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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这才将手放开,不过却还是有些害怕,小脸上满是胆怯,她反手挽着商琴操的手腕,“咱们还是下去吧。”太高了。
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可是商琴操想到这个小狐狸刚刚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因此便也学着她的模样,威胁起她来:“小姐给我解药,我就带小姐下去。”
“我刚刚真的是骗你的,不信你收。”月下见他还不相信自己,不由得有些犯起愁来。
“小姐的话,每一句属下都要掂量在掂量,可是惭愧得很,现在属下也分不清小姐说的哪一句话是真的,所以小姐还是直接把解药给属下吧!”商琴操怎也没想到,有一日会栽在这么个小奶娃的手里,不禁得放下他作为大人的高傲姿态,连着以往的威信都在这一瞬间倾塌了,所以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恶劣很恶劣!
月下看到他生气,唬着一张黑脸,心里也很是为难,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真不信我么?所以你宁愿相信肚子里有小虫子?只要我不给你解药,你就不送我下去?”
说实话,对着这么一张可爱无比的小粉脸,而且又是他的小主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不该对着这么个小孩子生气,可关键的这个小孩子不是寻常人,所以商琴操暗自咬了咬牙齿,最后还是雷打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响亮的回道:“是!”
“这样啊!”小脸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饰,然后轻轻的松开商琴操的袖子,闭上眼睛,身子突然朝着前面倾倒而去。
商琴操见她闭上了眼睛,正是好奇她究竟又要耍什么花样,却见这小姑娘竟然就这么跳了下去。那一瞬间,商琴操只觉得掉下去的是自己,好似从悬崖上掉下去似的,整颗心在那一刻几乎要蹦出胸口来,慌乱之中他也只拼命的挣扎着往下坠,势必要将赶在前面的她接住。
月下睁开眼睛来,一脸的苍白,目光里泛着泪光,她看着眼前这张脸,小嘴却是嘟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可是无赖刚刚自己也被自己吓着了,全身都发软着,所以哪里有什么力气来推他。
与泪光氤氲,脸色苍白可怕的月下比起来,商琴操也见不得有多好,同样是一脸的雪白,目光还没沉静下来,满目的慌乱紧张,他急促的吸着气,耳边那嗡嗡之声以及自己跳得恐怖的心跳声将他整个人的听力都所占据着。不过却能看着这张小脸,尤其是瞧见她泪光浮眸的模样,心里突然一阵揪疼,一股恼气也瞬间爆发出来,恨声责问道:“小姐这是作甚?”
被他这么一责斥,眼眶里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月下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委屈屈的说道:“你不信我!”
“就为这个?”商琴操挑眉,顿时觉得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不可理喻,竟然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情就如此无理取闹,若不是他轻功算好,只怕··只怕现在小姐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自然。”月下垂头,一面扬起袖子来擦拭去眼角的泪水,从商琴操的怀里脱身而出,想来到底还是给吓着了的,走起来觉得脚下都是虚空的。只是她却是个要强的孩子,便是自己现在还害怕,也不会去依靠着那商琴操,也正是这样,刚刚才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商琴操听到她的确定,一时间哭笑不得,看着倔强的小姐,沉默了好一阵,才无可奈何道:“我送小姐回去吧,小姐以后万不要这么胡闹了。”说着,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抱在怀里。
月下依旧嘟着小嘴儿,听到商琴操的话,不禁闷闷的反驳道:“我没有胡闹!”
