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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实还是梦境?轻歌已经不那么确定。浑身仍被死死的定住,不能动弹半分。用尽力气,口中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眼前的另一个“轻歌”,穿着她曾经穿过的一身浅绿衣裙,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凝滞。
这不就是经典的恐怖片镜头嘛。
这是梦,这是梦。轻歌不停的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因为穿越而产生的不安,在梦境里被具象和放大了。
轻歌一直在刻意的回避一些问题。
比如原主的灵魂为什么消失了,而她的灵魂为什么到了这里。
比如原主是主动放弃了,还是被动离开的。
比如如果原主的灵魂没有消失,而有机会回来了,她的灵魂又会去哪里。
这些情况前世的穿越小说里都没写,可在现实中依然存在。
无论她如何回避,这些问题始终萦绕在她心中。她微微苦笑。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的梦创造出来的“轻歌”。
她并没有想伤害她,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不停的转头,像在研究稀奇的物品,从各种角度,专注的盯着她。
等她看够了,便开始在屋中踱步。从梳妆台,横穿整间内室,踱到窗边。来回反复。轻歌甚至能听到她踩在软毯上,那柔软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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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轻歌才从深邃的睡梦中幽幽醒来。窗外云雀欢快的叫唱着,桂花的清甜香气飘入窗内。一副秋色潋滟的美好景象。昨夜,她竟然在阴森的脚步声和晃来晃去的鬼影面前睡着了。那种压抑,怪异的气氛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轻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异常真实的噩梦。
“这香到真是管用,公主从来没睡过这么沉。”妙灵在外间小声说着。
“不宜多用,容易成瘾。”疏桐说道。
“香还能成瘾了?”妙灵明显不太相信。
“所有太美好的东西,都会成瘾。”
轻歌安静的听着疏桐这句讳莫如深的话。或许,不单单是噩梦。
妙灵掀开白色纱帘,探头一看,说到:“公主您醒了。”麻利的将帐帘勾起,走进来服侍她更衣。
轻歌将目光落在早已冷掉的焚香炉上,开口问道:“这香是哪来的?”
妙灵一边给她解开锦扣,一边说,“公主您忘了?是疏桐看您最近睡眠不好,找尚药司配的。”
又是疏桐,最懂事,最长袖善舞的疏桐。正是因为疏桐太懂得揣摩她的心思,反而让轻歌在内心中更加防备着她。
“这香不错。”轻歌淡淡的说到,“你去唤疏桐来,我要赏她。”
妙灵也是个聪明人,见公主面色清冷,不像是很满意这香,倒是像有些生气。答了声“是”,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趁着妙灵出去的空档,轻歌迅速将屋子正中间的香炉盖打开。随手拿起一根银簪,在炉灰里拨了拨,沮丧的叹出一口气。
全烧没了。烧得干干净净。本想着如果剩有一点未烧尽的,兴许还能挑出来,找人辨认辨认。这下直接的证据是没有了。
疏桐进来时,见着公主手中摊着一张包着香灰的白帕子,正拿一根簪子,在香灰中挑来挑去。
见她进来,也并不看她。又细细的翻了一阵,才说到:“你可知我为什么唤你来?”
沉默了几息,疏桐才小声到:“是因为奴婢的香……”
“啊!”轻歌惊呼到:“果然还有未烧尽的,只是,这是什么?”
轻歌并没有问疏桐,而是在自言自语。
“公主若是喜欢,疏桐可以再配些来,公主不用翻这香灰。”疏桐低着头的说。
“只怕这再配来的,没有昨晚的香甜吧。”轻歌唇上勾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你说我赏你什么好呢?”轻歌慢条斯理的说。
“请公主息怒。”疏桐猛的将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倒是说说,我待你如何。”轻歌自问,比起这些封建思想的主子。对他们好得过分了。不需他们行礼,只要没活干,自己想干嘛干嘛。再加上轻歌凡事都亲力亲为。用到他们的时候极少。
皇上赏的东西,轻歌只挑上几样,其他都赏了他们。本以为真心待人会总会有回馈。却是养了只白眼狼。轻歌冷笑。
“公主待疏桐,极好。是疏桐不惜福。”疏桐两眼含泪,可怜楚楚。
轻歌强压住怒气,轻声细语的说:“可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了手上?你在我这儿,能过上舒坦的日子,到了年纪,你想走,我便放你出宫,何苦干这种跟外人勾结,坑自己主子的缺德事。我深知你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是有意要害我。你若跟了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疏桐不答,只是不住的掉泪。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出来,一切还是照旧,我觉不追究半分。甚至可以配合你,给你“主子”些消息,把这戏继续演下去。如果你不说,这里定是不会留你了。你的主子又岂会留你?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你自己选吧。”
轻歌淡淡的说完这番话。端起一盏早已凉掉的茶,用茶盖抚弄着茶沫,等待疏桐的答复。
“公主请恕罪,奴婢不能说。公主知道了,非但保护不了自己,更容易招惹麻烦。不论公主信不信,奴婢都要说,他并无恶意,更不会加害公主。疏桐甘愿受罚。”
他?疏桐的主子?如果她猜测的没错,那香里必然是加了某种控制神经,使人致幻的药物。如此对她还叫没有恶意?
“既然如此,我这也用不上你了。如果你后悔了,再来找我。”
轻歌起身出门,唤来了所有下人。把疏桐关入了柴房,又带着孙嬷嬷将疏桐的东西抄检了一番。果然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得了一些香料。轻歌怀揣着将香料,独自往霁雪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