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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轻歌抱着白花花的银子眨眨眼。
“此次西行的目的不是把青丘的货物带到西域去倒卖,而是把西域的珍宝带到青丘来。”容澈指了指那个硕大的羊皮包裹。
原来那二百两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没上呢。会不会干完这一票,她就攒够本钱了?
“那些东西能赚多少钱?”轻歌咽了口唾沫问。
容澈看着她财迷的模样莞尔一笑,“那要看怎么卖了。”
高大的骆驼在院中打个响鼻,慢悠悠的吃着草。屋里的三人却忙得脚步着地。容澈小小翼翼从包里拿出看不出品种的草药和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骨骼,牙齿。轻歌期待的小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这些东西能值钱?
“这都是些什么?”轻歌忍不住问。
容澈顿了顿,“强身健体的补药。”
轻歌再追问下去,容澈就十分含糊的搪塞过去。
有问题,直觉告诉她。为什么容澈对这些不知名的药材遮遮掩掩,不愿对她说呢?轻歌摸着下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所有东西整理入库,明天就能做上一笔大买卖了。
龙阳集市,京城最大的游散集市。这里的商户都不固定,大多是外来的游商,卖完就走,过一段时间再来。进入集市做买卖很简单,每天交上一两银子的摊位费,就可以自己找地方摆摊了。
一大早,这三人就牵着那匹高大的骆驼,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拉风的进入集市,占据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平儿四处看看,左边卖狗皮膏药的,右边修脚的,脸黑如锅底:“主子,我们不是有店铺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卖?”
轻歌麻利的给他一个爆栗:“你也不看看我们的店是卖什么的。谁会去买书的时候顺便买壮阳药?当然要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卖啦。”
容澈正在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节虎骨头,听到这话手上一抖,差点没拿住,咬牙说道:“这不是壮阳药。”
轻歌老脸一红,原来是自己脑补过度了。
想来也是,容澈一身青色长袍,身形修长,脸上又带着一张鬼魅一般的面具,怎么能没有节操的卖壮阳药呢。
“那为什么你遮遮掩掩的不肯细说呢?”轻歌眨眨大眼。是容澈可疑的态度才让她有所误会,这真的不能怪她嘛。
容澈语塞,一时两人都等着他的回答。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有人警告他,不许说出这些东西的来历。
“你不说出这些药具体都是什么功效,我们如何卖呢?”轻歌摊手。
“这些都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容澈又一次糊弄。卖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胡闹。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估计买的人也不会真正认识这东西。容澈看着躺在丝绒布上的那颗草药,内心在不停的滴血。
微微的叹一口气,他捧着那颗灰不溜秋的草药走出摊位。
“你要去哪里?”轻歌问。
“把这棵药寄卖了。”容澈答到。
寄卖,这也是龙阳集市特有的买卖方式。商户们可以将自己的镇店之宝放到主办方的拍卖平台进行拍卖。主办方收取一定的佣金。这样既是一种宣传手段,又能得到更高的价钱。当然,前提是这东西要够稀奇,够珍贵。
轻歌用忧郁的眼神目送容澈离去,她对自家的这棵草并不看好。这根小破草连个像样的盒子都没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干枯的小叶,容澈不会是随便采棵草糊弄人吧?
“叮……”的一声。市集开市,人潮慢慢的填满了街道。轻歌的摊位前,却十分冷清。
“……”
“容澈,咱们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叫卖一下?”轻歌试探的问。
“我?”他的耳根,又红了。
轻歌认真的点点头,“我和平儿都是太监,被人瞧出来容易招惹是非。”
容澈:“……”
“这位大哥,要不要看看,我们的药材?”容澈挣扎了半天,憋出这句话。
“啊,鬼啊……”一个胡子拉碴的消瘦大叔把手指塞进了嘴里,转身跑走。
带着诡异花纹面具的容澈,怎么看也像是个江湖门派的大哥,和摆地摊的小商贩形象相差太远,难怪别人适应不了。
“额,没关系,其实你这样挺酷的。”轻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真是难为他了。
容澈站在摊位前的效果就是所有人自动绕道走,巧妙的避开他们的摊位。经历了一上午的惨淡经营,轻歌一拍大腿,决定去找木头。
平儿带着轻歌的口信,不多时就带回来了木头,和一群小伙伴。
木头十分熟练的搓搓手掌,对轻歌说:“流槿哥哥放心,就交给我吧。”
他身后的小伙伴们各自散去,隐入了人群中。
“誒……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正宗西域神药了啊。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了啊。吃了这药保证你白天有劲儿,晚上也有劲儿了啊。”
轻歌喷出一口水。看,不是她一个人想歪了。
“这药有这么神奇?”一人上来答腔。
轻歌一看,这不是木头带来的小伙伴吗,木头真是有备而来。
两人像模像样的演起了双簧,不久,他们的摊位前就围满了人。
由于容澈打死也说不出这些药的功效。他们只能当一般的保健药卖掉。
轻歌紧张的抓住容澈的手腕说到:“不会吃死人吧?”
容澈瞥过头去:“你看我像卖假药的人吗?”这些药,被一群无知的人买去,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边轻歌愉快的数着银子,集市另一边的高台上,拍卖开始了。
容澈的草药和其他奇珍异宝放在一起,接受着大家的品鉴。
“第一件拍品,是来自芳草斋的……七,七星草,来自西域。”负责拍卖的伙计纳闷的看着这颗草,他阅宝无数,也没听过什么七星草。别人的宝物介绍里都吹得天花乱坠,这颗草只有一句“来自西域”。他到底是想卖,还是不想卖呢。
虽然小伙计腹诽着,也敬业的高声喊到:“竞拍开始,请诸位出价。”
“一千两。”站在人群后排的一个白衣公子淡定的喊到。接受到众人“人傻钱多”的目光后,微微一笑,摇起手中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