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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这三个字如重锤砸在百里玉心头,心里的喜悦登时烟消云散,心理防线被冲击。失忆不在他意料之内,打的他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她眼底的好奇和迷茫,狭长眸子凝聚的亮光,点点暗淡下去,仔细打量着南宫浅妆的神色,没有看到半点假装的端倪,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波澜。
“浅浅,你有哪里不舒服么?”百里玉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看到她陌生的眼神,想要离开。
南宫浅妆伸手扶额,脑子里一片混沌,看着男子眼底一闪即逝的伤痛,心隐隐的揪痛。
敲了敲脑袋,确定不认识他,移开眼扫过简陋的竹楼,窗外两棵梨树,淡淡的花粉香在鼻翼间萦绕,窗前挂着小竹筒做的风铃,周边刻着精致的花纹,和风拂过,碰撞出清脆悦耳的空竹声,屋内一桌一椅,皆是竹片编织,精致简约。
屋内摆设用具处处透着怪异,南宫浅妆又说不上哪不对,忽而忆起,她明明是在做任务偷窥美男,看到香艳刺激的一幕,喷鼻血昏倒了,怎么就到有点像偏远小镇的度假村?
眼前的男人也着实古怪,穿着古装,白衣纤尘不染,一头乌亮的假发极为逼真,骚包装神秘的带副面具,不是拍电视就是有病!
“浅浅。”百里玉看着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想到北辕尘诡异的神色,眼里闪过暗芒。
“你认错人了,我叫南宫娣。”南宫浅妆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男人过来帮忙,连忙避开,顺口问道:“我自己来就可以,这里是什么地方?”
百里玉染着浓墨一般的瞳孔深深的看了眼南宫浅妆,微扯着嘴角,带着涩意道:“神医谷。”
神医谷?
南宫浅妆困顿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震惊的瞪大眼珠子,张口结舌道:“你…你…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垂眼看着自己纤细的身子包裹在宽大的白色底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未穿。
百里玉颔首。
南宫浅妆立即缩在床脚,紧揪着胸口的衣襟,脸憋的通红,警惕的看着百里玉,生怕她昏倒被捡走卖给了变态。
看出她的防备,百里玉苦笑,相同的场景,只是心境不同!
“你是我娘子,身子早就看过,不必害臊。”百里玉敛好失落的神色,浅笑的说道,即使她不记得他,他也会让她深深记住,再不许把他给忘了。
南宫浅妆觉得她不但遇到个变态,还是个脑子有病的,娘子?嗤,真当是古代么?
似是瞧出南宫浅妆的不信,百里玉温润的说道:“你是雪临国将军府嫡小姐南宫浅妆,娘亲是荣国公府二小姐,不过,目前你不再是将军府小姐,而是丞相府夫人。”
南宫浅妆欲哭无泪,为什么她都听不懂?跟背台词似的,丞相夫人?她还是王妃皇后呢!
“你是不是想说我以前和皇帝或者是王爷有婚约,然后被嫌弃,未嫁先休了?”南宫浅妆没好气的把穿越小说的套路说出来,看到百里玉点头,顿觉被一记响雷劈中,外焦内嫩。
蓦然,南宫浅妆脑子里闪现模糊的画面,想要看清楚,却又一片空白,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怔愣住,白皙无骨,比她长着厚茧的手细嫩滑腻,真的是她的么?
心一沉,连忙爬下床,脚下一软,扶着床堪堪稳住,甩开百里玉的手,跑到铜镜前,看到完全陌生的脸,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神情木讷的缓过神,南宫浅妆愣愣的看着百里玉,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不接受也不行,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回想之前的问题,慢慢接受了这荒诞的事实,若日后要在这里生存,孤苦伶仃的,定要和这男人打好交道。
心思一转,谄媚的说道:“那个,夫君啊,我这脑袋出了点问题,你看…”
“我会给你医治好。”百里玉眼底透着溢彩,好似说给她听,有好似说给他自言自语。
“治不好也没关系…”南宫浅妆打着哈哈,眼神飘忽的看到门口一袭红衣,长相妖孽,气质清冷,绝对是她的菜啊!
一时看得呆了,顾不上百里玉,径自越过他走到北辕尘跟前,看得细致,也觉着越发合胃口,捏着嗓子搭讪:“这位公子,我脑子有病,会治么?”
