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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月酌那无辜的眼神,白扇假装没有看见,将头移到一边去。
见此,月酌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又没个办法,只得拉拢着脑袋,靠在马车一旁。
商墨羽淡淡的扫视了四周的黑衣人,便吩咐与他同来的护卫们把人带会庄子去。
且说这些人,大白天的一个个黑衣夜行服也就罢了,还蒙着黑色的面巾,如此打扮能是个什么好人啊,所以商墨羽也不介意属下的人就这么把他们拎着回城去,反正已经叫莫离弄得这样了,他想在低调,想在隐瞒个什么也不可能来了,所以倒不如大张旗鼓的回去,也能收收名声,指不定这些泗州百姓还以为这些人是三贼,自己与他们除暴安良的呢!
那白衣人叫解下来,口中的草垛子才叫白扇给拿开了,但见他满口的污泥,第一时间便想呕吐,可是又被封了动穴的,连个呕吐的动作也做不了,因此只好朝着商墨羽求饶开口:“十四爷,求您饶了小的吧。”他此刻还感觉到那条蚯蚓,在喉咙上下来回的徘徊着。
商墨羽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想来他背后的主子早已经料到自己回来此处,若不然他一个小小的领头人都能将自己认出来。收回眼神,却没有跨上马,而是进了马车,那月酌只得悻悻的去给他上了他的马。
“十四爷!”白衣人见着商墨羽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进了马车,顿时心慌起来,而且还有些恐惧,难道十四爷真要他这么光着屁股进城么?
商墨羽听见外面的呼叫声,忍不住的朝着莫离看了一眼:“士可杀不可辱,夫人你也真是的。”
“他是‘士’么?”莫离挑了挑眉头,显然是觉得这人不可能真的为此自尽的,而且这个人那目光如此贪婪,说实在的,这样的眼神与他那算得上是俊美的外表真的不协调。
商墨羽无奈的摇了摇头,隔着车帘朝着白扇吩咐了道:“找块布给遮上吧!”
马车启程了,莫离挽着商墨羽的手腕,靠在他的肩上,“那个人我看是认识你的吧,而且估计还熟悉得很呢!连着你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商墨羽心里也正是有些怀疑,这些人背后的
人定然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就如同莫离所言,他们连自己的性格都摸得一清二楚。垂眸看着莫离,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轻轻的摩挲着那细致白嫩的小手:“倒是夫人你,叫为夫有些意外呢!”
“怎了?”莫离抬起头来朝他问道,因商墨羽正好垂下头来,因此那头顶不禁撞到他的下巴上,不禁疼的她哼了一声。
商墨羽一面亲昵的给她抚着被自己下巴碰到的额头,魅惑人心的眸子里,笑容浅浅的散开来,“从前一直以为夫人很善良,为此为夫没有少担心,生怕夫人有一日被这仁慈所害到,可是如今看来,倒是为夫多担忧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够善良么?”莫离听到这话,只觉得很是不中听,有些不悦起来,“我不过是将他们捆绑一起罢了,毫发未伤呢!若是唤作旁人,怕是早已经五马分尸了。”
是的,她是没有伤人性命,可是她却做了比伤人性命还要叫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是是,夫人是没有伤人性命,可是夫人应当是知道的,有些东西比动刀子还要叫人恐惧。”商墨羽应道。
是的,有时候手段确实能叫人恐惧,比那明晃晃的刀剑还要叫人心生害怕呢!
沉默了片刻,莫离便开口道:“不过说来,这一次我全靠岚嬷嬷给我的香,要不然现在成为阶下囚的怕是我自己了。”她说着,一面朝着商墨羽说道:“你差两个人,帮我去把我的那些簪子拿来,我带着身边好歹也能防身。”
商墨羽自是应着,一面将她圈紧在怀中,有些歉意的回道:“七皇子下江南来了,也许后日便要到泗州。”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我不大喜欢他来家里,所以便约在了别处,到时候我不在别苑里,你自己小心些。”
“不是要后日么?你着急什么?”莫离有些诧异,随之有些不高兴的问道:“难道你今晚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哪里么?”
