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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浅妆顿觉五雷轰顶,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居然是…百里玉!
这句话不断在脑海里飘荡,提醒着自己当初在他面前如何如何的夸赞他,如何如何的表述对他的迷恋。他居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伪装这么久,愣是没有告诉她,他便是她要找的人!
“百、里、玉!”南宫浅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牙缝挤出,狰狞的面孔不足以表达她内心如洪水翻滚的怒火。
“姑娘,好些时日未见,连在下都认不出来了?”君墨幽失笑,伸手拿下黏在嘴上的胡子道:“沾粘反了。”
南宫浅妆一愣,不是的?
登时迷糊了,她只嫁给百里玉,也只休过百里玉,怎么又冒出一个被她休弃之人?
似是看出南宫浅妆的疑惑,君墨幽眼眸含笑,舒展着双手,扑腾几下。“求偶舞!”
南宫浅妆脸一黑,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瞬间想到那时她到百里玉府上,在后竹院碰到的男人,竟是没想到是他,南诏宣王水冥赫!
他这次暗中来雪临国有什么事?
抬眼看着他,忽而发觉他没有翩若惊鸿的惊艳,有些刺眼,不禁觉得有些惋惜,这副好皮囊怎么就长在他脸上?若是在百里玉那货身上,定然是完美!
“南诏宣王远道而来,本夫人要奏请皇上,替你接风洗尘。”南宫浅妆抢过他手中的胡须,按在上唇。
君墨幽眸光微闪,淡淡的摇头:“上次说要求娶姑娘,奈何有要事在身,耽搁了,如今得闲,连日来提亲。”
“晚了,本夫人已经嫁人,等你被砸满一身水果的时候,本夫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南宫浅妆嘴角挂着坏笑,想到这人取笑她的情节,气不打出来,正巧百里玉府上有两个榴莲,她要恶狠狠的朝着脸砸,砸得他爹娘也认不出来。
君墨幽神色诡谲的看向她,打趣道:“丞相正是因为没有‘貌似潘安被砸果,腰缠满贯盖天下’,你才休他?我的条件都符合,不考虑么?”
南宫浅妆心一沉,她休百里玉的事,只有乔非知道,然,这水冥赫也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唉,不为外人道也。”南宫浅妆一脸辛酸,神色黯淡的叹息,随即,眼睛一亮,浅笑嫣然道:“你虽然有这面子,可里子不好,当真可惜这好面皮,揭下来做扇子,定然好看,也可以遂了你的心意,随在我身边,日日夜夜不离手。”
“呵…”君墨幽浅笑,一如既往不肯吃亏,修长如玉的手拭去她额角的汗珠,清雅道:“南宫小姐既然说我命中缺你,何不顺从天意?”
天意你妹啊!
南宫浅妆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子,看见美色,没有摸清底细,就扑了上来,这人一个比一个心黑,这是要断了她这小小的癖好?
“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娶你是天意,那老娘定然要逆天而为。”南宫浅妆凤眼折射出锐利的光芒,浑身散发着盛势凌人的强大气场,让人为她折服。
“小浅浅,其实不用逆天改命,嫁给我便好。”
南宫浅妆欲哭无泪,一脸囧样,她心直口快说错了…
……
南宫浅妆心情不大美丽的回府,看着宅院风景秀丽,顺着蜿蜒的小径一路走到后院,敏锐的听力让她听到溪水冒泡的声响。
心下好奇,顺着声音走去,适宜堵围墙,南宫浅妆摸着下巴,足尖点地,翻过墙壁,眼前是嶙峋假山,有一丈多高,层层叠叠,烟雾袅绕,登时生出误入秘境的错觉。
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块,透过矮小的石洞穿过,出来一股湿热扑面,荷塘打小的池子,水雾弥漫,池水翻滚,南宫浅妆伸手放进池水,温度恰当好处,极为舒适。
心下一喜,莫非这是温泉?抬眼看着周边环境,只见前方八宝亭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黄金为柱基。假山顶峰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皎洁的月光般明亮。白玉为阶,赤足踏上竟有些温润,是汉白暖玉,当真极尽奢靡。
南宫浅妆心中诧异,她宅院后别有洞天,不知是哪户显贵人家。想到此,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穿上绣花鞋,转身欲走,蓦然听到身后响动,珍珠撞击声,清脆悦耳,听在南宫浅妆耳中,倒觉得是在催命一般。
提步疾走,忽而,脚下一滑,南宫浅妆朝池子倒去。紧紧的闭上眼,感觉腰上一紧,南宫浅妆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双手胡乱的挥舞乱抓,触到一物,用力抓去。
“嘣——”物件绷断,南宫浅妆猛然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脸,震惊的眼珠子要掉出来!