北辕尘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扩散,倒是没料到她失忆会变得如此花痴,不,比以前更甚。
百里玉脸一黑,看着南宫浅妆痴迷的看着北辕尘,竟有种揭掉面具,利用美色引她注目的冲动。
“你确定?”温软清朗的嗓音,如春阳煦煦。
南宫浅妆忙不迭点头。
百里玉眼底布满寒意,低声道:“你的脑袋就是被他医治坏的,你确定不会把小命也给扔了?”
南宫浅妆对百里玉的插话极为不满,她的脑子才没坏,翻了翻白眼,扭头对着北辕尘展颜一笑。“你别听他胡说。”
“是么?”百里玉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阴恻恻的说道:“你要跟着他便跟吧,正好赔了你杀他爱宠的恩怨,存在我这的银钱也无人与我争夺。”
南宫浅妆伸向北辕尘的爪子顿住,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暗骂自己见色心起,俨然忘了调查这前身是什么性格,听起来好像跟红衣美人有过节,得想把法化解,日后好交谈。
可一想到她‘夫君’存有银子,又是一阵肉痛,苍天啊,为什么让她穿过来,就要面对人生最痛苦的抉择?
“你能不能把银子还给我?”犹豫半晌,南宫浅妆摊开掌心,眨巴着眼看向百里玉。
“南南,钱财乃身外之物,本世子不会短你吃穿。”北辕尘眼波潋滟,蛊惑着南宫浅妆,这出戏越来越好玩了。
南宫浅妆纠结一阵,牙一咬,还是美男重要,何况他还是劳什子世子,身份也尊贵,不像没银子的人,扭头把手搭在北辕尘的掌心,一同离开。
百里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如玉的脸上布满阴霾,冷声道:“抓捕庄妃,北辕王府预谋造反,与北苍暗帝签订协议,夹谷关三座城池换两国交好!”
“是!”暗处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百里玉嘴角露出邪佞的笑,楚慕瑾尝到权势带来的甜头后,这种滋味欲罢不能,何况他打算利用身份逼迫浅浅回到他身边,他娘舅家要造反,心里只是起疑,若是与他国勾结,割地交好,消息流传出去,不管空穴来风与否,朝中老顽固断然不会罢休,北辕府有分歧的官员借机使绊子,楚慕瑾有心要保也无力,唯一洗刷冤屈只能彻查,而如今,朝中无能人可用。
……
几个时辰后,京都传了两份加急密报到神医谷,一封到百里玉手中,一封到了北辕尘。
百里玉看着任命彻查北辕王府勾结北苍的密函,嘴角笑意加深,斟酒浅酌。
而北辕尘看着父王的密函,脸色凝重,北辕王府德高望重,重权在握,从未生出反派之心,历代忠贞皇上。何况,如今是楚慕瑾掌权,半个北辕家的人,父王定是全力支持他,为何突然流传造反的消息?
看着附带的‘罪证’,右边盖着父王的私章,左下角盖着北苍暗帝的印章,看到批注此事授命于百里玉,北辕尘了然,眉间朱砂闪耀红光,眸底晦暗莫测,叠起收入袖口,来到百里玉房间。
“右相好手段。”推开门,北辕尘坐到百里玉对面,径自斟酒,一口饮尽。为了一名女子,大费周章的算计北辕王府,是他痴情,还是有别的目地?
百里玉但笑不语,把他‘搜查’好的‘证据’推到北辕尘跟前。
北辕尘随意扫过,对方既然要陷害,定会准备齐全。“你怎会有北苍暗帝印章?”
“你见过?”百里玉挑眉反问。
北辕尘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轻笑出声,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难道要派使臣去北苍,见识暗帝的印章真假?恐怕那个时候,百里玉的目地早已达到,是与不是,有何差别?
