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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说走,脚步却不动,瘪三不知道陈静有什么注意,但是又不想不拂了陈静的面子,他也不像逼人至绝境,如果有啥好注意,就在好不过了,坐再椅子上,看着陈静,淡淡的说道:“姑娘,说说看,有啥好注意。”
闻言,陈静淡淡的笑道:“三爷,俺想问问,这张大伯家的儿子欠的钱,不是张街发的儿子和他两个人欠下的么?这六十几两银子,是一共欠下的钱,还是?”
听到陈静这么说,张顺发一家也同时看向陈静,不明白她这么问,有什么用。
瘪三看向陈静,低头想了想,问向一旁站着的跟班。
“六十几两银子,是两人欠下的,还是张景仁一个人的?”
跟班站出来,恭敬的回禀道:“回三爷,他们一共就借了六十多两银子。”
“嗯,这么说,三爷,两个人赌博输掉了,应该有两个人偿还,不然,张大伯家根本无力偿还,你想想看,如果两家要账,六十两没有也可以借借,凑凑,这样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如果要是一个人偿还,俺想你就是把张大伯家里的人都卖了,也不见的能凑的齐这么多钱,更何况,你早点收完了钱,就可以早点交差不是。”
陈静说着,看着瘪三的变化。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来跟张景仁要钱,那是因为借据上是他签的名字,虽然钱不是他赌的,但是字是他签的,我们只负责找签字的人,不管是谁赌的。”
其实陈静所说的,瘪三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借据上没有张家富的名字,他就是想找张街发要钱,都不行。
听到瘪三的话,张顺发夫妻和张玲,恼怒交集,心里更是骂张景仁是个傻子,签下这么多钱,连腿都被人打断了,竟然是借钱给人赌博。
听到事情的这样的消息,陈静也是狂汗了一把,这娃是傻子么,还是太过于对张家富的信任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事情发生到这种程度,陈静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张顺发一家了。
“三爷,名字是张景仁的,但是借据是张家富写的,张景仁老是写错字,张家富一生气,就自己写了,让他签名字。”站在一旁的跟班,看着瘪三,说出自己看到的,当时借钱的时候,刚好他当班。
闻言,瘪三依旧皱眉头,低声说道:“那又怎么样,咱们要账一直都是凭着字据和借款人的,谁写的有啥关系。”
“有关系,三爷,这样就可以找张家富要钱啊!因为字是他写的,虽然名字是张景仁的,但是张景仁已经无力偿还债款,而且,张家富写了字据,他就得那钱,认字不认人,名字可以不计较。”
听到跟班的说,字据不是张景仁写的,陈静看到了一丝希望。
张家人同样看到了一丝希望,要知道三十两银子和六十两银子,那是很有差距的。
“这个,俺也不能拿着借据到张家要钱啊!比较到时候他们要是不承认,俺也是没有办法的。”瘪三也想早点了解了此事,但是这个办法行不通。
闻言,陈静神秘一笑,低声说道:“三爷,你想想,张街发就张家富一个儿子,虽然名字不是他的,但是字可是千真万确是他的,如果他要是不肯还,你到时候就说,一天不还,你剁他一根手指头,那个手写的,就剁那只,直到他还为止,要是再不还,你就连腿一起,剁剁喂狗,拿出你的狠劲,俺就不相信,张街发不出钱。”
瘪三看着陈静的眼神闪了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道:“俺这么得罪张街发,有什么好处,你要知道,这样很不符合规定的。”
陈静也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三爷放心,好处绝对不会少了你的,这样做,你既可以早点交差,又可以出口气,俺今天可是亲耳听到的,张街发说,就算瘪三来了,俺也不怕,他可是很不服气,想要挑战你的权威,而且,今天到现在,估计还没有缴税哪!”
瘪三冷冷一笑,低声说道:“姑娘,你这是想利用俺,不过,你觉的俺是这么好利用的么?”
