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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个想法,段乔不理的,心情还很好,一路还哼着个曲儿,到是没哼出声来,她脸皮薄,怕别人说她五音不全,就只敢在心里哼哼,无声的哼——
路上还买了些小点心,呃,她自己喜欢的口味,本想给落落买点他喜欢的口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呀,索性就打电话回家,让她家老太太问一下她乖儿子想吃什么的,老太太到是直爽,也不问,直接把电话给了陈落落这个小家伙——大有他的事他自个作主的放任态度。
只是她这么一干,到把段乔给唬了一跳,不是她容易受惊,而是根本没想到有这么一通话,耳里听着小家伙的声音,她还有点心绪不宁,感觉像假的一样,可儿子是真的,确实是真的——
陈涉总不至于拿个假儿子来哄她,必须是真的。
但是架不住她心情好,一听儿子声音更高兴了,就是那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也就少去了几分,做个大方样,“想吃什么蛋糕吗,还是面包?还是饼干?妈妈给你买。”
真是大方,那口气像是陈落落要是喜欢了,她把整个店里的东西都能给搬回家去,只是,现金没有,她居然没有现金了,从皮夹子里掏出个卡来,却发现是何权给她办的,心里顿时就五味杂陈了,把卡一刷,居然还能用,这更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段日子以来,她真是用自个儿的钱用得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钱,这个不是她关心的事,毕竟跟叔叔在一起,哪里还需要她来操心的事,再说了,如今她是景析的助理,虽说中间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又一想的,她把景析给她的卡好像就放在叔叔房间里的床头柜里了,——好家伙,她身上现金没了,才发现自己没有钱。
既然断了,这卡就得还回去……
现在回去好吗?
她刷了卡,一大袋子的小蛋糕跟面包,足足花了两百多,提在手里分量到不是重,就是不太好拿,要是把盒子弄坏了,蛋糕估计都不成样子,她刷卡按密码的时候心里还老纠结,说真的,他们的密码都一样……
毕竟是夫妻,她跟何权到底是分离了最亲密的东西,现在都成这样了,她必须得还回去,怎么能用着何权的钱,跟叔叔一起呢?
对,就是这样子,段乔为什么没叫上叔叔,打的主意就不是一般的,她就是个自私鬼,表面上在老太太面前说的好好的,要跟全断了,可私底下还留着一个人,便是她家老太太最不能接受的人,她不说,一个字儿都不说,像是真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断了般。
她嘛,要说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也就张老实的脸,一看她的脸,就觉得她不像在说谎,老太太还真叫她给瞒了过去,还真的相信这个女儿还跟以前一样听话,叫她断了就能拎得清去断了,其实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段乔就是这么自私鬼,能瞒着一天是一天,反正她跟叔叔这么好了,那是分不开的,她想,老太太那里,她以后会说的……
一手困难地提着个大袋子,她迟疑了一会,才拨了何权个手机号,像是跟她置气般的,手机铃声响了个好久,才接她的电话,她到是不在意,有时候她心情烦的时候最烦别人打电话,能理解这心情……
她当作是对何权的理解。
自认是大肚,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其实她个肚子也能行。
“……”
但,何权就出了一个声,就让她打断了。
她打断的又快又狠,像是演练过无数似的,“你在哪里呢,我给你卡,我们都这样了,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卡,在哪里呢,我还给你……”
她说得又快又急,生怕他中间打断她,等说完了,才长长地出口气。
偏偏是沉默,人家没理她,就把她晾在那里,连个声儿都没出。
她着急呀,又不好催他,万一他说不要卡了,难不成真把卡留在她手里,这样不太好吧,她当时也就没想过找个快递把卡送过去就行的,后来也承认脑袋不知道是怎么抽成那样的,连这个都没有想到,——等她想到时都为时已晚。
还是没个回音,人家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挂电话,真让她无所适从,像是一举一动都让他的不回答给控制了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好半天,她终于认输,认起比耐心什么的,她确实是个渣,也太急。
“我、你、我……”她虽说心太急,话还没有整理好,刚一开口,话就卡在喉咙底,怎么也挤不出来,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件事,等“我、你”呀了好两遍后,她的脑袋才算是稍稍灵光一点儿,好歹挤出了半句话,“我想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何权打断了,打断的刚好不是地方,让她的话就成了“想他”的意思,嘴里堵的厉害,又插不上嘴,只能是听着他说话——
他说的是什么?什么了不起的硬道理?那是没有的,何权这个人从来不说硬道理,他只是说做就做的人,从来都这样子,他嘴上从来不乍乍呼呼,心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人,就比如他一手办的事,把她给假死了,这事干的,真是叫人觉得无语了,活生生的人真叫他弄死了——
给人个假像,他到是正大光明地带着个张谨谨结婚了,这个更叫人无语,就是段乔也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语的,耳边听着他在说,叫她过去,去个什么疗养中心,真不是什么硬道理,他就报了个地址,叫她过去。
总归他的态度就这样子,还卡行呀,得她自己来还。
那地址一报的,段乔就晓得地方不一般,这个城市她算是熟的了,也晓得郊区弄了个干部疗养中心,据说把人家整个村的地儿都征用了,才干了这个,原来是打算弄个高尔夫球场的,可惜全国都严格了,这个高尔夫球场浪费太多,于是开始的宗旨一转变就成了个干部职工疗养中心——
一般人就爱叫那里是干部疗养中心,把后面的“职工”两个字给去了,实在是这地方真是大呀,而且不一般,职工嘛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职工。
不过那地方再好就是个疗养中心,段乔一听他要让她去疗养中心,就有点急,连忙地就把还卡的事给忘记到一边去,着急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了?还要去那个地方?”