“若我绝地反击,破釜沉舟,也不无胜算。”北辕尘看着胜券在握的百里玉,男人好胜的心被激起。
“庄妃!”百里玉红而莹润的薄唇微张,吐出二字。
北辕尘一怔,不解的看向百里玉。
“北辕府可以逃脱,若是庄妃死于非命,你说,众人会如何想?”百里玉浅笑的说道,皇位先帝有意传给楚慕瑾,但是被拒,只有个别大臣知道,自古以来争夺皇位血脉残杀举不胜举,庄妃一死,只有楚慕瑾有资格登基为帝,众说纷纭,楚慕瑾不甘辅佐未出世太子,谋害庄妃,夺权登位便会广为流传,成为不争的事实,永世背上骂名,登入史记。
北辕尘缄默不语,良久,才轻叹道:“她失忆是我有意为之,但也不可避免。”此话一出,代表他认输。
“明日。”百里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次她的失忆,让他心慌害怕,心仿佛被整个掏空,若再来一次,他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你要做什么?”北辕尘放下酒杯,目光幽暗的看向百里玉,这一弈,他败,百里玉是他唯一吃了败仗的人。
“据说世子几年前救治南疆王,偶得阴阳同心蛊,本相想见识见识。”百里玉语气淡漠,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威胁。
北辕尘眼一沉,无比后悔救了南宫浅妆。
“阴阳同心蛊要同心才可种,有一方不够爱对方,便会失败,轻者损失修为,重者殒命,你可考虑好?”北辕尘眼底意味难明,百里玉对南宫浅妆的真心毋庸置疑,只是,那个女人亦然么?
“她有什么反应?”百里玉蹙紧眉头。
“她无碍。”阴阳同心蛊反噬用情至深之人,如没有动心的那方,起不了作用。
“明日午时准备好。”百里玉淡淡的话语透着坚定,他想赌一赌,在她心里的位置!
……
翌日,南宫浅妆看到百里玉,直接错过,走到北辕尘身边,嘟囔道:“一定要恢复记忆么?”
她已经换了个灵魂,有记忆才有鬼咧,若是不配合,露陷了怎么办?
“一定。”北辕尘目光扫过百里玉,见他站在梨树下,背影浅浅的拢在树荫之下,透着淡淡的忧伤。
南宫浅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清瘦挺拔的身姿独立一隅,细白的梨花瓣飘零而下,落在他如墨的青丝,仿若披着满头白霜,在那站立了漫长的岁月,浑身被孤独寂寥包裹。
眼眶微涩,心口浅浅的,几不可察的揪痛。
南宫浅妆别开头,忽而忆起,自己占据的身体是他的妻子,他们的感情莫非很深厚?即使灵魂不在,也能让她感同身受?
“不想么?”北辕尘看出南宫浅妆心绪变幻,微微侧头问道。
不知为何,南宫浅妆有种扑上去抱住百里玉的冲动,想到自己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活生生的拆散一对鸳鸯,心里有些愧疚。
“试试。”南宫浅妆极不甘愿的点头,她想既然她代替‘前身’活,那就要斩断她过去的一切,配合试一试,若不能成功,怪不得她!
“先用膳。”北辕尘颔首,朝屋子走去。
南宫浅妆撇了一眼纹丝不动的男人,挪步走了过去,拉扯着他的衣袖说道:“先进去用膳。”
百里玉见她走来,微微诧异,冷如清辉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仿若要将她的模子刻进心底。
“那个,你很爱你的娘子么?”南宫浅妆不知为何,问出了憋在心底的问题,若真的爱,哪有怎么能容忍她招惹北辕尘?古代不是很封建么?拉拉小手都是逾越。
可她不知道百里玉费了多大劲才忍下摧毁一切的怒火,恨不得杀了北辕尘,把她吊起来狠狠收拾一顿。
“嗯?”百里玉薄唇紧抿,攥紧着手心,控制住把她狠狠吻住的冲动,让她忆起在他怀里的动情。
“如果她…我这辈子记不起来怎么办?”南宫浅妆低声说道,她来自异世的话不能说,否则就不是脑子有毛病的问题了。
百里玉嘴角微勾,露出诡异的笑容,依旧不语。
南宫浅妆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发毛,潜意识里后退几步。
“我会配合医治,若是不能恢复记忆,也没有办法,我尽力了。”南宫浅妆清亮的眼眸如古井般深幽,直直的望进百里玉的眸子里,在他瞳孔上,看到自己的模样。
“不够。”百里玉眸子淡漠的说道。
南宫浅妆困顿,什么不够?