“三爷,俺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牤牛大伯,早上两人可是吵了一架的,就因为缴税的事情。”
“真的?”瘪三不疑惑的问道。
陈静板着小脸,认真的说道:“三爷,你可是俺的恩人,俺才这么和你说的,不信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听到陈静这话,看到她认真的表情,瘪三心里有了计较,低声对着陈静说道:“姑娘,这个忙俺可以帮,但是好处你可要掂量好,不能白让俺做恶人不是。”
瘪三答应了,陈静算是送了口气,低声说道:“三爷放心,回头俺一定会让张大伯孝敬你的。”
“呵呵,姑娘就是姑娘,真是懂事啊!行了,就这样吧!没啥事情,俺就先走了,这张街发真是的,明明家境不错,还非要逼着三爷俺上门要债,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区区三十五两银子,相信他张街发也不会看在眼里,走,咱们去上张记豆腐铺。”
瘪三朗声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两个跟班的就往张街发家去。
看到瘪三和陈静嘀咕了一阵子,就走了,张顺发夫妻和张玲,都是期待的看向陈静。
陈静转头,看到张家期待的眼神,低声说道:“张大伯,张大娘,俺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能不能还了其余的三十五两债,就看你们的了,俺也是负债累累,根本没有啥钱,如果吃饭啥的有问题,俺还可以帮帮,但是还债,这么大数目,俺真是帮不了什么。”
“姑娘,你已经帮了俺很大的忙了,剩下的三十五两银子,俺自己想办法,感谢的话俺就不说了,以后有啥能帮的上的,你尽管说,就是当牛做马,俺也在所不惜啊!”张顺发激动的不行,虽然三十五两银子很多,但是少了一半,希望就大了很多啊!
“爹,姑娘,你们是不是算错了,一共不是六十五两银子么?三爷不是说找他们家拿三十五两么?俺们只要拿三十两就行了啊!”张玲听到陈静和张顺发两人都说三十五两,就以为他们是算错了。
“玲儿,你不懂,不要插嘴。”张氏听到张玲的话,拉了一下她,心里大概也猜测出了陈静和瘪三嘀咕了什么,但是三十五两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张顺发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是这些人情世道还是明白的。
虽然张顺发夫妻懂,听到张玲的这个问题,陈静还是想说清楚。
“张姑娘,既然你问了,俺就说明白了吧!也省的大娘大伯误会了。”陈静说着,看了眼张顺发和张氏。
“姑娘,不用了,不用说了,俺明白,不要理会玲儿,回头俺跟她说。”张顺发对陈静是打心里的感激,虽然自己也是出三十五两银子,但是这剩下的钱,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啊!总比全出的强吧!
“俺还是来说说吧!张景仁他欠着的借据,虽然是张家富写的,根据规定,人家是只找签字的人,而不是写借据的人,所以,三爷能帮这个忙,已经不容易了,如果你要是不多拿点,你觉的,他为什么会帮你们,这五两银子,换三十五两银子,你不吃亏,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往外传,到时候要是有人知道了,不仅你们会麻烦,三爷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俺把话说清楚,也和你们说清楚利害关系。”
陈静看上张家三人,淡淡的说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事情捅出去了,即便不说钱的事情,只要说瘪三来要债,做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聪明的人一想就会明白,其中的道道。
“姑娘尽管放心,这件事情俺们一定不会随便乱说的,这钱俺也会想办法出的。”张顺发拍着胸脯保证到。
“嗯,俺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俺也得回去看看了。”陈静说着,转身往外走。
“姑娘慢走,恕不远送了。”张顺发感激的看着陈静的身影说道,心里对陈静的感激,无以言表。
张家,张街发喘着粗气坐的堂屋的椅子上,对着外面大骂牤牛是个王八蛋,瘪三的走狗,整天就知道和他做对,没有个好东西,等他发了财,用钱砸死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骂了老半天,张街发刚倒杯水喘喘气,张家富就从门外进来了,脸上黯然,心里有些惊慌。
“兔崽子,这一大早的,你摆着张脸子给谁看,一大早的,败坏人心情。”
闻言,张家富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低声说道:“爹,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俺今天听说,景仁的腿被打断了。”
听到张家富这话,张街发本来就阴郁的脸上,更是风雨欲来,怒声说道:“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现的儿子,他死活管你什么事情?他爹要是早来帮咱的忙,俺至于这么对待他们么?竟然拿一个小闺女的豆腐都不拿咱家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打腿断还是轻的,打死才好哪!老子倒是要看看,张顺发她能撑多久,老子请他来他不来,老子要让他跪着求老子收留他,去,告诉你娘,让她去跟亲戚们说,张景仁的腿断了,说不定以后就残废了,要是借钱给他们,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有去无回,还有,凡是借钱给他的人,以后都不准进俺张街富的门。”