扭头看着手上的物什,侧头望望分别没有一盏茶功夫的脸,登时‘天雷阵阵,乌云滚滚’。
两两相望,死一般的静寂,唯有温泉池水沸腾冒泡的‘咕噜’声。
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着南宫浅妆,拿起手上的面具,狠狠的朝那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地吼道:“去你奶奶的百里玉,去你妈的水冥赫,你把老娘当猴耍?”
那种震撼心灵的美,化为无边的幽怨,恨不得撕碎他,合着他的血生吞。
百里玉敛去错愕之色,避过她迎面砸来的面具,被她挣扎的一同掉落温泉池。
“哗啦!”两人浑身湿透,百里玉捞起南宫浅妆,美如清辉的眸子幽深诡谲的望向南宫浅妆,唇角蠕动道:“浅浅…”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为婉转浅吟的一声轻唤。
南宫浅妆冷笑,木着脸说道:“我该叫你什么?”
君墨幽沉吟,水光覆面,在皎白银辉下,泛着淡淡亮光,温润如玉。
“让我来猜猜,北苍公主是你的未婚妻,而你定然是北苍之人,名字有个幽,莫不是北苍暗帝君墨幽?与你有相同玉佩的人,便是你父亲,你说可对?”南宫浅妆觉得她傻透了,当时听到莫忧莫问的对话,就该有所怀疑,能与皇室结亲,他的身份只是‘智盖天下’的公子无双么?
“浅浅,你是在乎这些虚名之人么?”百里玉笑意吟吟,修长干净的手指替她把黏贴在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
“我怎么爱虚名了?”南宫浅妆气恼的戳着百里玉的胸口,当即瞧见他脸上的笑意,深知着了道,该死的,差点被他打岔,黑着脸道:“这与虚名何关?百里玉,若不是我无意发现,你打算隐瞒我到何时?”
“我便是我,暗帝只是一个名头罢了,无须太过在意。”百里玉眸子里闪过琉璃般温润的光泽,夸赞道:“浅浅真聪明,我便是等着你揭穿。”
南宫浅妆气绝,这就是说她愚钝不堪,到此时才发现他的身份?若她再追根究底就是喜爱他的名头!
“说吧,为何潜藏在雪临?”南宫浅妆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将他撕裂的冲动。
忽而,这一刻她有些怀疑,他是为了七彩舍利子才保护她,还是单纯因为干娘的责任,越想越觉得前者显然更像。
“你不知?”百里玉挑眉道。
南宫浅妆一愣,难道真的是七彩舍利子?
“既然已经得手,为何还留在这里?”南宫浅妆眼色微冷,面无表情的推开百里玉。
百里玉凝视她许久,无奈的低叹道:“果真夸不得,越说越笨,你说有什么事会让我亲自出手?你寻常都让属下去做,若我有目地,自然也吩咐属下。”
“那是因为不同,七彩舍利子…”
“我只缺一个夫人。”百里玉宠溺的看着南宫浅妆,无奈的摇头,平素反应极快,这会爱钻牛角尖。
南宫浅妆一怔,来这只是为了女人?“你不是有未婚妻么?”
“你可是我的妻子,十里红妆,明媒正娶,莫非你要反悔?”百里玉戏谑的看着南宫浅妆,仿若在说她打破了醋坛子。
南宫浅妆耳根子一红,这都哪跟哪?明明是自己在质问他的身份,怎么聊着聊着在这上面打转了?