商墨羽叫她猜中,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是有点事情,为夫须得去处理一下。”听说着,掀起帘子朝外面的这些‘俘虏’看去,“所以这些人,还是要交给夫人来处理了。”话音方落,蜻蜓点水般的在莫离的额上亲了两下,口气竟然有些讨好的温柔说道:“为夫知道,此事是麻烦夫人了,不过夫人放心,今日夫人的恩德,为夫定然会谨记在心的。”
莫离蹙了蹙眉头,“你好了吧,还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商墨羽听她这话是应了,心下不禁十分的高兴,忍不住的感叹,幸亏当初娶了她。
回到泗州的别苑,商墨羽便连夜走了,他口中虽然说不能叫月酌与莫离待在一处,不过到底还是叫月酌留下来了,毕竟莫离身边得有个可靠的丫头来伺候,而他信得过的又只有月酌。
白扇将那些人关押起来,直道第二日,莫离才吩咐叫人去审问,那商墨玥从月酌口中得知莫离处乱不惊的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心下是十分的佩服,此刻跟在莫离的身边,一脸的不高兴,“嫂子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怎也不把我叫上?”
莫离有些头疼,“我也只是去碰碰运气,谁晓得他们如此不长老子就来了。”
“借口。”商墨玥显然觉得莫离这是敷衍自己,因此便摆出一张冷脸来。
莫离瞟了一眼,见着他如此的情绪化,心里不禁又开始怀疑他的实际年纪真的是那么大么?不过却还是耐心的朝着他道:“既然你这么闲不住,去后院瞧瞧那些人都交代了什么。”
听到这话,商墨玥那脸上才多了几分喜悦,与莫离匆匆打过了招呼,便急忙去。
然莫离这才用过来午膳,便有人护卫急匆匆的来禀报,“夫人,不好了,那些人突然间全死了。”
莫离闻言,心惊了一下,毕竟那是这么多条人命,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像是这样的俘虏,对方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们活着么?瞬间平静下了心情,冷静的站起身来:“带我去看看。”
到了后院,才推开房门,便见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横七八竖的躺在屋中,莫离看了一下,是中毒生亡的,不禁朝着白扇看去:“早上可是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白扇自知自己失职,脸色也不大好,“没有,只是喝了些水,属下已经派人查了,那水中有毒。”一面将头垂下,不敢在去看莫离的眼睛。
“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么?”莫离心下不禁担心起来,这里毕竟是商家的别苑,而且暗中还有护卫看着,这下毒之人却能来去自如的,这实在是叫她不得不怀疑起来,这院子怕是有对方的人吧!而且兴许还不在少数呢!
“三九还在。”白扇回着,随之仔细的朝莫离解释,原来那个被莫离扒了裤子掉在树上的白衣人男子叫三九,昨日因为回来一直漱口漱口,而且又因口中的蚯蚓,他今日便没有食欲,后来连着这水也没有喝。所以才侥幸逃过了一命。
“那他可是有说什么没有?”莫离问着,一面示意白扇带自己去见三九。
且说这三九,此刻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月酌与十七爷一左一右的打量着他。
他刚刚也才从月酌的口中得知自己那几十个属下毙命,到底是有些心有余悸的,虽然以往其他人没有完成任务,被处以极刑,可是他没有想到,主子为了保全上面的事情,竟然将他的这几十个属下全都杀了。
此刻的三九心中不能不说痛,而且更多的是对于自己那个信仰的绝望,那些他从来是那么的崇拜他们,可是现在他们为了利益,竟然毫不犹豫便将那么多条生命给结束了。
当然,在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喝那水罢了,若不然自己依旧成为了冤下亡魂!此刻他那张昨日还意气风发的俊容上,除了死气沉沉,便无任何神色了,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目光也毫无半点的生气,只不过却还是抬起头来了,看着那款款走进来的绝色女人,原本想像她质问的话,一时间竟然觉得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其实想来,这事情本来与她就无关的,她不过是知道那东西而已。而且确切的来说,是自己先想害她的,所以昨日她将自己与属下全部绑了,仔细的算起来,她也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可是主子,他一直信奉的主子,这个关键时候没有来营救自己,还要杀了自己!所以三九不得不绝望起来,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暴尸与荒山野岭,尸身被蚊虫蚂蚁吃尽,最后剩下的只有一副无名无姓的白骨,连个侍奉香火的人都没有。
第一次觉得了人生的无意义。他此刻的垂丧以及绝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莫离看了三九一眼,一面在他的对面坐下身来,捧起了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张口道:“我以为你们会没事的。”显然她以为众人都跟她一样的仁慈,不会动不动的就决定别人的生死。
三九听到她的这话,有些意外?怎么?她这是在道歉还是作甚?自己本就是阶下囚,她这话的意思,难道先前没有打算要他们这些人的命么?三九很是疑问,但是他没有问出来。
不得不说,莫离还算是个会擅用心术的,她看到三九眼中的诧异,便淡淡的笑道:“我本来打算问了自己想知道,便想把你们送往北方去的,毕竟你们透露了这里的信息,就这么让你们离开别苑,无疑是死路,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的主子下手还真是快。”她的话,到底是有些讽刺。
三九苦苦一笑,被那蚯蚓搅动的恶心感早就没有了,有的只有一种失去手足的痛不欲生感觉。却只听莫离为难起来:“此刻我竟然也不知道该把你如何处置,这放了你吧,估计你主子是饶不得你的,可是不放你吧,我害得日防夜防的,担心此刻来别苑。”
她的这话无假,便是那三九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没等莫离问个什么,他就主动开口道:“我主子其实也是商家的人,不过我身份低下,从来没见过上头的主子,所以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
他虽然没有说出个什么有用的来,但是已经叫商墨玥惊吓住了,他一点也不相信,反而目光仇视的朝着三九狠狠的盯去。
显然三九也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察觉到他的目光,便继续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主子,却晓得我们主子想利用这神药来统治商家。”言下之意,已经十分的清楚了。
莫离抬起眼帘,朝着商墨玥看去,这商家想想要当主子的多了去,若是真的叫他们猜这背后之人是谁,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到是谁呢!