张街富说着,脸上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期待着张顺发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帮帮他。
“爹,景仁一项对你非常尊敬,咱们这样做,好么?”张家富小心的看着张街发,低声问道。
被张家富这么一问,张街发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对他更是非常的不满,觉的他一点都没有继承自己的良好基因,怒声的呵斥道:“混小子,有哈好不好的,你看看咱家的生意,不赚钱就算了,他娘的还天天倒贴,养着一群没有用的废物,就谁吃,连个豆腐都做不好,让一个小闺女给压的腰都直不起来,真他娘的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你要是不想还天天吃豆腐,就乖乖去办,不然,以后连豆腐都没有的吃。”
听到张街发这么说,张家富眼神闪了闪,低声说道:“爹,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顺发叔到咱家来给咱家做豆腐么,这还不容易,景仁是顺发叔的命根子,但是更疼玲儿,只要咱们做点小动作,让人把玲儿带走,俺就不信,他不来求你。”
听到张家富的话,张街发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自豪的说道:“行啊儿子,有脑子,爹在没有想到哪!这件事做的不错,等爹百年之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记着,一定要给俺办妥当了。”
“呵呵,爹放心,这件事包在俺身上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爹你这么能挣钱,俺还能差到那里去么,昨天把景仁哄的团团转,他可是很痛快的写借据的,等回头俺去看看他,保证让他死心塌地,别无二心。”张家富说着,满是自信。
“呵呵,好好好,回头只要把张顺发给俺弄来,你放心,爹少不了你的好处。”张街发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文钱,赏给了张家富。
“给,拿去买几块糕来吃。”
“谢谢爹,谢谢爹,俺这就去找人去。”张家富笑容满面的接过钱,转身往外走,出了门,脸色就冷了下来,嫌弃的看着手上的几文钱,心里暗骂:“死老头子,扣死了,等你死了,所有的钱还不都是老子的,竟然到现在都不让俺摸钱,哼,你以为你不给钱,俺就没有办法弄到钱了么。”
张家富想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拿出五两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又装了回去,看着荷包,心里美滋滋的,心道:“还是俺聪明,从昨天的赌博的钱里面,抽出了五两银子,有了钱,老子就可以想干啥干啥了。”
张街发看着张家富的身影,心里暗自得瑟。
“不愧是老子的种,就是够狠,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跟老子比,小子还是嫩了点,等回头再给他几文钱,好好的培养培养,将来要让他好好孝顺自己,学会挣钱上缴。”
就在张街发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张娃匆匆慢慢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师傅,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心里正美滋滋的张街发,看到张娃慌里慌张的样子,冷声呵斥道:“叫啥叫,俺还没有死哪!有啥大不了事,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张娃跑到张街发的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师傅,师傅,三,三爷来了。”
闻言,张街发满脸的不在乎,冷哼道:“哼,不就是瘪三来了么,来了就来了吧!有啥大不了的,让你吓成这样子,瞧你这点出息样子。”
“师傅,三爷真的来了,都走到门口了。”张娃以为张街发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重复的提醒道。
“行了,行了,快去卖你的豆腐去吧!不就是为了一文钱么?至于么?俺给不就行了么,有啥大不了的。”张街发说着,心里把牤牛给记恨上了,心里暗骂牤牛是个窝囊废,就他娘的会告状,等自己有撑腰的了,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行。
“是,师傅,俺这就去。”张娃说着,怪异的看了眼张街发,百思不得其解的转身往外走。
张娃走到门口,刚好碰到来找张街富的瘪三,恭敬的说道:“三爷好。”
瘪三看都没有看张娃一眼,冷冷的嗯了一声,就往里面走。
张家堂屋里,张街发翘着二郎腿,正在狭义的喝着茶,看到瘪三来,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散漫的说道:“三爷来了,自己找个椅子做吧!”