商琴操一怔,是啊,这个小姐如此聪慧,她哪里是胡闹,分明就是算准了我会接着她的吧!可是即便如此,商琴操那心里也还是害怕得很,尤其这凡事都有意外的,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他都不敢想下去。因此只好将态度摆的端正些,正儿八经的跟她说道:“姑娘,那下次属下相信你就是了,你万不要在这样,要吓死人的。”
“嗯。”月下似乎没了什么精神,这一次老老实实的将脸伏在他的肩膀上应着。
转眼间便到了寝园这边,看着瑛姑姑在前面树下跟着阿娘做女红,便挣扎着从商琴操的怀中跳下来,脚跟虽然还有些虚软,不过却也能自由漫步了。
商琴操与容离等人打了招呼,正欲转身离开,却叫离他不远的月下唤住。不由得顿住脚步,看着她那突然勾得弯弯的小嘴儿,商琴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的蹙起眉头来:“小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月下笑得眼帘上的睫毛都颤抖起来了,只见她那小嘴儿一张一合的说道:“其实你肚子里真的有小虫子。”
商琴操脸色一黑,顿时有种想上去抓起她一顿暴打的心,可是还没容他发作,便见容离过来了。
到底是自己身上的肉,所以看着容离那脸贼笑,又看到商琴操来黑黑的脸,容离大概也知道是商琴操在月下这里吃亏了,不禁朝着笑得正欢快的容离蹙眉道:“月下,你是不是惹琴操叔叔生气了?”
听到声音,小姑娘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阿娘,两只小手急忙捂起那张笑得合不拢的小嘴儿,然后拼命的摇着头,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
于是商琴操更无辜了,顿时觉得自己被这小姐折磨出了内伤,一面还得恭恭敬敬的给容离昧着良心夸月下,“小姐很乖巧,夫人多虑了。”
“是么?”容离半信半疑的审视了商琴操一下,这才道:“被给你添麻烦便好。”
“没有没有。”商琴操急忙回道,一面趁机告辞。
见着商琴操走了,月下这才拉着容离的手,与她一起到树下看着做好的新衣裳,在身上比了比,发现自己根本穿不上,不禁有些失望起来:“这个好大哦,阿娘原来不是给月下做的啊?”
瑛姑姑见她那委屈的模样,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针线,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来,“是给小姐做的啊,不过得等小姐长高些才能穿。”
这么说,月下脸上的笑容才浮现开来,又朝着容离撒着娇道:“阿娘最好了。”然后又趁机道:“今晚要跟阿娘睡,好不好?”
在说那商墨敛,从商琴操那里得了话,便直接从书房里的暗道进去。
商墨羽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人,心想除了商墨敛是别无他人了,所以倒是也不着急,喝了一杯茶,这才慢条斯理的朝着书房这边过来。
这书房背后的暗室里,也是一间书房,只是布置比不得外面那间讲究,这里相对比较俭朴些,除了书房必要的家具跟着物品之外,便无任何摆设或是屏风。
商墨敛坐在那桌前的紫檀木太师椅上,看着这姗姗来迟的商墨羽,脸色并不算好看,一开口便质问道:“你不是已经去大秦了么?”
商墨羽对于他的怒气,视若无睹,在他对面的一张圈椅上坐下来身来,这才缓缓道:“蓝翎一个人也能办妥,便没有回去。”
闻言,冷哼一声,商墨敛别过头去,“你不信我。”他明明跟他说过,他对容离,只会止乎礼。可是现在他却在暗中一直跟着,这算个什么?
商墨羽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不由得浮起几丝笑容来,“我信你,若不然当初便不会放你离开商家。”
“既是如此,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商墨敛不解了,只觉得十四的话跟着他的行动,矛盾不堪。所以他不得不愤怒,愤怒这十四不相信他。
被他一问,商墨敛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来,嘴角的笑容也渐渐的退去。
兄弟二人虽然是同父异母,从小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可是商墨敛却是觉得自己对于十四的了解,比商墨玥那个亲弟弟对他还要了解的深。所以他知道,能让十四沉默或是为难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因此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又见他久久不语,终究是着急起来了,倏然站起身来,问道:“难道那些老家伙知道了?”