“你也说我命中缺你,我们何不顺应天意,若你实在对我的面皮喜爱得紧,可以揭下来做扇子,只要某人舍得。”百里玉清雅道,话里掩不住的笑意,眉目如画,美如谪仙的面容上勾着浅浅的弧度,深邃的美眸如同湛蓝无垠的天空一般,澄澈晶莹。
南宫浅妆气得够呛,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目,忽而发觉,这辈子她算是栽在他手中,讨不得好。
愤恨的磨牙,双手圈着他的脖颈,拉低,张嘴狠狠的一口咬在百里玉的肩膀,直到浅尝到腥味,才松开。
南宫浅妆看着他肩膀上一圈牙印深深,血液似找到突破口一般溢出来,渲染白色衣衫,不大一会,晕开一大片血痕。
看着他眉头也未皱一下,丝毫没有打算理会伤口,只是目光柔和的凝视她,南宫浅妆心里一紧,微微有些心疼,恼恨自己太用力。
“你怎么那么傻,不躲。”南宫浅妆嘟囔着,伸手把他的外衫拔下,沉着脸说道:“回去处理伤口。”
百里玉会心一笑,嘴硬心软的丫头。“可有消气?”
南宫浅妆撇撇嘴,还未说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眼前一黑,红唇被透着清雅香甜的薄唇覆上。头一瞥,企图挣扎,可百里玉双手禁锢着她,南宫浅妆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半推半就下,被攻略城池。
百里玉轻轻捻转啃咬,汲取着她的香甜,撬开她紧闭的贝齿,在她馨香柔软流转。划过她的口腔,与她舌头缠绕在一起,与上次的轻吻不同,柔情中带着一丝强硬的吻,火热让人失控。
大脑运作一瞬停止,南宫浅妆感受他的温情,小心翼翼,青涩不纯熟的吻,勾起她心底最原始的异样情绪,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回应着他。
百里玉身子一僵,诡谲如海的眸子闪过奇异的光,惊喜的肆意掠夺她的美好,*的两人胶合在一起,修长如玉的手指解开南宫浅妆的衣带,直至褪去,露出肚兜,触碰上滑腻的肌肤,手指如触电一般轻颤。
百里玉松开南宫浅妆,眼底燃烧着火焰,看着她脸颊红润如娇艳的玫瑰,媚眼氤氲着雾气,勾魂动魄,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吸口气,顺手扯过池里的衣襟披在她的身上,嗓音慵懒惑人的说道:“小心着凉。”
南宫浅妆当即回神,羞赧的别开眼,错开他的目光,伸手攥紧胸口衣襟,白了一眼说道:“不都怪你?”
“嗯,我怕热着你!”
南宫浅妆满头黑线,冷也是他,热也是他,理全在他!
……
南宫浅妆觉得她这辈子在百里玉面前丢脸无数,一想到她顶着跟挖煤出来的脸对着他怒吼,还和他在温泉池边亲吻,就恨不得撞死。
长叹一声自作孽,为了贪图美色,细如柳叶的眉毛化成两条毛毛虫,脸上涂着褐色脂粉,被汗水池水一打湿,丑如夜叉,百里玉竟然下得了手…
“浅浅,那晚你为何去暗牢?”两人相看无言,百里玉错开话题。
南宫浅妆颓然的抬眼,无精打采的说道:“还不都是你,和陈玲儿气我,然后就跑去看前辈了,可是…”说到此,话音戛然而止,南宫浅妆蓦然想到百里玉是前辈的儿子,而前辈死了,那他定然很伤心。
“我想要问些消息,可是去的时候,他修为被毁,惨遭毒手。”想了想,南宫浅妆决定说出来,他有权知道。
百里玉身子一僵,那次后他有去暗牢,可父王身后的机关不能动,策划着营救父王,当他从属下那得知她进了暗牢,暗牢塌陷,那一瞬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那一瞬,脑海里涌现无数的想法,是她动的手?还是被人发现陷害她?可最后唯一的念头是,只要她安全,全都不重要。
救她出来,他到下面去搜寻,最后收到分布在别处暗卫的消息,心里稍稍踏实。
“他舌头被截,上次他是用千里传音,这次修为废了,我让他写出来,可只有一横中间一瞥,就断气了。”见他不说话,南宫浅妆絮絮叨叨的描述当时的情景,说着和说着,发觉不对,两人视线相交,皆在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假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百里玉知道那人是他的父王,定然不会杀人灭口,而那时她叫老人写的时候,动作显然有停滞,若他是前辈本人,应该表现的很激动,而不是停顿,而后刻意挥舞着手掩饰。
字不写全,更加让人相信,若都写全,反而让人觉得可疑,那他正好写下那两笔断气,唯一的解释是嘴里藏了毒药。