张街发如此态度,让瘪三很是疑惑,微微皱眉,冷声说道:“张老板好大的架子啊!”
“呵呵,不敢不敢,瘪三,不就是因为一文钱么,至于你亲自跑一趟么,就是你不来,俺也不会少交的啊!不过,俺觉的三爷有必要好好教教手下,要咋做人,不要什么人都敢得罪。”
张街发悠闲的喝着茶,淡淡的说道。
“哦,不知道张老板有啥建议,俺手下都是粗人,不懂的办事,你说说看,回头俺好好的给教训教训。”听到张街发的话,瘪三的脸微冷,淡淡的说道。
闻言,张街发脸上露出笑意,以后在这个街上,他还怕谁,连瘪三见到他,都要低头哈腰,越想,张街发心情越好。
“嗯,不是俺说,瘪三你手下这些人,还真是都是粗人,就拿那个牤牛来说吧!不就是一个收费的么,说道底也就是庄家的一条狗,竟然今天对俺大呼小叫的,还敢拿你来威胁俺,嘿嘿,他以为他这样俺就能怕了么,真是好笑,再这街上,谁看到俺不得低头哈腰,礼让三分,不然,俺让他再这街上混不下去。”张街发看着瘪三,得意的说道,完全没有看出来,瘪三淡淡的表情下,盛怒的摸样。
“张老板说的不错,牤牛是庄家的一条狗,那你说说,俺算啥?”瘪三看着张街发,今天陈静说,他还半信半疑,觉的是两人生意上的不和,陈静才会在自己面前说那样的话,现在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以张街发的性格,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你当然不同,比较你在庄府效劳了这么多年,话说回来,以后俺也算是庄府的半个主子了,这税俺看,以后就不用缴了吧!”
张街发高姿态的看着瘪三,轻松的说道。
“哦,张老板要做庄府的主子,俺咋不知道。”心里虽然很气愤,但是瘪三却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试探的问道。
“哈哈哈,瘪三,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反正这事情大家早晚都会知道,俺就不防告诉你吧!俺张街发的女儿,要嫁到庄府去了,什么二房俺家闺女压根不稀罕,要做,就要做大房,到时候就连庄大少爷见到俺,也要恭敬的喊俺一声岳父大人。”
张街发说着,朗声大笑,心情非常愉悦,提起自己的女儿,张美枝,张街发就满脸的自豪。
自从知道陈静要做庄府的二房,张街发就每日每夜的算计着,要怎么才能压倒她,就连瘪三都要看到自己低头哈腰,终于,让他打听到,庄府的大少爷,常年在县城里,而且非常喜欢女人,于是就想到,自己的女儿长的也不错,不如让女儿去帮自己拉拢这位大少爷。
让张街发高兴的是,张美枝和庄大少爷见面不过三次,就把庄大少爷迷的神魂颠倒,甚至晚上就偷偷的爬上了张美枝的床,两人共享鱼水之欢,生米做成熟饭,在张美枝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是哄,又是撒娇的各种手段下,庄大少爷答应等过段时间回到庄集镇,到她家提亲,娶她做庄府大少奶奶,再得到消息后,张街发想不得意都忍不住。
听到张街发这么说,瘪三的眼里划过嘲讽,大少奶奶,亏他想的到,以他对庄主的了解,能把她收到庄府做填房就不错了,更何况,以庄大少爷的身份,一定会娶个有头有脸最少也要是个名门世家做大房,想张街发这样的小门小户,做个填房已经不错了,在庄主眼里,么有利用价值的人,休想在他那里得到认可。