商墨玥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一把捏住了那三九的脖子,口气已经接近暴戾的震声问道:“说,还知道什么?”
月酌见此,蹙了蹙眉头,“十七爷,你捏着他的脖子,他怎么说啊?”
经得月酌提醒,那商墨玥才将三九放开,显然他已经给气糊涂了。
莫离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向月酌吩咐道:“先扶十七爷坐下吧,给他上杯茶水来。”一面才向端木浔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但见三九有气无力的将头垂下来,“我知道的便是这些了,奶奶信也好,不信也罢了,反正我这里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信的了。”他说着,完全就是一副任由君宰割的模样。
但是莫离对宰宰杀杀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虽然对他的话不全信,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因此便站起身来,朝着白扇吩咐道:“这几日,你就多留神些吧!”言下之意是要让白扇保护这三九的性命。
闻言,不止是三九愣住,便是白扇也有些不解,“夫人,属下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
这个莫离自然知道,可是眼下这三九却比自己危险,毕竟他是个没用的人,那些人逮到机会肯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现在手里还有着他们想要的筹码呢!所以即便是真的那么倒霉,给他们逮住了,莫离觉得一时半会儿的,她也不用担心生死问题。所以便道:“可是爷也让你全权听我的吩咐。”
一句话把白扇堵回去,莫离便先回去了,因不放心那商墨玥,所以便又让月酌先伺候在他的身边。
眼下白扇月酌都不在身边,莫离便直接回了房间,上一次叫月酌去让白扇讨来的各种药,都还在自己这里,眼下簪子里的香没有了,所以莫离只得在准备防身的,因此便挑了几样迷药,用油纸包好,放在荷包里,情急之时,指不定能救得小命一条呢!
那商墨玥心情不好,所以这午膳莫离一个人用的,这才用完午膳,便有个小厮急匆匆的来禀报,三九中毒了,不过却还没有断气,又说月酌白扇等人都在那边,所以莫离只叫了个丫头,便急匆匆的过去了。然走了不大多时,莫离便觉得这路似乎不是去那后院的,一时间防备起来,慢慢的放慢了脚步。
而那前面丫头似乎已经却是察觉出来了,便朝莫离催促起来。
她这一催促,莫离就更不走了,反而直接顿住脚步,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丫头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莫离,竟然也不害怕,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奴婢都是叫奶奶给逼的。”
莫离闻言,到底是有些不解,自己才初到此处,如何就苛刻她了?然仔细的看到那丫头扑着厚厚粉底的面容上,心下不由得怀疑起来,莫不是这丫头吃染上了那东西?“你染了那东西?”