“那你父王在哪?”南宫浅妆看着沉吟的百里玉,伸手握着他的手,心知他怕是早就知道了。
百里玉感觉到手背的柔软,脸上露出浅笑,反手十指相交。“乔非!”那晚他带着她离开后,便让盯守暗牢的人去寻找父王的下落,只是至今稍有眉目。
南宫浅妆目光凛然,看来这乔非是真的阴魂不散,而她有预感,这暗牢遇险,是乔非一手策划,目地是为了要她的命,老人那一手,是在设想她逃离,而后与百里玉有隔阂。
同时,心下有些歉疚,是他连累了他父王,若她没有去暗牢,兴许他父王好好的在那,不至于又断了线索。
“他出了暗牢也好,不必担忧在暗牢的机关,乔非带走他,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杀害父王。”百里玉宽慰着南宫浅妆,幽深的眼底布满寒意,希望如他所说。
就在此时,莫问风尘仆仆的走来,跪在百里玉面前,挺直背脊道:“主子,属下无能,让莫忧逃离,被蝶影公主藏起来了。”
南宫浅妆看着莫问的神色不自然,动作僵硬,有些不对劲。
“你下去,让人盯着。”百里玉淡漠的吩咐。
莫问看了一眼南宫浅妆,微微点头,大步离开。
“莫问怎么了?”南宫浅妆问出心里的疑惑,离开的时候,莫问是一瘸一拐的。
“他失职,受罚。”
南宫浅妆一怔,想到她醒来后便没有见过莫问,难不成是因着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受处罚?
心尖儿一颤,莫问这样的男人这么久伤口都没有痊愈,可想而知刑罚的残酷,不禁有些可怜百里玉的属下,受那么严重的伤,还要做任务。
“他是带罪之身。”似是看出南宫浅妆的心思,百里玉淡淡的出声,一想到他差点永远失去她,那点惩罚太轻。
南宫浅妆眼睫微垂,脱掉外衫,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百里玉眼皮一跳,缓缓起身,吹熄烛火,坐在床沿,打算躺下,背部受力,差点跌落到床下。
“去,睡软塌。”南宫浅妆盖着脸,闷声说道。
“为何?”百里玉皱眉,有些不悦。
“带罪之身!”
百里玉眼一沉,俯身把南宫浅妆连带着被子抱起,一同躺在床上,轻声喊道:“娘子。”
南宫浅妆脸皮子一抽,没好气的瞪百里玉,可黑灯瞎火,人家根本看不到。
“为夫知错,日后断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百里玉狭长的眸子在黑夜里散发着奇异的光,一瞬不顺的凝视着南宫浅妆。
“嗯。”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南宫浅妆也不为难与他。
“休书收回可好?”百里玉轻声诱哄。
“不行!”南宫浅妆想也不想的拒绝,即使他长得惊天地泣哭神,也不能答应!
“你不愿罢了,玲儿姑娘看中你的铺子,而又愿意…”
“等等!”南宫浅妆蓦然记起百里玉这货挺有银子的,又是北苍暗帝,身价定然很高,心里有些小小的犹豫,反正嘴也咬了,同床共枕了,之差最后一步没做,妻子该尽的义务,她也都做了,可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还往外掏,简直亏大了!区别只在于多一个头衔而已,若她点头,百里玉的钱财都是她的了,何尝怕没钱找美男?
“玲儿姑娘让我明日给她答复。”百里玉见她眼底闪过挣扎,淡淡的说道。
“我答应。”南宫浅妆心一急,连连点头答应,说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做…做出格的事。”经过这段时间,她明白对百里玉的感情是不同的,特别是陈玲儿突然的出现,她恍然发觉,对他不止是亲人之间的依赖,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憋闷,难受。
可,那种感觉还没有很深,深到非他不可,她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尝试着接纳他,还要时间来验证,所以,不可能糊里糊涂的真的把自己嫁了。
“好。”
南宫浅妆推开他,裹着被子躺倒里面,和百里玉保持距离。
百里玉嘴角露出极浅…阴谋得逞的笑意。探手拉开被子,解开外衫,躺进去,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
南宫浅妆只觉腰间一紧,背后一暖,撞进百里玉怀里,身子僵直,急急的开口道:“你不是答应了不会胡乱动手?”