“俺现在这里恭喜张老板了,不过,一码归一码,道贺的话俺也说了,咱就来说说正事吧?”瘪三说着,不屑的看着张街发。
一听还要算账,张街发生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瘪三怒声说道:“瘪三,你这是啥意思,不就是一文钱么,用的着你提一遍又一遍的么,你可不要忘记了俺的身份,把俺逼急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张老板,俺不管你咋让俺好看,俺今天就再这里把话给你说明了,这税收是国家收的,不是俺个人,俺只是一个跑腿的,你给不给跟俺没有啥关系,只要你不摆摊,你随便。再说,俺这会来,压根不是为了收税的事情,俺是来说说另子,张家富的事情的。”
瘪三看着炸毛的张街发,鄙视的眼神毫不掩饰,就算是他的闺女很受宠,有庄主在,谁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更何况,以他对庄大少爷的了解,过了这个新鲜劲,就是弄到府上,也是活守寡的料。
“家富,他咋了,他可是个好孩子,你们可不能随便往他身上泼脏水,不然,俺一定会找大少爷给俺做主。”张街发心里有些发毛,瘪三一点都不畏惧,刚让他摸不着头脑。
“嗯,俺也相信,张家富是个好孩子,不过,俺不管他是不是好孩子,欠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瘪三一边看着张街发变脸,一边淡定的说道。
“哼,犬子家富,一向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去跟人借钱,空口白话,谁信啊!俺不相信他会欠人钱。”张街发根本不相信张家富会借人钱,对于瘪三的话,觉的想到可笑。
“是么,那你看看,这个借据是什么?”瘪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拿给张街发看。
当张街发看完了借据,坐回到椅子上,笑着说道:“哈哈,瘪三,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看清楚了,那个落款签字的人是张景仁,不是张家富,这样的东西都看不清,看来俺有必要向庄大少爷建议一下,是不是该让你养老了。”
闻言,瘪三的两个跟班,都是担心的看着瘪三,瘪三只是眼神闪了闪,划过一道阴狠,淡淡的说道:“落款虽然不是爱子,但是字可是张家富亲手写的,难道自己儿子的字,自己都不认识了么?”
听道瘪三这么说,张街发才去注意借据的字体,当看出是自己儿子的字体,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名字不是俺儿子的,根据赌坊的规定,可是谁的名字找谁的。”
“哦,规定是这样的,但是为了让赌坊承担不必要的损失,除了签字的人外,担保人也是要负责任的,只要借钱的人没有能力偿还,那我们就会找担保人要钱,你儿子写的字,你说,俺不找他,俺找谁去。”
别三说着,慢慢的欣赏着张街发精彩的表情。
瘪三的这一说法,张街发第一次听说,心里没底,看着瘪三慌忙说道:“俺儿子才不是担保人,只是张顺发家的那个小子太笨,不会写字,他才会帮忙写的。”
“哦,是么,赌场里的人会写字的大有人在,怎么可能偏偏是你儿子哪!而且,赌场里管事,写的一手好字,你觉的他不能写么?”
