农夫,只是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农作物。

    “是这样啊,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我给你们指路。”老伯说道。

    于是三人在老伯的邀请下进了屋子,喝水坐下,明亮喝了一大碗水后,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看来你们一天都没吃过饭吧,我这里有些粗茶淡饭,如果不嫌弃的话……”老伯说道。

    “现在只要是吃的,都算山珍海味了!”明亮迫切地希望老伯早点上饭,实在是过于饥肠辘辘。

    “那好,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准备。”老伯说完就进了厨房,点火做饭,不久冒着热气的食物就端了上来,都是些野生动物肉,配些不知名的青菜。

    吃完饭,大家聊起天来。

    “我看你们这里似乎并没有种庄稼,不知道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沈冰问道。

    “你看你们刚才吃的,我们每天都吃这些。”老伯说道。

    “那就是打猎了?”明亮说道。

    “对,靠山吃山。”老伯说道。

    “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沈冰说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住在这深山吧?”老伯说道。

    沈冰点头承认,这是每一个外来人都会问起的问题,因为炎城气候适宜,生存条件良好,实在不必住在这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交通又十分不便,饮食也难以保障,说不定还有猛兽出没。

    “不知道你们对炎城熟悉不?”老伯问道。

    “刚到一两天,不是十分熟悉。”沈冰说道。

    “那就对了。现在还能进入炎城的人,非富即贵,想必公子也是大户人家的。”老伯说道。

    “此话怎讲?”沈冰问道。

    “这些年来,炎城知府严格限制外来人员进入,又高筑城墙,除了舍得花大钱进来居住的,一般人都进不来,又天高皇帝远的,没人可以管得了。他光是收进城费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可是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有钱人,很多人都趋之若鹜,源源不断地来到炎城,可是炎城就那么大,容不下这么多人,黑心的知府便开始对城内的人下手。先是增加税赋,让农人不堪重负,生活难以自理,炎城农民人数众多,这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钱却让农民伤透了脑筋,他为的就是让农民活不下去,出城另谋生路。即便如此,很多农民还是咬牙交税,不然就得被逐出炎城。后来要进城的人实在太多,他便直接采取驱逐政策了。当然不是谁都驱逐,只挑那些没背景又贫苦的农民下手。”老伯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起这些伤心事,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几乎要哭泣。

    “那您也是这其中之一了,只是……”沈冰说道。

    “由于农民人数众多,也不是一下子全部驱逐,眼看就要轮到我们了,我们一批人一合计,就决定逃进山来了,找了几天几夜,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得以生存下来。只是那些被驱逐的人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很久前我出过炎城,外面是冰封雪冻,很难适应。”老伯说道。

    真是苛政猛于虎,小红听完老伯的话,又想起昨天的经历,对陈府真是恨得牙痒痒。

    “那你们平时都靠打猎为生了,要是打不到猎物怎么办?”沈冰问道。

    “我们这些人以前都是邻居,要是谁没打着,也可以去别人家吃几顿。”老伯说道。

    说着说着,天就黑了下来,沈冰还有很多疑问,也许眼前的老伯可以给他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