“我答应你不做出格的事。”百里玉低笑,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顶说道:“别动。”
南宫浅妆推开他的手一顿,转过身,把他脸上的面具摘掉,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脸上,如仙人一般的容貌,让南宫浅妆痴迷,看的呆了,醉了。
百里玉眸色微暗,别开脸。
南宫浅妆不依,双手捧着他的脸,扳转过来,继续欣赏,见他喉结滚动,配上他如玉般的容颜,心里悸动,低头,将唇吻上百里玉的唇瓣。
百里玉浑身一颤,幽黯的眸子里破碎出奇异的光芒。
手指扣上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南宫浅妆跌在百里玉身上,按着她的脑袋,深深的看她一眼,覆上她的唇。
轻柔的添咬嘴角,描绘着她的唇形,撬开她的嘴,呼吸厚重的与她的舌头缠绵,在百里玉的挑逗下,两人逐渐加深,狂热的吻几欲燃烧着南宫浅妆,让她融化。
南宫浅妆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不经意间,环住百里玉的腰身,承受着他的柔情,与他一同沉沦。
良久,百里玉松开,看着她动情的模样,眸子暗了暗,清啄额头,松开她。
“想什么呢?”嗓音暗哑,夹杂着一丝性感,轻弹着南宫浅妆的额头。
南宫浅妆轻哼,吃痛的剜了百里玉一眼,揉着额头说道:“我在想吃亏了,其实,貌似,可以出格的。”
百里玉愉悦的浅笑:“想得美!”和衣,侧身而睡。
翌日
南宫浅妆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大大的眼神透着哀怨,最后没能把百里玉赶走,反而被他占尽了便宜。
他睡得深沉,苦逼的她一夜无眠。
“主子,荣国公府来了口信,让您得闲去一趟。”冷雾端来早膳,看着南宫浅妆气色不佳,关切的问道:“主子昨夜睡得不安稳么?”
南宫浅妆赫然想到昨夜,脸一热,摇了摇头:“最近烦心事太多,睡不安稳。”
进来的百里玉闻言,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冷雾,煎两幅安神的汤药给你主子送服。”
南宫浅妆额角跳动,想到昨夜他嫌弃的话,脸色沉郁下来,冷哼一声别开脸。
“主子,绿依在玲珑阁有事缠身,让属下向您讨要秘诀,您看怎么回复?”冷雾皱眉,她被绿依缠的紧,烦不胜烦的避着她,可那丫头总有法子闹她。
“你叫她多做运动。”南宫浅妆摆摆手,宅院到手,灵不灵验看她造化了。
“运动?”冷雾一脸不解。
“扩胸运动!”说着,南宫浅妆舒展手臂做着扩胸运动。
“咳咳…”百里玉嘴里的茶水差点喷洒出来,吞进去,不小心给呛着,咳得白皙的面容泛着浅薄的粉色。
“活该!”南宫浅妆幸灾乐祸。
“你在误人子弟。”百里玉视线扫向南宫浅妆胸口,薄唇微扬,直言道。
南宫浅妆暴走,其实她的不小,真的不小!奈何百里玉的审美观,口味太重,她的小清新符合不了,泪流满面的挥手道:“冷雾,随主子去荣国公府。”
……
荣国公府,南宫浅妆来到老夫人在的佛堂,见她穿着素衣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诵经,在一旁候着,没有打扰。
“妆儿,你来了?”蔡老夫人满目慈爱,起身走来,眼底有些心疼:“没几日,清减了不少,有烦心事?”