却见商墨羽马上就摇头否认。
“那是为何?”如此,商墨敛越是好奇,越是担心。
只见商墨羽长长的吐了口浊气,这才抬起头来,朝着商墨敛看去:“我一直以为,老头子们是我最大的阻碍,想要拜托他们是现在最艰难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那些都不是问题。”
他说说停停,商墨敛更是着急起来:“到底所为何事?”
该说么?商墨羽心中苦笑,尤其是他清楚的知道,十哥对于阿离的感情,绝对不会比自己想象里的少,所以商墨羽懂得,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他的心里是不是也会如同自己现在这般?因此商墨羽很是犹豫,说还是不说?
他突然又沉默了下来,商墨敛瞪了他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坐下身来,“我虽离了商家,可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
其实商墨羽现在的打算很明确,思路也很清晰,只是真的施行起来,只怕还是有些艰难。尤其是现在这个心态。
现在对于阿离身上的毒,他只能暂时的帮她压制着,可是公孙笑那里却还没找到解毒的法子。虽然他可以用内力帮她暂时的将毒素控制住,只是自己却不能总留在她的身边,这样的话,迟早会让那些老头子生出不满来的,到时候只怕反倒会连累到她,所以商墨羽想要日日陪在她身边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就是他先将家主的位置夺到手里来,然后摆脱老头子们,这样的话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陪着她,就算是这一辈子也找不到解药,他也能日日用内力帮她控制毒素的蔓延。
可是现在老头子们对于这五国之乱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甚至时不时的插上一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因此商墨羽想要动手的话,只怕是有几分难。
父亲那一辈便是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便是与自己同辈的这些人······这些兄弟!想起来商墨羽就头疼得很。“五哥信得过么?”他突然问起商墨敛来。
果然,他真的是想要提前登上家主的位置。可是商墨敛却晓得长老们的打算,长老们指望着商家能坐拥这万里江山呢!现在他们恨不得五国乱成一团,所以在五国不能统一之前,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商墨羽登上家主之位的,或者确切的说,他们必须让商墨羽给他们将这江山统治下来。
突然间商墨敛觉得,作为这个名义上的未来家主,商墨羽才是最委屈的一个,表面上他明明是有那么多的实权,可是这最后,却都是要听那些老不死的安排,这分明跟他们一样,也都只是老家伙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他并不阻止商墨羽真正的掌管着商家。
点了点头:“嗯!五哥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大哥这个人,绝非你我看到的那样只是一个迂腐的书生。”
“我晓得,只不过他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他便是心计重又如何,那般的优柔寡断,总是行不得大事的,我担心的是咱们的这位母亲,现在几位皇子多势,她也没闲着,四处拉帮结派的。”虽然说他娘亲的死是商家长老们所为,可是长孙亦玉却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她这辈子却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她最恨的那个女人的儿子吧!
“容华不是还在京城么?母亲的事情交给他办便是了。”商墨敛对于这个所谓的母亲,并不算是熟悉,能想起来的只是每次她看到自己时候,那双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怨毒眼神。
商墨羽却是摇摇头:“不可,容华刚刚与明夜轩走近,还是让双镜去吧!”
“也罢。”商墨敛应着,突然想起白扇来,“白扇果真受了重伤?”想到十四向来是个如此护短的人,这次白扇受了如此重伤,他应该是不会放过那钟离玄樾吧!
“嗯。”商墨羽颔首点了点头,眉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出几丝杀意来,“这人早该不能留的,如此倒是生多事端!”只是那会儿留着他,是想让他回东翼蛊惑靖南侯篡位罢了,只是没想到,反而留下了个祸害。只是这笔仇是记下了的,总是会让他还。
“这也怨不得你。”商墨敛知道钟离玄樾的命是商墨羽留下来的,只不过那时候只为大局着想,所以才没有动他,却不知道这钟离玄樾却生有那霸王之相,心思却如同妇人一般的狭窄歹毒。那时若不是他不耽搁下来寻容离等人报仇,只怕他早就错开了这庆南的瘟疫,这会儿怕是已经稳坐在东翼的靖南侯府里了。因此便道:“这人也是个不能成大事的,不必多想罢!”