小丫头也不拒绝,反而得意的笑道:“这是人间极品,这院子里,吃过的人多去了。”
这比用毒控制人还要好控制了,莫离心下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别往自己的饭菜里也放了吧!不过随之又想,这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吧!自己在这院子里总共也没吃过几次饭。
不过莫离显然是多心了,那东西现在还算是珍惜物品,对方还没有那么多来害她呢!只听那小丫头得意的朝着莫离笑道:“不过奶奶却是个没有口福的。”
听到这话,莫离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一面趁着这小丫头得意的模样,又不曾防备,便一脚朝着她的肚子踢过去,随之将她推到在地上。
因是慌乱之中,莫离也没仔细,只想着把她推到自己趁机跑了,却不想这一推,竟然将她推到到路边的是小石头上,顿时那脑子上便打了个窟窿,血潺潺的往外流,像是一跳肥硕的虫子一般,好不吓人。
莫离吸了一口冷气,没敢在多看,这个时候她可没有什么同情心,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只是突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明明有暗卫的,可是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出现,显然已经叫人清理掉了,那么现在莫离觉得自己跑,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反而冷静下来,就站在原地,“阁下既然来了,怎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在我一个妇人的面前,躲躲藏藏有个意思么?”
她的话音才落,几乎没有听到任何衣袂翻飞的声音,只是瞧见一个蓝色身影从面前的树上缓缓的飘落下来,那姿态好不美丽,犹如惊鸿一般,真真的惊到了莫离的目光。
撇开他那一身精致华美的长袍不算,便是这人的容颜,就犹如同画中仙一般的完美无缺,一个淡漠的眼神,也足以叫时间的女人动情。便是莫离这样见过各种美男的妇人,一时间竟然都有些收不回眼睛来。
不过自家守着那么好看的夫君,莫离到底还是不至于真的移不开眼睛,她收回目光来,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奚落,“长得挺美的。”
这‘美’一字,虽然是个褒义词,可是此刻用在男人的身上,还真的不合适,所以听到她这带着笑意的话,那人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蹙,只不过人家大男人不会与她在口角上有所争执,所以莫离几乎是没有听到他的半点声音,就倒了下来。
当然,并未着地,而是跌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之中。
莫离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精致华美的床上,不说这被子跟着枕头的质地,就说这帐纱,也是难得一件的含烟水纱,在看这屋子的装扮,虽然不是很宽敞,可是却精致的叫莫离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不敢想象,这连自己一个囚犯住的地方便是这样,那么这个主人平日该是如何的讲究生活。而且最重要是,这里明显的不是他的大本营,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基地而已!
莫离从床上跳下来,一面摸了一下荷包,幸亏那东西还在,不禁松了一口气,想来这样的一个主人,也不会动自己身上的东西吧!莫离正坐在床沿弯腰穿鞋,房门便被人推开了,经来的是个还梳着包子头的小姑娘,长得十分的眉清目秀,很是可爱。
她见到莫离自己在穿鞋,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盆,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来,有些心惊胆战的从莫离的手中抢过那鞋子:“奴婢来就好,小姐有什么事情也只管吩咐奴婢就是。”
莫离见她那紧张的模样,因此也没有在跟她争,任由她给穿了鞋子,伺候洗漱,换了衣裳,便用膳。
一切莫离都很配合,便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迟疑的,拿起筷子就动手。毕竟人家要害自己,要给自己吃那鬼东西,用不着放在饭菜里头。
小丫头伺候完她用膳,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待她跟着三个年纪相逢的退了下去,莫离这才走到窗前来。不过这眼井大小的窗户,她不能指望一眼能看到千里之外,最多就瞧瞧这院中的花草罢了。
但是很快莫离就发现了,她此刻竟然还在泗州,就凭着这话花园里的有些植物,那是泗州的才能生长的。有了这个发现,莫离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最起码她能知道,自己现在还在泗州。
可是累乐极必生悲,她才高兴的想着要如何逃离这个院子,或是联系的商墨羽之时,那几个小侍女又进来了,只听那稚嫩的声音说道:“爷请姑娘上船。”
莫离愣了一下,还是与她们去了,一路都是精美华丽的楼给亭台,虽然已到了秋日,却是没有见到这院中有半点颓废的景观,一片黄叶,也是瞧不见的,可见这个主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讲究。
到了湖边,便是一条小画舫,外行与这华美的院子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进到了里面,莫离就只道自己错了,这画舫普通的外面不过是一个掩饰而已。随着有些怀疑起来,莫不是要离开这院子了?曾经商墨羽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带出商家的,莫不是这湖也是连接着外面的河流?
