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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日,他们打道回府,十五日一早抵达书院,当日好生休息了一日,十六日开始正式授课,因为春闱就是在十五日结束,虽然要三月才放榜,但是书院的气氛已经一扫去年的紧张与沉闷,就连他们的史学夫子上课都破天荒的讲了两个冷笑话。
夜摇光接着进行她的无根之水收集,春雨充沛,万物回春,生机之中自然带着灵气,收集起来比去年快了许多,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让夜开阳还阳。
三月的时候,春闱成绩放榜,余长安作为白鹿书院这一次的最优秀的参加考试的学生,乃是会试第六名,这个是相当牛逼的成绩,完全有望在殿试一鸣惊人金榜题名。
“我看过各地考生的实力,余长安这是意外,按照常理推算,他顶多在会试前二十名。”书院公布了这个大好消息,萧士睿等人也在学舍内讨论。
“他心中有情。”温亭湛莞尔,“他不仅仅是在为自己,为余家,更为已经超生的郭媛。”
“对对对。”陆永恬连忙赞同的点头,“若是为了妍儿,我定然也会拼命。”
因着夜摇光的桃花木牌,卓敏妍果然慢慢的发现陆永恬的好,渐渐的对他提前生出了好感,原本大家都不知晓,还是前不久卓敏妍竟然在书院与人大打出手,原因就是一个贵女讥讽了时常去给卓敏妍献殷勤的陆永恬几句话,卓敏妍当即就怒不可遏,卓敏妍的身份一直是保密,大家都不知晓,这一下子闹得她的身份也曝光了,陆永恬还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夜摇光点醒了他,这傻子就不上课了,深更半夜的还翻墙去了女学,就是想看了一看卓敏妍有没有事儿,若非卓敏妍和学舍的三人关系都极好,这家伙非得还是卓敏妍不可。
不过傻人有傻福,当即就闻明白了美人的放心,因为没有了余长安的缘故,卓敏妍只好和陈臻儿打着来看望姨夫的旗号来了几次,还给陆永恬松了一个荷包,可差点把陆永恬美上了天。
现在是满心满眼满口都是妍儿。
闻游看着一脸幸福甜蜜的陆永恬,默默的挪了位置,靠近秦敦坐着,那想他才刚刚坐下,就见秦敦低着头把玩着腰间悬挂的玉玦,上面的祥云结打得那叫一个精致,秦敦每天要看上三五遍,他们现在都是秦敦这次年节遇上了一个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的女子,一颗心已经在春天如桃花般绽放,于是乎还没有完全坐下去的闻游又默默的站起身,直接坐到了乾阳的旁边。
坐下之后,闻游不忘打击陆永恬:“就你这模样,你这辈子都别指望金榜题名。”
“我不能去考文试,还不能去考武举?”陆永恬大声的反驳。
太祖讲究文武并济,所以文试武举一样看重,圣祖也继承了太祖的思想,然而圣祖沈贵妃事件对他的打击太大,后来圣祖晚期又更重儒家文学,渐渐的几任皇帝也重文轻武,虽然武举一直没有被取消,直到先帝,先帝是个非常好武之人,所谓好武只是把武举当做了表演来看,他本身不是一个在武艺上有建树之人,可饶是如此,也大大的将武举复兴了不少,再到今上大力的扶持,朝廷现在武举虽然还是比不上太祖时期,但也绝对是以往不可比拟。
但是武举也不单单只有武比,也是要考文试,首先必须得有秀才的名头,这个秀才是统一的院试,考的都是文。这还不算完,之所以叫做武举,就是从举人开始分类,武举也是需要先文过关,只不过和文举的难度不同,相对要简单一些,考出来就是武举人,再到武贡生也是要先考文试,只不过武贡生考出来,头名就是武状元,没有殿试。
可绕是如此,陆永恬那一点墨水也很悬。
“拭目以待。”闻游点了点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陆永恬霍然站起身,萧士睿吓了一跳:“小六,你要干嘛?”
“我去用功!”陆永恬瞅了闻游一眼,就气哼哼的跑了书房去。
几人都是相视一笑,夜摇光对着陆永恬的背影喊着:“看来,我们书院很快就要出一个武状元。”
“哈哈哈哈……”几人无情的笑出声。
“你们在什么?”终于从春天气息之中爬出来的秦敦一脸茫然的看着所有人。
众人:……
这人也真是够了,合着他们说了半天的话,他愣是一句也没有听下去。
“余长安这一次极有可能中头三甲。”萧士睿不去理会秦敦,猜测到。
“嗯。”温亭湛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先别去管那些,士睿你给我找个擅雕刻的能工巧匠来。”夜摇光岔开话题。
“摇姐姐,你为何要这样的人?”萧士睿忙问道。
“我要给我儿子雕像啊。”夜摇光回答得理所当然。
无根之水已经差不多,夜摇光已经打算开始给夜开阳塑造身体。
“咳咳。”萧士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摇姐姐,你的儿子?”
萧士睿等人现在都还不知道夜开阳的存在,只当夜摇光把并且天麟当做自己的儿子。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夜摇光翻了一个白眼,“那你也得问湛哥儿答不答应。”
萧士睿顿时觉得脖子一冷:“好好好,我离开派人去寻。”
“无需去寻。”温亭湛抿着唇道,“我和摇摇的儿子,不需要旁人操心。”
萧士睿觉得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他倒是灵机一动:“摇姐姐,你何必舍近求远,允禾的手艺就极好,再则你们二人不是更明白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模样么?”
温亭湛已经许久不曾雕刻东西,记忆之中还是上次及笄时送了她一个簪子,平日里根本没有看到他动刻刀,她都快要忘了他还有这个本事。
但是,她还是用非常怀疑的目光看着温亭湛:“你行不行?”
“噗!”正喝水的萧士睿瞬间喷了出来,然后觉得大事不妙,“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儿,我先走了。”
闻游也立刻找借口脚底抹油,不忘将秦敦还有乾阳给拽走。
温亭湛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笑的有些阴凉:“给摇摇儿子,我不行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