商墨羽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搭话。所以商墨敛便将话题扭转过来,“二房三房那边,你可是已经有打算了?”
“二叔现在早不管事了,二婶也不必担心,除了老二跟着老四,倒也没什么了。”商墨羽回道,至于二十三爷商墨箜他年纪还小,而且又事事都听二婶的话,至于那十三的话,就更不必多想了。
商墨敛闻言,便道:“那这般说来,这要防着的,也只有大哥,十二十九年纪尚小,手中的权力也少,根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何况这一次要对付的只是那些他们并不知晓的老头子们罢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在于,父亲跟着三叔怎么想?还有大管家那里怎么打算?二管家跟着三管家尚且好说。想到这些,商墨羽难免是头疼起来,不禁暗按了按太阳穴,“过阵子这庆南稳定下来,你们是要继续往东么?”
对于商墨羽这个‘你们’的词语,听在商墨敛的耳里是十分受用的,而且听商墨羽这么说的话,他似乎是不会继续跟着了,因此便索性应道:“往东吧!”
不想,却听商墨羽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她们回商家去。”那样的话,自己也能方便给她控制毒素。当然这最后一句商墨羽没有说出来。
“不可,你不知道她最不愿意待的地方便是商家么?”商墨敛一口否决。
商墨羽竟然也没跟他在争执,所以只好道:“好吧,只是这样,我好像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欠了什么情,他这是心甘情愿的,且当作是宿命吧!
这一晚,月下果真是跟着容离一起躺下,只是才入眠没多久,她便先沉沉的睡了过去。所以她并不知道那后来从屋中散开的香。
确定屋中的人已经睡熟了,商墨羽才从暗室里出来,还没走进床榻,他便感觉到床上多传来的呼吸声音,走过去一看正是那个要杀了自己的女儿,不由得苦笑起来。
虽然这个时候内院的人都歇下来了,但商墨羽却还是没有点灯,好在这习武之人,视力总是比那正常人好些,而且商墨羽也早习惯了这黑暗的,因此倒是也能大致的看清楚床上的人。
将那柔柔软软的小胳膊放进被子里,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商墨羽不觉笑起来,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柔和,那边的慈爱。
不过这母女俩都是不安分的,两人都爱踢被子,商墨羽这才给月下按好了被角,还没准备把容离抱起来,那小丫头就一脚将被子踢开,商墨羽不由得蹙起眉头来,有些不悦起来,不禁低声埋怨起来:“不都说女而多随父么?”怎么这个女儿跟她娘一样,总是踢被子呢?一面站起身来,伸手过去将被子给她拉上来盖上,只是还没等他将手收回,睡梦中的月下便一把将他的手臂抓住,然后搂在怀里转身背对着容离呼呼的继续睡。
商墨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维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动作,掬着腰身就这么仍由女儿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只是时间久了,不止是那手臂麻了,腰隔着腿也不舒服,可是又舍不得将手臂从女儿的怀中扯出来,生怕惊扰到了她的美梦,因此只好将一只膝盖跪倒床上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商墨羽才给自己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半趴在床上,而又不压着容离的腿。可是这份平静也没有维持多久,那睡熟了的容离突然一伸腿,将被子一脚踢翻过去,这反而将商墨羽的上半身都闷在了被子里。这一刻商墨羽突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人要娶三妻四妾呢?他只有一个夫人已经伺候不过来了,现在又加了一个女儿,便觉得给她们母女俩折腾得气都喘不过来。
终于,也不知道熬了过久,月下才将怀中的手臂放开,转过身来抓起容离的手臂又搂在怀里,商墨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着把盖在头上的被子给掀开,给她们母女盖回去,可是没想到他棋差一步,这还没容他动作,就感觉到容离打上来的腿。
商墨羽的嘴角终于忍不住的抽搐起来,但是结果他还是得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既不能压着身下的容离的那条腿,也不能将容离放在自己背上的这条腿放下。
好在这一次运气算是好的,容离似乎觉得这个姿势睡着不舒服,所以很快就将腿拿了下来,这一次商墨羽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急忙起身,然后迅速的离开床榻,与其拉开一丈多的距离,这样他就不信了,她们谁还能碰到他。
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歇了,商墨羽揉了揉自己竟然有些酸痛起来的手臂,正准备倒茶,却只听咕咚的一声,但见原本睡在里面的月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翻过她娘的身子,直接滚到床下来了。
虽然吸入了少量香,可是月下却被摔疼了,因此便醒了过来,第一时间自然是哇哇大哭。
只商墨羽没容她张口哭,便已经冲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满脸关忧的上下检查着,“有没有摔着?哪里有没有很疼?”