“祖母,妆儿没事,您不要挂心。三姐姐出嫁,妆儿在洪城,未能赶来送嫁。”南宫浅妆有些歉意,老夫人心里怕是不好受,她该早些日子前来探望。
“儿孙自有儿孙福,嫋儿性子好强,那东陵襄王性格温和,倒好些,可听说他双腿不便,性子喜怒无常,我心里怕这两人合不来。”老夫人神色复杂,摄政王这一出,让他们理不清头绪,好端端的为何要遣送嫋儿和亲。
南宫浅妆了然,蔡嫋好强,眼光高,东陵襄王身有残疾,怕是会觉得委屈,看不上眼,而东陵襄王性格阴晴不定,两人之间恐怕有些磨难。
“祖母,三表姐在异国无依靠,兴许收敛了性子,两人相处的来呢?我们要朝好的想,事情就变得美好。”南宫浅妆开导着老夫人,荣国公府子嗣少,都是捧在手心的宝,如今,忽而离家远嫁,担忧也是正常的事。
“妆儿,你舅舅权力已经慢慢被先帝夺走,为何忽而将嫋儿远嫁和亲?丞相可知摄政王的心思?若他想要对荣国公府动手,妆儿,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老夫人眼底闪过悲恸,夫君立下的功绩荣耀,她只能守到此,一切都有定数。
南宫浅妆脸上的笑容隐去,老夫人见她就是误以为荣国公府不容于楚慕瑾心中么?听到老夫人为她着想的话,心里一暖,握着老夫人的手。“祖母,您也说荣国公府只是虚有名头,他不会动手,若要,也是风头正盛的北辕王府。”
“那是他的娘舅。”老夫人的心一点也不安妥,布满皱褶的脸上忧色更浓。
“祖母,自古帝王多无情,为了皇位,亲生儿子都能斩杀,何况只是娘舅,史册上太多因国舅亦或是王爷权势滔天,功高盖主,都将不容于眼。”南宫浅妆对荣国公府很放心,反倒是担忧百里玉,他手上还握着先帝赐的几十万兵权,楚慕瑾要下手的该是他。
“妆儿,若有一日荣国公府覆灭,你便带着你大表哥二表姐离开,保他们安全。”老夫人死死的握着南宫浅妆的手。
南宫浅妆鼻子一酸,仿佛觉得这是老夫人在交代遗言,看着她眼底的期待,重重的点头。“我若在世,尽我之所能,定保他二人安危。”
老夫人泪花闪耀,脸上露出一抹祥和的笑容,哽咽的说道:“妆儿,你可怪祖母?他们是蔡氏唯一的血脉,其他搬离的二房三房遭山贼劫杀,无一活口,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蔡家留下这血脉,否则百年归去,无颜面见蔡振天。老婆子近日时常梦见你祖公,无力护他们周全,只有连累你了,妆儿。”老夫人一脸愧色,孙女素昧蒙面,她平生也为多加照拂,反倒是最后要想求于她,对妆儿的遭遇也极为心疼,可她也无奈,若能留下蔡家血脉,她愿余生在佛祖跟前替妆儿祈福。
南宫浅妆心里有些失落,若换做是她,她也会如此,能看出老夫人是真心待她,所以她愿意完成她的心愿。
“孙儿不怪祖母。”南宫浅妆含泪摇头。
……
南宫浅妆陪同老夫人谈心,用完晚膳适才回府。
二更天,南宫浅妆被管家吵醒,看着已经起身的百里玉,微微怔忡,揉着眼睛问道:“发生何事?”
“妆儿,你快些起来。”百里玉眉目冷清,正色的问道。“你今日去荣国公府,老夫人可有异样?”
“她要我护国公府周全。”南宫浅妆目光一凛,想到老夫人说的话,越来越不对,心登时提了起来。“到底发生何事?”
“老夫人不行了,要见你一面。”百里玉蹙眉道。
南宫浅妆心一慌,赤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着纱裙,可越急越乱,根本穿不好。
百里玉伸手替她穿好,系好束腰,两人一同赶到荣国公府。
“妆儿,祖母在等你。”蔡芙眼眶红肿,鼻音浓重的说道。
南宫浅妆进了内阁,看着老夫人气若游丝,眼神浑浊的看向门口,吊着一口气,看到南宫浅妆,眼前一亮,好似来了精神。
众人眼泪落了下来,心知是回光返照。
“妆儿,让祖母看看你。”蔡老夫人虚弱的招手。
南宫浅妆跪坐在她床边,拿起老夫人枯拷的手放在脸上,眼睛温热的说道:“祖母…”
“妆儿别哭,人生在世,总有生死离别,不要太伤心,祖母只是太想念你祖公了,想的太久,要去找他,这是好事,祖母有祖公陪着,不会寂寞。”老夫人面容详和,脸上溢着温柔的笑容,沉浸在回忆中。
南宫浅妆点头。
“妆儿,记住你说过的话。”老夫人忽而神色一转,严肃的看着南宫浅妆。
南宫浅妆点头,她知道老夫人要弥留,不想让她不安,不断的点头。
老夫人心事已了,覆在南宫浅妆脸上的手垂落,眸子微阖,面容安详,仿若睡过去一般。
登时内阁想起震天的哭喊声,南宫浅妆蓄着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忽而觉得凄凉,老夫人是不安心,用死在逼迫她保荣国公府太平么?
她怕她还活着,自己不会上心,所以用如此决绝的方法?