与莫离上船的还有那个包子头小丫头,还有一个厨娘,听小丫头她自己说叫阿音。
床上除了莫离就是这个小丫头跟着船夫,而这船中,虽然布置的精巧,可是却只有一室一厅,所以当昨日那个把自己劫来的蓝袍俊美男子上船的时候,莫离的脸就拉了下来。
那人似乎不爱说话,但也不是什么冰山美人,只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莫离趁此倒是打量起他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莫离从三九那里听说,三九的主子是商家的人,所以莫离看这蓝袍男子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眉眼之间,不经意的时候,总有些商家大房这边的影子,但是待莫离仔细瞧的时候,又瞧不出个什么来。
终于,那人似乎被莫离看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是觉得莫离总是扭着头这么看他太累,所以干脆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莫离。不过,那眉目间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对着莫离的眼睛,依旧是淡漠的。
见此,莫离嘴角不由得一抽,再无兴致看她,反而是叫丫头拿来凤仙花,自己涂起指甲来,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阿音扯着闲话。
她这个模样,没有半点作为囚犯的害怕与担忧的觉悟,反而把自己当作是这船上的主人一般,一会儿吩咐伺候捶腿,又是让厨娘做饭,一会儿叫那船夫在河里给她打鱼。
当然,阿音跟着船夫也不可能就这么听她的,到底还是在那人的默许之下,才应了她的要求。
这小船行驶的并不快,走了三四天,莫离就发现,这条河有些眼熟,曾经那柳文洲便将她带到此处来,所以忍不住的朝着这蓝袍人问道:“你要去燕国?”
他没有回,莫离已经习惯了,不过看那没有否认的神色,无疑就是去燕国了。
在床上虽然已经几日了,晚上也算是同处一室,不过这人算是有几分良心的,好歹让她睡在床上。就在莫离觉得这个人也算是好相处之时,甚至觉得他除了不爱说话,喜欢板着一张脸这两个不好的地方之外,其实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听阿音说,阿音就是他救的,后来就一直留着做丫头了。
可就在这时,莫离才给他贴上算是个好人的表情,他却是眼睛也不眨的将那十来个河匪齐腰斩死了。那些人的上半身滑落到水中,他们的小船四周,都是浓烈的鲜血味道,呛得莫离一阵阵的恶心,而那些人的下半身,就保持先前的姿势,那边立在床上,看去好不恐怖恶心。
可是那蓝袍人,竟然还是一往如故的淡漠,似乎那些人的死并不是他所为,方才的那些事情也不曾发生。
莫离也不知道吐了多久,等着醒来的时候,却见阿音蹲坐在她的床榻前的地毯上,见她醒来,就急忙去给她抬来一碗热烘烘的汤药:“姑娘,快把这个药喝了,爷说喝了对你的身体好。”
莫离闻着那苦涩药汁味道,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心道那人虽然是奇怪,可是现下也没有害过自己一次,当然前提的排除他把自己戒到船上来的这件事情。
在小丫头盯梢之下,她一口将药喝了下去,随之便见阿音笑着地上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瞧,你们正是莫离果坊里生产的水果糖!她含了一粒,不觉的想起瑛姑姑等人来,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样了。思想的愁情顿时叫这一粒糖果给勾起来,莫离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着醒来的时候,阿音便叫她到厅中吃饭。
桌上一切都摆好了,似乎就在等她似的,看着那一言不发的蓝袍人,莫离竟然心生出歉意来,竟然他等自己。坐下身来,却发现这今日的菜色比往日要丰富了许多。
且说这人虽然讲究,但是在这船上,吃食究竟是不方便,所以没有了当初在小庄子里的精美,不过那一日三餐,准备得倒是十分的丰富,荤素搭配得极好。而今日却明显的比寻常丰盛了许多,莫离不禁有些奇怪的朝着那蓝袍男子打量而去,而他就像是没有看到莫离眼中的疑虑似的,自顾吃饭。
倒是伺候在莫离身边的阿音笑道:“姑娘您有了小宝宝,要多吃一些。”
她稚嫩的声音像是星星一般,光辉顿时在莫离的脑子闪开了,以至于莫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夜深的河上,除了飞鸟偶尔扑打着翅膀的声音,便只有这水波的声音,这船夫,浆虽然摇的慢,可是除了那吃喝拉撒的时候,那浆都是一直摇着的。
她竟然又有了孩子,莫离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上一次她的那个孩子便是消失在这里的,可是现在她又得知有了孩子,还是在这个地方,所以她忍不住的想,是不是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但是,她却更加的担心起来,这个孩子能保得住么?以现在自己的这个状况?还有这人究竟是谁,他能保证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么?