屋中没有点亮烛火,可是月光华亮,足以让月下看清楚此刻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的脸和表情。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竟然也忘记了哭。同样是一张脸,可是上一次那样的阴鸷可怕,而这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月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似乎想要看出些破绽来。
见着那张着嘴巴,却不曾哭出声音来的月下,商墨羽越发的紧张起来,手在她的头上细细的摸了起来,那动作虽然说是笨拙得很,不过动作算是温柔的,只听他自言自语起来,“是不是摔着头了?”一面似乎又在责编容离:“你也是的,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那么爱踢被子,竟然还敢让女儿跟着你一起睡。”说着,又回头来,手已经摸上女儿的脉搏,但好像又是正常的。
恢复过来的容离看着这个只顾着忙的男人,忍不住没好气的开口道:“我说,你能先把我放下么?”
听到这声音,商墨羽好像是被惊吓住了,猛的放开手里正在弦脉的小手,然后有些惊讶的朝这个正瞪着自己的小脸看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将她放回床上,“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我自然没事。”月下对于他还是没有什么好感,顺势在床沿编坐下身来,然后满脸防备的打量着商墨羽:“半夜三更的,你来阿娘的屋里做什么?”
商墨羽觉得,自己定然是上辈子做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每次在女儿面前的出现的形象,都阴差阳错成了那种十恶不赦的。面对女儿的质问,他有些无奈起来,竟然找不到好的说辞。现在只恨自己放的香太少,女儿都没吸到多少,所以才会醒来。一面看了看容离,心想在这么说话下去,只怕会将她吵醒过来的,因此便压低了声音朝着月下解释道:“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绝对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伤害你娘亲的。”
天地可鉴,他每次来都是运功给她控制毒素,然后在搂着她小睡一会儿罢了。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搂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显然,依照月下露出来的这副表情,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商墨羽又只好重新解释,认真强调:“真的没有恶意,若不的话,你们母女哪里能好好的躺在这里。”
闻言,月下点点头,这话她信,只不过她还是不高兴这半夜三更的,这个可恶的男人跑到阿娘的房间里来,又看了看熟睡不醒的阿娘,不禁又质问起商墨羽来:“你是不是给阿娘下药了?”
