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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走出“书斋”。已经到了傍晚,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短短的一天之内,经历了生死悠关,又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生意伙伴,此刻两人格外的悠闲。
“公主,太棒了!和容大哥做生意,谁也不敢惹咱们。容大哥就那么随意一点,那几个人就倒下了……”左一个容大哥,右一个容大哥,平儿胡乱扭着小身板,学着容大哥点穴杀人的风姿。
轻歌倦怠的说,“你不觉得,这一切顺利得太过分了吗?”
平儿蓦然停下,“有吗?”
“你觉得他真是顺手救我们,你觉得这是巧合?”轻歌的嘴角浮上一丝冷漠的笑容。
“容大哥救了我们的命,公主您还怀疑他?”平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轻歌低头沉默。的确是太巧了。第一天救她一回,第二天又救她一回。这里是青丘最大的主城——京城,有五万人口,两个人偶遇一次的概率是二十五万分之一,在两天内偶遇两次的机会是六百二十五万分之一。轻歌再不怀疑,就成傻子了。额,这样说好像对平儿不太公平。
“既然公主怀疑,为什么还要和容大哥做交易呢?”
“他不会害我。”轻歌踢着一块石子,看着它滚向远处。
她从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可今天,她信了他。因为从第一眼见到他,轻歌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这趟出宫,打算用七天的时间把人选定,把通关文碟弄到手。没想只用了一天,就把所有事情办完。她一想要什么,就有人适时的递到她手边,这种感觉着实很舒服,却也让一向谨慎的她感到不妙。
“公主,既然事办完。我们可以回宫了吗?”
“别急,既然一切都如此顺利。我们不如多做一些事情,反正这‘热症’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轻歌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转悠。
“那我们要做什么?”
“自然是快速积累原始资本。”轻歌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眼神闪亮的说。
“我刚刚已经查看了这两年以来的账本,竟然是靠着卖纸墨度过来的。那里书虽多,却都是写晦涩难懂的哲学,文学作品。看的人自然是少。一年也卖不出几十本,就这样,咱们一辈子也别想置办田产,买地买房了。”现在咱们既然有了通关文碟,就是青丘认可的国际贸易商人,不仅税费减免,出关入关时间自由,不受限制。拿着这样一个通关神器,做个倒爷,赚钱不要太轻松呀。”
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就听懂了一个词——“神器”,他只知道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就要发财了。
“只可惜我看账上根本就没钱,要不是房子是祖产,他连房租都交不起。我们这次,就把第一笔旅费赚出来。让容澈开始四处游走倒货,顺便也帮咱们搜寻日后的藏身之处。”
回到他们的新住处——雅芳斋,早已有腰带大刀的衙役等在门口。
为首的衙役举着一个托盘,满脸堆笑说到:“流槿公公,您要的通关文碟已办好了。府尹大人另送了些云片糕,望公公笑纳。”
“云片糕?怎么想起送云片糕?”轻歌仔细打量着这个黑黑的木盒,上面画着精致的兰花和一只蝴蝶,光看这奢侈的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非比寻常。
那人笑咪咪的说:“这是京城的特产,还请公公尝个鲜。”
轻歌不露声色,随意看向别处,淡淡的说:“笑话,皇宫之中什么没有。杂家还稀罕你的云片糕?”
淡漠和疏离的语气让那人一怔,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替我谢过府尹大人,通关文碟我收下了,云片糕,请带回吧。再替我带个话,杂家从来不吃云片糕,请府尹大人不要再揣测杂家的喜好,以免……徒劳生悲。”
送走了灰溜溜的衙役,平儿忍不住劝到:“一盒云片糕而已,公主不吃也可以收下嘛,何苦为了它得罪府尹呢?”
“你以为那真是云片糕?那里面都是银票!”轻歌狠狠给了平儿一个爆栗。
摇摇头叹口气,平儿也就是个扫地小太监,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妙。还好自己亲自把关,若是哪天自己不在,平儿傻乎乎收下一堆“零食”不得把自己害死。
“以后多学着点,细心观察,学会审时度势。否则,不知道哪天我就被你卖了。”轻歌拍拍平儿的肩,进屋去。
“不能够,我怎么能卖公主呢!”平儿眼睛瞪得溜圆,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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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暖风送来蔷薇花香甜的气息,小虫开始懵懂的鸣叫,书斋后方,干净的庭院内一片安宁,然而屋内并不祥和。
两个男人,对隔着方几盘腿而坐。
“你今日不该求救,我已说过,会放你离开。”容澈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寒光,神色肃然。
对面的男人浑身狼狈,头发汗湿,黏在白净的面颊上。一身白衣也挂上花灰的污渍。他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他不过是个靠祖业勉强度日的穷酸书生,今天两个贼眉鼠眼的少年钻进他的书斋,他本想赶出去了事,却又看见几个大汉要在这里行凶,吓得他赶紧躲在后院窥探,打算等他们打完再去报案。
却不知怎么后脖子一疼,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嘴里塞着臭袜子,被绑在杂物间里。
当他拼命撞墙求助时,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了。
紧接着,就进行了现在所谓的谈判。
“你如果肯离开这里,放弃书斋,自然会得到一大笔钱,换个地方,够你安稳一生,到也不错。如果不愿意,就只能留在这里当花肥了。”容澈淡淡的说,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压力。
“我选钱,我选钱。”他嗫嚅道。考过八次乡试也没中榜,三十多岁还是个童生。他的心早已死在这家小小的书斋,如今这样不知是货是福,或许也是个新的契机。
“很好。”
一辆马车,由一个劲装武夫护着,连夜朝着怀楚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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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府,胡佳坐在太师椅看着那盒云片糕一脸苦笑道:“徒劳生悲?”这小公公真是油盐不进。思索片刻,抬头吩咐到:“找个人,跟着他们,注意观察。有事速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