“我会让你记起。”百里玉敛下眼底的失落,若一辈子无法忆起,那是不够爱,亦或是不够努力。
……
一切准备就绪,北辕尘给南宫浅妆扎了昏穴,烧沸木桶里的水,把草药放进去。
“准备好了么?”北辕尘看着抱着南宫浅妆的百里玉,眸子深深,一片复杂。他至今都未能明白百里玉这般智绝天下的人,怎么会倾心南宫浅妆。
百里玉颔首,拿起匕首划破左手无名指,放进瓷碗内,一条通体晶莹剔透的蛊虫,闻着鲜血的气味,蠕动着爬上手指,顺着伤口钻进皮肉里,转瞬不见了踪影。
“若是失败,便让她忘了我。”百里玉飘渺的话,轻的仿若低喃给自己听,可北辕尘却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记在心底。
北辕尘划破南宫浅妆的手指,等蛊虫钻进去时,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你们等下泡进药浴里,按照上面的心法念,你用内力传给她,若她和你心意合一,那么便会接纳融合,若她没有动情,内劲会反弹出来,你会反噬。”说着,北辕尘闭门而出。
百里玉轻柔的抚摸着南宫浅妆的脸颊,揭下面具,薄唇轻轻的在她红唇印上一吻,抱着她坐进浴桶。
片刻,看着南宫浅妆脸上绯红,额间渗透出细密的汗珠,蹙紧眉头,难受的呓语。
“浅浅,我原谅你这次把我遗忘。”百里玉眼底蔓延着柔情,一瞬不顺的凝视着南宫浅妆,细细的俯在她耳边耳语。
心里默念着口诀,双手抵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劲输出,南宫浅妆仿若一个无底黑洞,吸纳着百里玉的内劲,百里玉不敢分神,加快动作,可,没一会儿,输出的内劲,慢慢的逆回,百里玉脸色一白,未曾料到阴阳同心蛊内劲如此强大,输出去的内劲返回威力竟增强几倍。若两人能成功,修为就会连增几级。
百里玉眼底深沉,不断的加速念着口诀,然而都是徒劳,内力依旧在逆回到他体内,想要收回掌心,可被吸附在上面,根本移不开。
“噗呲。”百里玉体内气血翻涌,喷洒出一口鲜血。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若在寻常,成功几率稍高,可如今,南宫浅妆失忆,完全抹去他的那段记忆,更别说感情!
北辕尘听到里面吐血声,心一沉,有着不好的预感,阴阳同心蛊还有一句他没有说,修为越高,反噬越严重,百里玉已经登峰造极,若失败,怕是没有生还的可能。而他此刻又不能进去,只能看他们的造化!
“师哥,主子主母会没事吧?”守候在外面的莫晴,焦急的围着北辕尘打转,转得他头胀眼花,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主子说他没有出来,就叫我们把北辕王府造反的证据递交给摄政王,师哥,莫晴不想失去你,所以你一定要救救主子。”
北辕尘修养极好,若性子暴躁,早就一掌拍死莫晴。“没有办法,只能靠他自己。”
莫晴泄气,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
“师哥,你最好祈求主子没事,负责我罪证和你的丑事都宣扬出去。”若不是师哥使坏,故意让主母吃相生相克的药,怎么会失忆?主子怎么会冒险用阴阳同心蛊唤回主母的记忆?
北辕尘眼一沉,他有何丑事?
“小师弟,师哥有何丑事劳烦你宣扬?”北辕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晴,这丫头离开一年,越发不着调。
莫晴听到小师弟三字,立即炸毛,平素的崇拜全都消散,冷哼一声,“哼,你贪图主母美色,用报仇的心思作掩护,棒打鸳鸯,让主母忘记深爱的主子,趁机勾引主母。”越说越觉着有理,兀自点头,自认看清楚了北辕尘的‘真面目’,忽而发觉,他们的主子好命苦。帮主母寻医,都能产生情敌。
“咳咳…”北辕尘瞧着他师妹的模样,就知道在胡思乱想,忽而,眼前一亮,千里传音道:“百里玉,你可以试着唤醒她的记忆。”
闻言,百里玉有一瞬迷茫,她素来只有几个喜好,用银子,只能唤醒她对他的愤恨,美色…也只有幽怨,忽而,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低头,轻吻着南宫浅妆的额头,眉眼,鼻子,一路向下,在柔软馨香的唇瓣停住,温柔的轻啄,细细辗转,轻吮添咬,霸道的撬开贝齿,勾着她的舌头火热的深吻。