“这,三爷,你要相信俺,俺和张顺发是堂兄弟,张景仁又经常来俺家,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帮忙写个字,也是在正常不过了,这没有什么的啊!”听到瘪三这么说,张街发心里就紧张了起来,这些钱不是个小数字,要是因为几个字出这么一大笔钱,光想象就心疼死了。
“张老板,你这一声三爷俺可应不起,你可是咱大少爷的岳父大人,你可不能乱喊啊!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了,俺可吃罪不起,字是张家富写的,钱哪张景仁把房子和店铺做低压,加起来三十两不到,剩下的三十五两银子,俺就要找张家富要了,张老板可要见谅啊!俺这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觉俺办的不对,大可以找大少爷问问,不过,这钱么,是绝对不能少的。”
瘪三靠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的说道。
这是轮到张街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又是给端茶又是倒水的。
“来来来,三爷,你尝尝,这可是俺托人买的上好的碧螺春,你尝尝,味道咋样,好的话回头俺给你送几斤。”张街发倒好了水,慌忙狗腿的送大瘪三的面前,心里惊慌不已,原来赌坊还有这样的规矩,如果要是真的有,就是大少爷也要遵守规定,到时候自己还是少不了出钱,而且女儿刚爬上庄大少的床,要做上庄少奶奶,不能有一丝差池。
“张老板客气了,俺只是一个跑腿的,怎么能有命喝这么好的东西,您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俺还是谈正事,你张大老板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区区三十五两银子,要不你看,你先给钱,俺好回去交差,也免得耽误了喝茶的雅兴。”
瘪三把之前张街发的话,又还了回去,不咸不淡的说道。
“呵呵,别呀!三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最近生意不好,被那个小闺女压的死死的,豆腐做的都给自己吃了,那有啥钱啊!而且,这三十五两也不是小数目,你看看能不能…”
张街发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二两银子,当着两个跟班的面,往瘪三的衣袖里塞。
“张老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公然行贿俺哪!俺瘪三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俺可是一心一意为庄府办事的,庄主带俺这么好,你这不是想毁了俺么,这钱你收好了,三十五两银子,一文钱也不能少,张老板就爽快点,也不要让俺再这里等了。”
瘪三说着,满脸盛怒的站了起来,直接把二两银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被敲出了印子的桌子,张街发满脸的尴尬,拿起银子,冷声说道:“三爷,俺好话说尽了,难道你就不给俺留条活路么?”
“张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大少爷来,这个钱也是要还的,俺不是不给你留活路,是你不给俺留活路,如果你执意不还债,那也没有关心,俺就只能拿张家富的手做抵债了,那只手写的字,俺就砍那只,然后给他论价格,一只手不够,就砍两只,如果两只手还不够,那就只好砍腿了,俺给你半刻钟的时候你好好想想,是要儿子,还是要钱。”
瘪三说完,找了个椅子靠坐了下来,然后冲着跟班的说道:“你们两个也坐会吧!站了这么久,也怪累的。”
“谢三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各自找个椅子做了下来,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张街发。
听到瘪三这么说,张街发狠的牙痒痒,如果张家富在他面前,他恨不能当场就劈了他,心里在钱和儿子之间纠结,啥都顾不上想,就两边难受了。
这边纠结不已,门外张娃带着张家的伙计冷冷清清的站在豆腐摊子前,无人问津,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陈静摊子这边人来人往,忙活个不停。
陈静回来时,豆腐已经买了大半个,豆腐皮也卖了一盒子多。
“没事吧!”张家生一边忙碌的给人拿豆腐,一边低声问道。
“事情不大,回头俺在给你细说,俺来卖豆腐,你赶紧给他们送豆腐吧!”陈静说着,走到了里面,开始给人拿豆腐。
“嗯,俺这就去给王记饭庄送去,刘记包子铺的老刘头,早上等急了,就自己来拿了,现在就只剩下王记了。”张家生说着,用空盒子拿好了豆腐和豆腐皮。
“嗯,好,快去快回,如果碰到李掌柜的,就告诉他,有事来找俺。”陈静看着张家生嘱咐道。
“嗯,好的,俺走了。”张家生说着,推着架车子慢慢的往街上走。
“姐,真的没有啥事情么?张大伯他们啥时候开始在做包子啊?”陈浩看这会人不多,小声的问道,早就想吃张顺发他们家的包子了。
“不知道,你要是想吃包子,等回家咱包就是了。”陈静一听陈浩的话,就知道这孩子馋了。
“真的么?姐,咱回家你给俺包包子吃么?”陈浩不确信的问道。
“嗯,先卖豆腐,今天要是回家的早,俺就给你包,行吧!”
