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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温亭湛丝毫不为所动。
“不,我知道的你一定不知道。”孔峒语气很笃定,“现在帝都,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地里传你是明德太子血脉,我知道更多他们不知道的,你唔……”
孔峒的话还没有说完,温亭湛就踩住了他的嘴,他一向风霁月朗的容颜此刻满是阴鸷,那漆黑幽深的眼瞳摄人心魂,像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声音不轻不重却格外的冷:“看来,你果然知道得多一些,你难道不知这世间许多人往往都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而命不长么?”
浑身都在打颤的孔峒,根本没有办法开口,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温亭湛身体里那一股子浓烈的杀意,一股深深的恐惧从灵魂深处蔓延上来,让他止不住失禁。
不和谐的气息飘散开来,温亭湛一脚将他踢开,然后拿起旁边的绳子将他捆绑着,就这么一路从地道躬身身子将孔峒给拖了出去,孔峒一直哭着求饶,出了佛塔立刻向旁边的士兵求助,这些人却视而不见,最后温亭湛将他拽到了悬崖边。
就这么将他给推了下去,在孔峒惊慌的尖叫声之中,温亭湛拽住了踩住了绳子,并没有下坠多远的孔峒哆嗦着紧紧抓住绳子,仰着头看着踩着绳索优雅蹲下身的温亭湛,眼底是无尽的乞求和讨饶。
“你知道怕了么?”温亭湛淡淡的问道。
孔峒猛烈的点着头。
“我夫人不喜欢我杀人,沾染罪孽和血腥,我不会要你的命。”温亭湛的目光落在下方的丛林之中,很是悠远,“不过,你要知道死并不是最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而我,就是那个可以让任何人生不如死的存在。”
孔峒已经满脸泪水,他现在肝胆俱裂,根本没有脑子去想温亭湛说了什么,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你知道的那些事儿,还有多少人知道?”温亭湛开口询问。
孔峒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茫然的看着温亭湛。
温亭湛的眼底划过一道冷光,他脚尖微微一抬,绳子立刻就下滑一截,吓得孔峒再一次尖叫起来,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回答温亭湛:“我父亲,还有父亲!”
脚尖落地,温亭湛再一次踩住绳索,看着因为惯性而撞在石壁上有些头晕眼花的孔峒:“你们父子手上,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证据?”
“有,我父亲手里有一份当年太子殿下亲自立的庚帖!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这份庚帖是父亲在太子殿下薨前,偶然得到。”这一次孔峒终于学聪明了,他立刻迅速作答。
“你能够拿到这一份庚帖?”温亭湛又问。
“能能能,我一定能!”孔峒点头如蒜捣,迫切的希望温亭湛将他拉上去,他现在都不敢看下方。
岂料,温亭湛还是松了脚,绳索迅速的下滑,孔峒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就在绳子尾端要滑下悬崖之际,温亭湛伸手一把拽住,然后运足内力将绳子一拉,孔峒呈抛物线被抛了上来,温亭湛在他狠狠砸在地上之前,踢了他一脚,卸了他的冲击力,虽然砸的狠,却没有伤筋动骨,在他张着嘴哀嚎之际,温亭湛指尖一弹,一粒药丸就这么滑入他的喉咙,被他吞下去。
孔峒顾不得方才刺激的惊魂未定,立刻翻过身趴在地上干呕,抠自己的喉咙,可惜都没有任何东西吐出来,他抬起头看着站在悬崖边的青年。
年轻的侯爷,迎风而立,他一袭藏青色的长衫,被远处皑皑雪山给映衬的如松柏般笔直坚挺,屹立于天地间,任何风霜雨雪都不能压弯他的脊梁,有一种人与生俱来,就是睥睨天下的王者,这一刻他才明白温亭湛就是这样的傲世天下。
“何时你给我庚帖,何时我给你解药。”温亭湛的声音清冽,缓步朝着他走来,“你也可以去寻人为你解毒,也好看看得罪我温亭湛,是个什么滋味。”
音落,人已与他擦身而过。
“你干嘛这么折腾他?”夜摇光的耳力,哪里会听不到这么尖锐的叫声,为了不影响儿女对父亲的感官,她也不好赶过来,因为不能丢下两个孩子,不过等到温亭湛回来,夜摇光还是要问一问。
听听方才孔峒那绝望、痛苦到撕心裂肺的叫声,夜摇光就算不知道温亭湛做了什么,但肯定是令孔峒印象深刻,说不定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闲来无事,随意玩玩。”温亭湛说得云淡风轻,“摇摇放心,我可没有对他打打杀杀,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保证他没有流一滴血。”
夜摇光唇角抽了抽,就她家这个黑芝麻馅的包子,打打杀杀才是最低劣的手段,他要折磨一个人,可以令这个人后悔出生!
不过孔峒那个人也够讨厌的,温亭湛没有把人折腾死,没有什么罪孽,就随便他,夜摇光才不管那么做,会问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事实证明,温亭湛给孔峒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非常大,当天夜里孔峒就高热不退,温亭湛还非常有风度的给他开了药,一晚上过去烧是退了,但孔峒就是觉得冷,整个人裹着被子不断的打颤,任凭谁都没有法子将他从被子里面给拉出去。
少了孔峒,洞里的机关也过了明路,夜摇光就请了琅霄真君去将火龙油和火药给解决,有了万仙宗的弟子帮忙,一百多箱金银财宝,不足两日就全部给取出来,摆满了佛塔的院子。
明诺尽管心里有底,但真的这么一箱箱的打开,铺在了院子里,别说金银珠宝,单说那一箱箱黄金的刺目,就足够闪瞎眼。
“数以万计的金银财宝,哪怕是天下年年风调雨顺,无灾难无战火,国库累积几十年也未必能够累积得出来。”明诺是气愤的,这一笔财宝彰显着当年王朝的腐败,多少人的血汗被剥夺而堆砌在这里。
“当年寇家抄了不少人的家。”温亭湛轻笑一声。