许久,听到南宫浅妆低吟,百里玉身子一僵,情难自禁的加重,倾尽所有的柔情与她在此刻抵死缠绵。
腰间一紧,感受到南宫浅妆的回应,百里玉如失控的野兽般,狂野的掠夺她的美好,移开嘴,啃咬着小巧的下巴,吸吮着藕白的脖颈,留下一个个他专属的印记。
舌尖在高耸柔软处流连,听着南宫浅妆动动情的呻吟,在他怀里颤栗,百里玉眸子里暗沉,绕烧着炙热的火焰。
“玉…”南宫浅妆无意识的抱着百里玉的脑袋,婉转低吟。
百里玉浑身一颤,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毫不留情的张嘴咬上去,看着白玉般的肌肤上,一个齿印上泛着血丝,痛惜的舔掉,吻上她的嘴,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
“浅浅,别睡了。”沙哑的嗓音包含化不开的浓情,淡淡的无奈,忧伤。
就在百里玉抵制不住时,不断朝他涌来的内劲,被吸纳到南宫浅妆的体内,百里玉眉宇间冷清的愁绪被欣喜取代,不再分身,专心致志的默念口诀,几个周天后,百里玉吐出一口淤血,收回了手。
双手颤抖的紧拥着南宫浅妆,含笑道:“浅浅,再无人能把你我分开。”
……
南宫浅妆仿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忘记了百里玉,相遇不相识,后来梦到他死了,心里像一把钝刀在割一把疼痛,痛得她要窒息。
捂着憋闷的胸口,南宫浅妆流泪醒来,心慌的扭头找寻着百里玉的身影,可只有守在床榻边的冷雾。
“主子,你醒了。”冷雾欣喜若狂,转身跑出去大喊着南宫浅妆醒来的消息。
南宫浅妆汗颜,她醒来就这么高兴么?
触及到陌生的环境,南宫浅妆意识到不对,赶忙问道:“这是哪里?”
“主子,您用占有尸毒的匕首刺伤自己,中了尸毒,大主子把您带到神医谷治疗。”冷雾端着茶水解释,心下惋惜,大主子一离开,主子就醒了,生生错过。
“期间有发生什么事情么?”南宫浅妆心里极为不安,总觉得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有啊,这几天主子把尚书府给端了,乔非失去了踪影,不过也活不长久。”冷雾冷声道,想到这一起始作俑者是乔非,端了他家简直是便宜了。
“嗯?”南宫浅妆不解,百里玉为何突然灭了尚书府?
“我们在尚书府暗牢里找到愉贵妃的尸体,北辕尘说她是自己用心头血下降头死了。”冷雾觉得尚书府一家人都不正常,极为变态,亲姑姑对侄子下秘术中最狠毒的降头,心头血威力能发挥到极致,根本无解。
南宫浅妆也心下讶异,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这么狠绝?
“百里玉呢?”听冷雾的话,她好似昏睡了好几日。
“大主子有急事离开了,从您昏睡一直陪着您,寸步不离。”冷雾难得的没尊卑的取笑南宫浅妆,心里已是认可百里玉,经历这次,觉得平时欺压主子算不得事。
在南宫浅妆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被众叛亲离,属下被百里玉不经意的给收服。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浑身睡得酸软无力,南宫浅妆挥退冷雾,走出竹楼。
一眼便看见药田里那一抹红,微微眯了眼,她一贯喜爱穿红衣,如今看到别人穿红衣,还穿的如此好看,竟有些不爽。
北辕尘感受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注视他,回头,便瞧见南宫浅妆凶恶的瞪着他,微微一愣,她恢复记忆都会忘记那段记忆,当做一场梦,为何仇视他?
“醒了?”
南宫浅妆没料到他长相出众,眉间血色朱砂格外耀眼夺目,有些移不开眼,蓦然,胸口微微发热,南宫浅妆眉头一皱,捂着胸口弯下腰。
“哪里不舒服?”北辕尘见她脸色微变,担忧是阴阳同心蛊躁动,疾步走来。
南宫浅妆摇头,她是禁制发作了。
“伸手。”北辕尘蹙眉,若她有个万一,他可不想被百里玉盯!
南宫浅妆见他神色坚定,无奈的伸出手腕,看到手心出现一条红线,一愣,失声道:“这是什么?”
北辕尘抿紧了唇,朱砂仿若一同随着他的情绪变幻失了色,稍显黯淡。
“你身上有洛克部落圣女下的禁制,本来今日来你发作频繁,可你前些日子种了阴阳同心蛊,对你的禁制有影响,最好是解除禁制。”北辕尘未曾料到能见到洛克部落的禁制,那她和圣女有何关联?