“嗯,好。”陈浩爽快的答应道,干劲十足。
六个豆腐四个豆腐皮,外加一坛子豆腐乳,早早的就卖完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送豆腐的李掌柜的,就在三人要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走来了。
“卖豆腐的,咋回事,这都啥时候了,到现在还不给俺送豆腐,生意不想做了是吧!”李掌柜的边怒声的呵斥,边走了过来,引的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还以为是谁哪!原始是李掌柜的啊!你还要豆腐啊!不好意思,没有了。”陈静看也不看李掌柜的,弯腰收拾着东西,头都不抬一下。
“啥意思,豆腐没有了,你们给王记饭庄送了豆腐和豆腐皮,为啥不给俺送,怕俺不给钱是咋地,这街上又不是你们一家卖豆腐的,有啥了不起的。”想起等了老半天还等不到人送豆腐和豆腐皮,李掌柜的心里就气,跑到王记饭庄一问,人家竟然说,早就送来了,心里跟是窝火,他买豆腐是不给钱是咋地,竟然给别人送,不给自己送。
闻言,陈静站起了身子,看着李掌柜的淡淡说道:“李掌柜的,俺卖豆腐就是赚个辛苦钱,你想想看,俺一三个少年,天微亮就拉着架车子就往街上来,俺一不缺斤少两,二不差别待遇,拿多拿少一个价,人家刘记包子铺,豆腐豆腐皮,都比你拿的多,俺一样一文钱不让,你少给俺一文钱,俺不要了,你的生意俺不做,你说的没有错,这街上卖豆腐的不止俺一家,你随便,俺就不打扰了。”
陈静说完,看着张家生声音温和了很多,低声说道:“家生哥,咱回家了。”
“嗯,好的。”张家生应了一声,拉着架车子绕过李掌柜的,就要走。
听到陈静的话,围观的人也都明白了是咋回事,心里都是对陈静的刮目相看,豆腐皮看上去薄薄的,本来觉的豆腐皮子贵的人,心里也平衡了很多。
“别走,把话说清楚,不就是一文钱么,凭啥不做俺生意,难道你们摆摊不就是做生意的么?”李掌柜的看着陈静短短的几句话就要走,心里很是不满,伸手拉住驾车帮不让走。
张家生感觉到阻力,停了下来。陈静转头看着李掌柜的,淡淡的说道:“李掌柜的,俺想俺话的很清楚了,你的生意,俺不做,你觉的谁家的豆腐好,你可以去卖,俺不拉着拦着,但是请你放手,俺要回家了。”
“你,死妮子,不就是会做个豆腐皮么,有啥了不起的,给你两份颜色,你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的豆腐就是送老子,老子都不买,除了你这里,老子还不信买不到豆腐了。”李掌柜恼羞成怒的说道。
闻言,陈静冷冷转过头来,冷声说道:“李掌柜的,留点口德吧!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能买到豆腐,你去买啊!拉着俺的架车子跟俺纠缠个什么劲,这前面就是卖豆腐的,你想买多少不能买,这么拉着俺的架车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死皮赖脸的要买俺的豆腐哪!不过,不管你有多想买,俺豆腐都没有了。”
“死妮子,胡说啥,谁想买你豆腐了,俺只是对你这种生意人气不过。”李掌柜的说着,放开拉着的架车子帮,转身朝着张街发的豆腐摊子走去。
看着李掌柜的身影,陈静脸上划过嘲讽的笑意,一点也不觉的少了一个这样的客人惋惜,心里觉的,又这样的客人,只会给找不痛快,冲着张家生说道:“走吧!别理这样的人。”
三人没有走多远,就听到李掌柜大声冲着张娃说道:“张娃,给李家饭庄送一盒豆腐,一盒豆腐皮去,现在就送,这是钱。”
李掌柜的说着,把钱放到了卖豆腐架子上。
张娃冲着陈静三人背影喊道:“哎呀!李掌柜的,你要这么多豆腐和豆腐皮,俺咋能收你这么多钱,俺一定给你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