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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堂内,对着正门有一块布着八卦阵法的大圆石,石面上有小指节深的沟壑,一圈一圈的到中间圆点,圆点上有着一个小口。
四大长老和弟子齐齐盘坐在大殿两边的蒲草垫上,沐浴在佛音下,唇瓣蠕动,诵念佛经。
南宫娣双手合十的盘坐在最前头,手肘下便是圆石,边上紧挨着陌亭裳,两人面上虔诚,却不知心底却是在与一股力量斗争。
南宫娣额角已经渗透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渐渐的发白,磐石般不动的身姿已经微微晃动,有些坚持不下。
“你快点屏弃杂念。”陌亭裳分神用密音传递到南宫娣耳中,她若倒下,势必就血祭了。
南宫娣神智有些浑浑噩噩,深陷在阵法当中,无法抽身,脑海里最不愿回想的事情,如电影般纷沓而至,全都是前世遭父母遗弃后直至被水逸捡回的画面,而后忽然跳转,回到了重生后重得陌生父母的温情,当她一心要为父母筹谋时,揭露一切子孝母慈全都是假象,转瞬从天堂跌入地狱,画面一跳,到了她中毒死去,一段黑暗生不如死的日子。
“南宫娣,你要坚持住,忘记了你还有个孩子和男人等着你回去。”陌亭裳清晰的感受到南宫娣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已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低咒一声,只希望君墨幽快点赶回来。
跌落在一团黑雾中,思绪飘荡的南宫娣,顺着心中指引的方向而去,蓦然,听到耳边一道仿佛来自天边的嗓音,带着焦躁急切,混沌的脑海中有着一瞬的清明,有了意识,迷惘的看着眼前的迷雾,心中一跳,转眼间,到了密林中、溪涧、云端,场景变幻无穷。
南宫娣醒过神来了,嘴角微抿,眼底露出寒星,她还是着了老东西的道,入了阵法。
“放心,我还要去看君墨幽有没有被野花迷乱了眼,我儿子有没有后娘,怎么会死?”南宫娣回完话,专心致志的应对。
陌亭裳见她有了意识,松了口气,‘噗呲’,一口真气下去,吐出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一时出了南宫娣的阵法,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汗流浃背的南宫娣,陌亭裳胸腔内气血翻涌,连忙打坐调整好乱窜的真气。
半晌,陌亭裳才调整好,看着脸色煞白的南宫娣,跌落在心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冽的扫了眼两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阵眼是其中的一位,找到还好,若是稍有差错,南宫娣就完蛋了。
“可还撑得住?”陌亭裳坐在南宫娣身后,轻声询问道。
“你会弹群魔乱叫么?”南宫娣在与四大长老和弟子都内劲,若不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和水芊鸢的功力,她恐怕抵制不住。
陌亭裳一怔,看着老僧入定的众人,恍然大悟,示意守在外边的小侍拿一把琴来,直接盘腿坐在大长老身边,一通乱弹。
‘梆梆梆…砰…当…’毫无章法的琴音自陌亭裳手指下流泻而出,大长老眉头一条,乱了心神,无法专注的与南宫娣斗法。
尽管如此,陌亭裳的魔音有限,只乱了大长老和白流的心神,其他好似聋子一般,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娣身子有些摇晃,陌亭裳急了,来不及想什么,眼前一花,腿上的古筝已经被拿走。
“技艺太差。”阿恨一甩辫满小辫子的头,古筝倒竖,抱在胸前,当着吉他弹着重金属的音乐,合着他那破嗓子一通乱嚎,‘噗’弟子们和大长老全都喷洒出一口鲜血。
阿恨眉头一挑,得瑟的对陌亭裳说道:“可要拜我为师?”
陌亭裳脸色由青转黑,想要揍阿恨那得瑟的脸,又怕碍着他‘高超’的琴技,于是只能暗恨在心,瞪着阿恨。
忽而,数十名黑衣人自梁上跳落,和阿恨、陌亭裳打斗,大长老布满阴霾的双眼,带着杀气的扫过被困住的两人,冷笑道:“别白费劲,今日就是你们的死路。”说着咬牙切齿的盯着南宫娣的背影,若不是她的算计,他何至于一大把年纪了,到最后落得个不是个男人的下场。
阴冷的大笑几声,对南宫娣又恨又怕,阵法内斗法,他们十多人都斗不过她,心有余悸,眼底迸射出阴戾的寒光,走到南宫娣身旁,手指在南宫娣洁白的皓腕上一滑,血水找到了出口,快速的滴落。
南宫娣稍稍轻松了一些,只与三个长老较量,忽而,手腕一痛,浑身的热流顺着手臂涌出,滴落在手肘下圆石的沟壑中。
“卑鄙!”南宫娣恨极,没料到这反而加快了她的死期。
大长老桀桀的笑,阴寒骇人的笑声,如同来自地狱。“老夫卑鄙?你也不遑多让!”