“阴阳同心蛊是什么?难道是不死人钻到我身体里的?”南宫浅妆脸一黑,想到不死人体内的东西钻到她身体内,浑身都不舒服,难受的紧。
“你前些日子失忆,忘记了许多事,百里玉让我给你们种阴阳同心蛊,日后即使你失忆,也不会担心会忘记他。”北辕尘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容,大致讲解了阴阳同心蛊的作用,他想看看当她知道忘记那个男人之后,什么样的表情。
忘了么?
难道真的不是梦?
南宫浅妆不安的心,慌乱起来,那么他差点死去也是真的?
“这个蠢货,他不知道会死么?让老娘守活寡啊!”南宫浅妆怒从中来,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定然危急,他不知道等她记起来在种。
北辕尘脸一沉,他高估了这女人不同寻常人的思维。
“他死了,就不会恢复你的记忆。”北辕尘下一记猛料。
南宫浅妆心里一痛,密密麻麻的细针在她身上碾轧,钻心的疼痛让她眼眶湿热。
“算他有良心,老娘就可以毫不愧疚拿他的银子,养小白脸。”南宫浅妆心里有怒有喜,明明蠢得要死,却被封为天下第一才子,回去后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抬眼看着北辕尘,觉得他有些眼熟,轻声问道:“你是…”
“北辕尘。”
南宫浅妆先是一愣,随即,拔腿掉头就跑,闷头冲进竹楼,抚着急促跳动的心口,转念想到,她为什么要跑?
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大抵是受百里玉影响,他说见到北辕尘避开走,在心里有点阴影,于是一听名字,唯一念头就是:跑!
“叩叩。”门扉被敲响,南宫浅妆心口一跳,舔着干涩的嘴角问道:“谁啊?”
“主子,属下冷雾。”
南宫浅妆吁了口气,打开门,让冷雾进来,随后,看着跟进来的人,僵滞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顺着光走来,浑身笼罩在金色的灿阳下,清润如玉的容颜泛着金辉,璀璨夺目。
百里玉狭长的眸子微眯,闲庭信步般走来,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揽向她柔韧纤细的腰肢,抱紧怀中,轻声叹道:“养回来的肉,清减掉了。”
南宫浅妆耳尖微红,没好气的捶打他的胸口,磨牙道:“下次不准冒险,否则,我花光你的银子,造一座金屋子,收尽天下各色美男,气的你死了也不安生。”
如今回想,怪自己莽撞,若不是只身跟着黑衣人走,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水眸一转,脸色微微发百的问道:“你父王没事吧?”她记得恍惚间见到他来了,安心的昏倒了过去,而他还要面对十位不死人,他父王不会行走,不知可有受伤。
百里玉如玉容颜微微暗沉,缓缓摇头。“无碍。”
“那就好。”南宫浅妆松了口气,幸好没有白做工。
南宫浅妆笑靥如花的脸上,泛着莹润的珠光,百里玉到嘴边的话哽住,他不知说出父王双腿完好无缺,她会如何。
“浅浅,父王对你说很歉疚,不知如何面对你,让我代他对你说。”眸子里闪过挣扎,最终还是说出口,两人之间重要的是坦诚,他不希望因着这点不愉快,两人之间有隔阂。
南宫浅妆一怔,为何要道歉?
“他双腿能行走。”百里玉幽深诡暗的眸子紧紧锁住南宫浅妆,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南宫浅妆颔首,早在愉贵妃寝殿时,她就怀疑过,根据二十一世纪的医理,二十年不曾行走,常年压着腿部,导致血液不流畅,肌肉确实会萎缩,她忽略了这是古代,君安晁有内力在身,可以循环血液,根本就不肯能会废。
“他在府上?”南宫浅妆有些担忧,他毕竟是曾经北苍的暗帝,被楚南擎关押二十年,楚慕瑾定然知道他的存在,住在府上,岂不是会暴露他的身份?