莫离无心睡眠,许多事情她必须马上要得到结果,要不然她的心是无法平静下来的。
女人的一辈子,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爱情跟着孩子,商墨羽对自己虽然甚好,可是莫离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算不算真的爱情,可是这个孩子却是真实的,最起码比那个摸不着的爱情真实多了,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属于她的孩子。
她下了床,没有惊动那床边地毯上躺着的阿音,直接走到了外厅。然莫离这才踏入外厅,便传来并不是很熟悉的声音:“这河甚宽。”
这声音是那蓝袍男子的声音,莫离听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觉得不是很熟悉。她顿住脚步,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幽冷月光,看清楚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男子,便捡了一张离他算是近的椅子做了下来,“我不逃。”
那男子的意思她明白,是在提醒她逃跑是不现实的,这河面宽广,也许她还撑不到河边去呢!
莫离当然不会在冒险,上一次她的孩子就是因为冲动的跳下河,又遇上暴风雨所以才没有的,而且那时候还险些被人侮辱,还遇上了鳄鱼,差点小命都没有了。
相比上一次那样的惨痛经历,莫离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在这安逸繁华中死去才划算。
听到她的话,对方似乎有些诧异,因此便多说了几句话,朝她问道:“那你不休息,跑出来作甚?”他的口气依旧冷幽幽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莫离下意识的垂着头,双手抚上那平坦的小腹,叙叙的说道:“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至于你是谁我也懒得问了,但是我却想知道,你把我抓来,现在又好吃好喝的养着,为的是什么?”先前的话,莫离肯定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可是现在有了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她得问清楚。
月光不知道何时,被那厚厚的乌云挡了去,没有点灯火的船厅中,顿时便只剩下一片黑暗,以及沉寂。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
当然,莫离也没有指望他能好好的回自己,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竟然带着一种害怕的颤抖,“这是我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也是在这边水域上没有的。你说现在是不是老天爷显灵,把他又送还给了我。”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种空灵的味道。
那人脸上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怔,显然有些诧异,他是知道当初莫离被劫走一事,但是却不知,当初她竟然也有了身孕,巧的是那孩子竟然是在这个地方没有的。
莫离依旧叙叙的说着,像是在向他诉苦。不过因为对方没有答复,所以更像是莫离在自言自语!反正莫离也不知道是说到几更天的,反正等着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片水域,被风带起来的水纹在金色的夕阳之下,还像是一片片的鱼鳞,而这条河,本身就是一条大鱼。
阿音伺候在她的身边,像是个小大人一般的在莫离的耳边叨叨絮絮的说着:“姑娘您现在是有小宝宝的人,恕娘说您要早睡早起,好好的休息,这样肚子里的小宝宝才会健康。”她口中的恕娘,正是船上那个对于做菜无所不会的厨娘。
莫离闻言,心中却是一阵苦笑,还不知道这孩子能保住几时呢?也许哪一日他一不高兴,这孩子留不留,也是他言语片刻间的事情。
似乎被劫走的次数多了,所以莫离并不像是以前那般,盼着商墨羽能来救自己,而且他那么忙,便是自己好好的时候他都无暇顾及,又何况是此时呢!何况商家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能顾得过来么?
所以莫离想过一次,觉得不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多想了。
生活轨迹似乎变成了一切听天由命,所以莫离很淡定的等着老天爷的表示。
吃过了晚膳,莫离刚刚躺下,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而这个男子的声音,并不是船夫的声音,莫离不禁有几分好奇,终究是按耐不住,抬起头来立着耳朵往外听。
且说此刻这船厅里却是多了一个男子,年纪看去四十出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船上的莫离,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叹着气:“就是这个女人么?”
当然,那蓝袍人对谁都是一样的,所以里面的莫离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接着是那个中年男子不解的声音:“你这样值得么?”
这一次蓝袍人开口了,但是却没有回中年男子的话,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不用刻意的掩饰与伪装,就是平日说话的声音里,也有一种淡漠的像是要将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她有了孩子,你先去给准备一处安静的院落吧!”
中年男子愣了愣,直勾勾的看着蓝袍人,显然是把莫离肚子的里孩子当作是他的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脸的欢喜。
蓝袍人听着中年男子道喜的话,竟然也不拒绝,如此里面的莫离不禁更是怀疑起这男人的居心。
然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出去,因为从那中年男人的口气里,显然是不知道自己是商家十四爷的正室夫人。所以一直等着他下了船,乘着小舟走远了,莫离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对方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却也不解释,反而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掀起帘子走到外面的船头上去。凉且带着湿气的风顺着帘子口灌了进来,莫离只觉得一阵寒凉,只好顿住了脚步,没有追去。
反正也知道,追出去问了他也不会说半句话的,所以只好恹恹的回到里面的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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