陌亭裳急的两眼发红,看着鲜血已经流了两圈,统共只有十一圈,越到后面越小,等血水顺着中间的小口滴落在里面的圣花上,南宫娣必死无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南宫娣无法制止手上的血液流失,而阿恨和陌亭裳只能干着急,眼看着流了第九圈,心怦怦的跳动,几乎要跳了出来。
大长老看着到了九圈半,只有手腕大的圈圈,眼底有着狠劲,回头忘了眼陌亭裳,未免有人作怪,伸手一掌拍在了南宫娣的后背,一口鲜血不偏不倚的吐到第十圈,还差一点点,便掉落了进去。
大长老快意的大笑,笑得浑浊的老眼里涌出了泪花,忽而,嘴巴一张,脸上的神情一滞,直直的倒在地上,布满皱褶的额头上有着一根散发着寒芒的银针。
“嘭——”南宫娣周边仿若有个玻璃防障一般破碎,只差一点点,阵法便破了,其他三大长老五脏六腑被震得移了位,受了颇重的内伤。
南宫娣虚弱的吁了口气,身子朝一边倒去,落入溢满清冽莲香的怀中,紧绷的身子缓缓的松懈下来,惨白着一张脸微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否则,陌亭裳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她面前晃,甚至叫人熬了一碗汤药给她喝,关键时刻来了大姨妈,稀稀落落的来了十来天,兴许是算准了他今日会来,才惙撺着长老们今日祭石。
君墨幽利落的替南宫娣包扎好手腕,见她因失血过多,脸色异常的苍白,心骤然紧缩成一团,蓦然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挖走,空落落的痛。
“你说会保护好自己!”君墨幽手指微微发颤的抚摸着南宫娣的脸,他不敢想象若是听了阿婆的话去了普驼峰,能否来得及救她?
南宫娣脸颊在君墨幽怀中磨蹭,虚弱的说道:“有你在谁能将我抢走…”话落,适才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死过’一回,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只是无力的双手圈着君墨幽的脖颈。“不气。”
君墨幽无奈的抱着她起身,突然,圆石‘砰砰砰’的颤动,爆裂开来,露出圆盘大的花朵,中间一个空心碗口大的洞,周边有着长长的藤蔓,众人齐齐变色,四长老青黑着脸,指着花说道:“我们惊动了圣花,圣花发怒了,我们都要死,快…快把圣女去祭献圣花。”
闻言,南宫娣自君墨幽怀中抬起头来,看着红色斑点的话,瞪大了眼,这不就是食人花么?可是食人花并没有藤蔓,那会是什么花呢?不知会不会吃人!
蓦然,生长的藤蔓触碰到大长老的尸体,卷曲成圈的藤蔓不断的伸直,然后把大长老紧紧的勒住,分泌着黏稠的液体,不消多时,藤蔓渐渐变红,大长老的尸首枯萎,变成一具干尸。
众人大叫一声,纷纷朝殿外爬去,只剩下阿恨、陌亭裳,君墨幽和南宫娣四人。
“这花有古怪!”南宫娣闷声道,食人花至今也没有被查证是否真的食人,只查出吃昆虫,可也没有这么奇幻啊!
“你们不要碰到了藤蔓。”君墨幽也觉得藤蔓有古怪,肯定不是植物,倒像是肉食动物类,只是有着藤蔓的外表做掩护。
陌亭裳吞咽了一口吐沫,没想到大长老他们用血滋养着这怪异的植物,想想每次到了特定的日子,他都要过来祭拜,不禁头皮发麻。
“你们谁有暗器,割断一根藤蔓看看。”南宫娣没见过这类生物,只有切割掉就知道是植物还是动物。
阿恨掏出一把飞刀割断了藤蔓,藤蔓掉落在地上,跳动几下,分泌出黏稠液体,便没有其他的古怪现象。
南宫娣吃了几粒药丸,恢复了一点力气,下了地,蹲在藤蔓前,看到不断涌出的液体,用刀拨动藤蔓几下,根本没有像缠住大长老的现象,沉思片刻,从手腕解下扎住伤口的锦帕,带血的锦帕丢在液体上,不一会儿,便有许多透明的水珠状的东西满满的爬上来。
霎时头皮发麻,对君墨幽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认识这种虫子么?”
君墨幽幽深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摇了摇头,叹息道:“烧了。”
陌亭裳拔下插在壁柱上的火把,扔在花朵上,火烧得藤蔓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让那些老东西知道他们供养的是一些嗜血的虫子,该会如何?”