“走了。”百里玉神色黯淡,嘴角挂着冷嘲的笑。
“不要担心,你父王离开或许是正确的,他不相牵累你。”南宫浅妆握紧他的手,温声软语的安抚,丝毫没有察觉她露出女人的娇态。
百里玉眼底的讽刺浓郁,他只是个不受喜爱的人,他的出生让君安晁刻上污点,在他纯净的感情染上瑕疵。
两人一直沉默无声,冷雾布好菜,看着各怀心思的主子,轻咳了一声说道:“主子,用完膳了。”
“我们把这边的事弄妥,去一趟北苍?”南宫浅妆感受到百里玉情绪低落,明白他和君安晁恐怕没有谈好。
“不用、”百里玉温声拒绝,揉着南宫浅妆的脑袋,瞥到她手心的红线,眸光微闪,浅笑道:“去南诏。”
南宫浅妆心里流淌一股暖流,一丝甜蜜在心底滋生,夹着一块红烧鸡块放在百里玉碗里:“快吃。”
这几日忙着照料她,怕是没有休息好,浑身透着疲倦,有些心疼。
“不合胃口么?”百里玉见南宫浅妆思绪游离,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白米饭。
南宫浅妆摇头,放下筷子,双手托着下巴说道:“为什么灭了乔家?”突然之间,弄这么大的动静,势必引人注目,而他们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更加让人得而诛之。
楚慕瑾已经着手准备对付相府,而乔非给逃掉了,若他们合作,胜算难料。
“你担心他?”百里玉眼一沉,透着危险的光,仿若她点头,当即吃了她。
南宫浅妆心尖一颤,他恐怕还记得在太白楼的事,暗叹自己粗心,竟没有发现有人在偷窥。
“没有,他逃走了,日后定是个祸害,我们要防备着点,就怕他和楚慕瑾联手,对了,那天你是怎么对付不死人的?”南宫浅妆极为好奇,她砍杀了半天,还是靠乔非引蛊的药粉才弄死了十来个,他怕要花不少心思吧。
“迷幻药。”百里玉轻笑道,这还要感谢抓着的那几位不死人,莫晴专研出来对付他们的药粉,只能够迷倒半个时辰。
就这样?
南宫浅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人家挥一挥衣袖,倒下一大片,她浴血战斗,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损失惨重,想到自己把他给忘了,就觉得她罪孽深重。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说着,南宫浅妆夹菜放在百里玉碗里,堆得高高的。
百里玉眸光微闪,抿紧唇,缄默不语。
“我以后不会再犯错。”南宫浅妆小心翼翼的观察百里玉的神色,陪着不是。
百里玉放下筷子,晦涩难明的说道:“没有下次,即便有,我也会让你不敢再忘!”
南宫浅妆想到梦里抵死缠绵的画面,还有身上的吻痕,羞赧的别开眼,嘀咕道:“有阴阳同心蛊,我相忘也忘不了。”
百里玉嘴角清浅的勾出弧度,阴阳同心蛊还有一种功效,若有一方死了,那对方也活不了,他不能在承受失去她的结果,所以未能征得她同意,就种下。
“浅浅,阴阳同心蛊不单单只是你我同心,留住对双方的情义,还有便是生死相随。”如玉清润的面庞泛着淡淡的笑痕,散漫中,透着他此刻说这句话的严谨,让人无法忽视。
“生死相随。”南宫浅妆喃喃低语,四个字猝不及防的砸入平静的心房,荡起圈圈涟漪,掀起波澜。
眼眶微微酸涩,她知道是她给他的不安,才会让他如此决绝,一个人能对她舍生忘死,此生已无憾。
恰好南宫浅妆脆弱,神经敏感,百里玉做出这些举动,触动了她匮乏的心理防线。
对的时间,对的事情,对的人物,好的结果。
两人再无胃口用膳,相谐坐在屋顶看夕阳,天际只剩一抹余晖,南宫浅妆却觉得美极,心情好,所有一切的事物入眼,都是极好。
忽而,红霞快速隐去,被黑云覆盖,南宫浅妆一霎那间,心情跌倒了谷底,仿若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要变天了,我们回去。”百里玉温和宠溺的说道,却不知是指天,还是指京都眼下局势。
“主子,莫忧携带蝶影公主的信函给楚慕瑾,楚慕瑾大怒,召集两千铁骑军包围相府,还有一千铁骑军已经朝神医谷而来。”莫言神色凝重,莫忧果然是那老女人派来的,只恨自己当初手下留情,没有禀告主子,留下一个祸害。
南宫浅妆心一沉,是他身份暴露了么?
“走!”当即拉着百里玉的手跃下屋顶,北辕尘就在神医谷,他们还是尽快离开。
可走到谷口,便看到武装的铁骑军,一袭红衣的北辕尘立于前方,浑身透着清冷的气质,双眼魄人,溢出凛然气势,眉间朱砂妖娆,脸上含笑,温软清朗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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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雪临了,进入南诏,那是极重要的一部分,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