百里玉见南宫浅妆神色不对,赶忙扶着她,带着安抚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守护荣国公府,留下血脉。”
南宫浅妆缓缓的摇头,睁大的凤眼直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老夫人,无波无澜的说道:“我既然答应她,便会做到,她为何就不留下?”至少让她心里有个念想,世上还有人给她家人的温暖?为何对她来说这般奢侈?
“浅浅,老夫人恐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会让你晌午来一趟。”百里玉轻柔的话语,带着安定人心的蛊惑。
南宫浅妆将信将疑,忽而,莞尔一笑,笑容轻轻浅浅,染着一抹忧伤,低喃道:“我能理解她。”
当夜老夫人便入殓,南宫浅妆留了下来,蔡辛基憔悴的走来,对着南宫浅妆说:“屋里说话。”
南宫浅妆颔首,紧随着去了书房。
荣国公,许氏,蔡芙皆在,唯一少了未见过的蔡瑞,远在边关。
“家业一直都是老夫人掌管,她弥留之际,有分配好。”蔡辛基环视几人,沉声开口。
南宫浅妆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有着不好的预感。连忙挥手打断,淡漠的说道:“舅舅,这是你们府内事,我这外孙女就不参与。”
“妆儿,老夫人为你留了一份!”蔡辛基连忙唤住南宫浅妆,打开信函,说道:“老宅留给我们两老,府中库房留给我们开支,名下所有店铺田产都划分给你,每月给利润二成给府中,芙儿的嫁妆日后由你分配。”
众人错愕的看向南宫浅妆,满是不可置信,这么大的家业,全都留给一个外姓孙女,而嫡亲的却只是一座老宅,店铺二成的利润,虽然会宽裕些,但也不似以往那么富足。
许氏心里有怨,为府上操劳半辈子,到头来就是守着一座空宅,她儿子一分财产也无,女儿的嫁妆还要经由南宫浅妆分配,岂不让人笑话?
“我不同意!”蔡氏当即脸色难看的反驳。
蔡辛基一怔,许氏嫁给他几十年,一直温顺,通情达理,未曾料到在这件事上居然会这么刚烈。
他虽不是蔡老夫人亲生,养育之恩大于天,他也奉老夫人为亲生母亲,对她这次的作为有些不能够理解。
“不用你同意,蔡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该怎么分,你们自己看着办。”南宫浅妆敛去眼底的晦暗,嘴角露出淡淡的讽刺,突然觉得,她好似错了,不该贪恋那一丝温情,以至于落得如今两难的地步。
很想撒手不管,但是闭眸想到老夫人临死的模样,狠不下心来。
“南宫浅妆,你来府上就是有预谋的,你是怪嫋儿抢夺你的夫君,才让摄政王把嫋儿和亲东陵,接近老夫人是为了国公府的财产吧?当初你抢夺将军府的财产,手段狠厉,连亲哥哥都不放过,这次把手伸到国公府,我就算死了也不让你得逞!”许氏面上愤恨,字字尖锐的指责,那么大的家业就要落入外人手中,叫她怎么甘心?
“娘亲,祖母有她的打算。”蔡芙不这么认为,荣国公府日渐衰败,而丞相府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力强大,或许祖母这么做,只是为荣国公府求得庇护,财产全部交由妆儿,怕是防止她撒手不管荣国公府,心里对南宫浅妆有些内疚,只怪母亲眼皮子浅淡,看不通透。
“闭嘴,你是不是也要胳膊肘朝外拐?你的嫁妆捏在她手上,来不及巴结她?晌午她来一趟,夜里你祖母就去了,你说不是她还能是谁?说不定你祖母的死就是她构陷的!”许氏尖刻的怒喊,连带着蔡嫋的怨气一同爆发,她的女儿也帮着这贱人,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住口!”蔡辛基脸色铁青的呵斥许氏。
南宫浅妆有些感叹,再柔弱的人,也会变得歇斯底里。当初那般折腾蔡嫋,她通情达理的没有怨,没有闹,如今…南宫浅妆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是在怨恨老夫人没有留财产给她儿子,才会这么尖锐带刺?
“舅舅,可否把你手中的信函给我?”南宫浅妆越想越不对,老夫人此举她摸不透,为何府上唯一的男丁分文不得?
蔡辛基稍稍犹豫,把信纸递给南宫浅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