心底有着伤感,他们为了一朵破花和无数的嗜血虫子,执著了那么多年,顿时觉得荒唐,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部落唯一值得宣扬的就是富可敌国,四国加起来的财产未必有这里那么多,还有便是失传许久的秘术。
“他们为了这个,害得好多人家破人亡。我是深受其害!”南宫娣叹息,独她这一支受害最大,看了眼祭堂内镶嵌着许多的黄金宝石,心里阵阵的揪痛,她是这的圣女,除了陌亭裳就她最大,这里的财产有一半是她的吧?
南宫娣昏睡了几天,醒过来时,看到守在身边的水逸,诧异的眨巴着眼睛,张口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藏匿在哪个地方,所以进来找你!”水逸见她迷糊的模样,伸手想要捏她的鼻头,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收回。
“怎么了?”南宫娣见他伸过来的手收回,疑惑的问道。“身体可有不舒服?”
水逸摇头,指着她的眼角,含笑道:“有脏东西呢!”
南宫娣伸手一擦,一粒眼屎擦在手上,讪讪的放下手,尴尬的说道:“我睡了好多天了,眼睛跟定要排泄…”说完,恨不得咬断舌头,水逸又没说什么,她解释个什么呢?
水逸抿唇而笑,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捶了几下,温润道:“乔芯藏在普驼峰上!”
“救她的人也在?”南宫娣一怔,天眼就在普驼峰上,乔芯藏在那上面,会不会坏事?
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和水逸商量一下。“普驼峰上有个天眼,说合着七彩舍利子,可以将人送到现代,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想把你送到现代去治疗,那里找到了匹配的骨髓,你就会有救。”
水逸清幽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失落,苦笑道:“生死有命,我早已活够了,只想落叶归根。”
南宫娣看出他生无可恋,不禁叹了口气,布满愁绪的说道:“你说只要我要你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会答应,那么你必须答应我,继续活下去。”
水逸心里苦涩,没有她在身边,活得再久,又有何意义?
“我想要多陪陪老夫人…”水逸话未说完,便被南宫娣打断:“你尽管去,老夫人我会当成亲祖母来照顾,你若只是担忧落叶归根,我答应你,待我百年归寿后,让熙儿在我的墓穴旁设立你的衣冠冢。”
水逸怔怔的看着南宫娣,久久不曾移开,鼻子蓦然酸涩,别开头,望着窗棂,恰巧看到窗外立着的那一抹白,凄然一笑:“好!”
两人静默半晌,没有动静后,君墨幽端着一碗药进来,放置在床头,坐在南宫娣身旁,抱着她依偎在胸膛,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擦拭着嘴角的药渍,捻起一颗蜜饯,放在南宫娣嘴中。
“苦不苦?”君墨幽嗓音低哑,看到南宫娣眼中的水光,心里出奇的没有以前那强烈的嫉妒,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念在水逸即将离开,他也就没有计较。
南宫娣摇头,拉着君墨幽的手,见手背有几个烫红的印子,轻轻的按了一下水灵灵的水泡,剜了他一眼道:“何不剁了这个手?”
“剁了便抓不住你了。”君墨幽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脚说道:“你和水逸多叙叙旧,我出去一下。”
南宫娣看着君墨幽转身离开,心底有些诧异,他怎么就出去了?以前醋味浓郁,怎么愿意放任她和水逸呆一块?
往日多说上一句话都拉长着脸,实在太怪异了!
“你说…君墨幽是不是有新欢了?”南宫娣有手肘撞着水逸的手臂,心里有着不安,实在是君墨幽太反常了。
“之前他在窗外,都听了去。”水逸蹙紧了眉头,君墨幽不像是吃味生气的人,恐怕他心中有事。“他心中藏着事情,问他肯定问不出来,你可以去问陌亭裳,是他把君墨幽弄进来的,定然知道君墨幽到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南宫娣躺不住了,掀开被子,胡乱的套上衣服,随意的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正巧碰到了陌亭裳,抓着他的衣襟问道:“你把君墨幽骗到哪里去了?”
陌亭裳一头雾水,困顿的看着南宫娣,把她的手拉下来,不快的说道:“怎么怪我惙撺他去找女人?你要知道,男人总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难免会*对你不忠,但是心里精神上对你忠心就可以了。”
南宫娣脸一黑,见他挑拨离间,伸手一拳砸在陌亭裳的鼻子上,两管鼻血流了下来,陌亭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掏出丝帕擦拭干净,沉着脸说道:“你不知道君墨幽带着个女人进来?这也怪我抹黑他?”
“长什么样?”南宫娣也不啰嗦,直直的盯着陌亭裳。
陌亭裳被盯得心里发毛,不自在的说道:“这个…他藏的太好,我没有瞧见。不过,比你高一小截,身材丰腴,带着个纱帽。”
南宫娣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倒真像那么回事,嗤笑道:“是不是一袭白纱裙?”