谁没事就去那里玩?
“没事的,也就几天的安排,在那里疗养一下,就几天……”他说的简单,像是不把这个当一回事,“你几时过来,要不要我叫人过来接你?”
“不、不用了……”她赶紧回绝,想着他去疗养了,还能想到要来接她,不由得有点心暖暖,好歹两个人是真生活了两三年,都相处出习惯来了,要不是有叔叔,她想着也许就这么跟何权过的,——这念头一上来,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怨自己想法太多,想太多就是不好,反正就是不好,“我自己过去就行的。”
等她拦了个车,跟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师傅还跟她说,那地方早就换了人,不是那什么干部疗养中心了,早就卖给私人了,如今是个私人的疗养中心,据说一般人真进不去,比先前公有那架式还要牛气,还要明晃晃地打着个“享乐”的牌头。
到让段乔不安,一般的,她对这种私人地方就觉得不太好,以前还听闻过那谁谁家的儿子开了个私人酒吧,那真是进出高规格的,知道的人也不多,也就他们一拨人,轻易都不知道人家酒吧门朝哪里开的,——
段乔不由就朝那里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冒然前去不太好,要是万一再、再——她怎么跟叔叔交待?好歹现在她算是重新来的,没必要再有什么事的,眼看着到郊区还差挺多路,她算是摸索着手机,好歹给何权说一声,她先不过去了,等明儿再给他——
一拨号码,她才晓得人家就关机了,心里讪讪的,觉得这样没跟他说上一声就不去了,实在是不太好,还是硬着头皮没让司机师傅掉转车头,依旧朝着郊外过去。
是个好地方,她是从大门口走进去的,还有接待人员陪着她,还温柔亲切地告诉她说,何权在钓鱼,让她陪着过去,坐着专门的车子,那车子刚好挡阳光,开得很慢,一路过去,到是风景极好,真跟人间天堂一样。
难怪这里以前是疗养中心,段乔心想住上一星期,恐怕就什么样的不舒服都消停了,还真的,就在前面,还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弄了个人工湖,真在那里钓鱼,独独何权一个人,就坐在大大的遮阳伞下,手里弄着个老式的鱼竿,在那里悠闲地钓鱼。
她从车上下来,他都没分神看她一眼。
还是头一回,让段乔心里有点委屈,以前哪里有这样的,忍不住就开始比较了起来,心里头还有点伤——
但是,她想好了,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有来有往才是硬道理,坐在遮阳伞的另一边,那是个躺椅,人就躺在那里,半眯着个双眼,懒得去看他钓鱼,本来就对这种好半天就等着鱼儿上钩的事不感兴趣,现在她更不感兴趣了。
“你睡会,没睡午觉吧?”
这个还真是,何权还真是把她给看透了。
她抬头看他,眼神有点迷茫,脸上又有点激动,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跟以前一样贴心,贴她的心,何权是什么样儿的,一贯是贴心的,除了两夫妻那点床里的破事之外,几乎都贴她的心——
一想起这个,她的脸不禁就有点红,羞羞答答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早饭跟中饭一块儿吃的,下午就出来,哪里睡过午觉的?”他一五一十的回答,很“老实”,很体贴,手也不动鱼竿,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你睡会,等会我叫你吃晚饭,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
人说的是体贴,她有点犹豫,也就没有立刻答应。
“我、我……”可又不好拒绝,她就开始有点纠结,“何权,我……”
这个人,就这么不干脆,觉得拒绝不太好,留下来又不好,从来就没有个坚定的主意,风吹墙头草,是两边倒的,人家一对她好,她就心软,看看他个脸,还有点肿,那内疚感就一下子涌上来,刚才嗫嘘了老半天没有说出来个什么话,这会儿像灵感突然间就有了,“你疼不疼?”
“你说疼不疼?”
他到不回答,反而还勾起嘴角,问起她来。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来了,更新了,就去睡了,白天先把我家狗带去打针,再回来码字,唔一一我是不敢考驾照,但是我会骑电动车了,唔,真不容易,我还能骑这个,但是确实上街挺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