他冤枉啊,他点的这种香还是当初岚嬷嬷留下来的呢!可以安神用,绝对不会伤害人的。但是商墨羽不知道,跟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儿解释有用么?想他活了二十几年来,何曾受过来这样的委屈啊。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冤枉。一面不忘给她解释着:“你阿娘睡眠不好,不过是给她点了些安神的香罢了。”
他才说完,月下却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来,像是小狗一般的将鼻子凑上来,嗅着商墨羽身上的味道,弄得商墨羽一身不自在,正欲躲开,小姑娘却已经退回到床边,然后一脸愤怒的瞪着他:“以后不许跟阿娘睡觉,阿娘是我的。”
“好好,是你的!”商墨羽嘴上应着,心里却道,你还是我的呢!你们都是我的。
小姑娘一脸的得意,“算你识相。”随之又一脸仁慈的警告着商墨羽道:“以后不许在来,要不然我会告诉阿娘的。或者我把哥哥一并叫来,到时候看哥哥不抓死你。”不忘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来。
哥哥?好吧,他差点把他的儿子忘记了,那个小武痴!只是那只小爪子真的能伤到自己么?商墨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女儿卑躬屈膝的点头道:“是是,以后再也不来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你阿娘。”
“你不来我就不说。”月下回道。
在女儿的盯梢下,他是万万不能从暗格离开的,所以只好正大光明的走了回大门。幸亏现在还是夜晚,所以也不曾被人发现。
确定他走了,月下这才伸着懒腰睡下来,然后摸着自己刚刚被摔得有些疼的屁股,也忍不住的埋怨道:“阿娘你也真是的,不是别人说你,你这么大的人,还让我这个孩子跌下床,真是的。”
翌日一早,容离起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并不再身边,便以为已经起来了,并未慌张,只是她才穿了鞋下床,便看到卷缩在屋中小榻上的女儿,不禁心疼的蹙起眉头来,又是十分的担忧,心道难道月下晚上梦游了?一面将女儿抱到床上来,才给她盖上被子,月下就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着床顶,便先开始埋怨道:“阿娘这床太窄了。”
容离看了看,这不是普通的床么?人家夫妻都够睡,那里窄了?瞟了月下一眼,“难道你昨晚滚下床了?”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的,所以岚嬷嬷跟着瑛姑姑,以及月萍柚子一干人都抗议,所以两个孩子才小小年纪就各自有了自己的房间。
她话才说出口,月下就嘟着小嘴儿,一脸委屈的揉着小屁股,“是啊,阿娘都不管我,阿娘是不是不疼我了。”
容离闻言,不由得有些自责起来,又是心疼摸着女儿的小屁股不好意思的哄到:“哎呀,都是阿娘的错,那今晚咱们把椅子都抬到床边来,绝对不让月下在摔下床了。”
“嗯。”这个注意不错,月下点着头。虽然跟着阿娘睡觉的风险比较大,但是为了以防那个男人在来,所以她只好委屈委屈了。一面搂在容离的脖子撒娇道:“阿娘,我今天要穿新裙子,还要梳好看的发鬓。”
穿新衣服没问题,可是好看的发鬓,容离看了看这小脑袋,小姑娘家梳着包子头不是挺可爱的么?不过嘴上还是应着女儿的话,“好好,不过阿娘梳头都不好看,一会儿让恕娘帮忙好不好。”
“嗯,好。”月下自是应着。
她的声音才落,外面便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不必花脑子多想,也晓得来者何人,这个家里除了慕容之外,没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敲容离的房门。
果不其然,随着乒乒乓乓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外面就传来了慕容欢天喜地的声音,“阿娘,妹妹,你们快起来,千澈叔叔说带我们上山钓鱼呢!”
这山上有个小小的天池,容离早听商琴操提起过的,原本是想带着孩子们去玩的,可是想到慕容这孩子整日跟个猴子似的不安分,所以很是不放心他在水边玩,因此也就一直没给他们兄妹俩说。却不想这到底还是知道了,而且竟然要去玩。
是商墨敛开的口,容离自然是不好拒绝,又见着已经穿戴整齐了的慕容,只好道:“着急什么,等着吃了早饭在去。”一面带着月下去屋中耳房的净阁洗簌。
闻言,容离只好在屋中等着她们,见进去了好一阵儿还不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在屋中来回的踱着,一面絮絮叨叨的念道:“女人真麻烦,洗脸漱口也要花这么多时间。”
其实洗簌还算是快的,等着梳头的时候,慕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慢,忍不住的催促了好几次,便被妹妹瞪得不敢在开口,因此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去饭厅等她们。
约摸又是盏茶的功夫,这才看到穿戴整齐的阿娘跟着妹妹来,不过慕容的热情早给她们磨得差不多了,所以也不如先前那样活络。拿去筷子哗哗的扒了两碗饭,便先下桌子。这一次他也学聪明许多了,不去催她们,而是道:“我在外面练武等你们。”
容离颔首点头,一面想到他才刚刚吃饭了,不适应剧烈运动,所以让先休息一会儿。慕容自是随口应了。
瞧见哥哥出去了,月下这才嘟起小嘴儿来,一脸的嫌弃道:“哥哥真讨厌,阿娘给他做的新衣服,一会儿肯定全是臭汗,以后阿娘都不要给他做了,给月下做就好,月下才舍不得把新衣服弄脏,还弄得满身汗呢!”