陌亭裳点头。
“哦,不碍事,那个女人是三娘,君墨幽之前和我说过。”南宫娣忽而想到上次有半截话陌亭裳没有说,摸着手腕道:“你上次说你和三娘是什么关系?”
陌亭裳脸上的笑容僵滞,凝思半晌道:“她是你小姨,我妹妹。”
啥?
南宫娣错愕的睁圆了眼,她小姨?那陌亭裳岂不也算是她的表兄?
“亲妹妹?”
陌亭裳颔首,忘了眼蓝天,吐出一口浊气道:“她母亲是石洞里的女人陌邪,被抓回来时,我父亲骗了她,说要救她,却关在密室中强占了,直到生下了三娘,被我母亲发现,母亲揭发了父亲,陌邪被长老们关在了石洞里,而父亲气愤母亲,想要杀了母亲却不知到母亲早有防备,两人玉石俱焚,我被二长老养大,而三娘则是被当成了孤女,被奶娘给养大。”
南宫娣被这复杂的关系弄得头晕,但是她知道陌亭裳的父亲强占了她外祖母,生下了三娘,三娘是她的小姨…悲沧的望天,心里默默的竖着中指,老天爷送你一万头神兽!
她的小姨嫁给了她的表兄,该叫啥呢?
双手捂脸,想着她娘亲才是更为难的人,她名义上的儿子娶了她妹妹,老天,不带这么玩人!
“我外…阿婆知道三娘是她女儿么?”南宫娣想了想,若是不知道,就瞒着吧,水冥赫虽然不拘小节,可是知道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心里怕是也会有疙瘩,对他们夫妻关系又会有影响!
“不知道。”陌亭裳苦笑,陌邪恐怕都忘记了她生过三娘的事情。
“哦,三娘和水冥赫知道他们是‘*’的话,说不定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出现裂缝,不若你把这里的银钱分我三分之二,我帮你隐瞒。”南宫娣心里还想着那一座金屋子呢,出去后说不定会打仗,正是缺银子,若是搬出去,打仗的时候实行拖延之术,耗也耗死他们。
陌亭裳满头黑线,她能不能除了银子说些其他的?
“她也是你小姨!”
“我对她没有感情。”南宫娣直言不讳,最后讨价还价,陌亭裳以君墨幽的行踪,多争取了一点财产,一行人朝普驼峰而去。
——
普驼峰高耸入云,笔直如撑天的石柱,葱葱郁郁的树木充满生机。
南宫娣望着看不见顶峰的普陀峰,掂量着自己的身子,不禁有些烦躁,她失血过多,虽然说养回来,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还没有完全痊愈,体力还是有些虚,怕是抵达不了顶峰,况且,乔芯藏在上面呢,等她上去,说不定还会拖累了君墨幽一干人。
可瞧不见他心里又放不下,乔芯的邪功君墨幽怕是对付不过,若是救乔芯的人也在…“快点上去。”说完,率先朝普驼峰的入口上山。
走了半个时辰,陌亭裳带着一行人走到传达阵中,转眼便到了顶峰,南宫娣觉得很神奇,只觉眼前一花就到了,异想天开道:“若是能在南诏设一个传达阵到北苍,那该多好。”
阿恨啐了一口:“你在梦游吧?”
南宫娣不搭理阿恨,跟着陌亭裳一路走乱走,出现在一座高塔前,外面斑驳被藤蔓被包围住,门口的石路上布满了青苔,陌亭裳小心翼翼的扶着南宫娣过去,推开门里面并没有像外面那边荒芜,整洁的没有一丝灰尘,大殿内摆满了书架,放着许许多多的书籍,透着一股子书香气息。
南宫娣深吸口气,觉得部落里底蕴果真丰厚,里面的典籍都是无价之宝,有钱也买不到,有些甚至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竹简和石块上雕刻的古老文字。
“大家都赶紧找,君墨幽已经到了塔顶,入口是一处机关,想要上去,只能找书,把书移动一下门就开了。”陌亭裳嘴角挂着坏笑,看着南宫娣阴郁的脸,心情愉快。
“哪一本?”南宫娣头痛,这么多书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自己找呗!”阿恨也有些幸灾乐祸,却被陌亭裳一句话堵住,变了脸色:“天眼在塔顶,君墨幽上去是为了毁掉天眼。”
南宫娣脸色大变,和阿恨对视一眼,看着面色不正常的水逸,不自觉的收紧了拳头,话音带着一丝颤抖的问道:“他为何要毁掉天眼?”
“留住你呗!”阿恨脸黑如墨,不顾南宫娣眼底的复杂,一阵风似的把书架全都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