正踏步进来的商墨敛听到这话,不禁展眉笑起来,“哥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月下闻言,回头看着踏步进来的商墨敛,小脸顿时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千澈叔叔,哥哥说你要带我们去山上的湖里钓鱼呢!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天,看着他好像都很忙似的。
“嗯,月下想去么?”商墨敛颔首应声。
“想啊。”月下笑着急忙点头。
商墨敛看了看她面前那碗几乎还没怎么动的饭,便说道:“那快把饭吃了,吃完了我们就走。”
“嗯嗯。”闻言,月下果然动手开始吃饭,于是右手拿筷子,左手拿勺子,开始吃起饭来。
没能练成武,正随着商墨敛步伐进来的慕容见此,不禁有些不解起来,怎么自己同样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说去上山的湖里钓鱼,妹妹没什么反应,可是千澈叔叔才说了句话,她就这么积极的吃起饭来?想不通,于是也不在想,只是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的话,先前就叫千澈叔叔去喊阿娘跟着月下起床,那样的话,现在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山上玩了。
“你吃过了么?”容离见商墨敛这才得空儿,便问道。
商墨敛点头:“与二管家在隔壁吃的。”
闲话没几句,月下那里已经扒完了饭菜,然后开始蹦蹦跳跳的去找恕娘要来一个赶紧的盒子,商墨敛还没来得及问她这是要做什么,但见小姑娘已经爬到椅子上去,跪在椅子上伸手朝着桌上的点心盘子拉去,然后将盘子拉到面前来,‘哗哗’的一下,便将点心都装进盒子里。
这个时候恕娘正好追过来,见着她的举动,不禁好笑起来,“就晓得小姐要盒子是作甚的,不过小姐不用劳心,那边已经备好了许多点心,饿不着的。”
却不想小姑娘只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爬上另外一张椅子,去倒高几上放着的点心,“我看到了啊,可是里面都没有这两种点心呢!”
“吃货。”慕容终于逮着机会了。
对于女儿贪吃且偏食的事情,容离也很头疼,只是没什么办法,毕竟这样的习惯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这辈子都改不了的,所以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少装些吧,就不怕吃成了小胖子,阿娘给你做的那些新衣裳可就穿不上了。”
新衣裳,点心?月下的动作这才停下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容离,最后只道:“那阿娘在把新衣服做得大些吧!”她不介意胖。
这个时候容离也才意识到,女儿要是这么吃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衣服她以后是不是真的穿不得了。
“都准备好了,夫人你们要启程了么?”这时商琴操进来禀报着,忍不住瞟了瞟那跪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装满点心盒子的月下。心里一阵颤抖,这是昨儿那个害他的小姐么?
容离把月下怀中的盒子抢过来放下,将她搂在怀里,便道:“走吧。”一面朝商琴操看去:“园中也没有什么事情,一起去吧,那样也热闹些。”虽然除了月下慕容之外,还有瑛姑姑跟着,可就商墨敛一个成年男子跟着,容离始终觉得那里不好,所以便邀请着商琴操。
商琴操想到昨日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可是还没容他拒绝,商墨敛已经替他开口决定了,“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